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久别重逢
德拉科·马尔福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面前坐着一个波特。他当然困惑不解，第一反应就是去拿自己的魔杖，然而一个缴械加一个飞来咒，山楂木魔杖轻而易举地到了波特的手里。
“你他妈的来干什么的？”
“我来看看你。”
“哈？”德拉科瞪圆了眼睛。
“不要那么惊讶。”哈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正如字面意思的，我来看看你。”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也许，得寸进尺一点，得到一个拥抱。”
德拉科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愿意帮助你叫一下庞弗雷夫人。”他说，脸上的表情仿佛吃了苍蝇，“你肯定是疯了。”
“事实上我还没有。”哈利说着就爬上了德拉科的床，开始脱自己的袍子。
“操！”德拉科大骂了一声，想要离开这张床，却被哈利一把按住了。
“你别想挣开。”哈利笑着说，“战争中我经历了更多的训练，我敢保证我现在的力气比你大。”
“什么？”德拉科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什么战争？”
“哦抱歉。”哈利有点局促了，“我忘记了，见到你有点儿开心。”他说，“是很开心，我不该说的。”
“可是你已经说了，就该死的把它说完！”德拉科为这莫名其妙的状况而十分恼火。
“等你这句话呢。”哈利高兴地说，“这样我就能说，都是因为你问了，我才不舍得不告诉你。”
“什么——？”
“我来自战争以后。”哈利说，“你今年六年级？”他说着掀开了德拉科的被子，去摸他的胳膊，“我假设你还没有打上黑魔标记——哦。”他叹息着瞧着那个标记，“可惜。”哈利抬头看着一脸愤怒的德拉科，询问道，“现在是你要杀邓布利多前还是后？”
“你怎么知道黑魔王让我——”
“看来是前了。”哈利说着，几乎是娴熟地摸上德拉科的脑袋，揉乱了他的头发，“你还和这时候的我有的事情要动手呢。”
德拉科恼火地甩着脑袋，晃开哈利的手。
“我和你的争斗一直没完没了！你在格兰芬多吃错药了么！？”他大吼着。
“很显然我没有。”哈利说，德拉科从他眼神中看到哀伤，“抱歉，我总是忘记你后来和我很亲密，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德拉科几乎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
“我？和你？很亲密？”他重复着。
“对。”哈利说着，开始对德拉科动手动脚，他的手指从德拉科小腿的位置一路向上，最后停在他的胸口打转，“比这更深入的亲密。”
德拉科又露出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你给我下了药么！？”他不可置信地问。
“确实，最开始的时候，不光罗恩和赫敏，连你我也这样猜疑。”哈利说，“但是后来这被证明不是事实——鬼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他说着，直直盯进德拉科的眼睛里，带着诱导的目光让后者退缩了一下，“也许现在正喜欢着？”
德拉科几乎无法呼吸。
“这都是你告诉我的。”哈利继续说到，“你说你喜欢我其实很早，碍于家族立场各种该死的原因没有表露过这一点……你还很笃定地说我从来没有注意到，你是因为一直看着我才总能准确地找我的茬。”他说着笑起来，“我真是搞不懂你们马尔福这诡异的单恋方式。”
德拉科艰难地开口了。
“你来自未来？你真的是来自未来？”
“我是。”哈利说，“对你来说，我当然是。”
德拉科仔细打量着哈利，眉头紧皱：“可是你看起来并不年长。”他指出。
“事实上我现在有三十岁了。”哈利说，确定德拉科能保持冷静后，把他的魔杖还了回去，“战争最后的时候，我中了一个诅咒，所以只能维持十七岁的样子。”他叹着气说，“虽然不显老，但是真糟糕一不留心就会被当成孩子。”
德拉科突然意识到两个人是坐在床上聊天的。
“我们经常这样？”他不太习惯地说，“就这么在床上聊天？穿着皱巴巴的睡衣顶着乱蓬蓬的头发？”
哈利笑了出来：“可以这么说，事实上，我们在床上聊天的时候不穿衣服。”
十六岁的德拉科该死的红了脸。
“你这时候是很容易害羞的么？”哈利惊奇地戳着他的脸颊，“天呐，我怎么会被你压得牢牢的？”
“你是下面的？”德拉科也惊奇起来。
“哦，这个啊。”哈利不太情愿似地说着，“对，谁让你经验丰富。”
“我？经验丰富？”德拉科更惊奇了。
“什么？”哈利瞪着他，“你没有？你他妈该死的是骗我的？可是你确实技术娴熟！”
德拉科痛苦地抱住了头：“操。”他说，“我们能不在床上讨论未来的我对性有多精通了么？”
“唔。”哈利挠了挠头发，“那你想聊点儿什么？”
德拉科瞧着哈利困惑的小动作，觉得熟悉。
“你为什么来这儿？”他说，“你和未来的我在一起……然后你来这儿。”德拉科把脑子里初见的惊讶或惊恐从脑子里驱赶出去，尖锐地指出，“你说来看看我，还……索要拥抱。”他又皱起眉头，试探着问，“我……我把你甩了？”
哈利摇摇头，身体前倾，把自己的脑袋砸进德拉科的颈窝，德拉科下意识地接住了他。
“差不多吧，这么理解没问题。”他嘟囔着，“对，几乎就是甩了我了……”他停顿了一下，温热的吐息抚过德拉科的脖颈，“你死了。”
德拉科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第一反应不是推开他。眼前这个“从未来来的”救世主，见到他睁眼还是欣喜而期待的，而从自己躲过他抚摸脑袋的手后，莫名的哀伤和挫败就笼罩着他。
“我想这不是你的错？”德拉科尽力温柔地说，他伸手抚摸哈利的头发，惊讶于自己动作的熟练和自然。
“我觉得是我的错……”哈利嘀咕着揪紧了他的睡衣，“是我没有留意那个咒语，你才会冲上来……是我的错。”
“是我自己冲上去的。”德拉科说，努力想象着那个场景，“我当然会冲上去的。”
“你会么？”哈利把自己撑起来，他的嘴唇几乎就要碰到德拉科的嘴唇了，德拉科有些怔忪，为这一秒自己极度想亲吻上去的渴望。
“我会。”德拉科试图将自己往后撤一点，坚定地回答着。
“你死以后我实在不开心。”哈利说，“罗恩和赫敏建议我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可是我脑子身子想的都是你。”他有些埋怨地道，“你该为你的优秀说抱歉。”
德拉科抿了抿唇：“也许？”
“我实在按捺不住了，才找赫敏批了时间转换器，拧了不知道多少圈。”哈利说着，“我不该让你看见我的……也不该表现出很亲昵的样子。”他耸耸肩，温柔地注视着德拉科，“可我真的太想念你了，连你刚醒来的时候想和我打一架的样子都怀念。”
德拉科依然梳理着哈利乱糟糟的头发，突如其来的细微疼痛袭击着他的大脑，他的手不得不找点事情做好让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到哈利身上。
“你在大战的时候跟我告白。”哈利继续说，“我当时被你吓死了，以为你傻了，就像你刚才想帮我找庞弗雷夫人一样——天知道你后来怎么说服的我。”他轻轻笑起来，“也许是你那个论调——背后的不如并肩的，尤其看过那些该死的鲜血以后，我确实需要一个能并肩的人。”
“我以为金妮·韦斯莱可以。”德拉科突然想到这一点。
“邓布利多葬礼的时候我们就分手了。”哈利说，“你后来实话告诉我你为此而庆幸过，尽管觉得自己没有机会，也深感庆幸。更何况——”哈利抿了下唇，似乎不确定是不是该说出来，“我想战争冲淡了我们。当我一直在想办法把伏地魔杀死的时候，当我们的对话渐渐只有对安全的关心的时候，恋情变成了亲情，我们丢失了复合的可能。”
德拉科把哈利按回了怀里。
“是的，我为此庆幸。”他说，语气中带着一点迷茫，“是这样的，这给了我机会。”
“说起告白可不是什么好场合。”哈利闷闷地笑着，“我被抓到马尔福庄园，你趁着贝拉特里克斯折磨赫敏的时候偷偷到地下室来见我，给了罗恩一个昏昏倒地，然后告诉我逃出去的方法。我当时被打的鼻青脸肿，质问你为什么不说出我……天啊，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你是怎么吻下来的？”
“谁在乎你那张脸？”德拉科说，“不过是变得更丑了，我还不至于亲不下去。”
哈利急促地呼吸了一下，抓着德拉科睡衣的手加大了力气。
“然后你就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后面的逃亡中偶尔能休息的时候，就会想这些事情。”哈利继续说，语气有些紧张起来，“有求必应屋里你还阻止克拉布和高尔杀我，我把你救出来，你满脸灰地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我气得要死，心说刚逃过一劫是想这个的时候么？然后——”
“然后我猜我吻了你。”德拉科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直觉。
“对。当着罗恩赫敏的面。”哈利的声音中满是欣喜，“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德拉科的声音又迷茫了起来。哈利屏住了呼吸，慢慢地推开他。
“抱歉……你是慢慢衰竭而死的，我有一段时间每天都和你重复这些事情，你想起一点儿我都会很开心。”哈利摸了摸鼻子，“然后你就会笑着安慰我，说是的，你当然不会忘。”他摸出个什么东西看了看，德拉科觉得那是一块表。哈利看着时间，吸了吸鼻子：“我该走了。”他试探着说，“你可以给我一个真正的、结实有力的拥抱了么？”
德拉科张开双臂，哈利扑进来，结结实实地抱了他一下，很用力。
“好，我该走了。”他说，穿好袍子下床，“德拉科。”这是德拉科睁眼后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按照规矩，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事情，接下来我要给你一个一忘皆空。”哈利掏出魔杖，“你会配合我，对不对？”
德拉科很难说出“对”这个词。
一阵强烈而莫名的感觉紧紧拽着他的心脏，他觉得呼吸沉重，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大力碰撞，头痛越发剧烈。
忘记。
自己为什么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
耳边传来哈利若有若无的声音，他轻声问着：“德拉科，你想起来了么？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想起？想起什么？
‘你已经忘记了。’
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一片模糊，德拉科似乎看到哈利收起了魔杖，咒语施展完了么？可是关于今天，从睁眼到刚才的一切，他都还记得啊！哈利似乎叹了一口气，收起魔杖，转身要走了。德拉科觉得心脏前所未有地猛烈跳动着，哈利最后的问话在他耳边徘徊，他想起来了么？想起什么？哈利已经转过身了，现在德拉科只能看见一个背影……想起来！他突然用命令的口吻对自己说。想起来！不然……不然他就要走了啊！
“哈利！”
德拉科一下子拽住了哈利的手，哈利回过头来，他注意到那双绿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湿意。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疯狂地流窜，长年以来一直注视的人，神锋无影的疼痛，马尔福庄园的没有指认，地下室的告白，有求必应屋外的吻，最后战役那流窜而来的咒语……
“哈利。”
德拉科又唤了一声，把两人的手调整成十指相扣的样子，虚弱地靠在了床头。
“我不是挡住了那个咒语？你怎么还会停留在十七岁的样子？”
“那个咒语范围很大，你首当其冲，不仅外表不再有变化，记忆也慢慢退化……”哈利愣愣地解释着，“我被你挡着，但也受了影响……等等？”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什么？你挡住了那个咒语？”
“不是么？”德拉科挑眉，“谁让你警惕放松的那么快，没有注意到残余的食死徒？”
“你想起来了！”狂喜一下子涌上了哈利的脸。
德拉科笑着对他抬了抬下巴：“好久不见？”
哈利低头摸了摸鼻子，也笑了，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喜悦。他慢慢走到德拉科床边，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压得德拉科一声痛呼。
“欢迎回来。”他说。
——
“我有必要问问我只是失个忆，你为什么说我死了？”德拉科问到。
“毕竟你以前又怂又混蛋，敢爱不敢说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哈利冷酷地说。
——THE END
午睡梦醒，脑子一洞，灵感就来自于突然想到的上面那两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