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大二】郎骑竹马来

东方纤云又在敲印飞星的窗户。

一边敲还一边唱:“印飞星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印飞星用枕头捂住脑袋,拒绝理睬。

于是东方纤云换了个调调,他开始疯狂敲窗户,一边敲一边富有节奏感地喊道:“印飞星你开门啊!开门开门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快给我开门啊!”

印飞星忍无可忍,从床头摸了剑,对着窗户就扔了过去。

“你脑子有坑啊!”他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你干什么!”

剑从东方纤云耳边擦过,激得他一身冷汗。东方纤云咽咽口水,从窗户上那个缝住里看,讨好地笑着。

“八月十五夜赏月啊。”东方纤云笑眯眯地说,“一起来嘛。”

“一起?”印飞星不满地皱着眉头,“和谁一起?”

“和我啊。”东方纤云理直气壮地说,“你和我,不是一起么?”

印飞星心里一暖,嘴上还是冷水冰的:“不请师叔一起,明天非要责你个不敬尊长!”

“飞星好生关心我,说得这般有道理!”东方纤云好像才想起来这茬似的,掉头就走,“哎呀这可不得了,我现在就去请师叔。八戒,你快些准备一一”。

他脚底打滑,好像走得飞快,带动着草丛沙沙作响。可实际上东方纤云未动分毫,只是原地踏步,侧耳倾听,仿佛等着什么。果然不过瞬息,就听身后屋子里印飞星恼火道:“谁叫你去了?站住!”

东方纤云嘿嘿一笑,又倚在了窗户上。

“站住了站住了,还滚回来了。”

印飞星瞧他这速度就知道自己中计,不多时披了衣服出来 ,还是面红耳赤。东方纤云有心趁他剑不在手逗逗他,印飞星捏了捏拳头,指节一阵清脆响声,逼退了他这个想法。

两人行至院中,月亮像是掐好了时间一样从晚云后探出头来。柔和清冷的光照着团圆,映在院中石桌上的酒杯里。印飞星看着东方纤云,却又好像不是看着东方纤云,半晌垂眸道:“我不饮酒。”

“我知道,你未成年嘛。”东方纤云袖子一甩,回头看印飞星,笑得很有几分傻气,“只是普通仙露,没有半分酒气。我带了些茶,我们以茶代酒,也是对影成三人。”

印飞星心里一颤,拢了拢衣服,道:“你我二人不够,叫师弟师妹来就是。对什么影?”

东方纤云没有作答,像是知道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看着印飞星,看着他难得不是一身门派服饰,睡衣外面披了个外袍,头发披着,在尾处拢了一束,倒显得人更瘦了些。那一双眼睛望着一个身躯,好像看着两个人。虬杂的爱恨交织,好好的少年郎,细看竟然觉出沧桑。

东方纤云摸摸鼻子,道:“不是你说请师叔?咱们这没去,明天就说怕惊扰师叔与三师妹赏月,以影代人,敬过酒了。”

“酒?”

“茶,茶。”东方纤云转过身,开了桌上装模作样的白玉壶,果然是茶香飘出。印飞星没再说话,走过去,倒了一杯茶,也不等东方纤云,便将那清香抿在唇间。

苦。那点苦润了唇,往深里去,落到喉间,却也成了甜。

“苦尽甘来。”东方纤云在印飞星对面坐下,一笑,“这茶叫回甘,师弟可还喜欢?”

印飞星看看茶杯,又看看东方纤云,也是一笑。“不错。”他说着,将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问到:“我的剑呢?”

“啊?”东方纤云愣了一下,“别吧,团圆的时候,干什么还要喊打喊杀?”

印飞星瞪他,道:“就是不喊打喊杀,佩剑怎能随意丢弃。”

“那是你自己丢弃出来的……”

“我只是丢!谁弃了?”

东方纤云苦着脸,喝了茶,赶紧去草丛里给师弟找剑。剑也好找,就在不远处一颗树上插着。东方纤云拔了剑,回头去看印飞星,印飞星竟然也在看着他。不止看着,还举了杯,不止举了杯,还笑着。

“大师兄。”他这样说,“敬团圆。”

一杯回甘,竟也像喝酒似的,茶到杯干。

“以后真不能和你喝酒。”东方纤云喃喃道,“瞧你这架势,像个老手。”

印飞星没说话,把剑拿过来放在桌上,剑尖指着东方纤云,直叫人不寒而栗。但那闪着寒光的剑锋却是温柔有情,就像那喝酒的架势不过是个架势,演尽豪爽,一杯便倒。

“有没有搞错。”东方纤云含着茶喃喃,“人家都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怎么到了我这儿,确实‘郎骑竹马来,绕床弄死我’?”

“我可没去。”

“是是,是我上赶着绕过去,求着师弟绕我。”东方纤云提起白玉壶,拢着袖子给印飞星倒茶,“惊扰你休息,给你赔罪了,行不行?”

回甘入杯,苦香尽了,甘甜便来。

印飞星敲敲桌子,示意东方纤云把壶给他。东方纤云照做了,印飞星接过白玉壶,也给东方纤云倒了一杯茶。

两杯相碰,茶水微微荡漾,一圈一圈地映着旧时光。

“今晚我去你房里睡吧。”印飞星道,“就像小时候那样。”

东方纤云愣了一下,随即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笑道:“好嘞!”

 

——THE END

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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