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Again·183
Chapter 183
暑假的最后几个星期，哈利过的还不算无聊。他这次用不上针对马尔福的独特直觉，省下了一天到晚琢磨马尔福的脑子，某种以上说让暑假变得更充实了。这件事情说来也真是奇怪，尽管关注的地方不对，但他那样明白德拉科的举动，仅仅是看到他甩掉纳西莎跑到翻倒巷，就知道他成了食死徒。所以更奇怪的是，自己能够这样敏锐地发现德拉科的变化，竟然一直没能发现他对自己的喜欢。
哈利把火弩箭最后擦了一次，收到整理好的箱子边。
到底是德拉科以前坚定两人不可能藏得太好，还是自己被情形压住了清醒的机会？
哈利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放进箱子——他现在几乎认不出自己的衣服堆了，达力的旧衣服小天狼星一件也没给他留，长裤短裤长袖短袖单薄的厚实的……哈利整理起来都觉得陌生。捡了近日玩魁地奇弄脏的衣服，哈利径直往厨房。眼看就要开学，韦斯莱夫人每天都要念叨不止一次叫他们收拾好行李。在楼梯平台上，哈利和金妮撞个正着。金妮正要返回她自己的房间，怀里抱着一堆刚洗干净的衣服。
“换了我，现在可不去厨房。”金妮说，“那里有一大堆粘痰。”
“不会摔到我的。”哈利微笑着说。
果然，一走进厨房，哈利就看见芙蓉坐在桌子旁，滔滔不绝地筹划她跟比尔的婚礼。韦斯莱夫人守着一堆正在自动削皮的甘蓝，脸上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比尔和我差不多已经决定只请两个伴娘，金妮和加布丽站在一起会显得非常可爱。我打算让她们穿淡金色的衣服——粉红色配着金妮的头发肯定很难看——”
“金妮穿粉红色其实挺漂亮。”哈利插话说，“她在三年级参加舞会的时候穿过差不多的。”
“那件不是粉红色呀，阿利。”芙蓉笑眯眯地抬起头来，“要坐下一起聊聊么？”
“哈利离婚礼还远着呢。”韦斯莱夫人不赞同地说，“来这儿，亲爱的。我正要跟你说说明天去霍格沃茨一路上的安全措施。还是坐魔法部的车去，到时候将有傲罗在车站等着——”
“真的不用那么麻烦。”哈利把脏衣服递过去，“小天狼星一起去么？”
“当然，小天狼星可不会放过送你上学的机会。”韦斯莱夫人笑了笑，“你其他的行李收拾的怎么样了？”
“都收拾好了。”哈利指了指脏衣服，“只剩这些。”
“今晚就能解决它们，在你睡觉之前我会把它们送到你房间里去。”韦斯莱夫人说，“如果可能的话，哈利，帮我看看罗恩——”
“罗恩有赫敏盯着呢。”哈利说，“去年圣诞假期就是赫敏给我们收拾的行李，有她盯着没有问题。”
“赫敏最近不怎么打扮了。”芙蓉若有所思地说，“我还记得圣诞舞会的时候，她当时真的是很好看的。”她对着茶匙看了看自己的脸，哈利打赌她有半句类似“比我差一点”的话没有说。
“赫敏的魅力不是从外表看的。”哈利笑笑说，“当然，确实不能否认她外表也很好看。”
“坐下来一起聊一会儿吧。”芙蓉再次热情邀请，“听听比尔和我的构想，哈利，也许以后用得到呢。”
“同性伴侣结婚不需要伴娘。”韦斯莱夫人尖酸地说，“他的事还是和德拉科商量吧——好了，哈利，如果可能的话，今晚好好休息，可不许跟小天狼星聊得太晚了！”
得益于提前一天的好好收拾，第二天早晨出发十分顺利。魔法部的汽车开到陋居门前时，他们正好吃完早饭等在那里。
“再见，阿利。”芙蓉用沙哑的喉音说，并亲了一下哈利。罗恩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压抑着冲动不叫自己上前一样。这一次在国王十字车站等待他们的不是海格了，哈利上辈子见过的两个傲罗走上前来，一言不发，左右掩护着他们走进车站。
“快，快，快穿过挡墙，”韦斯莱夫人说，戒备森严的架势似乎使她有点紧张慌乱，“最好让哈利先走，和——”
“我自己能走。”哈利抢在那傲罗抓自己胳膊前先行动了。他没有走的太快，好叫傲罗能看见自己。一秒钟后，他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霍格沃茨特快正响亮地喷着蒸汽。罗恩和赫敏要先去级长车厢，哈利就自己去找空车厢了。一路上是和五年级意味不同的注视目光，哈利现在仍然不自在，但也算习以为常。他神色如常地跟金妮打招呼，问她要不要去找一节车厢。
“我不能，哈利。”金妮欢快地说，“我说好了要等迪安的。”
“迪安？”哈利有些吃惊，“怎么，你和他……？”
金妮赶紧摆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她说，“我也讲不清楚，总之，待会儿见吧！”她转身离开了，长长的红发在身后飘动。哈利有些茫然地看着她的背影，继续去找车厢。
“嘿，哈利！”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纳威！”哈利高兴地转过身，和朋友们打招呼，“你也好，卢娜！”
“好久不见。”卢娜轻轻微笑，把一本《唱唱反调》按在胸口。
“我们去找座位吧。”哈利说，“你们找到地方了么？”
“还没有。”纳威笑着说，“不过，你还要找什么座位？”他对周围的女孩子们抬了抬下巴，小声说，“有的是人想你和他们坐一个车厢呢。”
“饶了我吧。”哈利小声回答，“德拉科又不是摆设。”
“你不知道么？”卢娜轻飘飘地接话，“因为卢修斯·马尔福的原因，好多人都在猜你和德拉科是不是已经分手了。”
“什么？”哈利愣了一下，“倒也是合理猜想……不过，完全是无稽之谈。”
他们挤过围观的学生，顺着过道往前走，终于找到了一节空车厢。哈利把门帘拉下来遮挡目光，放好行李，自在地伸了个懒腰。“这就行了。”他说，“能安静一会儿。”
“他们甚至还盯着我们看呢。”纳威指了指自己和卢娜，“就因为我们和你在一起。”
“是因为你们当时也在魔法部。”哈利把箱子举起来塞进行李架，“你奶奶不是也接受采访了吗？《预言家日报》刊登了，你也看到了吧。”
“是啊，我本来以为这样张扬出去，奶奶肯定会生气的。”纳威说，“没想到她很高兴，说我终于不愧是我父亲的儿子了。她还给我买了一根新魔杖呢，看！”他抽出那根樱桃木独角兽毛的魔杖递给哈利，“我们认为这是奥利凡德卖出的最后一根魔杖，他第二天就失踪了——喂，快回来，莱福！”他钻到座位底下去抓他的蟾蜍，这东西经常逃出去寻求自由。
“我们今年还搞D.A.集会么？”卢娜问，她正把一副色彩艳丽的防妖眼镜从《唱唱反调》中间拆下来。
“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哈利说，“现在已经摆脱了乌姆里奇，很多人可能就觉得没必要了是不是？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们今年有新的魔药课教授，斯内普教授可能要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职位——”
“什么？”纳威的脑袋在椅子上重重撞了一下，“谁——黑魔法防御术课——怎么？”
“听起来D.A.很有必要继续集会了。”卢娜静静地说。
“斯内普会为这个毒杀我们的！”纳威惊恐地说，“他会怀疑我们质疑他的教学水平——天！这门课真的还有救么？奇洛，洛哈特，乌姆里奇……天啊！”
“不会那么糟糕的。”哈利笑着说，看着纳威抓住蟾蜍，在椅子上坐好了。他上辈子想过这个问题，伏地魔为什么没有选择纳威。七月末——那蛇脸怪物大概是等到八月，判断出自己比纳威的生日更加七月末，才进到了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家。只差一天，同样被伏地魔摧残了童年的人却有着自主选择和踏上必须之路的区别。
哈利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的伤疤，韦斯莱夫人在他上火车之前亲吻过这里。
“你没事吧，哈利？”纳威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抱歉，走神了。”哈利歉意地笑笑。
“被骚扰牤缠住了？”卢娜同情地问，从那副彩色的大眼镜后面看着哈利。
“可能吧。”哈利耸了下肩，“怎么，说到哪儿了？”
“我说你真该听听我奶奶是怎么说你的。”纳威说，“‘那个哈利·波特比整个魔法部的人加在一起还有骨气！’要是你能当她的孙子，她拿什么去换都愿意……”
“真的要换隆巴顿夫人就不会愿意了。”哈利摇摇头，“她怎么可能希望你去德思礼家过日子呀？”
“也许吧，不过你也知道，我奶奶总是觉得我没出息……”
“你这次不是好好地叫她骄傲了么。”哈利安慰地说。
他们又聊了些其他话题，一直到中午，罗恩和赫敏总算走进了车厢。
“真希望送餐的车子赶紧过来，我饿坏了。”罗恩眼巴巴地说，一屁股坐在哈利旁边，揉着肚子，“你好，纳威，你好，卢娜。对了，德拉科有话叫我带给你。”他接着转向哈利，“他说他在老地方等你，叫你——”
“抱歉打扰了。”车厢的滑门突然被拉开，一个气喘吁吁的三年级女生走了进来，“我来把这些送给纳威·隆巴顿和哈利·波——波特。”她结结巴巴地说，红着脸，不敢看哈利的眼睛。哈利接过两卷羊皮纸，只是把纳威的那一份递到他手上，女生就跑的影子都没有了。
“什么东西？”罗恩看着哈利打开纸卷，问到。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请柬。”哈利说，“请我到C号车厢吃午餐。”
“斯拉格霍恩教授是谁？”纳威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那份请柬问。
“就是新的魔药课教授，他喜欢结交可能有名气的人。”哈利说，“走吧，我们去看看。”
“可是我没什么名气啊？”纳威不安地跟上哈利的脚步。他们穿过挤挤挨挨的走廊，一路上不断有人跑出车厢想好好看看哈利。他路过了秋的车厢，对方正看着一封信，脸上有很温柔的笑。哈利挺熟悉那笑容的，他由此推测那封信来自塞德里克。当他们赶到C号车厢的时候，那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斯拉格霍恩热情地欢迎了哈利，和纳威握手，请他们进了车厢。
“来，请坐。”斯拉格霍恩指着最靠近门口的空位说，“隆巴顿先生，你坐这里。哈利，我想你更喜欢那个位置——”他抬手一指，哈利顺着他的指向看去，面露惊讶：“德拉科？”
“是啊，你们当然认识。”斯拉格霍恩笑着推了他肩膀一下，叫他走过去，“还有布莱斯·扎比尼，我想你们也很熟悉。这位，考麦克·麦克拉根——”
哈利没有听接下来的人物介绍了。他坐到德拉科旁边，和角落里的金妮打了招呼，茫然地和自家男朋友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他现在觉得你有价值了？”哈利有些埋怨地说。
“毕竟我现在不只是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的儿子。”德拉科不动声色地说，“他肯定奇怪我这样夹在中间的身份，想知道我又在伏地魔一边又在救世之星一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多半是想试探试探什么的。”
“这可真叫人不舒服。”哈利不满地嘀咕。这时候，斯拉格霍恩正因为贝尔比的爸爸和他研究狼毒药剂的叔叔关系不好而冷笑。
“还好。”德拉科耸了下肩膀，“毕竟是以前斯莱特林的院长——包括之后的斯莱特林的院长，还是很熟悉的。”他不紧不慢地把手头的鹌鹑骨肉分离，往哈利的盘子里放，“结交有利的人，马尔福家现在站在凤凰社一边就是证明了。”
“斯莱特林。”哈利小声念叨了一句，把自己手上剔好的鹌鹑也放到了德拉科盘子里。
“一会儿直接到车厢去找我么？”德拉科在斯拉格霍恩聊起莉莉和詹姆的时候小声岔开话题，“穿着你的隐形衣，带着你的隐身烟雾弹。”
“我不能说我不喜欢你这些小游戏。”哈利装出一副仔细听斯拉格霍恩说话的样子，点了点头。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