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德哈】书信往来

“波特,我们好像从没聊过彼此白发苍苍的时候。

不久前卢娜邀请我去参加她的访谈节目,突然说起了这个。她问我害怕变老么,我说巫师长寿,比起变老,我更害怕一个人孤独地活着。而且,在你身边我从不觉得苍老,因你总是热血沸腾一往无前,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没有离开过学生时代最喜欢你的时光。卢娜又问我,什么时候才会自认苍老。我思索了很久,确定只有一个答案,就是你离开我,我失去你。你的死亡会带走我身体中所有年轻的血液,一天之前我可能健步如飞,一天之后我将老态龙钟。因为我的朝气死去了,我的年轻死去了,我真正的苍老了。

说起苍老,波特,我但望你苍老,又惧怕你苍老。

我想象你头发花白的样子,也许不得不安分下来,坐在家里的壁炉前看书。你的脸上会有皱纹,你的手指会有皱纹,岁月的痕迹得以在你身上刻画。我但望这一刻,你的所有波折苦难终于过去,岁月静好,你有家有炉火,有我。但这样的时候,是否意味着我们就要别离了呢?你从不畏惧死亡,毕竟你和它打过太多次交道了。可我是不断惧怕的那一个,你每一次接近死亡我都心惊胆战,每一次我都祈求它放过你,叫你留下来,每一次我都加深对死亡的恐惧,我的,还有你的。

我无法想象你离开我,留我一人逐渐腐朽。我同样无法想象离开你,你失去的太多,我无论如何不想成为其中一个叫你难过。真有那一天,你该怎么过,我该怎么过?

尽管有如此担忧,但我想我还是欣喜更多吧。你终归是陪我终老,要与我合葬。头十一年我听你,中间七年我纠缠你,往后这一辈子,到底是你把自己搭进了我的生命里。

我爱你无需多言,正如你吻我只要一念之间。”


“蠢老头——虽然我们都还年轻,但不妨碍我这样喊你一声——深情就深情,写出来干什么?

我很快就回去了,这次三强争霸赛在德姆斯特朗举行,我必须一刻不停地跟着。我在想念你,相信我。只是拜托,你的声音很好听,芙蓉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它为什么这么大声?我完全没料到你寄了一封柔声细语的吼叫信来,它炸开的时候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现在好了,罗恩可是好好嘲笑了我一通,因为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听你说情话竟然还会脸红——你可高兴了吧?

我必须提醒你,我一直试图和你聊以后的话题,可你总是避开。现在我知道原因了,可是,德拉科,你在害怕什么呀?如果我离开你,难道我对你的爱会不在么?诚然,我对死亡无畏得有点过头,它是我一个无法喜欢起来的朋友。但我难道是莽撞的勇往直前么?从我们上次大吵一架之后,你该注意到我已经好久没去圣芒戈了。

你是我面对死亡的一丝退缩,德拉科。我想过,如果我终究走在你前面,你就是拴住我灵魂的理由,我会变成一个不在霍格沃茨的幽灵,陪在你身边,直到你来陪我。而如果你先离开——是啊,我肯定会非常难过,有那么一段时间食不下咽,生生折腾自己骨瘦嶙峋。可是你相信我的,我能够支撑起自己,学会对你的画像说早安晚安,和它斗嘴。我再明白不过死亡不能带走爱,身体腐朽,但爱永存。

你搞得我也想你了,说情话和嘲讽人一样厉害,是吧马尔福?我知道你也在想我,甚至可能有点儿想的生气了——别否认,你信里可写的‘波特’,一看就是闹别扭了。你肯定是看了《预言家日报》才这么多愁善感,那位布巴斯顿的小姐真的只是被我送到医院,你是把她认成芙蓉了才给我写情书的吧?拜托,芙蓉和比尔的孩子都多大啦!

我一定尽快回去,三强争霸赛一结束,奖金一扔我就走。然后,说实在的,我还没问你那个和你有纠纷的女性患者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我没看《预言家日报》!

我会尽快回去的,我保证。然后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合葬的问题,我以后埋在马尔福家的墓地,你祖祖辈辈会同意么?不然,你葬到波特家的墓地——我总能找到——也是可以的。

你肯定要嫌弃我的言辞和我的字,看在来信值得收藏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现在,我一念之间正想吻你,姑且寄存,等我回去,和你讨个连本带利——无限爱意。”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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