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前大二

初酿一般二十五天左右即可饮用。陈酒不同于初酿，制作封存有区别，三五年后才可饮用，时间更长也更好。发酵的时候可以听，做得不好声音就会闷涩。——庆山·《得未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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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日的时候正好的桃花，配以适量的白芷，加白酒，密封在罐子里。

东方纤云做了几坛子，一一存放好，等到二十五天左右，他取出了第一坛。酒味清冽，桃花香就在鼻端，但是苦到了心里，他强喝下一杯，喝不下去了。

“小云哥哥？”陪酒的是龚常胜，见东方纤云放下杯子，他也放下了，“龚某便说你喝不惯这个，还是取汾酒来可好？”

东方纤云摇了摇头。汾酒？他怕是更喝不下去。

“还是饮茶吧。”东方纤云说着进了屋，不多时取了茶叶和茶点，将那一坛子初酿的桃花酒尽数倒在了地上。龚常胜明了地轻叹一声，取了茶点，没有多言。

第三年的时候，东方纤云取出了第二坛。他敲开泥封，倒了一杯，酒香萦绕，他喝了一口。

又是苦涩。

错过的时光，错过的人，甚至错过的悔恨。种种交杂，最后是苦涩。

“大师兄，你在这里。”耳边是三师妹的声音，东方纤云怔怔回神，看向她。

“我去你房中寻你不得，便想你又是来了这里。”逍遥星河这些年成长了，多少暧昧不清的年少欢喜都抛在脑后，不久前还向逍遥渡影提出和东方纤云离婚的事情。东方纤云知道了，没有提出异议，甚至想着一切结束后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的卜算天，要怎么联系上她，和她把这婚离上一离。说来有趣，两个妻子，一个是年少不懂事加上时事所迫而娶，另一个却念叨着天命所指，有名无实，自己跑了。

“哥哥有事找你呢，我们回去吧？”逍遥星河说着，指尖点上一片被风吹来的桃花瓣，“三年了……大师兄。”她叹息着。东方纤云没有接话，三年酿的桃花酒也入了土。

第五年，东方芜穹找上了东方纤云，正赶上后者拍开陈酿泥封的时候。

“好酒。”东方芜穹这样说着夺过了一杯，然后看着东方纤云自斟自饮，自皱眉头。

“要我说，你有这样的手艺十分难得……怎么，仙不修了，打算去卖酒？”

“这酒不好。”东方纤云摇头，刚刚抿了一口的酒倒在了地上。

“怕是花不好。”东方芜穹坐下了，言语中直戳东方纤云的痛处，“这是死人骨上开出的花，长在见饱了血的树上……这花不好。”

东方纤云反驳了他。

“花是好花，和他一样好。”他说，沉默了片刻，又低语到，“是我发酵的时候出了错……是我不够好。”

“所以你在坠魔崖喝了五年酒。”东方芜穹脚尖点地，“还都便宜了这块地。”

“别说了。”东方纤云掀了五年的陈酿，站起身来。远远的叶昭昭走过来，看到东方芜穹有些错愕，随即对着东方纤云行了礼。

“大师兄，新入门的弟子都就位了，你去看看么？”

东方纤云点了点头，走过叶昭昭身边的时候顿了脚步，揉了揉他的头。

“你长高不少。”他说，“他素来在乎你的。”

叶昭昭没有接话，垂了眼帘，不说，好像不想。

东方纤云开始远离坠魔崖，一步一步。今年的桃花酿依然苦涩，苦到心底发出沉闷的回响，这是发酵的时候出了错误，是最开始就出了错误。

这错误到如今，是印飞星离世的第五年。东方纤云心里依然是闷涩的回响，曾有人一起把盏的汾酒喝不下，自己酿造的桃花酿也尽是苦楚。

这已经是第五年，怕还是要一辈子。

——THE END

暑假里看书来的灵感，灵感来源就是开头《得未曾有》中的一段话。

很遗憾的是我并不懂酒，制作方法来自网络，酒香酒味全凭猜测，若有错处，还请担待则个。

写的时候循环播放《Hurts Like Hell》，非常喜欢不断重复的那句”I loved and l loved and I lost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