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20

德拉科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哈利的问话回荡在他耳边是最残忍的诱惑，他瞧着哈利，半天没有说一句话。然后他听到哈利若有所思地又道：“是想我直白点么？马尔福，你要不要操我。”

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着哈利，半晌不可置信地问到：“你说什么？”

“我在和你交易。”哈利用一种通知的语气说，“我陪你睡，你想办法放走罗恩和赫敏——或者你又是要我求你？”

德拉科呆呆地问道：“放走韦斯莱和格兰杰——你呢？”

“我不付出代价你会帮我？”哈利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把罗恩和赫敏关起来，不就是想看看我能付出什么么？”

“你……”

“我留下，你放他们走。”哈利平静地说，“反正伏地魔要抓的是我，你要的也是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听见了。”哈利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刚才和贝拉特里克斯说话，我听见了。”

“那你没听见我在为凤凰社做事么。”德拉科苦涩地说，“我为凤凰社做事，你们出现在这里，我就要保住你们。”

“你为凤凰社做事。”哈利慢慢地说，“这本也是交易过来的。”

“……算了。”德拉科的目光暗了暗。他从一旁取下浴巾，伸手把哈利从浴缸里捞了出来，裹好擦干。哈利毫不反抗，任由德拉科把他擦干，然后放到床上，还给他穿好睡衣。

“你就在这里歇一歇，我一会儿让家养小精灵送些吃的过来。”德拉科说，“我会想办法把韦斯莱和格兰杰放走，当然还有你。”

哈利没有说话。他在看着德拉科，看他垂下的眼睫，看他放低的姿态。突然，他的伤疤前所未有地灼烧了起来，短暂的几秒钟让他苍白了脸。他感到了伏地魔的愤怒，接着，有谁抓住他的手臂，焦急而关切地问到：“波特！波特！你怎么了！？”

哈利摆了摆手，刚要说话，房门突然被敲响。德拉科暗骂了一句该死，急促地说到：“委屈你一下。”他挥了挥魔杖，哈利的手腕上立刻多了两条细细的链子。链子另一头连着床头，内圈有一层绒毛防止磨伤，直径完全容得下哈利一只手通过。德拉科连声说着道歉把哈利的睡衣扯开露出胸膛，又把被子胡乱地、半遮半掩地盖在他身上，这才飞快弄乱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跑过去开门。

“来——妈妈？”德拉科愣在门口。

纳西莎像贝拉特里克斯一样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目光着重在床上落了落。然后她递给德拉科一个托盘，上面正是德拉科一直念叨着的晚饭。

“不能亏待了波特。”纳西莎看着床上哈利脸色苍白的样子说，“你也小心些，不要玩的太过头。”

“放心，妈妈。”德拉科一手接过托盘，另一只手就把纳西莎往门外推，“不会有事的。”

纳西莎看似无奈地被推出了门，身影消失在门后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袖子里掉了出来。德拉科暂时放下托盘，弯腰去捡，在看清那东西的一瞬愣住了。德拉科捡起地上的东西，在眼前晃了晃。那是一把钥匙，德拉科不可置信地来回查看，愣在了门口。

哈利一直注意着德拉科和纳西莎的动作，看德拉科久久未动，犹豫再三还是问道：“怎么了？”

德拉科站了起来。他拿起托盘，走回床边，先是把托盘放下，然后把手里的钥匙展示给哈利看。

“我们省事了。”他说，为能用上“我们”这个词而窃喜，“这是地牢的钥匙。”

德拉科对哈利用了助眠咒语，帮助他短暂地睡了一会儿。天黑透的时候，他叫醒哈利，两个人悄无声息地起了床，一起往地牢走去。哈利掏出隐形衣，跟在德拉科身后，以防有人发现。

地牢前没有人看守，德拉科用钥匙打开门，惊动了里面的人。罗恩警惕地站了起来，把赫敏护在身后，哈利意外地发现这里还有其他熟人。

“马尔福。”赫敏咬着牙问，“你把哈利怎么样了？”

“他没把我怎么样。”哈利掀开了隐形衣，“卢娜，迪安……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别提了。”迪安摆摆手，也看着德拉科，“哈利，你没事吧？”

“没事。”哈利说，“来吧，我们跟着马尔福离开这里。”

“跟着马尔福！？”罗恩叫了起来，“哈利，你确定？跟着马尔福？”

哈利顿了顿，转头看着德拉科，没有说话。

“我现在为凤凰社做事。”德拉科冷静地说，“等你们逃离了这里，随便问谁都会知道的——波特休息的时候我已经传递了消息，保证了会让你们安全离开。”

“你怎么和他们传递消息？”赫敏问，“你怎么联系上他们？”

“你的主意。”德拉科说，“假加隆。”

“让我看看。”赫敏拍了拍罗恩的肩膀，绕过他走到了前面去。德拉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假加隆，最后一条消息正是德拉科说哈利安全。赫敏放下心来，厌恶地把加隆扔了回去。

“真是不敢相信……”她嘟囔着，对罗恩点了点头，“我们可以跟他走，罗恩。”

“我不明白。”罗恩咬着牙说，“他——”

“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小主人。”角落里突然传来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德拉科举起魔杖对过去，小矮星·彼得拧着脖子走了出来。他刚刚从老鼠变回人形，鼻子不断嗅着，小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真是想不到，德拉科……你竟然为凤凰社服务。”

“而你竟然背叛了凤凰社，是不是？”德拉科看到了小矮星手上的魔杖在闪光，警惕道，“你做了什么？”

“你不会以为真的没人警戒吧。”虫尾巴说，“我一直在这里看着的，德拉科。如果黑魔王知道了……就在刚才，我已经触动了警报，相信庄园里的其他人很快就会赶过来看你这个叛徒了——你听到脚步声了么？”

“这就是你的报答？”哈利突然说，“在我救过你的命之后，你就用把我害死在这里来报答我，虫尾巴？”

银光闪闪的手指突然松了一下，魔杖在虫尾巴指尖轻轻一滑。哈利刚松了一口气，就见虫尾巴瞪大了水汪汪的小眼睛，那只银手突然丢掉了魔杖，转而掐住了他自己的喉咙。

“不！”哈利来不及思考，猛地扑了过去。然而没有用，那只银手无情地惩罚了小矮星，活活把他扼死在地牢。已经有人冲了下来，德拉科上前把哈利拽起来，把自己的魔杖塞到他手里，又把虫尾巴的魔杖随便往身后一递。

“没法儿随随便便地出去了。”德拉科果断地说，“击昏我，挟持我，我爸爸妈妈一定会保证我的安全，你们还是可以跑。”

山楂木魔杖带着主人的温度暖着哈利的手心，哈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德拉科的灰眼睛和昨晚他轻声低诉“我很想你”时重叠，叫他一瞬间下不去手。但是哈利下不去手，有人下得去手。虫尾巴的魔杖被罗恩接在了手里，他干脆利落地用一个昏昏倒地击倒了德拉科。德拉科措不及防，瞪着眼睛往前倒，听到罗恩恶狠狠地说“别以为这样我们就原谅了你”。

你们原谅不原谅我有什么用。德拉科昏过去之前想。我在乎的只是波特，尽管……他可能永远不会原谅我。

黑暗包裹了德拉科，他沉重地行走着，回忆的角落不是痛苦就是自责。他看到哈利就在眼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翠绿的眼睛像是结冰的湖面，不透露一丝情绪。突然，哈利眼中的寒冷实质化地兜头而来，德拉科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他被泼醒了。德拉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在他眼前，浸了水后糊在眼睛上，叫人难以忍耐。他动了动手指，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绑着。还来不及分辨绑着自己的是什么，疼痛袭来，德拉科的肚子上挨了狠狠一拳。

“罗恩！”他听到格兰杰的声音，“别耽误时间！”

“带都带出来了就让我打一拳……要我说……”韦斯莱骂骂咧咧地说。

“他刚刚帮了我们，罗恩。”

德拉科攥了攥拳头——是波特。

“我和他道谢！可他以前——”

“好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身前停下，德拉科屏住呼吸，听到哈利问到：“醒了是不是？”

德拉科点了点头。

“那就好。”哈利说，“谢谢你帮我们出来，等下我们就把你扔在这里。蒙眼布不给你摘了，以免你说出我们在哪儿。”

“我不看别的地方。”德拉科赶紧说，“就是看看你，成么？”

“没什么好看的。”哈利平静地说，“你哪里没看过？昨晚没看够？”

“他昨晚又做了什么！？”这次是格兰杰在尖叫。

“我洗澡来着。”哈利坦然地说，“他给我送浴巾。”

“他为什么让你洗澡？”赫敏阴恻恻地问。

“其实是我……呃，我是说，可能是因为我要睡他的床吧。好了，不耽误时间了——马尔福，你的魔杖我就拿走了，在这里等人来救你吧。”

“喂——”德拉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幻影移形的声响已经落到了他的耳朵里。他不知道自己被绑了多久，太阳晒暖身子，又被夜风吹凉。终于，蒙眼布被解开，德拉科一眼就看到了伏地魔的脸。他心里一凉，还没有说话，难以忍受的疼痛就席卷了他的身体，让他无法抑制地尖叫出声。栖鸟惊起，扑动翅膀仓皇逃窜。羽翼划过夜空扑啦啦撒下羽毛，轻柔地落在守夜人的头顶。

“砰！”

赫敏警醒地从火堆边抬起头，转身冲进了帐篷。帐篷里，哈利已经坐了起来，脸色苍白地捂着伤疤，罗恩担忧地望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赫敏紧张地问，“做噩梦了么？是……他么？”

“马尔福……”哈利喘着气说，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德拉科被绑在树上——他们干的，而伏地魔就那样对德拉科用钻心剜骨，纳西莎和卢修斯跪在一旁求情……简直就像是四年级他被绑在墓碑上的时候，只是当时在场的人都想他死，没人给他求情。

“他在惩罚马尔福……”哈利疲惫地往后靠去，垂着眼睛继续道，“钻心剜骨……”

赫敏皱眉打量着哈利，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哈利也没有想要一个回答，他盯着帐篷的一个角，耳边徘徊的全是德拉科痛苦的尖叫。突然，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想了，哥们儿。虽然他确实帮了我们……但是，恩怨分明，要我说，他就是罪有应得。”

“罗恩！”赫敏小声地说，担忧地看着哈利。哈利没有说话，盯着帐篷顶一只爬来爬去的蜘蛛，半晌点了点头。

“对，你说得对。”他声音沙哑地说，把自己重新缩回了被子里，“他活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