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Again·227
Chapter 227
哈利顶着卢修斯的脸，先去乌姆里奇的办公室绕了一圈。门口有认识卢修斯的人和他打招呼，他满脸坦然地告诉人家多洛雷斯要看韦斯莱的档案。门口制作反泥巴种宣传册的巫师中，有几个露出不屑的神情，他权当没看见。
哈利用小天狼星送他的小刀，借着身体遮挡打开了乌姆里奇办公室的门，轻车熟路地翻了乌姆里奇的抽屉，从最底层翻出满是“危险分子”的档案，就那么拿在手上往外走。中间路过自己的通缉令，他还和上面的自己打了个招呼。路过《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他也对邓布利多打了个招呼。然后他不再停留，离开乌姆里奇的的办公室。路上迎面遇到辛克尼斯，他出示了韦斯莱先生的档案，说要给乌姆里奇送去。然后他走进电梯，径直往最底层去。到达二楼的时候，电梯嘎吱一声停下，韦斯莱先生走了进来。看到哈利，他愣了愣，四下瞧过没有人，这才放松了一点。
“最近怎么样？”韦斯莱先生跨进电梯，背对着哈利，头也不回地小声问。
“大家都好。”哈利回答，“罗恩也很好。”
韦斯莱先生猛地扭过头，嘴巴张着，像是没明白哈利在说什么。哈利笑笑，把那一沓“危险分子”档案叠了两下，塞进韦斯莱先生的口袋。
“你正被监视。”哈利说，“大家都在被监视，小心。”
说到这儿，不等韦斯莱先生能表现出什么，电梯门打开，珀西走了进来。这样一来，韦斯莱先生就不适合说什么了，他和自己的儿子对视一眼，两人都没再说话。电梯再下一层，珀西匆匆离开，电梯里再次只有哈利和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先生这才有些急躁地开口。
“都在这儿？”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赫敏——罗恩？”
哈利点了点头。“我们很快就走。”他说，“和您报个平安。”
“你知不知道整个魔法部都在找你！”
“呃……我知道。”哈利说，“您瞧，马尔福先生还借了一根头发给我。”
韦斯莱先生看起来已经不知道怎么生气了。
“好吧，好吧。”他说，“我毕竟支持了罗恩……但我没想到这是你们的第一站！”他盯着哈利，咬咬牙，“需要我做什么？”
“您什么都不做就好。”哈利笑笑，“其实我们这一个月已经看到您很多次了，只是没办法上前打招呼。今天是个好机会，请韦斯莱夫人放心一些比较好。”
电梯再次停了，门外就是大厅。韦斯莱先生该在这里离开，但他还想跟哈利说些什么。可眼下这样的情况，韦斯莱和马尔福交往过密可不是什么好事。哈利在韦斯莱先生身后推了一把，示意他快点离开。韦斯莱先生按着自己的口袋，神色复杂，但也只好快步离开电梯，像是再多待一秒都不行的。事实上大概也确实不行，再多待一秒，他这个做父亲的，就怎样都要助儿子一臂之力了。
哈利顶着卢修斯的脸，到达底层。神秘事物司的黑门和他遥遥相望，他看过一眼，往左边的审讯室去。
石廊两侧的火把似乎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让这条道路更加阴森可怖。摄魂怪的寒气从审讯室的门缝挤出来，妄想侵蚀哈利的神智。熟悉的绝望和无助叫哈利浑身发冷，他哆嗦着手紧了紧衣服，抿着嘴唇，让卢修斯的脸显得十分阴沉。终于，他走到审讯室外，一堆麻瓜出身的巫师恐惧地挤在一堆，罗恩尴尬地拍着一个女人的后背，显然那就是雷吉·卡特莫尔的妻子。
哈利想着要用什么办法告诉罗恩自己现在变成了卢修斯，脚步刚刚顿了一下，审讯室的门打开，一个男人绝望地叫喊着，被两个巫师拖了出来。
“不，不，我告诉你我是混血，我是混血。我父亲是巫师，他是，你们去查，阿基·阿尔德顿，他是出名的飞天扫帚设计师，你们去查呀。我告诉你——别碰我，别碰——”
玛丽·卡特莫尔颤抖着抽泣，罗恩不知所措中，竟然瞧向哈利，似乎期待卢修斯能给他一点儿帮助似的。哈利便也清了清嗓子，走上前说：“卡特莫尔，你在——”
“下一个——玛丽·卡特莫尔。”乌姆里奇甜腻的声音从审讯室里传了出来，罗恩旁边那瘦小的女人站起来，浑身发抖。罗恩勉力撑着她，和她一起走进审讯室。哈利没有犹豫，跟着走了进去。
“卢修斯？”乌姆里奇有些惊讶，“你怎么来旁听了？”
“我来等卡特莫尔。”哈利对罗恩点点头，“我以为一会儿就能完事呢，但是我的窗户已经拖得太久了。办公室里越来越热，实在待不下去。”
“难道魔法维修保养处没有其他能用的人了？”乌姆里奇咯咯地笑，似乎以为自己开了个挺高明的玩笑。
哈利没有笑，他抬头看着头顶饥饿的摄魂怪，又低头，看了看乌姆里奇桌子上蹲着的那只银色的大猫。
“我可真不喜欢这东西。”哈利压低声音说，“摄魂怪。”
乌姆里奇礼貌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卢修斯曾经进过阿兹卡班，摄魂怪这种一直和阿兹卡班绑在一起的生物自然不能引起他的好感。哈利没再说话，四处看了看，坐在赫敏旁边，像是要看看她都记了什么一样。乌姆里奇没有阻止，哈利的落座等于她可以开始审讯玛丽·卡特莫尔，这让她感到很高兴。
乌姆里奇轻蔑地扫了罗恩一眼，又更轻蔑地看了玛丽·卡特莫尔一眼，甜腻腻地说了一句“请坐”。
玛丽·卡特莫尔在罗恩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到椅子上坐下了，趁着锁链叮叮当当地缠住玛丽的手脚，哈利低头翻着赫敏随手乱涂的记录，低声说：“我是哈利。”
赫敏差点儿打翻做记录用的墨水瓶。幸好，乌姆里奇正兴高采烈地审问玛丽，没有注意。罗恩倒是看了过来，似乎以为赫敏受了摄魂怪的影响。
“我发现了。”赫敏轻声说，“她戴着呢，就在脖子上，你看看是不是……”
哈利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乌姆里奇的脖子上。他点点头，在乌姆里奇提出要求之前，就翻出了玛丽的那一份调查问卷。
“我想你需要这个吧。”他把问卷隔着赫敏递过去。乌姆里奇一低头，恭维道：“太谢谢了，卢修斯。果然你更擅长对付这些泥巴种。”
“项链不错。”哈利状似不经意地说。
“这是赛尔温家族的传家宝。”乌姆里奇拍了拍自己的挂坠盒，“我与赛尔温家族有亲戚关系，你知道……卢修斯，把调查问卷给我就可以了。”
哈利紧紧攥着那份调查问卷，不让乌姆里奇把它抽出去。乌姆里奇拧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哈利。哈利突然笑了笑，说：“其实我有事要跟你说，多洛雷斯。”
“什么要紧事？”乌姆里奇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也不是很要紧。”哈利漫不经心地说，在乌姆里奇加大力气的时候突然松了手。乌姆里奇一下子重心不稳，连人带椅子狼狈地跌倒在地。哈利慢慢站起来，走过去，弯下腰，拽住挂坠盒，狠狠一扯。
“我来，是想给你说说看波特家的家谱，请乌姆里奇副部长，检验一下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巫师。”他微笑着，魔杖从袖口滑出，抵住了乌姆里奇的额头，“或者，如果这个您不满意，也许，我也可以为您讲一讲伏地魔的家谱。”顿了顿，他补上致命一击，“你知道这个挂坠盒，是伏地魔母亲的遗物么？”
摄魂怪在亚克斯利的指挥下冲出屏障，哈利不再多留，伤疤传来一阵刺痛的同时，他给了满脸惊愕的乌姆里奇一个昏迷咒，拉着赫敏叫上罗恩拖着卡特莫尔太太，掉头就跑。
摄魂怪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亚克斯利紧追在摄魂怪后面。哈利一直跑到电梯，确保自己四个人都上来了，这才召出守护神。牡鹿的光芒逼退摄魂怪，连带着亚克斯利都给撞回了审讯室。
复方汤剂的药效正在消退，哈利感觉到为伦考恩准备的那身西装已经彻底不合身了。他脱下外套回头，看到赫敏和罗恩也正在恢复原状。卡特莫尔太太受惊不小，抓着罗恩的胳膊呆呆地没有放开，还是赫敏忍不住拽了她一把。
“您丈夫在员工入口旁边的废弃剧院里。”赫敏说，“应该也醒了，你回家去，如果他愿意就举家离开，如果他不愿意就带着孩子离开。”
“我——”卡特莫尔太太眨着眼睛，才缓过神来似的盯着哈利，“你是——”
“伏地魔正赶过来。”哈利快速地说，捂着额头，“这是我第三次说他的名字了，他要是再不过来就是脑子丢了……这电梯怎么这么慢？”
像是感受到了哈利的抱怨，电梯猛地停下。哈利推着罗恩和赫敏离开，自己跟在身后。亚克斯利就在这时从旁边的电梯门里钻了出来，三人向着最近的一个还没来得及封闭的壁炉跑去。哈利故意慢了一步，亚克斯利抓住他的脚腕。逼仄的空气，炙热的炉灰，空间的挤压感。
“是哈利·波特！”
隐约有谁这样喊，紧接着是惊恐的叫喊。伏地魔赶到了魔法部，但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哈利·波特已经离开了。
德拉科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如果不是布莱斯拉着他，他可能会唱赞歌。就是“哈利路亚”那个赞歌，多比改编版。他刚从校长办公室回来，卢修斯交给他一封信，让他配合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一起看。德拉科知道今天的报纸会是什么内容，因此隐隐有了猜测，回宿舍的路上就忍不住拆了信，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细细看了，然后在信纸自燃的烟雾中忍不住笑起来。
信里不是纳西莎的体贴话，也不是卢修斯的谆谆教诲。而是卢修斯搜集的一些魔法部的闲聊内容，一些高压之下的窃窃私语。
比如，哈利·波特现身审讯室，戏言要给乌姆里奇背波特家谱。乌姆里奇不乐意，他就要给人家背伏地魔家谱。人家还不乐意，他就直接把人家打晕了。
比如，魔法部布局不合理，审讯室的摄魂怪去追人，让哈利·波特从电梯口直直打回审讯厅。
比如，伏地魔找上门来，得知哈利·波特是当着乌姆里奇的面跑的——这女人显然没敢说挂坠盒的事——把她狠狠教训了一顿。
比如，亚克斯利最终在白鼬山陡坡的一棵树上被发现了，一切都证明哈利·波特曾经到过这个地方，但是相隔不远的韦斯莱家一直被监视绝无通敌可能，亚克斯利又神志不清，连自己是谁都搞不太明白。
倒是卢修斯得了好，他说自己一开始被波特蒙蔽了，以为那真的是伦考恩。到办公室开打魔杖又不顺手，反而受了伤——被拔了一根头发。伏地魔有点儿不满，但凭波特和马尔福家看来破的不能再破的关系，他倒也没有说什么，还叮嘱卢修斯再换根魔杖。
反正，总之，德拉科真的挺高兴的。除了……
“钻心剜骨！”
德拉科敛了笑容，走到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靠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看。纳威今天被罚禁闭，新上任的食死徒教授没有放过他。此时一场折磨刚刚结束，纳威一边眼眶发青，躺在地上虚弱地喘着气。
“卡罗教授。”德拉科看了一会儿，饶有兴致、彬彬有礼地提出要求，“我和这个家伙有点儿旧怨，借我玩玩，行不行？”
纳威稍稍侧头看了一眼，似乎骂了什么。阿米库斯见状笑得颇为开心，揪着纳威的头发，摆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当然可以。”
TBC——
天冷了，各位年轻的朋友年长的朋友注意保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