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三易、大二

※原本是一个提篮观音易相逢和她篮子里的鱼的故事

※事实是没有提篮观音，没有篮子，有鱼

※总之希望喜欢吧w

 

【一】

易相逢是一个捡贝壳的小姑娘，年方十三。海贝好看，色彩绚烂，花纹也精致，捡了带回家去，天然就是装饰品，她一向喜欢，闲来无事就去沙滩上逛。

今天与以往不同，易相逢捡了一条鱼。

那是一尾蓝色的小鱼，随着海浪而来，搁浅在沙滩上五光十色的完整贝壳和贝壳碎片里，鱼鳃翕动，鱼尾无力地拍打着，奄奄一息。

易相逢瞧好了那条鱼，倒光了桶里的贝壳，踩着浪花把桶里灌满海水，小心地捧起那尾小鱼，把它放到了桶中。

按理说放回海里就好了。

易相逢两手提了沉甸甸的桶，一步一步往家里挪。她几乎不看路，目光大半时间都落在憩于桶底的小鱼身上。

她刚刚看见这条小鱼，鱼尾有血。

 

【二】

易相逢的家就在海边，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

费尽力气挪回了家门口，易相逢惦着脚敲门。

“徒儿徒儿！”小手拍在木门上，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焦急，“吾回来啦，快开门啦！”

“来了来了——”门开，东方纤云披着浴袍鞋都没穿，木质的地板上一排湿漉漉的脚印，“师父父，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早呀？”

“徒儿你看！”易相逢踮起脚，献宝似的举起桶，“我捡到一条受伤的小鱼！”

东方纤云看了看桶里的鱼，突然一阵咳嗽，那鱼听见咳嗽声，动动尾巴侧侧身，也看了他一眼。

“师父父啊……你这鱼……”东方纤云简直不会说话了，“诶，你先进屋，我去叫八戒出来！”

易相逢奇怪地歪歪头，由着东方纤云接过桶，牵着她进了屋。

 

【三】

把易相逢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调好少儿频道，东方纤云递给她一盘上午烤好的曲奇，拎着桶上了二楼，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夭寿！八戒你看谁来了！”

“叫什么！”印飞星瞪他一眼，扣好最后一个扣子，“师父父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东方纤云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恋恋不舍地看着印飞星竖起衣领遮挡脖子上的痕迹，然后他把桶一举，“你看谁来了！”

印飞星瞥一眼东方纤云，目光往下溜，钻进桶里。

然后他一声卧槽。

“三师妹！？”

桶里的鱼摆了摆尾巴，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四】

说起东方纤云、印飞星和逍遥星河这三个人，那来头可是不小。

三个人来自大海，是三条鱼精。大师兄东方纤云——别问我什么鱼我编不出来反正是条黑的——携二师兄印飞星——别问我什么鱼我编不出来反正是条银白的——率先上岸，究其原因是某年某月某日易相逢她爹娘坠海不回，目睹了人间惨剧的两条鱼不忍一个小姑娘孤零零地过日子，摸爬滚打着去长大，于是双双上岸。

东方纤云是这么骗易相逢的。

“易姑娘在上，在下东方纤云，这是我师弟印飞星，我们二人跟随易大师修习已久，现易大师身亡，易姑娘可愿女承父业，教导我们两个？”

易相逢擤擤鼻子，眨了眨哭得通红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问：“吾从未听说过父亲有什么徒弟呀……”

东方纤云高深莫测地摆摆手：“此道高深，不可说。”又作了个长揖，语带恳求，“易姑娘长大自然明白，现下还请收了我师兄弟二人，莫让我们被宗派除名才是！”

易相逢转转眼珠子，既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宗派，也不明白这是什么道法长大才能懂，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俩人死了师父就要被宗派除名，不过叫东方纤云的长得很俊俏，叫印飞星的长得也好看……

易相逢点了点头。

“好的呀，你们会做芝麻饼吧？”

于是易家住进了两条鱼，两条鱼像养闺女似的养着师父，也是自在逍遥。然后某一天，三师妹思念久未蒙面的大师兄，踏浪而来，倒在了贝壳堆里，进了易相逢的桶。

逍遥星河窝在桶底看易相逢，桶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她怎么也躲不过那担忧的小眼神，索性坦然接受。

这姑娘有点儿意思啊。

逍遥星河换个角度，看了看易相逢正在发育的胸。

 

【五】

逍遥星河化了人身坐在床上，小脚一翘，由着东方纤云给她处理脚上的伤。印飞星在一旁看着，给东方纤云递酒精递伤药递纱布。

“这怎么和师父父说？”东方纤云愁眉苦脸，“告诉她她捡的是条美人鱼好使么？”

印飞星点点头：“你去说吧，师父父一准信的。”

易相逢这姑娘在这海边儿待了许多年，因为爹妈去世的时候受了点儿刺激，一直到十三岁这智商水平就没涨过，不然也不能让东方纤云他们俩糊弄到现在。

东方纤云把纱布绑好，收了药盒，转头和印飞星打商量到：“要不……咱们招了吧。”

印飞星给他一个白眼：“这么多年我就不明白你瞒着她干嘛！”

东方纤云摸摸鼻子，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当初就是在妖怪报恩和拜入师门两个剧本里简单斟酌了一下，然后觉得还是后者比较符合国情。

毕竟建国后不许成精，嗯。

 

【六】

晚饭的时候，东方纤云摆了四个椅子，易相逢一把，自己一把，印飞星一把，鱼缸一把。

易相逢好奇地歪着脑袋看那个鱼缸，筷子一夹就要往里面扔芝麻饼。

东方纤云赶紧阻止了她。

“师父父，徒儿有话要说。”

易相逢遗憾地把芝麻饼叼到自己嘴里，点了点头示意东方纤云开讲。

东方纤云一脸严肃：“师父父，其实我不是人，印飞星也不是人。”

易相逢歪歪脑袋，看看东方纤云看看印飞星，觉得自己这徒弟挺人模人样的呀，犯什么错了这是，要这么骂自己。

东方纤云继续一脸严肃：“其实我们都是鱼，和鱼缸里那条是一家的。”

易相逢眨眨眼：“可是你们都不蓝呀……”

印飞星咳一声：“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品种的。”又探眼望了望鱼缸，“师妹，变个身给我们师父瞧瞧。”

逍遥星河甩了甩尾巴，打着圈游上来，从鱼缸一跃而出。一阵柔和的光芒闪过，蓝发的少女站在地板上对着易相逢微笑。

“初次见面，我是逍遥星河。”

 

【七】

逍遥星河的到来可以说非常及时，因为就在这之后的不几天，印飞星通红着一张脸从去卖场给易相逢选购女性用品。什么内衣裤，什么卫生巾……

收银的阿姨还问他：“小姑娘你是新来的吧？啊呀呀以前没见过你的哟。”

印飞星摇摇头，僵着出了门，一个法术就回了家，把东西扔到沙发上。留在家里安抚易相逢情绪的逍遥星河打开塑料袋检查了一下，纠正印飞星：“二师兄，你这内衣买的不对，相逢现在这胸围不能用儿童内衣了。”

印飞星红着脸摇头，嘟囔一句什么，东方纤云贴着去听，笑得直不起腰。

印飞星说：“导购小姐说我用不上那么大的……”

逍遥星河摇摇头，看着很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得了，回头我自己再去一趟吧。”说完她拿着七度空间走进卫生间，手把手地教眼眶通红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易相逢如何使用卫生巾。

“呜呜呜……星河，疼。”

“是会疼一阵儿的，等下让我大师兄给你煮红糖水。”逍遥星河温柔地摸摸易相逢的脑袋，“我先给你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就在卫生间里进行了关于女性生理问题的深刻交流。卫生间外，东方纤云和印飞星商量着，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八】

“……事情就是这样，师父父现在越来越大了，我们两条雄鱼也不好再继续陪着。”东方纤云拍拍逍遥星河的肩膀，“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你可以选择好或者点头。”

“我选择阿拉伯式点头……”逍遥星河看上去想打人，“你们都照顾相逢六年了这说走就走，相逢得多难过？”

“你肯定能代替我们的。”印飞星说，“最起码你不会买错那个……”他脸红了一下，“内衣的尺码和卫生巾的品牌。”

东方纤云点点头：“而且，你还可以给她擦背，但我们是不能再和她一起洗澡了不是么。”

逍遥星河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你们也不一定就要走啊……”逍遥星河还在挣扎。

东方纤云一脸沧桑：“闺女大了，要学会独立。”

印飞星掐他：“听他胡说，不过是乱七八糟的小说看多了，担心了一晚上师父父喜欢上自己，养女六年，开出个父嫁结局。”

逍遥星河给了东方纤云一个呵呵，微笑着告诉他说：“你走，你赶紧走。”

 

【九】

东方纤云带着印飞星离开了易家，理由是想起蓝色大海的深处还有一个四师弟嗷嗷待哺。叶昭昭不知道这个事儿，不然肯定要把记录水泡扔进他们俩人的卧房然后复制粘贴拿出去大卖特卖。

嗯……这理由也不是印飞星想的，印飞星何其无辜。

易相逢依依不舍了一会儿就让逍遥星河的花式翻绳吸引了注意力，两个人翻翻绳拼拼图玩玩游戏，一直欢快到晚上开始愁眉苦脸。

易相逢饥肠辘辘，逍遥星河不会做饭。

饿得头昏眼花之下，易相逢盯住了逍遥星河的腿。

“星河星河，吾饿了……”

逍遥星河把自己的裙摆往下拽了拽。

“相逢，我不能吃。”

易相逢眼泪汪汪。

“呜……”

逍遥星河残忍地拒绝了她。

“红烧不行，清蒸也不行——不许哭，没用。”

易相逢“嘤嘤嘤”。

逍遥星河依旧残忍：“只吃一口，也不行。”

 

【十】

逍遥星河当机立断，上网搜食谱，现学现做。

糊了三次锅，逍遥星河终于把一个像模像样的芝麻饼喂给了含着椰子糖充饥的易相逢。

逍遥星河支着下巴看易相逢满足地咬着那张芝麻饼，看了一会儿站起来又钻进了厨房。

她好好一条鱼。

逍遥星河揉着面叹着气。

怎么就栽了呢，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栽的。

那边易相逢吃完了一张芝麻饼，呜呜咽咽地表示还想吃，逍遥星河应了一声，继续揉面。

嘛，栽了……就栽了呗。

 

【十一】

于是一条鱼和一个小姑娘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可喜可贺。

 

——THE END

我到底写了点儿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当个童话故事吧。

……

嗯。

希望喜欢（捂脸下蹲）。

 

备注：

在阿拉伯习俗中，摇头Yes点头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