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199

罗恩这一次的生日可算是好好过去了，下午他和赫敏一起到霍格莫德的时候，乔治和弗雷德给了他一个惊喜，让他又惊又喜了一把。

哈利还是和他们一起去了，因为小天狼星给他送了消息，告诉他在霍格莫德等他。小天狼星是来帮乔治和弗雷德谈下佐科笑话店的店面的，佐科笑话店陪伴了霍格沃茨很多届的学生，叫店主同意转让，是个大难事。

晚上从霍格莫德回来的时候，他们又去看海格。他们在海格的小屋前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海格从禁林里出来，有些垂头丧气。

“哦，罗恩！”他强打起精神说，“生日快乐——还没祝福你！”

“我收到你的礼物了，谢谢。”罗恩说，从门口让开一点好叫海格把门打开，“你怎么了？嗯——你看起来不太好啊。”

“是阿拉戈克……它病得更重了，我念东西给他听——来，进来坐一会儿。你们等了多久？今天的天气可真糟糕啊。”

“我们也刚刚从霍格莫德回来。”哈利说，跟在罗恩和赫敏身后走进去。他坐到椅子上，德拉科拿起一旁的靠垫塞在他腰后。

“你一整天都在禁林里么？”赫敏问。                

“是啊。”海格叹了口气，“阿拉戈克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我怀疑它撑不过去……唉，不说这个，来块蛋糕么？”

“谢谢。”德拉科接过一块，往哈利那边放，正好哈利也在做同样的事。两个人的手撞在一起，海格看着他们，笑了一下。

“真高兴看到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没出什么问题。”海格说，“我本来挺担心，毕竟眼下的情况……不过，现在采取了这么多新的保安措施，任谁在学校里都是安全的。”他拨弄了一下炉火，叫屋里更暖和一些，有点儿忧心，“我上课的时候听学生们说，有不少家长都担心现在的情况，想把孩子关在家里……如果真的那样，恐怕董事会……唉。”

“霍格沃茨不会那么容易被关掉的。”哈利安抚地说。

“你得从他们的观点来看。”海格说，“把孩子送进霍格沃茨总会有一些风险，是不是？眼皮子底下才安全……这里，几百个未成年的巫师关在一起，难免会有事故，是不是？所幸，到现在也没出过什么事。真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那么责怪斯——”他的话突然打住了，蓬乱的黑胡子间露出面孔上微微心虚的表情。

“斯内普教授怎么了？”德拉科微微拧着眉头问。

“哦——我也不知道。”海格有些局促地摇头，“别问下去，德拉科——”

“他是我的院长。”德拉科坚持地说。

“唉，可是——这件事——”海格为难地说，“好吧，不过，别说出去，我根本不该听到的！那天我看完阿拉戈克，从林子里出来，听到他们在谈话——或者说吵架。我不想引人注意，就偷偷走在后面，可那是一——激烈的讨论，想不听也不容易。”

“所以到底是？”德拉科问。

“嗯——我听到斯内普说邓布利多太想当然，也许他——斯内普——不想再干了——”

德拉科眉头皱得更紧了。

“听起来，好像斯内普觉得工作太重了，就是这样。”看德拉科没有追问的意思，海格松了口气，“但是邓布利多直截了当地说是斯内普同意干的，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态度有点儿强硬。我想，可能是斯内普刚刚接手黑魔法防御术课，有些不习惯……”

“斯内普教授可是为黑魔法防御术课准备了好久了啊。”罗恩说，“最起码也是从珀西那时候开始，不是么？”

“也许是有什么学术上的困难？”赫敏推测着，没注意到哈利和德拉科交换的担忧的目光，“斯内普教授在魔药上的成就可是非凡的，看着斯拉格霍恩教授占了他的位置，可能也不是太高兴……”

“那地方总不能空着，如果叫他一个人上两门课，那不是更辛苦么？”罗恩接了一句。

“好了，好了。”海格拍拍手，看他们四个人都暖和的差不多了，瞧了眼时间，“不早了，赶在宵禁之前，我送你们回去。哈利，我还没来得及嘱咐你，虽然保安严密，还是要多多注意……”

“知道了。”哈利点点头，站起来，踩着夜色，跟着海格，回了城堡。

“斯内普教授最近出了什么事么？”哈利小声问德拉科，“你妈妈有没有提起过？”

“没有。”德拉科摇摇头，“不过，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写在信上……上辈子海格没和你说过么？”

“说过。”哈利说，“但是，上辈子那时候，学校里一片乱糟糟，我只是以为……后来我倒是知道，那是因为邓布利多……赫敏没有公开这段记忆么？”

“……我想起来了。”德拉科思索片刻道，“可是，那时候是因为我得到了任务，邓布利多给了安排，所以才……这一次没有一点消息，不是么？没有哪怕任何一点试探的行动，也没有任何一点伏地魔要对邓布利多下手的消息……”他稍稍驻足，轻声道，“要我去问问么？不过，斯内普教授恐怕不会说的……”

“算了，别去给他添心烦了。”哈利也叹了口气，“按照你之前的推测，我们还是盯紧学生们比较好。比起过问斯内普教授，不如问诺特……我还是想想眼下的比赛，明天下午有训练，你来么？这次罗恩没出事，我总算不用面对麦克拉根……他要跟我说他那战术的劲儿，好像是晚会上追赫敏……”

“追赫敏？”前面一直和赫敏说话的罗恩特别敏锐地听到了关键词，“怎么，谁？”

“没谁。”哈利赶紧摆摆手，“呃——我就是——举个列子！赫敏这么优秀，谁都想追——”

“谁？”罗恩条件反射地把袖子撸起来一点。

“别闹。”赫敏轻轻拍了他一下，拉着他转过头，“别打扰哈利和德拉科。还有，你要是再不能停止一会儿关于魁地奇的话题，我们就来好好谈谈你的作业……”

哈利想起自己上辈子挖空心思寻找马尔福作案的蛛丝马迹，左躲拉文德右躲麦克拉根，而罗恩只要在拉文德去看他的时候装睡，在自己去看他的时候起来大骂麦克拉根……他看着被赫敏念叨论文而显得又痛苦又幸福的罗恩，忍不住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这么一走神，德拉科说的话他就没有听到，被咬了耳朵。

“干嘛呀！”哈利捂着耳朵躲了躲。

“我说，你这次可不要再被打下去了。”德拉科说，“那个麦克拉根，既然他不在场，如果你摔下扫帚，我就叫你好看，或者叫让你受伤的人好看。”

“你可歇一歇吧。”哈利无奈地摇摇头，“真是的……我还以为你要叫克拉布和高尔喝了复方汤剂来给‘得分之星’加油鼓劲呢。”他揉着耳朵说。

“那还是算了吧。”德拉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打了个哆嗦。

比赛当天，德拉科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在哈利上辈子看到的地方和他很凑巧的偶遇。

“嗨，得分之星。”德拉科懒洋洋地和他打招呼，“准备上场了？”

“哦，是啊。”哈利看着克拉布和高尔，试图分辨出哪一个是当初被自己盯红了脸的。

“好了。”德拉科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还不去换衣服？你要——”他稍弯下腰，小声道，“像当初一样盯着我，掐着时间到球场去么？”

“你知道？”哈利吃了一惊。

“毕竟是难得的你专注我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不多看一会儿。”德拉科一脸风轻云淡地说着叫哈利心疼的话，“喜欢你就像幻影显形三个D，目标，决心，从容。”

“好了。”哈利赶紧打住德拉科的话头，抬起脑袋给了他一个吻。

之后的比赛，格兰芬多顺利获胜。没有麦克拉根喧宾夺主以下犯上，这场比赛可算是顺顺利利把扎卡赖斯打了个落花流水，让他那张嘴为上一场的胡言乱语付出了代价。这一场比赛的解说是卢娜，她的重点总是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罗恩因为那句“丢球症”笑得打了个滚，叫赫奇帕奇进了一个球。此外，格兰芬多们都认为卢娜说的最精明的一句话，就是那句“游走球简直要长在扎卡赖斯的身上了”，因为格兰芬多的击球手们总是想要让游走球打到他身上。他们到厨房去给格兰芬多的庆祝会取吃的喝的，和多比、闪闪和克利切打了招呼。多比和闪闪看到哈利，激动地都要哭了。克利切不太高兴离开了格里莫广场12号，对哈利行礼极其敷衍，搞得多比差点和他打起来。

比赛后的周一，卢娜带来了邓布利多要哈利和德拉科去上课的消息。这一次，哈利还是没能完成邓布利多布置的作业，但是他已有安排，问心无愧。去吃早饭的时候，他们和拉文德打了个照面。这还是哈利在迷情剂事件后第一次撞上拉文德，他有点儿担心这姑娘看到赫敏和罗恩站在一起会怎么样，但是拉文德坦荡荡地和他们打招呼，已经完全看开了。

晚上八点，哈利和德拉科一起到校长办公室去。刚一敲门，特里劳尼教授就从里面猛地拽开了门。

“啊哈！”她戏剧性地指着哈利和德拉科，从她那像放大镜一样的镜片后面眨着眼睛看他们，“这就是我被粗暴地赶出你办公室的原因，邓布利多！”

“亲爱的西比尔。”邓布利多尽可能温和地说，“没谁想把你粗暴地赶出去，但哈利预约了，而且我觉得已没什么可说——”

“很好，”特里劳尼教授用受了很大伤害的口气说，“如果你不肯赶走那匹驽马……也罢，也许我会找到一所更能欣赏我才华的学校……”她粗暴地想要推开哈利，德拉科伸手挡住了她。她似乎被这个动作气到了，捂着胸口，喘不过来气儿似的说：“好啊！好啊！”然后，她重重地跺着脚，消失在螺旋形楼梯上，每走一步都是重重一声响。

“进来吧，哈利，德拉科。”邓布利多疲惫地说。

哈利和德拉科照办了，坐上自己的老位子。

“她是在开玩笑吧。”德拉科说，“欣赏她才华的学校？”

“又是费伦泽的原因么？”哈利问。

“是啊。”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西比尔为这事非常不高兴……占卜课，真是大麻烦。我本人没上过这个课，但是，这两个人，我谁也不能叫他们离开。费伦泽是被驱逐出来的，而西比尔，你们知道，城堡外现在是那么的危险，尤其是——她还不知道，我觉得告诉她这个也是不明智的——她做过你和伏地魔的预言。”他摇摇头，“先不管这个了，哈利，你做了我上节课布置的作业么？”

“抱歉，先生。”哈利说，“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我在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邓布利多从半月形的镜片上方盯着哈利，带着笑意。“那我就等着你大功告成了。”他说，“好了，还记得我们上节课的内容吧？”

“伏地魔杀了他爸爸一家，叫别人以为那是他舅舅干的。”德拉科说。

“很好。”邓布利多指了指桌上的两个装着记忆的小水晶瓶，“这是我最后要和你们分享的两个记忆了。德拉科，我不知道哈利是不是把我说过的话都告诉过你？”

“呃——没、没有，先生。”哈利赶紧回想了一下有什么必要的话被自己落下，“不过，关于伏地魔的事，我都——”

“别紧张，哈利。”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情景不一样，我只是想，你毕竟是知道完全的人，如果完全遵照我曾经的猜测和臆想，不知道是不是有偏差。”

“不，没有，先生。”哈利说。

“那就好。”邓布利多点点头，“那么，我们知道，我们很难找到关于里德尔的消息，少年如此，成年更是如此。除了他自己，我想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他离开霍格沃茨后的生活。因此，这实在是一个惊喜，”他把一个瓶子往哈利手边推了推，“这一个，来自一个很老的家养小精灵，她叫郝琪。我想，不需要我再说一次伏地魔是怎样离开霍格沃茨的吧？”

“德拉科还不太清楚。”哈利说。

“那我们大概地说一下吧。”邓布利多说，“总之，他以绝对优异的成绩毕业，但是拒绝了魔法部的工作，而去了博金-博克。”

“博金-博克？”德拉科吃惊地说。

“博金-博克。”邓布利多敲了敲瓶子，“等你看到，就会知道那个地方对他有什么吸引力了。不过，他的第一选择其实是留任霍格沃茨。我猜测有三条理由，其一，这是一个让他感到像家的唯一一个地方，其二，这座城堡里有许许多多的秘密可以发掘，第三，他可以对少年巫师有很大的影响力。最后这一条，我想你们已经有充分的理解了吧？”

想想自己身边的朋友们，哈利和德拉科一起点了点头。

“当然，我想这之中有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影响。那是跟他关系最好的一位教授，让他充分看到了教师能够发挥的能力。直到今天我也不能否认他的优秀，但这让我感到非常的不安。在迪佩特教授因为他的年轻而拒绝他时，我建议阿芒多不要聘请他。但是，伏地魔说表现出来的诚实早就让阿芒多深信不疑。”

“他是想要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职位么？”德拉科问。

“是啊，推测出来不难，是不是？”邓布利多笑笑，“这门课当时是由一位叫加拉提亚·梅乐思的老教授教的，他在霍格沃茨已有将近五十年了。”

“之后伏地魔就去了博金-博克？”

“是的。”邓布利多说，“关于博金-博克，需要我多介绍么？”

德拉科摇了摇头，他对博金-博克的理解已经足够深刻了。“不过，我想问一下。”他说，“如果是哈利毕业后想留校任教——”

“那就要看看校长怎么想了。”邓布利多巧妙地说，打开了装着郝琪记忆的水晶瓶，把打着旋儿的记忆倒进冥想盆，“请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