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德哈】互相折磨到Battle·30

Chapter 30

德拉科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正在做梦,因为他见到了哈利。

毕业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哈利了。当时局势稳定,金斯莱·沙克尔从魔法部临时部长正式成为魔法部部长,因哈利的能力早在实战中锻炼出来,特别批准他毕业后跟着刚结束三年训练的一批傲罗先进行了性格能力测试,通过后算是直接进入了傲罗办公室。

德拉科本也准备好了走上傲罗这条路,他的成绩足够优秀,三年训练是下定了决心要抗住,唯一担心的只是性格能力测试能不能通过。只是志愿表还没有交出去,卢修斯叫家养小精灵给他搬了几十本魔法伤病的书籍来。

“志愿填报治疗师。”卢修斯说,“实习期把这些都弄明白,之后我会安排你转正。”他随手抽过德拉科已经填好的志愿表放到一边,转而放了一张新的在他面前,“不是想去找波特么?”他指了指那厚厚的一摞书,“你做傲罗,你妈妈不放心。傲罗总是要受伤的,比三年多还是比三年少,看你自己了。”

德拉科到现在也不知道卢修斯和纳西莎怎么会在他喜欢波特这件事上如此偏帮他,也许是因为战争的改变,也许是他们对自己的宠爱——总归是好事。但是自那以后,德拉科已经有一年没见过哈利。所以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他不可能清楚哈利是胖了些还是瘦了些,头发是长了些还是短了些。所以,当一个完美符合马尔福脑海中所期待的模样的哈利·波特出现在眼前,健康,脱离了过分瘦削,乱糟糟的短发看起来柔软好摸,嘴角还带笑,德拉科就完全明白自己是在做梦。

德拉科总是梦到哈利,有时候是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那个瘦小的,有时候是一年级那个拒绝自己的,有时候是三年级被自己挑衅的,有时候是六年级那双满是愤怒痛苦的眼睛……这时候,德拉科就清醒了。他清醒过来,想起自己为什么趴在书桌上,脑袋下面还垫着一本高深复杂的医疗魔法书。

现在德拉科就清醒了过来,不过不是因为哈利的眼睛,脑袋下面也没有一本高深复杂的医疗魔法书。他是被叫醒的,新来的实习治疗师焦急地敲响他的门,探头进来道:“马尔福先生,波特先生出任务受伤刚刚被送了进来,情况有些严重,斯梅绥克先生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有多严重?”德拉科一下子站了起来,而后才反应过来,困惑道,“怎么特意来通知我?”

“您不是波特先生的恋人么?”实习治疗师愣了一下。德拉科揉揉眉心,想起来自从那个伉俪情深的谎言说出去以后,《预言家日报》愣是把他和哈利说成了整个魔法界为之称道的战时模范情侣。哈利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宣布他们分手,反倒八卦小报铺天盖地,说他们根本不存在的感情感情危机。

“波——我是说哈利在哪个病房?”德拉科急切地问。哈利当傲罗这一年肯定不止这一次受伤,斯梅绥克能想到要来通知他,情况肯定十分紧急。

德拉科匆匆赶到哈利的病房时,病房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罗恩,赫敏,卢平,韦斯莱夫人……德拉科一开门就被好几道充满杀气的目光注视着,一时没敢动。片刻后罗恩喝到:“你来干什么?”

“斯梅绥克先生派人通知我来看看。”德拉科举起双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没有恶意,“哈——我是说波特,出什么事了?”

“任务受伤。”赫敏淡淡道,“斯梅绥克先生可能是希望你陪陪哈利吧,他现在已经没事了。罗恩一会儿还要回训练营,我和莱姆斯魔法部还有事,韦斯莱夫人晚上也要回家。”

“我会在这里守着波特的。”德拉科立刻说,“不放心的话,侦测魔咒随便你们留。”

“你在圣芒戈也做不了什么。”卢平理智地说,“既然你在这里的话,我们就都先回去了。”

德拉科诧异地看了卢平一眼,垂下头往旁边站了一步,让开门口,轻声道:“多谢。”

没人再说话。赫敏硬拽着罗恩出去了,韦斯莱夫人跟着,德拉科能感觉到她瞪了自己一眼。最后一个出来的是卢平,他在德拉科旁边站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也离开了。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治疗师制服,屏住呼吸走了过去。

哈利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病态苍白的脸上,黑眼圈格外明显。他的眼镜被摘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德拉科能够清楚地看清他的长睫毛。哈利确实不像曾经那么瘦削了,德拉科为了给他盖被小心翼翼地碰了他的手腕,亲自验证了这一点。只是哈利看起来还是不好,德拉科在他床边坐下,打量着他睡着还紧抿的嘴唇。几个检测咒语告诉他哈利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那么只能是他的梦境不太愉快,或者他只是习惯了时刻皱紧眉头。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守了哈利多久,只是看着哈利让他不知疲倦。时间飞逝,天亮的时候德拉科看到哈利睫毛轻颤,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终于哈利醒来了,翠绿的宝石在阳光下绽出光彩,在看到德拉科时折射出微微惊讶。

“你醒了。”德拉科尽可能平静地说,“感觉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是负责我的治疗师?”哈利眉头微皱。

“我现在要给你做几个简单的检查。”德拉科点点头,抽出魔杖,“检查后确认没事,你就可以出院了——你是怎么受伤的?”

“不是你给我做的治疗么?”哈利问。

“我昨天晚上才接手你,斯梅绥克先生调了我的值班表。”德拉科说。

哈利立刻猜到了是因为什么,他点点头,把自己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德拉科尽职尽责地给哈利做了检查,片刻后给他取了几瓶魔药回来,看着他喝下。

“还需要观察一晚。”德拉科说,“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要通知人来接你么?韦斯莱回傲罗训练营——说起来,他没有和你一样直接进入傲罗办公室么?”

“我比较忙,罗恩作为战争英雄,这几天去傲罗训练营激励新人。”哈利说,“不用通知人接我,唐克斯今天不值班,也许会来看我——韦斯莱夫人也会来的。”

“那好。”德拉科点了点头,“我今天还要值班,晚上的时候回来守夜。”

哈利稍稍皱了下眉:“你昨晚不是已经守了我一晚上?”

“这是私事,算是斯梅绥克先生准了我的假。”德拉科说,“本来我这一周也是值夜班的——一会儿会有人给你送早饭,晚上见。”说完,不等哈利开口拒绝或者提出别的建议,德拉科推门就要离开。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哈利在他身后叫到:“你等等,我有事问你。”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转头看着哈利。哈利犹豫了一下,问到:“这一年,我每天早上都会在办公桌上看到一束花——是不是你送的?”

德拉科抿了抿嘴唇,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他问。

“赫敏告诉我野蔷薇和紫色风信子的花语,分别是‘悔过’和‘原谅我,对不起’。”哈利不自觉地揪了揪被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爸爸帮了我的忙。”德拉科转着眼睛躲开了哈利的目光,“他会带一个家养小精灵去上班,小精灵帮我把花放到你桌子上——都是我在庄园里自己摘的,每天都是。”顿了顿,他又道,“是……让你困扰了么?”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用这么做。”他说,“罗恩每天早上都会帮我把花扔掉。”

“扔吧。”德拉科眼神暗了暗,“我还是会送的。”这次他的速度足够快,在哈利能说出任何话之前,已经离开了病房。他快速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想起每天早上去花园里挑花的景象。尽管知道哈利会扔掉那些花,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让德拉科觉得罪有应得的难过。他有些烦躁地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扭了两下门没打开,烦躁地踢了一下门。

“您不是波特先生的恋人么?”

昨天那个实习治疗师理所当然的语气出现在德拉科的脑海里,让他动作微微一顿。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太过纠缠,所幸久未见面,那些炙热的火得以压抑。但是他选择成为治疗师,不是本就为了哈利么?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那么,哈利亲口给出的男朋友身份……为什么不能利用起来呢?

勇敢点,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用力一捏拳头,转身就走向另一个方向。片刻后,斯梅绥克院长接待了一位年轻的客人,一位虽然走了后门,但治疗天赋确实无人出其左右的德拉科·马尔福。

“我想申请成为哈利·波特的专属治疗师,以后任何哈利的入院状况,都由我先知道、我负主要责任。”这位年轻的医疗天才说,“您知道我提前结束实习期的原因,我能够胜任一个傲罗可能会遇到的任何伤病情况。况且……”阳光把灰色的眼睛渡上一层灿烂的金色,斯梅绥克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迫切、恳求。

“况且,我的男朋友我自己没有经手,比我亲自动手更让我容易情绪波动。”

“请您批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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