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4

“一会儿我就这么揽着你的腰……”

“呃……等等、等等……”

“放松、放松……咳……只是揽着你的腰应该就行了吧？”

“应、应该行了。”

“我嗯……我可以吻一下你的脸……就……礼节性的……”

“嗯——？你——你要是下的来口……”

“还好，还好，毕竟你是黑头发。咳，我只能看到你的头顶——别介意——嗯……”

“行了，好了，我准备好了……走，我们进去吧。”

哈利和塞德里克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迈出了藏身的隐蔽拐角。塞德里克僵硬地把手伸出去，哈利犹豫了一会儿，握上。

“准备好了？”塞德里克右手捏了捏口袋里秋的回信，视死如归地问。

“准备好了。”哈利深吸一口气，捏了捏塞德里克的手，“走吧。”

现在正是早饭时间，学生们都高兴地为这学期第一次霍格莫德周做准备。哈利和塞德里克来迟片刻，往礼堂里走了没几步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他们径直走到格兰芬多长桌，在罗恩和赫敏的对面站住了。罗恩定定地看着他们，一口南瓜汁呛进了气管里。

“哈利，这是……？”赫敏给罗恩拍着背，目光在塞德里克和哈利交握的手上转了一圈。

“嗯……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么。”哈利不自然地举了举两人交握的手，“我的嗯……神秘男友。”

“什么！？”罗恩惊呼起来，“怎么会——”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塞德里克，张了张口，模糊地喃喃了什么类似于“真是看不出来”的话。

“迪戈里？你怎么……”赫敏也是一脸难以置信，“你不是应该……？”

“我申请了留校助教。”塞德里克温和地说，“为了……你们知道的。”

“所以秋？”赫敏蹙着眉，“怎么回事，哈利，我以为你四年级的时候……难道是……？”

哈利含糊地应了两声，决定不去想赫敏到底脑补了什么。

“好吧，好吧。”赫敏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本来还以为……真是没想到。不过……”她扭头看看四周，不少人在假装没有注意这里。罗恩用了一个闭耳塞听，赫敏皱了皱眉，难得没有阻止。

“好吧，迪戈里，既然你站出来了。”赫敏撇撇嘴，语气有些严厉，“我得和你谈谈。”

“等等，赫敏！”哈利立刻意识到了赫敏想说什么。他拉着塞德里克坐下，试图阻止赫敏说下去。

“如果是迪戈里，我就更不能理解了。”赫敏严肃地看着塞德里克，“你知不知道你们——嗯——最开始的那会儿，哈利当时病了多久？”

塞德里克愣了愣。这是个意料之外的话题，他实在招架不住，甚至下意识往斯莱特林长桌上瞪了一眼。

“你不该对哈利那么过分——你在听我说么？”赫敏的声音拔高了一些，“塞德里克？”

“我在听。”塞德里克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抱歉的笑。他有些僵硬地伸出手去揽哈利的腰，低头在他脸上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真的很抱歉。”嘴唇和哈利的脸颊一触即分，塞德里克歉意地说，“我以前喜欢的都是女孩子，而哈利……他太诱人了。”

罗恩看起来牙疼，猛地嘶了一声。

“好了，就这样。”哈利浑身不自在，急于摆脱现状，“我就是带塞德里克来见见你们，我们嗯——还有安排，霍格莫德见！”他示意塞德里克站起来，不等赫敏再说上一句话，也不给罗恩一点发问时间，两个人忙不迭地落荒而逃。他跑得太快，也太紧张，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从斯莱特林投来的炙热目光。

“你也在关注波特神秘男朋友的事？”潘西瞥了一眼德拉科，“真没想到是迪戈里，我记得，四年级的时候波特不是喜欢秋·张来着——迪戈里也一直和张交往吧？”

“是他们引起了太大骚动，打扰我用餐。”德拉科阴沉地说，满脑子都是刚才塞德里克亲吻哈利脸颊的一幕。他不明白波特怎么会真的找一个男朋友，那个愚蠢的脑子难道没有想过自身的处境？他难道是带着自己留给他的痕迹去和迪戈里这个木楞的家伙亲热的么？

“不过，是迪戈里确实令人惊讶。”布莱斯插话道，“还记得波特刚开学那次请假么？我听格兰芬多那边说，就是他上床没上明白，起都起不来……”

“什么？”德拉科愣了一下，“不是感冒了么？”

“他确实是发烧了。”布莱斯暧昧地笑了，“真是看不出来，迪戈里也是个——嘿，德拉科，你去哪儿？”

德拉科没有说话。他丢下叉子盘子起身就走，手指拽着围巾调整，无意中把它收紧到一个窒息的程度。

都是因为要做的事让你心烦意乱，德拉科。他想。都是因为要做的事情你才心烦意乱，还有波特竟然找了一个男朋友……不，这和波特找了一个男朋友有什么关系？这件事对你唯一的影响就是你没有光明正大羞辱他的机会了，而且，你在想波特是不是把你的秘密透露了出去……他总不会告诉自己的男朋友自己还要和别人上床吧？德拉科，别胡思乱想！

德拉科把领带松开，不知不觉他竟然已经走到霍格莫德了。狂风吹得他脸颊麻木，心中的烦闷也越来越强烈。他努力压下烦闷的感觉，找准三把扫帚的方向，走了过去。他已经安排好了高尔去替他关禁闭，现在，他有事要做。

德拉科走到三把扫帚门口时那里正有一场骚乱，有人在门口打起来——是波特。他注意到波特身边是格兰杰和韦斯莱——没有迪戈里。难道他们这么快就分手了？迪戈里已经知道他的新恋人和别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德拉科恶意地揣测着，赶在骚乱结束之前溜进了三把扫帚。他命令自己停止思考所有那些有关波特的事，不过要记得给波特通知见面的空信封。他趁着罗斯默塔女士来询问需求的时候对她用了夺魂咒，然后像个普通的客人一样缩在角落。他看着哈利走进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位置竟然能看见对方。不等德拉科换一个方向，哈利脸上的表情抓住了他。

那其实并不好看，哈利在生气，表情堪称狰狞。他重重敲着酒瓶，满脸涨红——不是德拉科在床上见到的红。德拉科回想开学以来每一次和哈利的单独见面，想起灯光下对方脸上的红晕和眼中空洞的情欲。他从来不关灯，因此实在记得每一次波特的表现——他什么时候记住这些的？有什么东西在德拉科心头重重剜了一下，他又去看波特生气的样子。

说起来，有多久没有看到波特这么生动鲜活的生气模样了？德拉科突然有些发怔。一个多月来他已经习惯了哈利压抑的愤怒，习惯了他用面无表情掩盖一切。所以……所以……

哈利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了，德拉科赶在对方看过来前转过头。眼角余光扫到布莱斯，德拉科想起早餐时布莱斯说的话。他一直以为波特开学的请假是为了躲他，为此他还好好地嘲笑了波特一番。但是……说起来……他第一次把波特压在床上的时候……他们每一次的时候……

“塞德里克！这里！”

德拉科猛地又把头扭了过去。格兰杰正举起手对刚刚进来的塞德里克示意，塞德里克注意到了他们，慢慢走到了他们的桌子旁。德拉科看着塞德里克和哈利的朋友们问好，对他们同桌的唐克斯打招呼。德拉科看着他一边做着上述的事，一边把一条围巾围在了哈利的脖子上。

波特就是喜欢这个样子的？

德拉科更加烦躁了。这烦躁甚至毫无来由，只是让他更加烦躁。他看见凯蒂·贝尔往盥洗室的方向去，确定了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便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准备离开。他走过哈利在的桌子——有些绕远，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走——看到塞德里克抽出手帕擦去溅到哈利手上的黄油啤酒。烦躁再次加剧了，德拉科大步离开，走之前似乎是无意的，狠狠撞了下塞德里克的肩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