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47

——“亲爱的汤姆，学校里发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我们的看门人，费尔奇，他的猫被石化了。好吧，其实没什么人喜欢费尔奇和他那只猫。罗恩说得对，我并不认识那只猫，这事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学校里可能只是游荡着一个疯子，对动物下手。可是，亲爱的汤姆，我不记得万圣节前夜我都做了什么。我的袍子脏了，沾染了红色的颜料。那只猫遇害的地方，墙上也有红色的颜料。这就是我觉得这件事恐怖的原因了，我觉得，这事似乎和我有关……”

——“别怕，金妮。你刚刚进入霍格沃茨不久，可能有些不适应。麻瓜中有一种病症叫‘梦游’，也许你只是不幸沾染了这种病症，做梦的时候在哪里沾染了颜料而已。别怕，小金妮。如果你感到恐慌，就告诉我，好么？我是你忠实的日记本，金妮。”

哈利在礼堂门口撞上了金妮，小姑娘吓了一跳，紧紧地抱住一个封皮破旧的大本子。哈利认识这个本子，他在陋居见过，是金妮的日记本。

“你好，哈利。”金妮看起来惊慌失措，细声细气地和哈利打招呼。

“你好。”哈利说，“你已经吃完早饭了？”

金妮点了点头。

“要去教室？”

金妮又点了点头。

“我建议你把那个本子收起来。”哈利指了指金妮的日记本，“费尔奇这两天疯了，我们都尽量不拿什么东西在手上。”

金妮的脸色似乎苍白了。

“怎么？”她忐忑地问，“我拿着这个日记本很奇怪么？”

“那倒不是。”哈利说，“这东西看起来很古老似的，费尔奇会说‘这看起来像是我没收过的东西’。弗雷德和乔治前两天闯进他的办公室来着，你还记得吧？”

“哦，是啊。”金妮似乎松了口气，盯着地面，“他们说想找到费尔奇哑炮的证据……只是为了好玩。”

“那他们找不到了。”哈利说，“那封信他当着我的面撕的。”

“是么……”金妮抿了抿唇，手指不安地摸着日记本的封皮。她偷偷地看了哈利一眼，目光和哈利的撞个正着，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些红。

“抱歉。”金妮说，“我还得上课……”

“祝你愉快。”哈利说，往旁边侧了一步。金妮立刻埋着头走开了，哈利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稍稍蹙起眉头。

——“亲爱的汤姆，我今天和他说话了，他也和我说话了。你说得对，我应该和他说说话，这样他才会注意到我。”

——“就是这样，金妮。你要和他说说话，不然他怎么会注意到你呢？”

——“谢谢你，汤姆。这些话我不能和别人说，我的哥哥们只会取笑我。你真好，没有人能像你这样理解我。”

——“当然，金妮。我是你的日记本，我会为你保守秘密，也支持你的一切。但愿你对我无所不言。”

哈利觉得有点奇怪。午饭结束的时候，他和朋友们一起去图书馆，路上遇到了一队赫奇帕奇。哈利不认识他们，但他们似乎认识哈利。有个男孩和他的同伴窃窃私语，接着，那一队赫奇帕奇非常可以地绕开了哈利。

“我认识刚才那个男孩。”潘西拧着眉说，“他是贾斯廷·芬列里。”

“他是干什么的？”德拉科问。

“吉德罗·洛哈特的崇拜者之一。”潘西说，“他认为洛哈特特别勇敢——真是个没经历过康沃尔郡小精灵的蠢货。”

“他躲我干什么？”哈利问。

“你不知道？”高尔有点惊讶，“我都知道。”

“知道什么？”

“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事。”克拉布说。

哈利茫然地看了自己的朋友们一眼。

“简单来说，我们的辟谣工作做的不好，好多人盯住了费尔奇说你是凶手的那副模样，传谣说你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潘西耸耸肩，“贾斯廷·芬列里可能凑巧信了这个——他不是纯血。”

“愚蠢。”德拉科“啧”了一声，“斯莱特林继承人下手也要挑人的好么？”

“你这话要是被人听见，他们就会说‘马尔福亲口承认波特是斯莱特林继承人’了。”西奥多说。

“让他们听见又怎么了？”德拉科不屑地说。

“马尔福说的话还是挺有分量的好吧？”布莱斯说，“你是不怎么，哈利呢？”

“哈利——”

德拉科话开了个头就打住了。确实，哈利一向低调，不喜欢被人注意。要是真顶上“斯莱特林继承人”这么一个名头，一直到毕业恐怕都安生不了。德拉科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哈利，哈利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已经比他们这几个人往前走了不少。

“嘿，哈利！”德拉科赶紧追了上去。

“嗯？”哈利瞥了德拉科一眼。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德拉科问，“赫奇帕奇那帮蠢货——”

“他们怎么想我又跟我没有关系。”哈利说，“躲着我也好，省事。”

“就知道你要这么想。”德拉科翻了翻眼睛。他回头喊道：“快点，中午得把魔法史的作业写完，下午就是宾斯的课。”

斯莱特林七个人走到图书馆的时候，赫敏和罗恩已经在到了。罗恩痛苦地翻着一本特别厚的书，见到哈利的时候眼睛放光，好像看到了救星。

“赫敏疯了！”他说，扯着哈利，叫哈利坐在自己旁边，“快快快，救命！我还差八英寸呢！”

“你怎么现在才写？”哈利有点惊讶，“赫敏怎么了？”

“她找书呢，我怀疑她想在圣诞节之前读完所有的藏书。别管她了，救命救命，你论文写完了吧？”

哈利点了点头，对高尔一伸手。高尔把哈利的书包还给他，和克拉布坐到一边去了。今天没有黑魔法防御术课，但是高尔给哈利拎书包拎出了习惯，早上一见到哈利就抢走了他的包，把他弄得哭笑不得。

“愚蠢的韦斯莱。”德拉科惯例嘲讽罗恩，“这作业十天前就留了，你非得拖到最后一刻。”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罗恩瞪着德拉科。

“我来写论文啊。”德拉科理直气壮地说，“但是不好意思，我只差一个结尾了。而且，你是掐着三英尺写的吧？我可是写了三英尺五英寸，这还没写完。”

“赫敏写了四英尺七英寸呢。”罗恩抬着下巴说，“她的字还特别小！”

德拉科气鼓鼓地把羽毛笔拍在桌子上，看那架势是准备把他的论文加长到五英尺。

哈利赶紧岔开话题，说道：“来的路上撞见赫奇帕奇的贾斯廷·芬列里了。”

德拉科哼了一声，算是给了哈利这个面子。罗恩不知就里，但哈利的话确实让他有点好奇，便顺着问道：“发生什么了？”

“也没什么。”哈利说，“芬列里和几个赫奇帕奇在一起，见到我绕道走的。”

“那个芬列里，我觉得他有点毛病。”罗恩说，“我见过他，他问我你的事情，然后就开始谈论洛哈特。恕我直言，认为洛哈特真的厉害的人，都是些脑子不正常的人……”

“赫敏也是？”潘西问。

“赫敏当然是。”罗恩说，“数她脑子不正常，你见过像她那么聪明的人么？”

几个人闷闷地笑起来，他们都看见赫敏正从书架间走出来。

“你们在笑什么？”赫敏看起来有点恼火和困惑，在罗恩旁边坐下了，“你还没写完呢？哦……哈利，你干嘛把论文借他。”

哈利笑了笑，问道：“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开心。”

“几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都被人借走了，登记要借的人已经排到了两星期之后——这书突然就火起来了。”赫敏叹了口气，“我真希望我没有把我的那本留在家里，可是洛哈特的书太多了，实在放不下了。”

“我有一本，在宿舍，晚饭的时候拿来给你吧。”哈利说，“怎么突然想起要看这本书了？我记得你一年级的时候就看完了。”

“还不是我们的帕金森小姐挑起了我的好奇心？”赫敏瞥了潘西一眼。潘西耸了耸肩。

先前在图书馆，潘西拐弯抹角地提醒了赫敏，之后赫敏再怎么问她，她也不肯再多说半句。当然，赫敏更倾向于潘西是真的不知道了，于是，她只能靠自己，在图书馆里翻来翻去。

“你想知道什么？”哈利问。罗恩已经开始火急火燎地抄论文了，德拉科时不时还给他添把火，一会儿说“可别把哈利的名字也抄上”，一会儿说“你非得和哈利写的一样么”。

“密室的事。”赫敏说，“那天那墙上，我一直琢磨着……我想你也不知道吧？潘西说斯莱特林都对此了如指掌，但你先前也是在麻瓜界长大的……”

“呃……事实上，我知道一点。”哈利说，“德拉科告诉我的，你为什么不来问问德拉科呢？”

德拉科恰到好处地哼了一声，像是嘲讽，又像是催促。赫敏翻翻眼睛，嘀咕道：“所以我不想问马尔福。”

哈利用胳膊肘捅了捅德拉科，把德拉科告诉过自己的事情对赫敏说了一遍。

“那只是个传说。”哈利说完后，布莱斯说道，“历史资料上甚至没提过我们有一间密室。”

“但既然有这个传说，就说明密室有踪迹可寻，不是么？”赫敏说，“不然谁会凭空编造一个密室？”

“你谈这个是为了保命么？”潘西撇撇嘴，“那你知道密室有什么用，你得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赫敏立刻问。

斯莱特林们彼此看看，然后都把目光投向了德拉科。只有哈利没转移自己的目光，他敲了敲桌子，提醒道：“罗恩，你还差两英寸。”

德拉科起初有点茫然自己被盯着，但随即反应过来，厉声道：“行了行了，都看着我干什么？我是给我爸爸写信询问这件事了，但这不是还没给我回信呢！”

“哦，也是。”西奥多失落地说，“难怪哈利看都不看你一眼。”

“你们都觉得那密室是个传说么？”赫敏问，“我还是认为——”

“要么，我们下节课问问吧。”布莱斯说，“既然你坚持，下节课是魔法史——”

赫敏二话不说点头同意。

“好主意。”她说，“罗恩，你的论文还差多少？”

“一英寸！”罗恩说，笔动的飞快，“马上马上马上马上——走走走！”

宾斯教授是整个霍格沃茨唯一的一位幽灵教授，他活了很久，生前就是讲历史的，死后就更加适合讲历史了。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宾斯教授的办公室在哪儿，因为他总是穿过黑板进入教室，再穿过黑板离开。而且，宾斯教授的课是最没意思的课，不是指内容完全无趣，而是他讲起来实在没劲。但霍格沃茨只会有这一位魔法史老师了，毕竟没人比他更合适。而且，人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辞退宾斯教授——这句话是弗雷德和乔治说的。

那么，既然事态如此。当大家有关于历史的问题需要提问，他们只有一个选择——

宾斯教授惊讶地看着赫敏举起来的手，问道：“你是——”

“我是赫敏·格兰杰。”赫敏清晰地说，“我了解到一些关于密室的事，有些问题想要问问您。”

沉睡的魔法史课堂苏醒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赫敏。

“她还真的问！”罗恩诧异地说，“我打赌，几百年没人在宾斯的课上举手了！”

“关于密室，一切都不过是一派胡言。”宾斯教授说，“格兰杰小姐，你从哪儿知道这件事的？”

“书里。”赫敏眼都不眨。

“密室。”宾斯教授说，“这一点都不在可靠的历史资料里，完全是后来人以讹传讹的古怪传说——”

“我只想知道这其中关于‘怪兽’的部分。”

一直旁听的学生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用充满浓厚兴趣的目光看着宾斯教授。宾斯教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他还能呼吸的话——妥协了。

“即使你问我，我也说不出更多的东西。”他说，“传说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能够打开密室，把里面的恐怖怪兽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这我已经知道了。”赫敏说，她的手一直举着，“可那怪兽——”

“人们只说那是斯莱特林继承人才能控制的东西。”宾斯教授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提起这个事，不过，这都是谣传——”

“您不知道么？”潘西懒洋洋地开口了，“学校里最近都在说这件事，有人在墙上留言——”

“那只是个恶作剧。”宾斯教授的声音有点恼火了。

“但谁能证明那是恶作剧呢？”格兰芬多的西莫·斐尼甘说，“既然这密室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打开，那么除了这个人，谁也不知道密室到底打没打开，对不对？我们没有证据说它不存在——”

“它就是不存在。”宾斯教授完全恼火了，“历届男女校长都没有发现那东西——”

“可是，教授！”帕瓦蒂·佩蒂尔尖声说，“既然那是斯莱特林的——”

德拉科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

“注意你的措辞。”他说，“佩蒂尔，你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呢！”

帕瓦蒂似乎才想起来这个事，一下子不说话了。宾斯教授松了口气，拿起他的教案说：“行了，让我们回到历史……”

谁也不愿意回到历史，每个人都更想知道密室的事情。迪安·托马斯离罗恩最近，小声问道：“你和波特关系好，他有没有说过——”

罗恩摇了摇头，只把密室的故事讲了一遍。

“也许，只有斯莱特林的人才能打开。”迪安兴致勃勃地猜测，“所以历任校长没有人发现密室——”

“提醒你，托马斯。”西奥多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历任校长中有一位正是斯莱特林——你魔法史从来没听过课吧？”

迪安确实除了第一节魔法史课，别的都没听，这屋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西奥多这么一插嘴，迪安就没话了。五分钟后，魔法史课堂完全安静下来，学生们都昏昏欲睡，无聊的要命。只有赫敏显得兴致勃勃，又开始哗啦啦地翻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