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12

韦斯莱差点儿死了？德拉科为这个消息愣了一下，哈利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他才反应过来。

“我没有！”他挣扎着接住哈利的拳头，急促地解释着，“我害韦斯莱干什么——”声音戛然而止。如果是韦斯莱遇害，现在放眼整个学校，谁最有嫌疑？德拉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只有他，一开始就用哈利的朋友进行胁迫和交易，只有他，手臂上有黑魔标记，可能作恶多端。

“可是我真的没有……”德拉科轻声说，“我现在……我怎么可能……”

“你真的没有什么没对我做过！”哈利愤怒地打断了德拉科的话，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我竟然还以为——我竟然还会——”他突然松开了手，德拉科不住咳嗽着，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哈利没有给他站起来的机会，德拉科刚刚爬起一点，哈利就一脚踢上他的肚子，让他整个人蜷缩倒下。

“你冲着我来啊！”哈利咆哮着，“我就知道你最近没安好心，你那些举动已经违背了交易的本意，所以你可以伤害我的朋友了是不是！马尔福，我就知道，一刻都不能轻信你——”

德拉科艰难地翻了个身，躺在地上。他眨眨眼，让疼痛激出的泪水滑落。还不等视线有一丝清明，哈利的外袍突然扔到了他的脸上，德拉科动了动脑袋让外袍掉到一边，痛感刚过去，就看见哈利已经连衬衫都脱掉了。

“所以你才在这里等着的，是不是？”爆发后是一片死寂的平静，哈利把衬衫随手扔在了地上，“你在这里等着，等着我来求你……是不是？”

德拉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该怎么和哈利说，他来这里是为了修消失柜，是在筹谋把食死徒放进学校。他该怎么和哈利说，他今天只是迟疑了片刻没有进来，伏地魔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不敢去修理那个该死的柜子，又不敢不去修理。他又该怎么对哈利说，他有时间都会来这里，有时候进去有时候不进去，只是想着和哈利在一起的、近来尚算平和的时候。他说不出口，于是一切在哈利眼里都是默认。他默认，便是坐实了哈利的猜测，泼洒所有鲜血淋漓。

哈利踢掉鞋子，解开腰带，裤子滑落，堆叠在他的脚背上。“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么？”他冷冷地说，“站起来，去床上。”

德拉科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你过来。”他看着哈利，稍稍抬起下巴。哈利面无表情地走到德拉科面前站住，德拉科伸手，一个拥抱的姿势——把魔杖抵在了哈利脑后。

哈利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德拉科。

“就这么看着我也好……”德拉科看着哈利眼神中压抑的怒火低声说，“三，二，一……”

哈利突然感到无法抵抗的困意。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要合在一起，四肢也不听使唤，被睡意填满。“你……”他勉强往后退了一步，不想栽在德拉科身上。德拉科的手却一直没有离开，他一退正好撞上去，反被德拉科按在了怀里。

“对不起。”哈利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了德拉科在道歉，但是他来不及讽刺一句虚伪，便沉在了突如其来的困倦里。感觉到哈利真的睡着了，德拉科不禁松了口气。他刚才用了一个助眠咒语，这个咒语往往被治疗师用来帮助精神疲惫焦虑无法入睡的患者入睡。他打赌哈利恰好对症，不幸赌对。

德拉科小心地把哈利抱起来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再回过身把扔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叠好。然后他坐在床边，看着哈利眉头紧锁的睡脸，犹豫了许久，才轻轻抬手，拨弄了一下他的发丝。

哈利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有求必应室为他开了一扇窗户，让他能看清深沉的夜色。

“醒了？”德拉科的声音在身旁不远处响起，哈利攥紧被子，慢慢扭头看过去。德拉科却已经不在那儿，他行动起来，在床上支起一张桌子，然后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你错过了晚饭。”德拉科轻声说，“我帮你带了些吃的。”

“我不吃。”哈利一动不动，“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个助眠魔咒。”德拉科不急不缓地解释，魔杖一挥，让枕头推着哈利坐了起来，“你能睡着，说明你最近太累了。”

哈利还惦记着罗恩的情况，一言不发就要下床。德拉科像是看透了他，拦住他道：“我去看过韦斯莱了，他没有事。”

哈利停住了动作。“你去看？”他危险地问，“你是去找他们麻烦了是不是？”

“我拔了你一根头发，用你的样子去看的。”德拉科老实交代，“哈利·波特总要去看看他的朋友们，是不是？放心，没叫他们看出破绽。”德拉科说，“我没怎么说话，他们都以为你太担心韦斯莱。他妈妈哭着感谢你来着。”

“都是你害的。”哈利冷冷地说，干脆掀了床上的桌子。托盘扣在地上，碗碟碎了一地，汤汁菜汁搅浑在一起，曲折出难以言喻的图案。“别再拦我。”哈利说，“今天不是你叫我来的，现在我要走，不在你威胁我的范围内。”

德拉科没有接话，他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挥了挥魔杖清理干净。“我就知道你要这么做。”他尽可能轻松地说，转而掏出一瓶魔药打开，“把这个喝了。”

“什么东西？”哈利警惕地问，“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只是营养药剂。”德拉科变出一个杯子，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把瓶子往哈利嘴边递了递，像这两个月来每一次示好一样先找一个哈利可以接受的理由，“不是说过你手感不好。”

“我也说过我不负责取悦你。”哈利看都不看那个魔药瓶子。

“你把这个喝了。”德拉科想了想说，“我告诉你韦斯莱为什么中毒。”

“果然和你有关。”哈利攥紧了被子。

“对。”德拉科点点头，又把营养药剂递向哈利，“喝。”

“我自己来。”哈利抢过瓶子，一口喝干。他随意地把瓶子扔在地上，对德拉科一抬下巴：“说。”

“我在医院的时候注意了他们的谈话，你和韦斯莱喝错了东西。”德拉科在床边坐下，“我听到他们提起斯拉格霍恩开了一瓶橡木陈酿蜂蜜酒，我在那里下了毒。你能想明白吧？我不可能预知到你们今天会去，会开那瓶酒，又有谁会先喝——我本来是想毒死斯拉格霍恩的。”

“为什么？”

“他看低了马尔福，就是这么简单。”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从火车上聚会的时候我就一直想着给他一个教训了，”他顿了顿，又道，“反正他是魔药教授，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也死不了。”

哈利嗤笑一声，不再理会德拉科，掀开被子下了床。这次德拉科没有阻止他，可是哈利刚走了两步，还没看清自己的衣服在不在地上，就脚下一软，倒了下去。这一倒正压碎先前丢在地上的魔药瓶子，几片玻璃扎进哈利的大腿，痛的他倒吸一口气。德拉科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去扶，手指刚碰到哈利，就被狠狠甩开了。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哈利的声音已经有些不对劲了，他呼吸有些粗重，一开口便是情欲的沙哑。

“只是营养药剂！”德拉科慌乱地说，“我先喝了一口的，你看见了！”

哈利感觉到热浪一遍又一遍地洗刷他的身体，他艰难地坐起来，往后靠在床沿，摸索着拔掉了腿上的一片碎玻璃。这让他找到了更多的清醒，能够看清德拉科的表情——他是真的在不知所措，这真的是个突发状况。可是他要怎么去相信眼前这个人，眼前这个人有什么手段没对他用过，凭什么值得他相信。

那边德拉科心急如焚，一遍遍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错，突然他又想起斯拉格霍恩在医院里不断重复的事情经过，难道……难道……

“你是不是也喝了迷情剂的解药？”德拉科问，“迷情剂解药的老做法里，有一个原料和营养药剂的原料碰在一起会变成春药！斯拉格霍恩是不是用的老做法？”

哈利已经听不清德拉科在说什么了，他又拔了一片玻璃，维系着理智让自己不要在马尔福面前太难看，迷迷糊糊只听了个“迷情剂”，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找解药。”德拉科立刻说，“波特，你……你自己待一会儿，好么？”

哈利茫然地抬起脑袋——这有点超过他的理解范围了。解药？他刚才是听到了这样一个词么？

德拉科不敢碰哈利一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有求必应室。哈利一个人坐在地上，只觉得温度越来越高。他拔掉腿上其他的玻璃，勉强站起来，扶着墙走到浴室。没有多余的力气关门，哈利摇摇晃晃地摔到浴缸里，强打开了冷水的水龙头。冰凉给了他一线清醒，灼热却又很快吞没了它。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难受，哈利终于遵循自己的欲望，开始抚慰自己。他始终不太清醒，在混沌中寻找理智，又被混沌从理智旁扯开。高潮时他筋疲力尽，视线所及吊灯暖黄的光芒，无意识地呢喃出一个名字。

“德拉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