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91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钟的时候，几乎是所有人都聚集在礼堂。大家急切地吃着晚饭，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终于，金色的盘子空无一物，嘈杂声一下子在礼堂炸开。随即，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很快的，礼堂里又变得鸦雀无声。

“好了，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邓布利多掏出魔杖，熄灭了南瓜灯外的所有蜡烛。半明半暗的礼堂里，火焰杯的光芒比任何东西都要亮，大家不是盯着火焰杯就是看表。终于，蓝白火焰变成了红色，火星溅射出来，一道火舌送出了被烧焦的羊皮纸，邓布利多接住了它。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邓布利多清楚而有力地宣布，“威克多尔·克鲁姆。”

掌声和欢呼席卷了礼堂，克鲁姆站起来，没精打采地走进隔壁房间。

接着，第二张羊皮纸出现了，邓布利多继续宣布：“布斯巴顿的勇士，芙蓉·德拉库尔！”

欢呼声更大了，男生的声音尤其响亮。而女生，她们大多忙于同情没被选中的布斯巴顿女孩儿，或者教训自己的男朋友。

芙蓉优雅地站起来，步履轻盈地走进隔壁房间。

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声说，“塞德里克·迪戈里！”

赫奇帕奇首先爆发了掌声和欢呼，塞德里克站起来，和同学们握手，面带笑容地走进隔壁房间。

“太好了！”邓布利多等到喧闹平息才继续说话，语气愉快，“现在，我们的三位勇士都选出来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赖你们大家，无论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还是霍格沃茨，相信你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的勇士——”

火焰杯再次溅射出红色的火花，烧焦的羊皮纸跳跃在火舌尖上。邓布利多面色有些凝重，伸手抓住了那张羊皮纸。他看着羊皮纸上面的名字，目光在礼堂里搜寻，然后在一片寂静中，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哈利·波特。”

礼堂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人们四处看着，寻找哈利。麦格教授匆匆走过卢多·巴格曼和卡卡洛夫，急切地对邓布利多教授耳语。斯莱特林的几个人，布莱斯焦急地回身戳了戳罗恩：“哈利呢？他去哪儿了？做这种事——太糊涂了！”

“别犯傻，布莱斯。”潘西干巴巴地开口，“德拉科也不在，你想想。”

“哈利·波特！”主宾席上，邓布利多已经结束了和麦格教授的谈话，又一次大声喊了起来，“哈利！请到这儿来——有谁看到哈利了么？”

格兰芬多长桌上，一只手颤颤地举起来。

“格兰杰小姐，你知道哈利在哪儿么？”邓布利多问。

众目睽睽之下，赫敏站起来，颤声说：“您还记得，今天是——是霍格莫德周。”

新一波窃窃私语响了起来。

“我们——我们想看宣布仪式，所以早早回来了。但是哈利——哈利——”她艰难地说，从没觉得回答问题这么困难，“哈利他一大早就跟德拉科出去了，他们在霍格莫德，现在——现在还没回来呢！”

神奇的，火焰杯中吐出的第四个名字，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个勇士，哈利·波特，早出约会（听起来就是这个意思），至今未归。

礼堂陷入了一阵奇特的寂静中。

霍格莫德村，一个难得的相对安静的开放周。学生们大多想回礼堂看勇士的宣布仪式，所以此时此刻的霍格莫德，说是只有两个客人毫不为过。

两个，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他们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哈利的手插在德拉科的口袋里。

“他们应该已经选完勇士了。”德拉科看了眼手表。

“唔，是么？”哈利探了下脑袋，把手里的黄油啤酒递到德拉科嘴边，看着他喝了一口，“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我……来吧，我们去把杯子还给罗斯默塔女士，然后就回去了。”

“急什么。”德拉科说，“现在回去可没有晚饭吃了，走，我们吃完饭再回去”

“吃饭啊……”哈利踌躇了一下，不经意似的说，“帕笛芙夫人茶馆怎么样？”

“我不喜欢他们家的装修，我是说，你知道的，那些俗气的蕾丝花边。”德拉科一脸嫌恶地说，“行吧，就那儿了。”

哈利悄悄地眉开眼笑了一下，和德拉科拉拉扯扯地揣着一口袋七零八落施了缩小咒的东西前往帕笛芙夫人茶馆。他们慢悠悠地享用晚餐，毫不在乎城堡里有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勇士而天翻地覆。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的不满与他们无关，穆迪说出是有人（甚至可能就是他）想谋害哈利也与他们无关。德拉科刻意地不去在乎那些蕾丝花边，只是和哈利聊天吃饭，碰杯喝黄油啤酒。

“也许我该给自己一杯火焰威士忌。”哈利小声嘟囔，“如果我醉醺醺地回去，肯定没人要对我东问西问。”

“考虑到你现在只有十四岁，我不觉得谁会卖你火焰威士忌。”德拉科说，“怎么，完全没想过怎么应付那些窃窃私语？”

“随便了。”哈利说。“说来说去就是那些话。不过，说起这个。”他看着德拉科，晃了晃杯子，“为我准备好徽章了么，马尔福？”

“我总不能在你被选为勇士之前就做徽章。”德拉科一本正经，“但是我想，今天回去以后我就能做了。”

“求你了，设计得好看点儿。”哈利戏谑地说，“我亲手给你画都行，画得好看点儿。”

“我可真不知道你还有侮辱自己的爱好。”德拉科笑笑，“也许你付出点儿小小的代价，我能考虑做一个支持你的徽章……”他暗示地抿了下唇，哈利轻笑一声凑上前去，桌边的烛火跳动着，一片暧昧的颜色。他们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砰！”

茶馆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了，布莱斯看了一眼情况，大喊到：“别他妈亲了！出事儿了！”

还没亲上的两个人立刻分开了。

“操，布莱斯·扎比尼！”德拉科恼火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哈利的名字出现在了火焰杯里，他是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个勇士，霍格沃茨的第二个勇士。”赫敏跟着走了进来，“你们从早上就没有回来，教授们气坏了，说肯定有人要害哈利什么的——哈利！你在听么？”

“我在结账。”哈利晃了晃钱袋，“你们刚才说什么？三强争霸赛怎么啦？”

“赫敏刚才说，你，被选为勇士了。”罗恩抿着嘴唇打量哈利，“到底是怎么……你确实一大早就出去了，没带隐形衣。你……”

哈利叹了口气，不想现在就和罗恩吵起来：“这根本不可能，不是么？我没到年龄！你要是还记得弗雷德和乔治——”

“是啊，我记得。”罗恩说，语气僵硬，“不管怎么样，我可能得说恭喜你……说真的，我听说，你是不用参加年终考试了——操！德拉科你干什么！”他脸上挨了一拳。令人诧异，出手的是德拉科。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帕笛芙夫人尖叫着告诉他们不要在店里打架。

“你疯了？”哈利震惊地去拽德拉科，但是他已经和罗恩撕扯着出了店门。

“我就是打你脑子不清醒。”德拉科毫不客气地说，“哈利一大早就跟我出来了，我们连张羊皮纸都没带——用你的脑子想想，韦斯莱！哈利有什么必要把自己的名字扔进火焰杯？那东西能带来的他哪一样没有，又有哪一样想要？”

罗恩似乎被说恼了，他甩开赫敏的手，跳起来，想要还击德拉科。但是德拉科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他们扭打在一起，骂骂咧咧，旁观者目瞪口呆。

“那是德拉科么？”哈利瞪着眼睛问，“德拉科·马尔福，滚在泥地上，跟罗恩打架？”

“是的，我想是。”赫敏点了点头，也是脑袋短了路的表情。

“天啊。”哈利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害怕。”

“他们再打下去你才要害怕呢。”布莱斯也是惊了，“德拉科可从来没自己动过手啊！”

“那还不把他们拉开！”赫敏恼道。哈利和布莱斯赶紧上前，一个拽罗恩一个拽德拉科，把两人扯开了。

“多大人了！”哈利隔着段距离教训德拉科，“幼不幼稚！”

“操你，波特！”德拉科狠啐一口，“不领情还先说我！？”

“不说你说谁！妈的哈利你放开我！”罗恩一个使劲儿挣开了哈利，有布莱斯挡着才没打上前去，“我他妈话还没说完！不就是问了两句，你至于么？你他妈内心阴暗的——我怎么不知道哈利不想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确认一下不行了！？”

德拉科：“……”

德拉科：“啊？”

哈利看着暴跳如雷的罗恩，犹犹豫豫地问：“呃……我以为你在生气？以为我……我想出风头不带你什么的？”

罗恩看起来要一口唾沫啐到哈利脸上了。

“我还不知道你不愿意出风头！？”罗恩揉着脸上一块青说，“我他妈是觉得你可能把名字扔进去了——我不过气你不告诉我！二年级看见洛哈特那个德行我就知道名气有多害人，我去找你的时候一想到你自己走那条路，就是连个光都没有的那条路，我对你那点儿羡慕早就给冲没了！”

德拉科的表情瞬间尴尬起来。

“所以说，不是你，是不是？”罗恩恶狠狠地瞪着哈利，哈利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没事儿。”罗恩甩甩手，重又坐到地上，“他妈的德拉科，你下手真狠！嘶——赫敏你轻点儿！”

“谁让你不说话先动手的。”赫敏哭笑不得地骂他，“你先说这些话德拉科还和你打什么呀。”

布莱斯回头看看一脸尴尬的德拉科，放弃了护着还把他往前推了两步。德拉科犹犹豫豫地在罗恩旁边蹲下，尴尬地说：“抱歉。”

罗恩闭着眼睛让赫敏处理他发青的眼眶：“得了，知道你护着哈利。快点儿，你们赶紧回城堡，勇士有个什么指导呢——对了，别就会对我犯狠，我来的时候就听到不少难听的猜测了。”

哈利连话都不会说了，最后还是德拉科拽着他跟着布莱斯走的。一直到接近城堡，哈利才小声地感叹：“天啊。”

德拉科迅速接话：“不许说我坏话。”

“我没打算说你傻。”哈利飘忽地说，“我都做好准备和罗恩冷战了，想着这次没有你给我添堵不会太难熬。梅林在上，我说他上一年怎么那么不乐意别人问他小天狼星划破他帷帐的事。”

“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还不好？”德拉科说。

“当然好。”哈利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不能更好了，不是么？”

他们走回城堡，德拉科和布莱斯站在房间门外等。哈利自己一个人走进去，准备接受初步指导。令他惊讶，已经爆发过争论的老师和勇士们都在那里，看起来面色凝重。

“你来了，哈利。”邓布利多说，“已经知道情况了么？”

“是的。”哈利点点头，让自己看起来局促不安，“赫敏——赫敏告诉我，说火焰杯——可是我——”

“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穆迪说，“目前的结论，三强争霸赛有第四方插手了。既然不可能是你把自己的名字扔进去——这是格兰杰小姐说的， 你一早就和马尔福先生出去了，是么？”他的魔眼盯着墙壁，明显看到了外面的德拉科。

“是的。”哈利点点头，“我们昨晚就说好……因为觉得勇士不可能是我或者他，只想回来以后知道结果就行了，所以我们一早就离开了。”

“那么，恐怕你很危险。”穆迪继续说，“无论如何，这个人，对火焰杯用了强力的混淆咒——目的是你。”

“但是——但是为什么——”

“我不是故意把事情连在一起。”穆迪继续说，魔眼盯着哈利，面朝邓布利多，“魁地奇世界杯上发生了什么，阿不思，你应该还记得。”

“你是说——”马克西姆夫人看起来受到了惊吓。

“是啊，黑魔标记……那些食死徒，当然容易把‘大难不死的男孩’当成一个足以下手发泄的目标。”穆迪的魔眼不住地转动着，“你说是吧，卡卡洛夫！？”

“我怎么会知道。”卡卡洛夫铁青着脸，“但是，既然你这么担心的话，这个男孩儿不参赛不是更好？”

“要按照规章制度来。”巴蒂·克劳奇说，“他的名字确实从高脚杯里喷了出来，按照规矩，他就得参加。”

“可他只是一个小男孩儿！”芙蓉大声说，“一个让我们在这儿等了这么久的、已经违反了规矩的小男孩儿！”

这是比尔的妻子弗雷德乔治罗恩金妮的嫂子！

哈利在心里念了一遍，没好气儿地开口：“是啊，有人想害我，我真是抱歉。”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行了，就这么定了。”巴格曼说，“我们能保证仔细确认每一个项目的安全性，我是指，不会有专门针对谁的东西出现什么的。当然了，所有裁判都会在，不可能出什么事。巴蒂，讲讲吧，第一个项目的指导。”

“好的，就我来讲吧。”巴蒂·克劳奇很快接了话。“第一个项目是为了考验你们的胆量。”他说，“所以你们不会提前知道内容，敢于面对未知事物是巫师的一个重要素质。它将开始于11月24日，当着其他同学和裁判团的面完成。必须注意，勇士不得请求或接受其老师的任何帮助，只有魔杖能陪伴你们。而关于下面的项目，你们会在第你一个项目后了解到。当然，你们不用参加学年考试——阿不思已经在礼堂说过这个了。”他转过身，看向邓布利多：“就这些吧，阿不思？”

“是的。”邓布利多说，“我再和哈利说一句。”他弯下腰，也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只是看着哈利的眼睛：“一切都好，是么？”

“恐怕不会太好。”哈利惆怅地说，“一切正常……但恰恰不好。”

“真难想象你身上会有‘正常’这种事。”斯内普冷哼了一声。

“好了，回去吧。”邓布利多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塞德里克，你也是。我想，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同学们都在等着和你们一起庆祝呢。他们好不容易有个借口大吵大闹一番，要夺走他们的这个机会就太不应该了。”说完，他就转头去和教师们说话了。哈利看了一眼塞德里克，两个人一起走出房间。

“这么说，我们又成了对手！”塞德里克勉强笑着。

“是啊，真糟糕。”哈利干巴巴地说，“尤其你是那个光明正大，而我……我是个鬼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

“你知道……你确实危险，是么？”塞德里克说，“我是说，刚刚那些猜测……”

“我不清楚，但是得啦，有人想害死我不是一次两次了。”哈利复杂地看了塞德里克一眼，“你回去吧，我和德拉科一起走。对了，你知道不是我把名字投进去的，是么？”

“我不觉得你顺利把名字投进去后，还能和人出去约会一整天。”塞德里克耸耸肩，“好吧，我看见马尔福了。再见，我是说，可能是项目见。”

塞德里克说完径自离开了，德拉科和布莱斯走上来，身后跟着刚赶回来的罗恩和赫敏。

“怎么说？”罗恩关切地问。

“只说了比赛时间，告诉我们不能求助。”哈利摇摇头，“走吧，回去了。我想念我的床了，这事儿太奇怪了不是么？”大家都同意这个观点。

他们给了哈利和德拉科亲昵的时间，在老师们从那房间走出来前回了各自的学院。

TBC——

上一章快写完的时候我从突然疼痛的右腿推测我是经期到了——嗯，难得这么准呢，蜷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