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德哈】月牙

血族灵敏的听力让哈利·波特早早就捕捉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皮靴的靴底接触老旧的木头地板,“咯吱咯吱”,每一下都像是落在哈利的心上,震得他闭不住眼睛。

这是高塔的顶部,这个国家里离太阳最近的地方。血猎将他囚禁在这里,用温暖削弱他的力量,防止他脱逃。卑劣而又温柔,仿佛是惦记着他对阳光的渴望。

“吱呀——”

门开了。哈利动动脑袋看过去,血猎就站在那里,看似很酷地叼着一支棒棒糖,右手插在口袋里,左手扶着枪,手指慢慢点着枪身上“马尔福”的字样。

哈利坐了起来,被子滑落到腰间,脚踝上银制的锁链发出细碎的响。他歪着脑袋打量站在门口的血猎,仿佛是很纳闷地问:“你还敢来见我?”

血猎把棒棒糖咬碎,嘎嘣嘎嘣响。他吐掉那个经常被误认为是香烟的小棍,露出一个假笑。

“我来看看我养的宠物有什么不对?”

他说。皮靴再次触碰木质地板,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响。

“我这个人还是很有担当的,虽然宠物不听话,但还是惦记着要来看看他,尽到我应尽的责任。”

他慢慢靠近了哈利,弯下腰,不紧不慢地挑起哈利的下巴。血液在人体中流动的声音传进哈利的耳朵里,他喉结滚动,想要移开目光,马尔福却干脆钳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哈利冷冷地问,“再给我一枪?”

“我说过我是来尽义务的。”马尔福说。他的手离开哈利的下颌,暧昧地划过哈利的脖颈,一路向下,轻轻戳在哈利的腹部。那里有几天前马尔福亲自给出的伤口,也正是哈利·波特无奈被囚之高塔的缘由。

“你好像更虚弱了。”马尔福说,“我一直很喜欢你的肤色,而你现在和我已经差不多了。”

“多谢多谢。”哈利冷冷嘲讽,“你知道我一直很羡慕你。”

马尔福轻笑了一声。他抬起左手,将保暖的高领扯开一边,更凑近了哈利一点。哈利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脖子,他的耳朵,和右耳上的三个耳环。然后他听到马尔福说话,暧昧而低哑,引诱也挑衅,仿佛他们此时不是在一间囚室,而是谁的房间。

“饿了吧?”

吸血鬼的獠牙违背了本人的意志,在本能的驱使下慢慢探出。

 

自有吸血鬼出世那一天起,夜晚不属于人类,直到掌握了吸血鬼弱点的血猎出现,用银制的武器带来光明。几百年的争斗让血猎与吸血鬼之间不死不休,直到人造血浆的出现,让吸血鬼不再有害人的理由。有人说这是一个契机,和平的时代即将来临。有人说吸血鬼的本能就是戕害人类,本能使他们罪恶,和谐相处不过是无稽之谈。

浅金发色的少年慢悠悠地晃悠着杯中的威士忌,侧耳旁听身边一桌客人高谈论阔如今局势,一双浅灰色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过人群。然后,冷不防一只手搭上他的脖子,来人大咧咧地问:“先生,您皮肤是怎么保养的啊?”

德拉科小心地避开那人的手,以免被感受到他的脉搏。

“天生的。”他不动声色地说,快速地扫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您的肤色也不错,看起来很像人类了。狩猎的时候一定很方便吧?”

来人似乎笑了笑,冰凉的嘴唇贴近了德拉科的耳朵。

“那也没您像啊。”他说,“血猎先生?”

德拉科心里一紧,抬眼看去,黑发绿眼的血族少年穿得好像一个神父,笑吟吟地看着他,和他说:

“今天就收手吧,咱们从后门出去,怎么样?”

这一眼便够了,够人后悔一生。

德拉科知道了血族少年的姓名。

最开始,德拉科不过是稍稍留手,毕竟波特和其他血族不同,因为被人类养大,从小到大没喝过一口人血,无论对于血猎还是人类,他都半分罪孽也无。但有了稍稍留手,便一发不可收拾,一次留手两次留手,留来留去,留手就变成了留情。

波特真的不一样,但整个吸血鬼群体中也只有这么一个波特。波特认为人造血浆的出现可以使吸血鬼和人类和平相处,他知道很多新派血族更愿意去医院偷些富余的血浆包,也懒得去巷子里勾搭一次性吸血对象为恐怖传说增添色彩。德拉科对此嗤之以鼻,直言世界上的吸血鬼分为两类:牲畜,和哈利·波特。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哈利那些“幼稚天真”的想法的鄙薄,他们之间的矛盾逐渐不可调和,每次亲昵都成了战争。

终于,哈利决定离开了。

 

德拉科送给哈利的那只耳环上有一个小小的咒符,起初只是确保哈利不会被其他血猎所伤,仿佛一个小小的标记。后来这只耳环就有了其他的调情效用,比如哈利想要约会的时候,就挑个银匕首抵在脖颈,几分钟之内德拉科·马尔福就会飞奔赶过来,然后皱着眉头揪住链子,扯着哈利和他接吻。

那一天哈利也做了这样的事,尽管知道多半是假的,德拉科还是匆匆赶了过来,远远看着哈利低头把玩银匕首,才放缓脚步装作若无其事。

“又胡闹!”他指责,“东西给你不是这么用的!”

哈利却没像以往一样瞧着他笑,说“啊我就是试试你下的咒符还在不在”。漫天的星光映在他的眼睛里,他把玩着那把匕首,注视着德拉科,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德拉科。”他说,“我要离开了。”

德拉科愣住了。他正准备去拽哈利脖子上的链子,这一下手停在半空,仿佛一个滑稽的挽留的姿势。

“小天狼星给我写信,说教廷准备加大力度打压吸血鬼。霍格沃茨不再适合我了。”哈利轻声说,“我得离开,支持平权的吸血鬼在血猎眼中比固执的老派吸血鬼更加可憎,我暂时还不想被钉上十字架。”

德拉科张了张口,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涩声问道:“离开?你要去哪儿?”

“德姆斯特朗。”哈利笑了笑,“那儿有一个吸血鬼和人类和平共处的城市,血猎都下岗去学做人造血浆啦。小天狼星先行一步,实地考察,已经在那儿等着我了。”他慢慢摘下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德拉科送出去的耳环坠在底部,沉甸甸地晃着。

“还给你。”哈利说,“就这样吧。”

德拉科接过了那枚耳环。他摸了摸自己右耳上空出来的耳洞,那儿的耳环被摘下后,换了一根小小的耳棍,导致他右耳和左耳重量都不对称,但每次想一想那耳环去哪儿了,都叫他觉得高兴。

德拉科把那枚耳环握在手心,注视着哈利。哈利每次提起吸血鬼平权成功的未来都眼睛发亮,只是随着德拉科的反对越发清晰明显,每次提到这个话题都要引起争吵,德拉科已经许久未见他如此高兴了。

他是因为要离开我才如此快乐么?可这时代本就是容不得和平的。

德拉科对哈利伸出了手。

“好吧。”他说,“那再最后一个吻,行么?”

哈利同意了。

他们在月色下靠近彼此,德拉科握住了哈利的手,把那个耳环塞了回去。哈利想要推拒,德拉科的嘴唇却已经撞了上来。他们激烈地与彼此纠缠,血猎的温度无论如何也不能温暖血族半分。

但是鲜血可以。

德拉科就在这个时候抽出了他的枪,抵在血族柔软的腹部。

“不可能的,波特。”他说,注视着枪声响起时波特错愕的眼,“本能就是本能,你也有这样的本能。要不要打个赌呢?”

 

温热的血液经由獠牙满足了吸血鬼的胃袋,德拉科死死按着哈利的脑袋,不许他离开半点。

“你瞧。”他温柔地说,“你一直坚持吸血鬼可以只饮用人造血浆,认为这可以带来和平,完全就是无稽之谈。你只是一直没有喝过真正的人血,你只是没有被逼到过极致。人造血浆并不能稳定和平,从第一个人类倒下的时候,两个种族之间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和解。”

哈利没有应声。他似乎累了,只咬着德拉科的脖子不松口。

“恨我么?”德拉科轻声说,“我只是要你明白这件事,你的理想在现实只是空想,是不可能实现的。”他轻轻拍着哈利的背,语气里有些得意,但更多的是包容,仿佛哈利是一个不懂事闹脾气的小孩子。

“好了,不必难过。”德拉科说,“起来吧,给自己以后留点……”

吸血鬼的獠牙离开了血猎的脖颈。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哈利的声音有些发闷,两手用力地扯着德拉科的衣服,“你怎么就不明白……和平能带来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要多!这不光是为了吸血鬼能活命,血猎也不必再奔命,你甚至可以去做你喜欢的文职工作!一个种族和另一个种族消除仇恨——”

“这根本就不可能!”德拉科果断道,“任何野兽只要尝过鲜血——”

“那我们之间就永远没有爱情!”哈利猛地抬起了头,“马尔福,你认为吸血鬼低人一等,那你对我的喜欢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施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你就打算对所有人都这样说,向他们介绍我是你的宠物么!?”

“你和他们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哈利恼火地喊道,“我也是血族,是吸血鬼,是你口中的牲畜的同类!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在我追求和平,并思考和平能带来什么的时候,你心里只有教廷那些固执的偏见和——”

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饶是哈利这几天因为受伤和缺少足够的食物导致身体虚弱,他都没有咳得这般狼狈。

德拉科完全慌了神,按着哈利的肩膀,将他从自己的颈窝推开。他看到哈利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刚刚吞食的血液正从他的唇角溢出。

“德拉科。”哈利虚弱地说,“我有点儿难受……”

他晕了过去。

 

德拉科焦急地在床边徘徊,斯内普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很明显。这位波特先生常年只喝人造血浆,真正的鲜血令他感到不适,只会给他带来伤害。”

德拉科突然僵住了。他像个雕像一样站在那儿,半天才道:“就是说……”

“吸食过鲜血的吸血鬼可以喝人造血浆,但是被人造血浆养惯的吸血鬼难以接受真正的鲜血。”斯内普说,“也就是说,这位波特先生所追求的‘和平’……”

德拉科颓然坐在哈利床边的椅子上,把脸埋在了手里。

“那他现在怎么样?”

“先保证恢复他的进食。”斯内普说,“这件事我会上报给教廷,等教廷处理。”

“教廷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这是一个契机。”斯内普说,“无论如何,波特证明了吸血鬼确实可以、甚至只能依靠人造血浆生存,这也就意味着种族间的战争可以停止。有证据和没证据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也许这能改变教廷的态度,也许不能……”他瞥了德拉科一眼,又顺着看了一眼床上的波特。

“愿主保佑你,小马尔福先生。”

 

银制武器是吸血鬼的软肋,血猎需要银制武器,教廷为血猎提供武器。对“银”的大量需求,一方面提高了银的价值,一方面银矿已经越来越空了。

教廷正义,但是教廷贫穷。在没有定论之前,没人愿意冒险,但一旦有定论,便没人能拒绝和平。

“但仅此一点是没法让教廷完全信服的。”斯内普将一卷羊皮纸放在德拉科面前,“这是教廷最后的决议,因为波特先生吸食过你的血,某种程度也算是你圈养的力量。教廷希望你——”

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从德拉科手里拿走了那卷羊皮纸。

哈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慢慢坐起来,打开羊皮纸,细细看了,然后先看了斯内普一眼。

“他不能替我做主。”哈利说,“我同意了,但我同样不信任教廷。我需要一份协议,明确实验时长,确保我族能得到的利益,并且公之于众。”

“你是不是疯了!”德拉科恼道,“你不要一提到和平就被冲昏了头脑!教廷要拿你做实验,教廷对吸血鬼是什么态度,他们可不会手软,不一定会把你怎么样——”

“那再加一条明确实验内容。”哈利对斯内普点了点头。

“哈利·波特!”德拉科一把抢过了那张羊皮纸,二话不说撕得粉碎,摔在哈利的被子上,“我承认之前是我错了,你说的和平确实存在可能。想要实现肯定还有别的方法,你——”

“你们教廷一向先礼后兵。”哈利说,“晚了,马尔福,你该想到的。这件事既然已经让教廷知道,他们就不会放过我这个就在眼皮底下的试验品,我现在还能争取一些利益,等到教廷动粗的时候……”他笑了笑,“你猜猜,是按着你同意但毫无作用后要你再给我一枪,还是利用小天狼星向我施压,以获得更伟大的利益?”

哈利将被子上的碎屑拢到手心,慢慢道:“顺带一句,你现在老实一点别插手,我还可以考虑原谅你开枪打我、囚禁我、和逼我喝血这三件事。”

手心摊开,一份完整的协议重新出现在德拉科眼前。

“考虑考虑?”

 

三个月后。

收到消息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就直接从德姆斯特朗回到霍格沃茨的小天狼星·布莱克,踏入霍格沃茨领土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马尔福庄园,第二件事就是揍了卢修斯·马尔福一顿,问他教的什么孔雀儿子。而之所以挨揍的是卢修斯,是因为小天狼星没找到德拉科。

德拉科人在教廷。

在哈利坚持同意教廷的决议,双方达成协定,协定公之于众后,德拉科申请成为实验人员之一。斯内普作保,认可了他的药剂水平,教廷点头,同意了德拉科的申请。

总得来说,教廷给哈利的待遇十分优厚。舒适的住所,着专人伺候,人造血浆管够,德拉科作为人形血袋随侍左右。

无论怎么看都是多少吸血鬼梦寐以求的生活,唯一困难的就是哈利并不能食用鲜血,因此天堂恍若地狱,进食和折磨完全可以划上等号。一来二去进食几乎让哈利感到畏惧,无论是鲜血还是人造血浆都让他感到厌恶。教廷认为这是吸血鬼可以依赖人造血浆甚至戒掉饮食鲜血的一大力证,终于在帮助哈利进行银器实验,确定食用人造血浆也不会影响血族能力后,公布了“和平令”。

人类和血族自此和平共处,药剂水平达到标准的血猎投入人造血浆的制造行业,其他人可自愿担任其他神职,亦或解甲归田。德拉科牵着哈利的手走在霍格莫德街上,路上遇到人类小孩在敲一个血族家的门,他妈妈无可奈何地喊道:“约翰白天要睡觉,晚上才能出来陪你玩!不要再吵他了,先和我回家!”

全身都拢在遮光斗篷里的哈利闷闷地笑起来。

“‘婚礼不能在晚上办,德拉科要睡觉!’”他模仿道,“我一下子就想起你爸爸了,他为了报复小天狼星打他那一顿,在阻止我们结婚这件事上真是千方百计。”

“等到遮光斗篷全面推广,遮光板都安放妥当,什么时候举办婚礼都行。”德拉科说,抬头看了看天,“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哈利身子僵了一下,被德拉科拉着走了两步才说:“我想喝糖果味的……”

“先喝德拉科味的再说。”德拉科头也不回地拉着哈利拐进了一个小巷。他们走到最里的阴影处,德拉科将自己的领子一扯,揭下脖颈上的创可贴,朝哈利一侧。

“喏。”他说。

哈利抿着唇摇了摇头。

“我喝人造血浆就行,现在大家都……”

“大家都行。”德拉科慢慢说,“你不行。没事的,来吧。”

人造血浆与真正的鲜血毕竟有所不同,缺少某些鲜血的性质。吸血鬼习惯了人造血浆,等同于一个人类拥有了血液病,但血液病对吸血鬼来说算什么呢,他们又不会真的生病。

可哈利不同。

一年的实验彻底打乱了他的身体需求,人造血浆已经远远不够,必须进食鲜血才能保证他的身体机能。

可哈利根本就喝不下鲜血。德拉科便尝试将自己的血液混在人造血浆里,一点点让哈利能够接受他的血,不至于像以往一样有那么强烈的排斥反应。这一举措实在有违眼下的和平,但考虑到哈利对和平的贡献,而且哈利又只能接受德拉科的血液,教廷最终默许了这一行为。这也许算是一个好事,必须依靠德拉科的鲜血来保证活着,意味着哈利也会有百年之后的自然死亡,不会在德拉科离世后永远孤独。他们是霍格沃茨最后一个需要吸食人血的吸血鬼和最后一个会被吸血鬼吸食鲜血的人类,听起来永恒绑定,谁也不孤独,还挺浪漫的。

可哈利还是不太能接受。

他是一个常年只喝人造血浆的吸血鬼,对如何正确吸食人血没有经验,稍微习惯后完全靠本能吮吸,同时还要重新适应对进食的渴望,上次差点把德拉科吸晕过去。这种渴望完全出自本能,本应在小时候学会适应,对被吸食者的伤害才会小、甚至微乎其微。但哈利小时候只能为了多喝一口人造血浆和小天狼星又哭又闹,现在食量大了,德拉科也不限制他,甚至纵容他,直逼的他每次进食都和本能对抗的非常难受,心里五味陈杂,觉得自己被人从头养了一回,委屈地眼泪汪汪。

现在就是如此,德拉科的脖颈就在哈利一动脑袋就能碰到的地方,哈利知道自己有多么迫切想要咬上去。但同时他非常痛恨这样的自己,一直以来他都在为不要喝人血作斗争,现如今他反倒必须要依靠人血才能生存,甚至有极大的可能会伤害到德拉科。于是,他极力抗争着德拉科脖颈对他的诱惑,把脑袋转到一边去。

德拉科明白哈利的担忧。他干脆地伸手,手从哈利的后颈爬到哈利的脑后。德拉科按着哈利,直接将他的脑袋压到自己的脖子边。

“德拉科!”哈利惶急地喊了一声,“别!我——”

“嘘。”德拉科轻轻揉着哈利的脑袋,“没事的,喝吧。”

虎牙已经在本能驱使下伸长成了獠牙,哈利做着最后的抗争,想要从德拉科手下挣开。但德拉科十分坚定,死死按着哈利的头,不肯退让半步。终于,本能、饥饿与爱人的纵容夺走了哈利此刻的理智,迫使他咬上德拉科的脖颈。

温热的鲜血流进哈利的胃袋,冷冰冰的眼泪砸在德拉科的颈窝。

“你这不是折磨我么?”德拉科小心翼翼地呲了呲牙,趁着哈利看不见以示疼痛,“你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别人的血你又喝不了,拖着不进食是想干什么?”

哈利含含糊糊地说了什么,大概是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德拉科拉着哈利往后一靠,背抵在墙上,搂着哈利。哈利非常小心,记得自己先前吸食太久导致德拉科险些晕倒,这次只咬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德拉科的脖颈,用舌头舔着上面小小的伤口。

“唔,疼。”德拉科眉不抬眼不动地说。哈利便亲了亲那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创可贴,贴在德拉科的脖颈上,又把他的领子整理好,可眼睛还是一个劲儿地往那儿瞟。

“没喝够?”德拉科眉头一挑,给哈利抹了抹眼角。

“够了。”哈利赶紧说,“我们去买人造血浆吧——”

“还是没喝够。”德拉科点点头,作势要再把领子拉下来,哈利赶紧按住了他的手。

“德拉科!”哈利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德拉科笑笑,圈住他,闭着眼睛道:“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大不了你初拥我就是了。教廷正在拟定初拥条例,你到时候可要仔细看看。”

哈利恨恨地踩了德拉科一脚,遮严斗篷转身就走。德拉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有一声没一声地喊他名字。终于喊得哈利按捺不住,一转头,一把匕首抵在德拉科的脖子边。

“再不许你提!”哈利说,“你听见没有!”

“好好好。”德拉科笑着用拇指推开刀刃,顺势就离得哈利更近了点,两个人只一息之隔,“那我们换个话题。”

“什么?”哈利瞪着眼睛问。德拉科低头在他的嘴唇上碰了碰。

“你说,婚礼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亲爱的?”

 

——THE END

努力融合了两个版本的设定,感谢两位太太 @横竖横 和 @BungApatma 的授权!原设定戳这里❤

再次感谢两位老师让我写这个梗!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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