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德哈】五五开

故事要从一场小感冒说起。

好吧,也许不是那么“小”的一场感冒。

《预言家日报》将这次巫师人口归功于伏地魔死后散在天上那些灰,称这是恶毒的诅咒。坚定的纯血统支持者却坚持这是麻瓜世界传过来的肮脏的“感冒病毒”,勇敢挑战战后“要和麻瓜友好相处”的大环境。亲麻瓜派当然就说啦:“你们的脑子是都被固执的偏见堵牢了么?醒醒吧,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大规模的感冒,只是巫师不说这叫‘流行感冒’罢了!”

赫敏·格兰杰,一个打过疫苗的身体健康的奇女子,一边将自己左右两边的纸抽分别推给好友和男友,一边很认真地琢磨道:“也许巫师界也该推广类似于疫苗的魔药……哦,我知道,罗恩,我知道,传统的巫师恐怕没法接受让一根管子里盛满魔药还用一根中空的针把它们打进血管里,我明白,所以我想,最好还是口服……”

哈利·波特用力地擤了擤鼻子以示赞同。

没错,我们的救世主,黄金男孩,大难不死的哈利·波特,成为战争英雄后遇到的第一个重大问题,就是感冒。而他遇到的第二个问题,就是《预言家日报》总把他拎出来做证据,说哈利·波特感染感冒就是伏地魔诅咒的最好证明。为此,哈利只想说:压根就没出现在战场的布莱斯·扎比尼感冒比他早多了!这都是什么东拼西凑的论据,全是斯基特的羽毛笔教出来的自由联想么?

但是当然啦,感冒中的哈利并没有拍桌子去吼斯基特的力气,他每天都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咳得胸腔都痛了,并且在身边众人都慢慢好起来的时候,他仍然每天咳嗽不止,庞弗雷夫人一看见他就皱眉头。

“这是因为波特先生一直以来的压力过大了。”庞弗雷夫人说,“所以他生病的时长比其他人都要长,好的也比其他人慢。巫师对这种病症一直没有定称,但一般称作‘休息时段’,而麻瓜们管这叫‘休闲病’。波特先生,你最好按时服药,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以免加重病情。医院会保证你的一日三餐和——波特先生?波特先生!”

波特先生已经拢着围巾跑出去四十多米了,头也不回,还带捂耳朵的。

捂着耳朵的波特先生一路小跑,把庞弗雷夫人丢在身后。他一直跑到魁地奇球场,悄悄抽出魔杖准备召唤自己的火弩箭。他已经脱口而出了“火弩箭”这个词,然后,冷不防的,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钳住了他的手腕。

哈利愣了一下,随即讪讪地回头看去,还有点委屈巴巴。德拉科·马尔福站在他身后,目光阴沉面色不善,满脸都写着“要打架”。

这场面还挺奇怪的,因为战后,德拉科和哈利之间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化学反应。战后哈利做的第一件事是为亡者送葬,英国多雨,每场葬礼都少不了冰冷的墓碑,黑色的西装或礼服长袍,透明的魔杖伞,或者沉重的黑伞。人们为死去的英雄默哀,然后为活着的英雄欢呼。全世界只有一个人除了责任和盛名一无所有,就是哈利·波特。

哈利总是最后一个离开葬礼的,和亡者家属告别,将准备的花束放在墓碑前。

五十多个亡者,五十多场葬礼,五十多张请柬,哈利一场都没有落下。

然后,很突然的,他在一场葬礼上偶遇了德拉科·马尔福……不,也许不那么突然,因为那是小天狼星的葬礼,小天狼星是哈利的教父,是德拉科的舅舅,一种微妙的联系让仇敌在战后相见了。

一切都已经结束,马尔福庄园的客厅和有求必应室的大火掩埋了仇恨,德拉科在葬礼后也留了下来,哈利突然想起他爸爸战后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他妈妈暂时接手各方事物,将马尔福家管理的井井有条,挽救着马尔福的声誉。而斯莱特林如今在霍格沃茨的处境颇显尴尬,各学院纯血统支持者转学的也不在少数,偌大的城堡冷清了许多,冷清的城堡中,原来德拉科·马尔福也是孤独的。

哈利和马尔福的来往莫名其妙的就变多了。人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剑拔弩张,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并肩行走或者一起坐在图书馆,自然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第一次牵手是什么时候,第一个吻又是在白天还是黑夜,沐浴着阳光还是月光,亦或是星光。

魁地奇球场刚受过一场大雨的洗礼,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过于新鲜叫人有些着迷。哈利鼻塞的厉害,闻不到,德拉科也无心感受大自然的美好,只皱眉盯着哈利。

“你要干什么?”他问,“感冒好了?”

“我就是想飞一圈。”哈利小声嘀咕,“我好久没飞了。”

“感冒好了?”

哈利移开目光,盯着旁边的一颗草。一滴雨水缀在草尖上,啪嗒一声落进土地里。

“没有。”

德拉科哼了一声,拉着哈利走到看台上去了。

“我跟着你半天了。”德拉科一边走一边说,“救世主又想干点什么?要我提醒你整个霍格沃茨还病着的就剩你一个了么?”

“胡说!”哈利反驳,“秋就还病着呢!”

“好啊。”德拉科的声音瞬间冷了一个八度,“你还惦记着秋·张呢?”

哈利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含含糊糊地说:“最起码秋·张不会管我要不要飞啊。”

德拉科扭头就瞪了这该死的波特一眼。波特不服输,不道歉,不心虚,瞪着眼睛说:“好了好了,我就是开玩笑的。”

德拉科又哼了一声。

他把哈利拉到看台边,先是从口袋里拽出一个垫子放在看台上。接着,德拉科把哈利按在垫子上,挥动魔杖把他的领带变成围巾,又将一瓶热乎乎的黄油啤酒塞到他的手里。

“今天不冷!”哈利半张脸埋在围巾后说,“我这样怎么喝黄油啤酒?”

德拉科就又拿了一根吸管出来,示意他:“您请。”

哈利闷闷地笑了起来——闷都是因为他围着围巾。他脑袋一歪,靠着德拉科的肩膀,拧开黄油啤酒的盖子,把吸管插进去,另一头从围巾的缝隙塞到自己的嘴里。

“你今天一天都跑到哪儿去啦?”哈利问,“家里出了什么事么?”

“没什么要紧的。”德拉科说,“我妈妈争取到了探视的机会,今天去看我爸爸了。”

哈利慢慢吸着黄油啤酒,仍然靠着德拉科的肩膀,却悄悄抬眼看着他的脸。乌云还没有散尽,甚至可以说在酝酿下一场暴雨。德拉科战后因为疲惫而越发棱角分明的脸,下巴仿佛刀锋一般锐利。

“怎么样?”哈利小心地问,“马尔福夫人……”

“没了摄魂怪,阿兹卡班也就是艰苦一点。”德拉科很平静地说,“他让我安心上学,有喜欢的人追就是了,别的都不用担心。”

“但你没法不担心了,是吧?”

“是啊。”德拉科苦笑了一下,“我毕竟已经过了十五岁了。”

他叹了口气。哈利把黄油啤酒放到一边,抬起手一脸无奈的样子:“来吧,救世主光芒普照一下你。”

德拉科怼了他一拳,他捂着肩膀哎哟哎哟,眉毛往下撇,控诉道:“怎么打人呢!”

德拉科便也跟着笑了起来,拿过哈利喝了三分之一的黄油啤酒,就着吸管慢腾腾地喝了一口,然后满意地舒了一口气。

“也挺好的。”德拉科说,“我爸爸进了阿兹卡班,我妈妈帮过你,你为我做过证。我爸爸刑期不会太长,我妈妈也没人为难,至于我……”他对哈利眨了眨眼,“我还捞到一个男朋友。”

哈利突然有点难为情,问道:“你和你爸爸妈妈……说了是我没有?”

“你猜?”

“喂!”

“我有没有说过啊……”

“德拉科!”

德拉科抬手弹了哈利额头一下,估摸着摸着他有点凉,把黄油啤酒塞回他手里,抬手捂住了他的脸。

“说过了。”他说,“我爸爸不是让我追么?不过我没告诉他我已经追到了,不然他可能会对你有意见,觉得你不帮忙什么的。”

“其实我可以和金斯莱提一下……”哈利小声说。

“不必了。”德拉科说,“太多人盯着了。”

哈利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自己的额头去磕德拉科的额头。

“好吧。”他说,“那我下次想和你一起去探视,行么?”

“哈利。”德拉科皱了下眉。

“我想想,三个月。”哈利说,“足够小马尔福先生追到心上人了吧?到时候我身为小马尔福先生的未婚夫,想要提前讨好一下他爸爸,是不是也算人之常情啊?”

德拉科扒拉了一下哈利的围巾,让他的嘴唇露出来,在上面咬了一口。

“斯莱特林。”他说,“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格兰芬多!”哈利不甘示弱地说,“你怎么就连救世主都敢睡呢?”

他们鼻尖抵着鼻尖,一起笑了起来,从未觉得此前有哪一刻有此时半分圆满,又有哪一刻如此时一般,清晰地诉说着他们的未来已经交融绑定,再难分开。

恋爱这种事,其实是五五开。

你的心我们五五开,我的心我们也是五五开。

这样我的一半填补你空缺的一半,你的一半填补我空缺的一半。

我们仍然是完整的,并且从此拥有陪伴,不再孤单。

 

——THE END

祝果果 @我好帅 生日快乐,文名是因为果果今天生日,灵感来自我今天又双叒叕感冒了(。

Happy Birthday 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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