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互相折磨到Battle·28-The Second Second

【德哈】互相折磨到Battle·28

Chapter 28

陋居的圣诞节温暖又愉悦，塞蒂娜·沃贝克的歌声在收音机里回荡，芙蓉偷偷做了个鬼脸，却没有说什么。这是一个特殊的圣诞节——战后的圣诞节。韦斯莱家的每一个人都坐在桌子旁，珀西有些拘谨，毕竟他已经离开这个家很久。所幸有弗雷德和乔治在，两块蛋糕搞定了珀西的拘谨——用拍在他脸上的方式。

“这感觉真好。”赫敏叹息着说，看着韦斯莱夫人把一块馅饼放到韦斯莱先生盘子里。

“我没想到你不在家里过圣诞节。”哈利轻声说。

“我爸爸妈妈离这里没有多远。”赫敏有些惊讶，“哦，罗恩没有告诉你么？他们今天和韦斯莱先生和夫人见了面，想了解我在他们是温德尔和莫妮卡的时候都干了什么……他们就在附近小镇的旅馆里，我晚饭后就回去。”她露出一个微笑，取笑道，“难道你以为我的魔法会出问题，让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么？”

“当然不是。”哈利赶紧说，“我只是——我以为——你会想和他们——”

“团聚？”罗恩侧过头来插话。

“对，团聚。”哈利松了一口气，“这就是我要说的。”

“这也是你没有邀请那男孩的理由么？”卢平突然对哈利举了举杯子，“说真的，我本以为你会邀请他。我还没有好好看过德拉科，也没有谢谢他在战争时帮了我和朵拉的忙，还让朵拉躲过了一道索命咒。”

空气仿佛突然安静了，年轻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看着哈利。哈利没想到卢平会问这个，手一抖，一勺汤倒在了桌子上。

“对。”他强自镇定地说，“马——我是说，德拉科也要和他爸爸妈妈团聚不是么。”

“如果小天狼星在这儿肯定会气得跳脚。”卢平温和地说，“他一向不喜欢马尔福家。我也没想到他们最后……真是难以想象。”

“是啊，难以想象。”罗恩嘀咕了一句，被赫敏狠狠戳了一下腰。

“怎么了？”卢平意识到氛围有些不对劲了，大人们也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刀叉。

“不，没什么。”哈利立刻说，“他们对德拉科是我男朋友这件事也没能很好的——”

“马尔福不是哈利的男朋友。”赫敏突然把刀叉重重放下了，“我受够了，哈利，你没必要——”

“赫敏！”哈利警告地喊了一声。

“告诉我。”卢平拧起眉，“哈利，别拦着赫敏。”

“我说不行！”哈利看了一眼无措的韦斯莱夫人，压低了声音道，“拜托，莱姆斯，别在这时候——”

“那我们出去说。”卢平果断道，“赫敏，耽误你一点时间。”

“莱姆斯！”哈利语带请求。但是莱姆斯不为所动，他告诉韦斯莱夫人有些话想和哈利单独说，接着就拉着哈利出了门。赫敏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唐克斯也跟了出来。一门之隔，哈利能听到弗雷德和乔治重新活跃了气氛，罗恩跟他们两唱一和，泰迪还欢快地咯咯笑着。

哈利无奈地扯了扯赫敏的衣袖，但是赫敏看也不看他。他们在二楼停下，月光冷冷地从窗户照进来，映出飞雪的影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卢平问。哈利用力拽了一下赫敏的袖子，赫敏一个踉跄，干脆地甩开了他的手。真实被铺展开来，卢平的眉头越皱越紧，唐克斯则一脸的不可置信。哈利抱臂环胸靠在一边，脑袋对着窗户，看着窗外月照寒霜，一句话也没说。

终于，赫敏说完了一切。现在，卢平也走到窗户旁边来了，他把手按在哈利的肩膀，也看着窗外。

“满月还要等上好几天呢。”唐克斯说。

“是啊，我知道。”卢平说，语气里满是愤怒，“但是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去——”

“你要去干什么？”哈利警惕地说，“莱姆斯，先不提马尔福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确实救了你和唐克斯。”

“我知道。但——”

“你不会是想为了这件事去宰了他吧？”哈利把声音放大了一些，“莱姆斯，事情都过去了，男朋友这事是我选错了方式，但我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纠葛了。”他又看向赫敏，深吸一口气道，“你想的不是完全错，我确实有些向着马尔福，不过不是因为我要原谅他而是——”

哈利突然抿紧了嘴唇。那样的心情现在想起来也是酸涩的、艰难的，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没有简单过，现在更是出口似刀，从声道划出，鲜血淋漓。

“——我喜欢他。”哈利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说，听到耳边整齐划一的吸气声。万事开头难，再往后就好说很多。哈利本来没想说太多，但那些缠绕于心的情绪似乎正等待这样一个发泄口，争先恐后地倾泻而出。他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三年级起暗恋的心意，明知不可能而为之的深情，一夕之间的天翻地覆，宿舍里的一忘皆空。

“我不知道我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哈利轻声说，“我是真的想要让一切都过去，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可是……这真的一点都不容易，我……”

他被揽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里。卢平用力抱着哈利，他的愤怒并没有退去，但此时此刻，当务之急，是如何安抚他被伤透了的孩子。唐克斯带着震惊不已的赫敏先离开了，卢平许久放开哈利，帮他清理了眼镜，又擦去脸上那些无声流下的水痕。

“你真的不要去做什么。”哈利吸了吸鼻子，试图让鼻音不是太重，“你知道么，战争里马尔福帮了我们，他还救了科林，你，唐克斯，弗雷德……他也不是一直对我那么坏，六年级圣诞节回来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人就变了个样子……”哈利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太多了，“我现在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连了，只是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卢平想了想，轻声道：“但这样是不行的。”他看着哈利有些困惑的神情，拉过他的手，看他手腕那条曾致命的疤，“哈利，我知道你不愿意，甚至我也不愿意，但你……必须和马尔福谈一谈。”哈利试图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但卢平更用力地握紧了。“你知道，痛恨和原谅都可以很轻易，可是你现在这样做，既不是在解决问题，也不是在逃避问题——你只是过不去你自己，你只是在折磨自己。”

哈利不再挣扎了，他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

“答应我，和他谈一谈，好么？”卢平温和地说，“只是猜测、躲避是没有用的，你要给自己一个答案，”他伸出手指，在哈利心脏的位置点了点，“让自己彻底死心，或者让它重新活过来。”

许久，哈利勉强提了提唇角，迷茫道：“有可能……活过来么？”

“你瞧，你知道你更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卢平在心底无奈地叹口气，松开手，捏了捏哈利的肩膀，“答应我，和他谈谈，好么？”

哈利没有回答。他没有点头，也没有说不同意。雪落尽他的目光，谁也不知道他如何做想。

圣诞假期后的学校生活忙碌了许多，八年级和七年级忙着考试、忙着确定从业方向，哈利和德拉科碰面越来越少，或者说，连罗恩都看得出来——

“你干嘛躲着马尔福？”罗恩被赫敏掐着胳膊，很不情愿地问。他在假期里知道了哈利以前——他不想承认现在也是——喜欢德拉科的事，对此非常接受不能。一段时间劝好友迷途知返被女朋友敲着脑袋说这是给哈利心上插刀后，近来终于能够比较心平气和地提起和德拉科有关的话题。

“我没有躲着他。”哈利翻着魔药课本，头也不抬，“最近你不是也忙的只能和赫敏图书馆约会？说起来，你决定好到底做什么工作没有？”

“傲罗。”罗恩耸了下肩，“停止转移话题，这个问题我们上周就已经结束讨论了。”

哈利叹了口气，把书合上了。“我发誓我只是想专心准备考试。”他说，“虽然金斯莱准备给我开后门，但总不能我上任以后被丽塔·斯基特翻出我N.E.W.Ts的成绩单，上面整整齐齐五个‘P’，那我可是要把金斯莱推上风口浪尖了。”

“你总不会黑魔法防御术得到一个巨怪的。”赫敏叹了口气，“哈利，我觉得莱姆斯说的没错。你这样……”

“我这样挺好的。”哈利坚持地说，“我不打算去找马尔福谈一谈，这没有必要——你让我幻想都比他给我一个答案好。”顿了顿，他又补充到，“我总能忘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