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旌衣】共枕眠

※原著背景有

 

顾南衣觉得,他和萧平旌的关系,应当更进一步。

萧平旌也是这样想的,想了好多天了。

——

 

月朗星稀,晚风习习。凤知微兴致不错,叫人在院子里点灯,安置桌椅,说要对月把酒。宁奕在旁边提醒:“夏日,多蚊虫。”

凤知微笑盈盈的,一点没被打击到。她把手往后一伸,顾南衣便摸出个小盒子放在她手上,慢吞吞地说:“放香炉里,驱蚊虫。”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几个人坐在院子里,顾南衣难得摘了纱笠,低头把眼前的盘子挨个看了一遍,满意地拿起筷子。

“南衣要不要喝一点?”凤知微笑眯眯地递了个酒杯过来。顾南衣是极少碰酒的,他当年在青溟书院那滴一点抹一点舔一点的喝酒方式实在太奇特撩人。凤知微那会儿年纪尚小,被酒醉的顾少爷当个冰袋又搂又抱,还差点见了少爷宽衣,给吓得不轻,见了一次不敢见第二次。如今却大不相同,她老人家大风大浪什么都见过了,少爷醉酒?想看着呢!只可惜,顾南衣已过了觉得酒新鲜的时候,自制力强大得很,很久不醉了。

凤知微在心里直叹气,萧平旌却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只想起顾南衣醉酒的样子来。他是爱喝酒,也常喝酒的,跟南衣在一处,自然也带着南衣喝些。美人醉酒,那是分外好看。酒液沾湿唇瓣,润泽有光。一点红霞拂面,玉白的耳廓也一并吹红。迷离上眼,衬着眼角泪痣,更是别有风情,赏心悦目。热起来的时候,会解开领口扣子,将内衫扯开一点,脖颈如玉,锁骨精致,另有酒热涂抹的色彩,艳绝倾城,无人可比。萧平旌忍不住便盯着顾南衣瞧,顾南衣这会儿已经接过酒杯,被萧平旌这么一看,还以为他想要,没怎么想就把刚贴到嘴唇的杯子递了出去。

“你喝。”

萧平旌面红耳赤,连连摇头,把自己的酒杯举起来,跟顾南衣碰了一下。

“一起喝。”

顾南衣有些不解的歪了下头,好像不明白这人自己有酒为什么还盯着他,自己愿意给,为什么又不要。凤知微看着他俩就觉得有趣,便也朝着宁奕举起酒杯,朗声道:“来喝!”然后探头去喝宁奕杯子里的酒。

萧平旌心知自己被调侃了,摸了摸脑袋笑出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顾南衣微蹙着眉,左右看了看没弄明白是什么章程,索性不管,自顾自喝酒吃菜,还赏了一只丸子给萧平旌,萧平旌欢喜地吃了。

等到酒足饭饱,凤知微对着没喝醉的顾少爷直叹气。顾少爷被她叹的莫名其妙,朝她扔了一胡桃。凤知微笑着躲开,正要喊人来收拾,就见顾少爷扭头看着萧平旌,认认真真地问道:“困觉么?”

宁奕本来要起身,这一下差点摔到地上。

凤知微本来要转头,这一下脖子扭的“咔”一声响。

萧平旌则是愣住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问:“南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顾南衣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萧平旌可能是不太愿意。毕竟如今天气炎热,情有可原,只是他好容易想到这一步,却被拒绝,多少还是有点不高兴。便板着脸站起来:“算了。”

萧平旌赶紧拉住顾南衣。

“别算了呀!”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去我房里,还是去你房里?”

顾少爷被眼前人的急切取悦了,心想我又不是为了你那张床,遂大方地说:“我房里。”

凤知微在旁边听了这一会儿,生怕在场几个人摸错了顾少爷的意思,忍不住问道:“南衣,萧二公子去你房里,是睡床还是睡脚踏?”

顾南衣看了凤知微一眼,好像是在看个傻子似的。凤知微便悟了:儿大不中留,小情儿和家人是不一样的,现在不是你让我睡脚踏的时候了。但她是个多贴心的人,郑重地拍了拍萧平旌的肩膀。

“我安排两个人守夜如何?要水方便些。”

萧平旌心里都没敢想这么远,却被凤知微这样提起,一下子红的比醉酒的顾南衣还要喜人。他磕磕绊绊地说:“那……南衣恐怕不愿意吧?”

顾南衣确实不怎么愿意,甚至已经有点不耐烦。他做出这么个决定,心里其实有些不安——他去听人家墙角的时候,觉得人家不安——便抓着纱笠,冷硬地丢下两个字:“不用。”

凤知微便不再说话,目送他们远去,然后又目光灼灼地回头看着宁奕。

宁奕一眼就看出来她想干嘛。

“你去吧。”他说,“横竖南衣不会揍你。”

凤知微不说话,继续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宁奕这次摇头了:“但他会揍我,我让宁澄去帮我听一下。”

一对贼夫妇达成共识,喜滋滋地去盘算晚上如何听墙角。那边萧平旌已经抱了自己的被褥,走进顾南衣的房门。

顾南衣的卧房,简单的很。他不喜欢乱七八糟的颜色和摆设,因此屋子里的陈设简洁又单一。进门往左,是床。进门正对,是桌椅。进门往右,一道屏风拦着,后面摆了个浴桶,浴桶旁侧放着洗漱的杯盆。

萧平旌不是第一次进顾南衣的房间,然而此时抱着被的他,和以往抱着剑的他,心境怎会相同。他把被褥铺好,就挪到桌边坐下。顾南衣给他倒了一杯消食茶,两个人就开始盯着敞开的大门发呆。

哦,我没关门。

萧平旌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便站起身来,想去把门关上。顾南衣却按住他,指着杯子道:“喝完。”

萧平旌便乖乖把茶喝完,然后看顾南衣剥胡桃。顾南衣一口气剥了八个,分了一个给萧平旌。他自己吃了两个,大概是觉得今天胡桃不错,当然也可能是觉得今天胡桃不好,又分了一个出去。萧平旌受宠若惊,嚼着胡桃说真香,心道南衣心情竟然这样好。顾南衣就在这个时候站起来,对着敞开的门看了看天色,说道:“睡觉。”

萧平旌心里又是期待又是紧张,乍一听顾南衣说“睡觉”已经做好了往床上扑的准备。然后他就眼看着顾南衣往屏风后去,门外还进来个拎了一桶水的人。萧平旌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整个人都理智了几分。他等南衣出来,自己再去洗漱。那来服侍的小厮退了出去,带上门。烛火因此而晃荡了一下,萧平旌朝床上望,顾南衣已经散了头发,脱了外袍,只穿内衫,抱着枕头,平平整整地躺在床上靠里面的地方。萧平旌便也脱了衣裳,叠好后和顾南衣的摆在一处。

“南衣。”萧平旌轻轻喊了一声。顾南衣睁开眼睛看向他,这一眼就让萧平旌觉得口干舌燥。顾南衣却浑然不觉,问道:“怎么?”

萧平旌舔了舔唇:“要熄灯么?”

顾南衣黑亮的眼睛直直望着萧平旌,轻轻点头。屋里少了光线,有那么一会儿暗的要命。萧平旌借着月光摸上床去,躺在顾南衣身边,有些无所适从。他从没想过这件事会是南衣提出来,顾南衣看着那么清心寡欲,对这些事情就算懂也不会搭理才是。

萧平旌伸出手,去摸顾南衣的手。顾南衣任他摸了,他又得寸进尺,翻过身,摸索着想把手探进顾南衣的内衫。

顾南衣皱着眉头拍开了他的手。

萧平旌错愕地在黑暗中看着顾南衣。

“痒。”顾南衣听起来特别不高兴,“睡觉,别动。”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什么,先是把被子分了一半给萧平旌,又把手里的枕头塞了过去。

“抱它。”顾南衣说,“别抱我,热。”

萧平旌一时无语。原来顾南衣说的困觉,就是普普通通的困觉。无关风月,是纯粹而普通的,睡觉。

萧平旌有些哭笑不得,心中的失落都因为此时的荒诞而显得淡薄。他大着胆子,还是去抱顾南衣,亲他的耳朵。

“南衣。”萧平旌忍不住声音里的笑意,“你怎么这样……”

顾南衣无声地看着萧平旌,好像在问:“我怎么样?”

萧平旌自然不是要抱怨什么。他只是觉得,顾南衣这人实在是可爱的紧,叫他没有办法不动心、不欢喜。他搂着顾南衣,两个人谁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许是顾南衣太不耐烦了,他用力地把枕头往萧平旌怀里按了一下,将人推开,背过身去 。

萧平旌只好学着先前顾南衣的样子,抱着枕头,平平整整地躺着,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无论如何,顾南衣把床分了一半给他,已经证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上一层楼,值得欣喜。这么一想,他就忍不住扭头去看顾南衣。恰好,顾南衣不知道怎的,又转了回来,也巴巴地看着他。

“南衣?”萧平旌轻声问,“你是不是不习惯我在这儿?”

顾南衣摇摇头,先前那点不高兴随着萧平旌老实下来已经淡了。他破天荒地凑近,在萧平旌脸上亲了一口。

萧平旌瞪大眼睛看着顾南衣。

“挺好的。”顾南衣说,“睡吧。”

然后他就又转了过去,背对着萧平旌,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这床上三个枕头,顾南衣枕了一个,萧平旌自己带了一个枕着了,原本还有一个也在萧平旌怀里。萧平旌不禁有些好奇,小心地撑起身子,探头瞧了一眼,又瞧了瞧俩人盖着的、属于顾南衣的那一床被子。萧平旌先前还没意识到,他自己明明带了被褥来,怎么却要顾南衣分他一半。此刻,萧平旌终于看了个清楚,忍不住调笑:“南衣,你为什么抱着我的被子?”

顾南衣的耳朵轻微的泛起一点红,闭着眼睛没说话。但是他更用力地抱住了萧平旌那被卷成卷的被子,像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THE END

上一篇旌衣一直被屏蔽,烦死我了,就又开了个脑洞。

衣衣好可爱哦,想看平旌跟衣衣困觉(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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