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关键词繁华一梦

印飞星的背上多了一对翅膀。半透明的，花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类似于蝴蝶翅膀。只是看得见，却摸不着。东方纤云伸手去碰，捉了个空，还被印飞星瞪了一眼，打开了他的手。

“发什么疯？”印飞星说。

东方纤云讪讪地把手缩回来，摸了摸鼻子：“没什么。”

印飞星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长了翅膀。他每天晨练、午饭、练剑、修炼、晚饭、洗澡、睡觉——不是说东方纤云偷看印飞星洗澡了——反正东方纤云时时刻刻忍不住去注意、观察那对翅膀，它们看起来很真实，风吹过的时候会微微颤抖。

东方纤云又一次试着去摸那对翅膀，扑空，被印飞星拍了一下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东方纤云叼着仙果想。他难得好学了点，翻阅那些古书典籍，想找到答案，却一无所获。他拐弯抹角地去问了师叔，师叔看不见那对翅膀，只觉得他脑子里的坑又大了。三师妹，四师弟，甚至门外弟子，隔壁来串门的东方芜穹和龚常胜，谁都看不见印飞星的那对翅膀。

除了东方纤云。

那是东方纤云一个人的翅膀，好像这样，它们就属于他了一样。但那对翅膀又代表着哪样独特的意义——自由和远去，像是它们的主人随时都会离去。

东方纤云心里猛地一揪，牵扯着疼痛在他四肢百骸绕了一圈。仿佛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冒头，却又被死死束缚着，没有见天日的时候。他远远看着印飞星拿着水壶围着一丛又一丛仙果打转，翅膀在他身后颤动，弄得他像个花仙子一般。当然这句话不能说出口，说出口印飞星的剑就会出鞘。他心里又隐隐有些希望印飞星的剑会出鞘，好像从那对翅膀突然出现开始，印飞星的剑就没有对东方纤云出过鞘。

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好像这一点什么全无作用。云从太阳前绕开，阳光落在翅膀上，东方纤云觉得那对翅膀似乎更真实了些。他很久快发现这不是错觉，阳光照着翅膀，在地面落下巨大的阴影。上面的花纹变得更加活灵活现，跟着翅膀一起轻轻颤动。

印飞星突然回过头来。

“你为什么在意它们呢？”他问，“这对翅膀。”

他站的很远，声音却仿佛就在东方纤云的耳边。

“在意它们能给你带来什么？如果你无视它们，日子会更好过一些。假的东西看多了，就变成真的了。”

东方纤云动弹不得。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对翅膀开始扇动，印飞星慢慢飞到了半空。他想阻止，可是他的手脚都被束缚住了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印飞星越飞越高，那一点身影眼看着就要完全消失在东方纤云的视线里。他再也按捺不住，喊出了声。

“飞星！”

天突然裂开了，光明消失，破碎的黑暗从缝隙露出。连带着空中的印飞星也被撕成了两半，像是一幅破碎的、静止的油画。

“喂！”一个声音从那黑暗中的无尽传来，“喂！”

东方纤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黑漆漆的山洞。师叔派他和飞星来这个地方除妖，山洞里有只四条尾巴的狐狸，惯常用幻境迷惑人心。

他刚刚就中了招。

幻境中他看到印飞星远离，那般景象令人难以忍受。因此，尽管一贯不正经，东方纤云此时竟说不出什么话。

“傻了？”印飞星右手还提着剑，剑尖正往下滴血，“那只狐狸我已经杀掉了，我们可以回去。”顿了顿，他又问道，“你在环境里看到了什么？你刚刚一直在喊我。”

东方纤云挠了挠脸颊：“我梦见你不想杀我。”

印飞星果然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东方纤云。他把剑上的血迹擦去，再把剑收好。

“走了。”他说，“回去跟师叔复命。”

东方纤云连忙起身跟上。他们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离开这个洞穴，阳光照在印飞星身上，他的身后没有翅膀。

东方纤云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时候才真的相信自己方才身在环境里。

他快步追了上去。

“八戒，回去路上，我买串糖葫芦给你？”

——THE END

好像不够繁华，但好歹是一梦（。）

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