The Second Second

※又名：《东门庆、东大郎、龚武松和印金莲的故事》

※同性可结婚背景

 

【一】

印飞星在一个雪天被撵出了逍遥家，凤冠霞帔。

他被撵出逍遥家，逍遥家却也给他安排了归宿，是城内一个买烧饼的，叫东方纤云。

东方纤云没什么不好，丰神俊朗，貌比潘安，就是没什么上进心，整日里除了卖烧饼就是瘫着，满嘴跑火车还说自己这叫葛优瘫。

印飞星恨铁不成钢，也恨死了自己那天手贱去拽逍遥家大小姐的头发，一天要打东方纤云八百遍，誓要把他打瘫。

一日印飞星在家扫灰，突然听得门外骚动，他出门去看，见一个金发男子骑在马上，身后两人抬着一只死老虎，英雄似的走在街上。东方纤云听了动静也出来看，老远看见那人，喊了一声道：“蜀三路！？”

马上那人听见动静，勒住了马闻声看来，飞身而起，落到了东方纤云面前。

在民众“英雄”的呼喊声里，来人唤了一声“小云哥哥”，目光落到了印飞星身上。

“这位是……？”

“你嫂嫂。”东方纤云眼也不眨，“好看不？”

“好看。”龚常胜目不斜视，不敢多看，“嫂嫂，小弟龚常胜，给嫂嫂见礼。”

他嫂嫂印飞星就看一眼龚常胜，再看一眼东方纤云，一跺脚进了屋。龚常胜摸不着头脑，问东方纤云：“嫂嫂不喜欢我？”

“怕是太喜欢你。”东方纤云托着下巴道，“你有没有想杀了你嫂嫂的冲动啊？”

龚常胜：“？？？”

“没有就好，以后也别有。”东方纤云说着拉过龚常胜的胳膊，往屋里走，“走走走，咱兄弟两个喝一杯！”

 

【二】

晚上龚常胜想着东方纤云的话，怎么也睡不着。

小云哥哥怎么会觉得自己会杀掉嫂嫂呢？嫂嫂那么好看，而且还很能干……就是总打小云哥哥，这不好。

龚常胜想着想着就起了床，一路往印飞星的房间摸去——是的，嫂嫂和小云哥哥还是分房睡的。龚常胜想和印飞星谈谈，两口子过日子，有什么嫌隙不能解决呢？

这样想着，龚常胜已经到了印飞星的房间，他小心推门进去，注意到烛火未熄，床上的人蜷成一团，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很冷么？

龚常胜小心走进房间，小心走到床前，小心伸手，摸了摸印飞星的头——凉的。他再摸摸印飞星露在外面的手，凉的。于是不自觉的，龚常胜隔着被子试探印飞星身上的温度，感受到这人遍体寒凉。

总是如此么？

那么是小云哥哥有些不体贴吧。

龚常胜这样想着，鬼使神差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印飞星多盖了一层。

印飞星这时轻轻动了动，龚常胜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刚才摸遍了自己嫂嫂全身上下，虽然隔着被子，但是……

他突然想起来时和小云哥哥的对话。

——“嫂嫂不喜欢我？”

——“怕是太喜欢你。”

龚常胜怔愣片刻，夺门而出。

他身后，印飞星摸着身上的外套慢慢坐起，吹熄了蜡烛。屋外，躲在门后的原·深夜暖炉·东方纤云看过这一幕，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吐槽。

卧槽，蜀三路拿到的剧本好像不太对啊，潘金莲是被武松撩拨的出轨的？？？

 

【三】

次日，东方纤云一早就寻了借口出去，印飞星看着时辰收拾了吃食，下楼正见到龚常胜。龚常胜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有些尴尬地打招呼：“嫂嫂，早好。”

“早好。”印飞星端着盘烧饼放到龚常胜桌上，“家中贫寒，无甚吃食，你且将就。”

龚常胜拿了烧饼，印飞星却还不走。疑问间，他转着头看印飞星。

“嫂嫂，可还有事？”

“……你哥哥今日出去了。”印飞星沉默了一下说。

龚常胜咬着烧饼的口停下了，他明白印飞星什么意思了，正此时，印飞星牙一咬心一横，直直往龚常胜怀中撞去！

“嫂嫂！还请你放尊重些！”龚常胜身子一退，一手撑向前，打虎棍按在印飞星肩头，“你已嫁给我义兄，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莫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印飞星简直一口老血在喉间。

靠你个混账，这时候想起我是你嫂嫂了，昨晚到我房间来乱摸个啥！？

印飞星气上心头，烧饼也不给龚常胜吃了，端了盘子就上楼。龚常胜还没回过神来，就又看见印飞星“咚咚”下来，一碗粥磕在桌子上。

“家中贫寒，无甚吃食。”印飞星冷着一张脸道，“就这个。”

龚常胜：“……”

龚常胜：“嫂嫂真是性情中人。”

晚上东方纤云回来，拐弯抹角地打听龚常胜和印飞星相处的怎么样，还美名其曰是怕印飞星嫌弃龚常胜占了家里粮食，不给他好脸色。印飞星站在一边瞪着东方纤云，东方纤云巴着龚常胜胳膊不撒手，一脸怂逼，也坚持要龚常胜一个答案。龚常胜犹豫许久，还是支开印飞星和东方纤云说起兄弟两的悄悄话。

“小云哥哥，嫂嫂这个人……你还是防着些吧。”

东方纤云瞧着龚常胜，疑惑道：“怎么？八戒有什么不好？”

“嫂嫂未免生的太好了些。”龚常胜说，“难免……嗯……”

东方纤云简直欲哭无泪。虽然对于一个穿越人士来说，这人物不对的剧本有点儿陌生，但龚常胜顶着打虎英雄的光环来看他时，他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这是哪一出了。眼下剧情走到这一步，接下来可不是要出事儿了么。

那又能怎么样呢？东方纤云随便几句话打发了龚常胜，想起了之前偷摸到对门看见的卜算天。

妈的，贼老天把他俩绑定了似的，他东方纤云穿哪儿卜算天就穿哪儿。

不过，卜算天那个建议……嗯……也不是不行吧？

这么想着，东方纤云转身追上了龚常胜。

“哎我说蜀三路，你对你这嫂嫂，不如再多照顾照顾？”

 

【四】

卜算天与东方芜穹坐在一处，二人把茶言欢。

“大官人，你要追那对门的美人，小女子自然要帮忙的。但是么……”卜算天话锋一转，挑着眼看东方芜穹，“这事儿，也是有讲究的。”

“你倒说说看，有什么讲究？”东方芜穹自傲的一笑，他不信自己出手，还有什么拿不下的人。

“这第一嘛，要有潘安的貌。”卜算天打量东方芜穹，“谁不喜欢长的俏的呢？”

东方芜穹不说话，只是笑笑。

“大官人你也着实够养眼了，那再听小女子这第二条。”

“卜娘子，”东方芜穹一拱手，“请讲。”

“这第二啊……”卜算天打量着东方芜穹脖子以下膝盖以上的不可描述部位，“要有驴大的货。”

东方芜穹又笑了。

“不瞒你卜娘子，在下这名声，你不是也知道的么？”东方芜穹对着卜算天挤眉弄眼，“还是你要试过再说？”

卜算天二话不说泼了他一杯茶，被他躲过去了。

“第三呢？”

“第三你是没问题的，小女子想他也是不稀罕的。”卜算天说，“钱，这东西，大官人可是不缺吧？”

“自然不缺。”东方芜穹随手就摸出两片金叶子耍起来，“卜娘子你这茶，不还是小生送的贵品么？”

“这第四么……就是要有手段。”卜算天趁两枚叶子被抛起来的瞬间把它们攥到手里，“你这花街柳巷长大的人，想来也不用我教这个吧？”

“自是不用。”东方芜穹拈起一块茶点，“可还有什么要求么？”

“只有一个了。”卜算天点他，“你得有功夫，不然人到了手，你三不五时地晾着人家，有也是没有了。”

“这你放心，美人儿总是要花功夫陪的，这事务再忙，我也不至于冷落了美人。”

二人说到这里，卜算天总是露出个笑容来。

“那你附耳过来吧，我与你……说说手段。”

 

【五】

卜算天的手段，简单粗暴。

先把人约过来，然后下药。

花丛老手，东方芜穹，听到这个手段也难免错愕，连连道：“我可从来不做这种事的！”

“不要小美人了？”卜算天拿眼睛斜他。

“总要人心甘情愿啊。”东方芜穹道，“还是这样吧，我去一趟对门——”

“晚了。”卜算天说，“你刚提起这个事，小女子我就看出你势在必得，便让右侍去请了印飞星来了。现在嘛……就在客房躺着呢。”

东方芜穹往起一蹦，道：“也好也好，我现在就去把他送回家。君子不趁人之危，再加上英雄救美，想来也是一招。”

他说着就要往后屋去了，却听门口有人喝到：“卜娘子可在么？”这声音听得耳熟，东方芜穹便先往门口去了，果然，看到龚常胜站在那里。

“大师兄？”龚常胜皱了眉头，疑惑道，“怎的是你？”

“什么怎的是我，胜儿，你怎么在这儿？”东方芜穹也一头雾水，“你不是外出游历——”

“龚某前日才回。”龚常胜道，“大师兄，我与你等下叙旧。卜娘子可在？”

卜算天这是也迈了步子出来，道：“小女子在此。”

“卜娘子，龚某不与你绕弯子，我那嫂嫂，是在此处吧？”龚常胜开门见山。

“你若说的是印飞星，自然不假。只是……”卜算天看一眼东方芜穹，“只是，印公子在我这里，已是许了东方大官人了。”

“妈的智障！”龚常胜道，“我嫂嫂已是许了人家的，容得你再许配一次？”

东方芜穹看出点儿苗头来，踏前一步道：“若师兄说，这人我要定了……胜儿，你要如何？”

“大师兄，屋中那人，还是交与龚某吧。”龚常胜站在卜娘子屋前，直直对着东方芜穹，“那是龚某义兄之妻，不可欺。”

东方芜穹瞧着自个儿这不争气的师弟，道：“胜儿，你这是替你那义兄寻人，还是替你自个儿寻人？”

“管他怎的，都不是师兄的人。”

这便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思了，东方芜穹话锋又转道：“卜娘子先前与我说，那印飞星被下了药，现在正——”

龚常胜没有听完他说话，直直冲进了屋里去，一间一间客房地踹着门。待踹到第三间，里屋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印飞星，奇怪到：“龚常胜？你在干什么？”

“你……没事？”

龚常胜看着印飞星完全不像被下药的样子，一脸懵逼。

 

【六】

“我能有什么事。”印飞星奇怪地看着龚常胜。

“小云哥哥说……说你被人拐了……”

“卜娘子知我喜欢甜食，请我来尝尝她的新品而已。”印飞星道，“他怕不是又以为我移情别恋，才说我被人拐了去。”

龚常胜听得他语气亲昵，奇怪到：“你看起来，似乎并不讨厌小云哥哥。”

“谁说的！我烦死他了！”印飞星横眉立目，“没出息的东西，晚上不给他留灯都不敢进我房间，要他何用！”

龚常胜此时顿悟，那日的烛火不是怕黑怕冷，而是在等着人送上门去当暖炉。如此一来，第二天印飞星的举动也没了勾引的意味，怕是想要警醒东方纤云。

原来嫂嫂不是喜欢我……

龚常胜突然有点儿失落。

尾随而来的东方芜穹也看明白了这出戏，心里念叨着自己大概是没机会了，便转向卜算天道：“卜娘子，你可是诓了在下啊。”

“小女子不敢。”卜算天道，“不过试试东方大官人是真情，还是假意。”

“那你看呢？”

“小女子看，是真情。”卜算天掩着嘴唇笑了，“只是大官人这真情由皮相而起，不知能坚持多久呢？”

“原本是因为皮相的话，如今也不止了。”东方芜穹袖手道，“在下到有几分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印公子这般算计。”

“那人也姓东方。”卜算天接话道，“大官人说不定是见过的……就在对面，要么，您去瞧瞧？”

东方芜穹点点头，抬步迎上了龚常胜：“你们现下是要回去了吧？走走，一起啊。”

 

【七】

东方纤云在自己的房间里接待了东方芜穹，唤了一声“大哥”。

大哥不说话，大哥喝了口茶，大哥放下茶杯，大哥叹了口气。

“竟是你小子有这等艳福。”东方芜穹道，“那印飞星，着实是个美人啊。”

“可惜带刺呢。”东方纤云愁眉苦脸，“不瞒大哥，小弟至今也没能上了他的床。”

“原来你想上他的床。”东方芜穹一脸惊讶的样子，“你品位真独特。”

“呸！”

“——小云哥哥。”兄弟俩正拌嘴，门口突然进来一个龚常胜，“龚某有事与你说。”

“何事？”东方纤云奇怪地看向龚常胜，只见后者一脸决绝，道：“你休了印飞星可好？”

东方纤云眨眨眼：“啊？”

“你既不喜欢嫂嫂，便不要这样牵挂着他了吧。”龚常胜道，“这样嫂嫂也放不下你，何苦呢？”

东方纤云望房顶：“我休了飞星，然后你们俩去追？”

龚常胜立刻看向了东方芜穹，后者迎着他的目光坦然地耸了耸肩。

东方纤云看上去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开了口。

“这事儿怎好我说休就休呢？飞星可是逍遥家配给我的。”东方纤云说，“要不这样，你们先追着，到手再说，嗯？”

 

【八】

印飞星最近十分苦恼。

自上次出了卜算天的家，东方芜穹和龚常胜就好像鬼附身了似的，明里暗里给他示好。东方纤云也不管，一脸包容地说你幸福就好——幸福你大爷啊！

印飞星这样思量着，想到东方纤云半夜摸进他房间，只是上个床抱着他，给他温暖。想到龚常胜这个耿直的，随口一句都像意味不明的情话，也实实在在给了他不少温暖。东方芜穹这个花花公子，总是把他调戏得跳脚，东也送礼西也送礼，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对。

自己怎么真的思考起来了。

印飞星懊恼地锤了锤头。

不远处东方纤云小心看着印飞星的反应，脑子里过着来到这地界后，卜算天那一番话：

 “来来回回也是你们几个的恩怨纠葛，与其真走原来的剧本，到最后你死他死他也死，不如把龚常胜就放这镇里，和东方芜穹好好说道儿，你们四个一起搭伙过日子。”

东方纤云走近印飞星，看着他苦恼的样子给他按了按额头。

他是期待这个大团圆结局的，上辈子那些血淋淋的痛苦尽数远去，没有什么不好。

印飞星支着脑袋瞪了东方纤云这个不管事儿的一眼，突然听到脚步声。两人抬头望去，是东方芜穹和龚常胜正在走来。印飞星站起来就跑，倒是东方纤云站在原地，轻轻笑了。

不知道现在的走向是不是朝着大团圆结局，但是他想，这是早晚的一件事。

 

——THE END

文名模仿《金瓶梅》，从F4的名字中各抽出一字组合成文名。卜算天与东方芜穹的对话，原型为西门庆要追潘金莲时的王婆五问。

入兄坑一年了，喜欢all二也一年啦，把以前这个脑洞写出来纪念一下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