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国庆快乐

印飞星睡着了，脑袋搁在东方纤云的左肩膀上，身上盖着东方纤云的衣服。

他们两个坐在客车的第一排，往前看就是仿佛无尽的道路，往身边看——好吧，东方纤云看着的是自己的爱人，印飞星的眼睛里可能就不是这样了，他大概看着一个脑子总是有坑的自己的爱人。

印飞星坐在靠窗户的一侧，此时他熟睡着，身体微微倾斜，膝盖随着客车前进带来的摆动，一下又一下地轻碰在东方纤云的小腿上。东方纤云略微低着头，想着两双膝盖亲密地偎在一起的样子。这想法可不太妙，不是指想法本身，而是眼下的环境，他可没办法去实践点什么，好平息因为美妙畅想而带来的蠢蠢欲动。东方纤云赶紧将目光往上移，一块红色的光斑时不时出现在印飞星暴露出的白皙脖颈上，是光线透过玻璃上红色贴纸留下的，就像吻痕……东方纤云匆忙继续上移目光，迫使它停留在印飞星的脸上，注视着阳光跳跃过他纤长的睫毛。

他在做什么梦？

东方纤云再一次发散自己的思维。

印飞星此时睡容恬静，嘴角微微翘起，显然是做了个美梦。那么，他是梦到了自己告白那一天，还是两人正式交往那一天？或者是第一次约会……

东方纤云忍不住笑出了声。第一次约会，这事儿太值得想一想了，无论是别别扭扭不想接过棉花糖的印飞星，盯着摩天轮欲言又止的印飞星，还是在最高点呵斥自己闭上眼睛却只敢在自己脸上小心触碰的印飞星都让人越陷越深。

东方纤云露出一个满足的笑，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东方纤云睡着了，终于。

印飞星僵硬地动着自己的脖子，觉得身体的这一段几乎要不属于他了。

装睡真是个辛苦活儿啊。

印飞星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把身上东方纤云的外套又往上拽了拽，把胳膊支在客车车窗那几乎可以忽略的窗框上。

然后他仔细地打量着东方纤云，后者凑巧坐在一半阴影下，左脸被午后的阳光晒出红晕，右脸倒还是惯常的颜色。一个细小的颠簸，印飞星的膝盖又碰上了东方纤云的小腿，他尴尬地缩了缩腿，想了想，又迟疑着挪回原来的位置。

一个颠簸，又一个颠簸。

碰了一下，又碰了一下。

印飞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脸隐隐发烫，但这肯定是阳光的错。微张的指缝间，印飞星的目光停在东方纤云嘴角的弧度上。

他梦到了什么？

印飞星的思维慢慢发散开来。

是摩天轮顶点自己亲吻他的脸颊，是自己送给他的第一份情人节礼物，还是自己喝醉了酒闯进学校广播室，夺过话筒高喊“东方纤云是我男人”？

这是一件尴尬的事，印飞星想起来也颇觉懊恼。东方纤云犯傻更多——他这样提醒自己来舒缓内心的尴尬。

俗套的用蜡烛摆了一颗心结果赶上下雨天，弹唱情歌找错宿舍楼，送花挑着上课的时间让班上的同学好好起了个哄……哦，最后一件虽然挺傻的，但是印飞星还挺开心，尽管他把花砸到了东方纤云脑袋上，怒斥他自己不是个女孩儿。

该死的，自己怎么这么喜欢东方纤云呢？

印飞星撇着嘴，又把脑袋靠回了东方纤云的肩膀。

客车还在前行。

——THE END

去年什么假期回家的时候就想写一个这样主题的文，今年和室友坐一辆客车回家才有灵感写出来。对，是我俩膝盖碰在一起和她红半边的脸以及脖子上的红色光斑给了我灵感，感谢一路上我思绪杂乱没能睡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