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168

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赫敏来了。她从滑雪场带来了礼物，几个小小的、不会动的滑雪小人挂坠。弗雷德和乔治想办法让它们动了起来，然后在客厅的魔法雪上让它们进行滑雪比赛。

“韦斯莱先生也有。”赫敏说，“这个就让它保持不动吧，我想韦斯莱先生会喜欢的。”

“我再去看他的时候会交给他的。”韦斯莱夫人高兴地说，“谢谢你，赫敏，你真贴心。”她最近热情高涨，每天都喜气洋洋。不为别的，只因为珀西在圣诞节那天晚上到圣芒戈去看望韦斯莱先生，还照顾了他一晚上。

这不是赫敏第一次来格里莫广场12号了，暑假的时候她就来过。赫敏跟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打过招呼，便径自上楼，敲响了哈利的门。卧室里很快传出声音，不一会儿，德拉科过来打开了门。

“滑雪回来了？”德拉科问，扭头对屋里喊道，“是赫敏来了。”

“快让她进来。”哈利从桌子边站起，笑着走过来，“好久不见！假期怎么样？啊，我们都知道你过得不错，但还是想亲口听你说。”

赫敏进了房间，不出意料地看见罗恩坐在茶几边奋笔疾书。她挑起一边眉毛，问道：“我送你的计划簿呢？”

罗恩对她一阵挤眉弄眼，德拉科接话说：“得了吧，你觉得他会用么？”

“总比你乱用要好吧！”罗恩不服气地大声说，“你不知道他在你送的礼物上写了什么——”

“罗恩·韦斯莱。”哈利突然把脸板了起来，“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今晚就去你床上放蛇。”

罗恩鼓着脸，把脑袋低了下去。但他仍然做出了最后的抗争，眼睛使劲地看了一眼哈利的书架。

“我给你们带了礼物。”赫敏说，把属于他们三个的挂坠拿出来，“弗雷德和乔治让他们的动起来了，正在客厅办比赛呢。”

德拉科挑着那个小人看了两眼，把自己的和哈利的一起挂到书柜边上去了。赫敏装作不经意，走到哈利的桌子边。她一边说话，说收到了潘西的信，潘西说布莱斯向她求婚，一边仔细地打量书柜。

“我们也听说这个事了。”哈利说，“但给我们写信的是布莱斯，圣诞节一过，他们的安全得到了保证，他就迫不及待想要落实这件事。潘西是怎么说的？”

“潘西被吓着了。”赫敏说，“她说她以前可没看出来……毕竟，你们都知道，布莱斯是‘那个’样子的。”她撇撇嘴，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不过，我也觉得布莱斯……他是认真的么？还是单纯想要保护潘西所以采取了这样一个措施？如果是后者，我会鼓励潘西拒绝他然后做朋友……”

哈利注意到赫敏手上的书了，他猛地站直，喊道：“等等，那本是——”

为时已晚。

赫敏已经打开了那本书。

这本书的封皮看起来尊贵无匹，书名烫金，叫《恋爱秘密》。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本恋爱妙招之类的东西，哈利在起哄声中打开它，只看了一眼就面红耳赤——是的，这就是布莱斯送的礼物，里面的内容确实是恋爱妙招，不过是脱离纯情走向色情，非常成人的那一种。

赫敏用一种审视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地翻了两页。

“还很新。”她说，“最近收到的？我猜猜……布莱斯？”

哈利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把书抢到手里，塞回书架上，又用另外两本书把它挡住。

“是啊。”他说，“嗯……布莱斯。”

“还是做朋友吧。”赫敏冷酷无情地宣判，“我立刻就给潘西写信。”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威胁德拉科，似乎是在和德拉科说“你敢阻止我试试”。德拉科张了张嘴，为了兄弟的终身幸福，还是开口道：“布莱斯是认真的，四年级他就跟我说过了。那会儿他以为我喜欢潘西，所以……”

哈利的目光扫过来，德拉科觉得自己满头是汗。

“误会！误会！”他解释，“还不是舞会游戏闹出来的事……”

罗恩翻个白眼，重重地合上手里的作业本。

“所以他在计划簿上写了什么？”赫敏扫了罗恩一眼，扭头看向哈利，“和这本书有关？”

哈利支支吾吾不说话，赫敏由此全明白了。她哼了一声，又问：“小天狼星知道这件事么？”

哈利苦着脸：“知道这本书的事……又给我上了好几节生理健康课……和莱姆斯一起。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不过……嗯……有时候也许没办法吧。”

这两个人早就悄悄越了界，这在朋友们之间不是什么秘密。而从这个年龄走过来的大人们也未必不知道，甚至，也许就因为如此，他们才更显得担心。

“我才不管你们。”赫敏说，“你们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回头让布莱斯来跟我聊聊。”

“就像个大家长似的。”罗恩悄悄对哈利比口型，“她一定是拿自己当你们的妈妈啦。”

哈利对他挤挤眼睛，同样比口型：“那你要来做我们的爸爸么？”

罗恩的脸腾地红了，他抓起桌上的作业本，逃似的离开了房间。当局者迷，就像德拉科和哈利当初猜来猜去，潘西不知道布莱斯对自己的心意，赫敏似乎也完全没发现多年的朋友喜欢自己——不过罗恩也几乎没露苗头就是了，哈利还是听潘西说的。

恋爱真难。他想。但已经有恋爱对象的人就不觉得难。他带着点小得意地想。

赫敏这一晚就在格里莫广场12号住下了。第二天，韦斯莱夫人要去圣芒戈看望韦斯莱先生，得有个人开车去送她。于是，要返校的人跟着莱姆斯和唐克斯一起，乘骑士公共汽车回霍格沃茨。

一月的早晨清清冷冷，哈利乖乖站着，仰起脖子，让小天狼星收紧他的围巾。

“有任何事都立刻告诉我。”小天狼星嘱咐，“学习上不顺心，生活上不顺心……好吧你应该不会学习不顺心。大脑封闭术学的不顺心……呃……和斯内普说的同时也可以和我说。生活上不顺心就找莱姆斯。恋爱上不顺心就找我，还有别忘了痛揍一顿布莱斯……你还记得我教你的咒语吧？”

“布莱斯也是……嗯……一片好心。”哈利吞吞吐吐地说，“你别生气了。”

“别把人想的太好了。”小天狼星痛心疾首地教育，“很明显，他是站在德拉科那边的，这可不行。”

“德拉科是我男朋友嘛。”哈利说，“站在他那边不就是站在我这一边？”

“成年人的世界是非常险恶的……”

“可我还未成年……”

“那让你接触成年人世界的扎比尼先生就更糟糕了。”小天狼星皱皱鼻子，在哈利胸口轻轻拍了一下，“好了，去吧，到了学校记得联系我，双向镜还好好留着吧？”

“当然。”哈利拥抱了一下小天狼星，“放心吧，教父。”

小天狼星把他们送到门口，飞天汽车已经准备好了。莱姆斯对他点点头，抽出魔杖，点亮杖尖。一辆足有三层的、紫色的公共汽车几乎从天而降，“砰”的一声出现在他们面前。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一个穿着紫色制服的男生从车上跳下来，“这是为处于困境的——”

“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唐克斯迅速地说，捋了捋她铁灰色的头发，“劳驾，我们急得很呢！”她轻轻捏着哈利的肩膀，首先把他往车上推。售票员瞪大眼睛，向身后招手。

“厄恩！”他大声喊，“厄恩！嘿，你看这张脸，是不是有点眼熟？你看他——”

哈利猜这家伙是看过他四年级跟其他勇士一起登报时的合影照片，或者别的什么。丽塔的摄影师偷拍技术一流，不然德拉科也不可能有东西可以收集。

“你看错了。”唐克斯斩钉截铁地说，“总是熬夜累花眼了吧！”她紧跟着哈利上了车，拉着哈利走到最里面的位置。

“这里面保险点。”她说，“我就在这儿挨着你了——德拉科，过来。”她朝前面招招手，德拉科绕过地上满是青蛙卵和蟑螂的购物袋，满脸嫌弃。

到霍格沃茨要十一西可，德拉科付了三个人的钱。赫敏、罗恩、弗雷德、乔治和金妮跟着莱姆斯去了二层，哈利看不到他们，唐克斯似乎有点可惜。

巫师的公交车和麻瓜的公交车有显著不同，速度快的像是有食死徒在追。哈利很快被颠簸的晕头转向，一转头，发现唐克斯面色安稳岁月静好，而德拉科，大概长这么大都没坐过这活见了伏地魔的东西，他看起来快吐了。

终于，霍格沃茨到了。一个急刹车，哈利清楚地听到二层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小家伙从楼梯上滚下来，好半天才扑棱扑棱翅膀，兴奋地叫着。

“那是小猪么？”德拉科捂着嘴问。

“好像是吧。”哈利撑着一边的椅背站起来，“走吧，让我们下车……我强烈推荐小天狼星来和司机轮班，他一定行……”

他们踉踉跄跄地往车外走，小猪跟着他们一起飞了出去，在唐克斯的头上又蹦又跳。罗恩在弗雷德和乔治之后出来，面色如土。他歉意地把小猪抓在手里，向唐克斯道歉。

“还好么？”莱姆斯担忧地问，把赫敏的行李箱放到地上，“幸好你的东西都在家里，来回不用带什么行李。”

风雪仍然很大，落在他们头上几乎像是帽子一样了。哈利想帮赫敏拿行李箱，但是赫敏坚定地拒绝了他。最后，这箱子还是落在莱姆斯手里。

唐克斯就在这里告别了，她要到霍格莫德去，她正好轮到负责霍格沃茨的安全。莱姆斯和孩子们一起往学校走，用了个小魔法叫箱子们飘着自己走。

如他们刚放假时猜测的，返校的人少了一些。他们似乎还记得哈利是那个晕倒的人，随着哈利进入礼堂，窃窃私语也跟着响了起来。

德拉科拧着眉坐到了斯莱特林长桌边。

“他们在聊什么？”他问。

“哈利。”西奥多说，“放假时候那件事，被穿成食死徒要抓哈利……当然，我们心知肚明。”他压低声音，“这就是事实。”

“有人说哈利是‘源头’么？”德拉科轻声问。

“说这种话的人可不少。”西奥多用叉子柄点了点对面，“你防着点哈利的耳朵被污染。”

“两个蛋糕就能让克拉布和高尔切断源头。”德拉科冷笑一声，拉着哈利坐了下来，“那帮人也就值这个价。”

“什么价？”哈利就听见最后几个词，一边坐下一边问，“你又看中什么了？”

“德拉科在算人头呢。”克拉布说，“一个人头十加隆，谢谢惠顾。”

“十西可吧。”高尔说，“就像德拉科说的，他们不值那个价。”

“那九个加隆是我们的辛苦费。”克拉布说，“不跟黑魔王了，日子变得艰苦了——我爸爸是这么说的。”

“杀人越货也不是什么正当生意。”布莱斯说，“我雇你当伴郎吧。价格好商量，你看怎么样？”

“别信他。”潘西哼了一声，“他的伴郎得十七八年才能上任吧，当然，七八十年也有可能。”

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哈利清清嗓子，说道：“我假期听说了……恭喜你们订婚？”

潘西的脸色变得有点糟糕。布莱斯看起来倒是神色如常。

“我恐怕这些年给你们留下了糟糕的印象。”潘西说，“让你们以为我只有嫁人才能安度余生——说实在的，扎比尼夫人是我的榜样！我一直非常尊敬崇拜她！”

“我也愿意做我的亲生父亲。”布莱斯说，“为你之后的六个男人奠基，让你的未来以我为起点，我十分乐意。”

“可你根本没问我的意见——”

“我只是希望你会同意。”布莱斯说，“但你现在纠结的显然是你以为我做了全部的决定？可你明白，我是无权替你决定的，你可以拒绝我。”

“你已经和你妈妈说了！”

“难道你崇拜我妈妈，你就会因此而不舍得拒绝嫁进我家？”布莱斯明明白白地说，“你可是崇拜我妈妈！你不愿意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想谋杀我的一百种方法！”

“那是犯法。”哈利小声说了一句，被德拉科扯了一下胳膊闭上嘴巴。布莱斯和潘西看着彼此的眼睛，空气中有火苗爆炸。

“你不愿意拒绝我，你是因为这个才这么恼火。”布莱斯说，“你想象的场景应该比这更加浪漫更加令人终生难忘，这些我以后都会补给你的，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这么做——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你埋怨我的时间也有一辈子了。你可以把这些事跟儿女和儿女的儿女说，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说。”

潘西重重地用叉子戳了下餐盘。

“难道我的婚事就定在这个该死的礼堂了？”

“我不同意。”德拉科飞快地插口了，“霍格沃茨礼堂挺好的。”这是出于哈利的角度想，哈利笑着勾了勾德拉科的手指。

“我求婚的时候能没有其他人秀恩爱么？”布莱斯的目光扫过德拉科和哈利，十足凌厉，“拜托了。”

“如果你不想潘西动摇就别凶哈利。”德拉科说，“以后给你机会报复我，但如果赫敏生气的话……”

布莱斯的目光回到了潘西身上，他们继续专注地、火热地、深情地对望。

“求婚必须补。”潘西说，“我姑且算这个时间浪漫了，危急时刻什么的……求婚必须补。结婚戒指我选，婚纱必须够贵。”

“你同意改姓么？”布莱斯问，“如果不同意就算了，同意的话，你愿意生孩子么？”

“我的目标是成为扎比尼夫人第二。”潘西高傲地仰起脑袋，重新拿起了叉子，“孩子恐怕会影响身材，我再考虑考虑。”

“孩子姓什么？”

“一个扎比尼，一个帕金森。”潘西继续说，“这是最起码的，有意见就算了。”

“双手同意。”布莱斯说，把一个小礼盒从桌面上推过去，“我会补的，但先让我宣示一下所有权吧？”

潘西把右手递给布莱斯，布莱斯打开盒子，取出戒指，套上潘西的无名指。

斯莱特林们面面相觑。

“这是发生了什么？”坐在潘西和布莱斯对面的人瞪着眼睛，“等等，扎比尼，你这是在求婚么？就这样么？”

德拉科把脸转向哈利，在吸引了整个礼堂注意的欢呼声中面无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想恭喜他们。”他说，“我要做两件事，一是问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他们绝对没谈恋爱，对吧？”

“最起码我没看出来。”哈利一边鼓掌一边说，“第二件事呢？”

“我要找赫敏告状。”德拉科咬牙切齿，“他竟敢在我面前炫耀，我一定要增加他的难度，拉低他的进度——还有，你什么时候给他机会，让他能够报复我？”

 

TBC——

韦斯莱夫人口述史：神秘人上次得势时到处都有人私奔。

我的胡编乱造现实：伏地魔卷土重来时，爱情也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