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Again·150
Chapter 150
邓布利多说的“立刻去看看”果然是“立刻去看看”，他刚走没多久，罗恩和赫敏就披着隐形衣摸进了医院。
“你还好么？”赫敏小声问，生怕惊动庞弗雷夫人，“没想到你醒着，我和罗恩只是想来看你一眼，就要去找海格——他回来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哈利不假思索地说。
“哥们儿，不久前你的腿骨才从你的腿里钻了出来！”罗恩惊魂未定地说，“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我休息的挺好的。”哈利不容分说地掀开被子，摸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好。他四下看了看，在床尾发现一套干净的校服，立刻就穿上了。
“德拉科非得杀了我不可……”罗恩大声叹气。
“我会拦着他的。”哈利把围巾紧了紧，试探地走了两步，腰腿依然有些疼痛，但已经能行动自如。他给自己加了一个温暖咒，接着就钻进了隐形衣里。
“嘿！”赫敏小声说，“我没有说也要你去！”
“但是我决定要去了。”哈利揽着他们两个转身，“快点，我要在庞弗雷夫人发现我跑了之前躺回来。”
“你就不该离开这张床！”赫敏懊恼地说，“你的腿！你的腰！你的全身上下都有伤！”
“对于魔法都是小伤。”哈利安抚地说。
“是啊，感谢魔法。”罗恩神色复杂，“不然你是只猫也没用，九条命也不够你丢。”
哈利没有说话，只是笑笑。赫敏和罗恩没有带活点地图，他们只好小心再小心地离开城堡。最危险的时候，费尔奇和他们擦肩而过，罗恩拼命弯着膝盖快步行走，迅速路过费尔奇。他们蹑手蹑脚地穿过门厅，来到静悄悄的雪地上，每走出一段距离哈利都要停下来，消除雪地上的痕迹。终于，海格的小屋出现在他们眼前，哈利站在台阶上清理最后的脚印，抬手敲了三下门。
“海格，是我们！”哈利对着钥匙孔说。牙牙在屋里狂叫，他不得不用吼的。
“应该想到的！”一个粗哑的声音高兴地说。赫敏和罗恩也很高兴，可是等到海格打开门，赫敏就笑不出来了。她甚至准备尖叫，哈利颇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了她的嘴。
“我们先进去。”哈利小声说，拽着罗恩和赫敏走进去。等到海格关上门并拉上窗帘，他们才脱下隐形衣。
“你遇到什么了？”罗恩惊叹。海格脸上手上都是伤，左眼肿成一条缝，头发上拧着血块，动作小心翼翼，可能断了肋骨。“你比几个小时前的哈利还要糟糕！”罗恩说。
“几个小时前的哈利？”海格一瘸一拐地在火炉上搁下一个铜水壶，“哈利怎么了？”
“有人用游走球害哈利，他从扫帚上摔了下来，右腿骨折，后腰骨裂。”赫敏说，“但他现在已经好了——他是这样说的，我和罗恩都认为他仍然需要休息——你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我是说，你应该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
“我没事。”海格连连摇头，“一切都是秘密的，明白么？”
“最好先清理一下。”哈利抽出手帕，念了一声“清水如泉”把它浸湿，“你可能不清楚，学校里有福吉的人。乌姆里奇负责盯着全校的教师，她肯定一直注意着你的动静。”
“什么？”海格惊讶地问，“盯着全校的教师？”
“福吉给了她权力，叫她压邓布利多一头什么的。”罗恩不满地说，“她现在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还是见鬼的高级调查官。”
“福吉那个蠢货！”海格看起来想捶桌子一下，但手上的伤阻止了他。
“你们也来帮忙。”哈利说，“赫敏，我记得你会几个治愈咒，来解决一下这些明显的伤口。罗恩，把海格的旅行斗篷和背包收拾起来，不能叫人觉得他是专门在晚上回来的。”
“那个背包一看就非常沉。”罗恩嘟囔着，又拖又拽地把背包拖到床边打开，又把旅行斗篷挂起来。哈利清理了海格表面的血污和泥土，赫敏治愈了海格手上的伤口和脸上的青紫。他们同时用这段时间打听了海格这次出行的消息，哈利用他的暑假交换了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一起去找巨人的事。在海格讲到他们第一天给巨人古戈献上礼物的时候，赫敏疲惫地放下魔杖坐在沙发上：“我不行了，海格，我对你的左眼没办法。”
“我来试试混淆咒。”哈利说，“只要看上去正常就行了……罗恩，叫光不要那么亮，暗一点。”
罗恩照做了。哈利叫海格继续说，在他说到有两个食死徒去笼络巨人，其中一个是麦克尼尔的时候，哈利终于成功地对海格的左眼施了混淆咒，叫他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了。接着，他又在屋里转了几圈，和罗恩一起藏起木桌上的龙肉，打乱被褥。等到一切做完，海格也终于讲完了他的全部经历，疲惫地瘫在椅子上。
“我们做了该做的事。”海格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传达了邓布利多的口信，有人听到了，我想会有人记得。假使那些不愿服从高高马的住到山外，他们也许会想起邓布利多是友好的……说不定会过来……”
他们一起沉默了一会儿，哈利防患于未然的把隐形衣披在三个人身上，只把脑袋露在外面。窗外簌簌地下着雪，洁白积满窗棂。突然，赫敏轻声问到：“海格？”
“嗯？”
“你有没有……你在那儿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你……你……妈妈的消息？”赫敏说，“抱歉，我不是要打听，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找。”
海格长久地看着他，半天才嘟囔道：“死了。好些年前就死了。他们告诉我的。”
“……我真抱歉听到这个。”赫敏声音小小地说。
“没必要。”海格耸了下肩膀，“我不大记得她，不是个好母亲。”
他们又沉默下来，哈利看了看桌上的杯子，突然抽出魔杖，清空里面的茶水，并且叫它们自己跳到柜子里去。
“这是做什么？”海格困惑地问，“如果你们准备离开了——”
“窗户边有影子。”哈利小声说，和罗恩、赫敏一起把脑袋也埋进隐形衣，“记住，如果是乌姆里奇，告诉她你下午就回来了，一直睡到现在才起。如果她说话太慢，就叫她快点，因为你还要休息。问你去了哪儿，就告诉她你和马克西姆夫人一起旅行，就像魔法部看到的那样。”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他们赶紧躲到一个角落里。牙牙对着门口狂吠，海格慌乱了一下，用脚把狂吠的牙牙拨开，打开门。门外的果然是乌姆里奇，穿着一件绿花呢斗篷，带着一顶一样颜色的帽子。她噘着嘴，身子往后仰，好能看到海格的脸。
“这么说，你就是海格，是么？”乌姆里奇又慢又响地说。
“鲁伯·海格。”海格看着乌姆里奇走进屋，将门关上了，“呃——我不想没礼貌，可是，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乌姆里奇扫视着小屋，观察每一点蛛丝马迹。已经知道她是福吉派来的，海格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声。
“你好像并不惊讶。”乌姆里奇慢慢地说，目光扫过哈利、罗恩和赫敏藏身的角落。
“呃……我……我下午就回来了。”海格也看了一眼那个角落，“有学生在小屋旁边说话，打扰我休息。”
乌姆里奇看了他一眼。“我刚才听到了说话声。”她说。
“显然我是在和我的狗说话。”海格勇敢地说，“我醒的太晚了，学生们都睡觉了。我就做了些吃的，和牙牙说几句话。”
“它也跟你说话么？”乌姆里奇问。
“它会给我一些回应。”海格紧张地拍了拍牙牙的头，它的狂吠变成一声呜咽，脑袋蹭了蹭海格的手。“就像这样。”海格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乌姆里奇打量了一下海格，接着转身从屋子这头走到那头，仔细巡视。她看着被规整地挂起来的旅行斗篷，放在床边的行李箱和一团乱的床，转身问到：“你去哪儿了？”
“我去哪儿……？”
“对，开学两个多月了，你的课由别的老师代着，同事都不知道你的去向。你没留下地址，你到底去哪儿了？”乌姆里奇冷冷地问。
“我去——旅行了。”海格想起哈利的话，“和奥利姆，就是布斯巴顿的马克西姆夫人一起。”
“旅行？”乌姆里奇狐疑地问。
“对，布斯巴顿在哪儿，我们就往哪儿去。”海格说。
乌姆里奇短粗的手指敲了敲臂弯里的皮包，慢慢说：“我自然会向部长报告你这么晚回来。”
海格瞥了一眼哈利三人藏身的角落，点了点头：“是。如果就这样，我想……嗯……已经很晚了，你是不是能够……叫我休息？”他缓慢地组织着措辞，“你说话太慢了，这真是……耽误我的睡眠。”
乌姆里奇拧起眉头，顺着海格的眼神看了看那个角落，不满地说：“你还应知道，部长决心清除不合格的教师。而我，作为高级调查官，我有一个不幸但必要的任务，就是调查其他教师的教学。所以我敢说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哦……哦。”海格局促地搓了搓手，“怎么？我应该——应该准备些什么？”
“你只要上课就行。”乌姆里奇冷冷地说，哈利注意到她的语速提快了，“我自有评判。”说完，她大步走了出去，用力把门带上。哈利和罗恩、赫敏在隐形衣下又等了一会儿，怕乌姆里奇折返，然后才出来。
“干得漂亮，海格。”赫敏开心地说。
“哈利的预警做得好。”海格看着关上的门，“哈利，把我左眼上这个东西去了……你们把我的龙肉放哪儿了？”
罗恩把那块龙肉拖出来，海格立刻把它捂到自己的眼睛上。“让她调查吧。”他兴致勃勃地说，“我已经准备了一堆内容，回来的第一堂课，给你们看点特别的……”
“不能太特别，海格。”赫敏赶紧说，“乌姆里奇是来找茬的，所有和邓布利多关系密切的教师都可能被清除……哪怕上一节复习课都好呀，海格！”
“你对课上的东西还需要复习么？”海格困惑地问，“这可不像你呀，赫敏！”
赫敏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哈利猜想她是在思考要不要撒谎，说自己没有掌握课上的内容。
“叫赫敏帮你备课吧，海格。”罗恩提议，“三年级的时候她的提议不是很好么？乌姆里奇就喜欢些中规中矩的东西，比如刺佬儿和刺猬的区别什么的。”
“可那不太有趣，赫敏。”海格说，“我准备的东西可神奇的多，我养了好些年了，我想全英国只有我这一批驯养的——”
“最起码叫我知道那是什么。”赫敏绝望地说，“特里劳尼已经被留用察看了，海格，拜托了……”
“我可不能说。”海格打了个哈欠，“留一点惊喜，赫敏，我保证它们不危险，你们从二年级就和它们打交道——这是我唯一能透露的了。”他轻轻拍了拍赫敏的肩膀，赫敏膝盖一软，扑通跪到地上，海格赶紧把她拉起来。“对不起。”他说，“总之，不要为我担心，你们最好回城堡去吧。”他不赞同地看着哈利，“你伤了骨头，该好好歇着。天还这样冷，会落下毛病的。”
“我用了保暖咒。”哈利赶紧说，“不会有事的。”
“最好这样。”海格咧开嘴笑了，龙肉绿色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好了，你们回去吧。”
三人再次钻进隐形衣，一路上赫敏都显得忧心忡忡。
“他肯定没有听懂你的话。”罗恩说，“他对神奇生物一直就有这样的执着。”
“希望大家都能配合。”哈利说，一边清除脚印一边看着禁林，猜测格洛普已经住在了里面。
“我明天会再来的。”赫敏坚决地说，“特里劳尼我是不在乎，可我不能叫她赶走海格！”
罗恩和赫敏把哈利送回医院，穿着隐形衣离开了。哈利刚一走进去，就被庞弗雷夫人抓了个正着。
“好呀。”庞弗雷夫人怒气冲冲地把哈利拽到床边，按着他坐下，“我来查看病人的情况，却发现我的病人逃跑了！”
“抱歉，夫人。”哈利赶紧道歉，“我只是——我不怎么难受了，但是又睡不着——”
“这不是你出去乱跑的理由！”庞弗雷夫人伸手摸了摸哈利的腿，“还知道用温暖咒，但我依然要给你一瓶驱寒的药水……乱动会影响恢复！波特先生，你总是住院，我以为你明白这些道理！”
哈利缩缩脖子，乖乖听训。庞弗雷夫人拉上帘子，叫哈利在里面换好睡衣，然后又是三瓶魔药放到他眼前。哈利依次喝了，愈合大半的伤处这次只有轻微的热度。最后一瓶依然是睡眠魔药，他很快陷入沉睡，这一次没有噩梦打扰。
TBC——
拖着我痛经的腰腿开始大扫除：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