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德哈】你于我而言意义重大

德拉科吃鸡胸肉噎到了。

平常这种东西都是家养小精灵做,母亲偶尔会心血来潮下厨,父亲从来离厨房离得远远的。和哈利在一起后,也是哈利主要负责做饭。不是说德拉科随了爸,而是德拉科真不会用麻瓜那些烂七八糟的玩意儿,波特又嫌弃他用魔法弄出来的东西没味道。

明明韦斯莱夫人做的东西波特都很喜欢,双标,双标。

德拉科今天纡尊降贵,动了麻瓜厨具,不过是为自己挣一口气。他是坚定的魔法主义,跟波特那个半瓶子晃荡的不一样。他看不起麻瓜,也看不起麻瓜的东西,所以,他必须弄明白麻瓜的东西,才好轻蔑它。

所以鸡胸肉煮的太老,害他被噎到,一定是因为麻瓜的东西不好用。如果用魔法,就不会出错。

万恶的麻瓜科技。

最主要还是得责怪波特。

波特出差了,不然怎么会让堂堂马尔福少爷亲自下厨,他平时都只负责打扫卫生和洗衣服,现在竟然要下厨!

德拉科艰难地咽下又一口鸡胸肉,气鼓鼓地放下叉子。他在冰箱门上看了看,顺利找到哈利留下的外卖电话,掏出波特硬给他制备的手机。

啊,麻瓜网络是个还算有趣但也不是没有弊端的东西,波特很喜欢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游戏。

德拉科把手机解锁,找到通话栏,想了想,手指熟练地拨出一个号码。

“喂,德拉科?”

那头蠢狮子还困恹恹的。

德拉科绝不承认自己有点心疼。

“喂,波特。”他看着完好无损的厨房,冷酷地说,“我把厨房炸了。”

哈利在那头闷闷地笑出声,似乎把脸埋进了枕头或者被子。

“哦,行。”他说,“我的意思是,我也炸了一个厨房,德拉科。”

他们就是这样相处的。

在最初的时候,没有人相信他们真的成为了情侣。毕竟他们的相处模式没有太大改变,只是对比以往稍微和谐了那么一点。他们仍然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为生活习惯的不同争吵,为观念不合大打出手。闹的最严重的时候,曾出现过非常荒诞的景象。他们坐在彼此最爱去的那家酒吧,跟朋友一边喝酒一边大骂这段乱七八糟的关系,然后一扭头发现对方就在隔着两盆花的地方。

是的,他们生气时选择的、彼此最爱去的那家酒吧,不巧就是他们共同喜欢的那一家。

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们早该分手了。在他们刚同居的时候,朋友们去拜访过一次 ,发现这两个家伙竟然分居。用德拉科的话来说,波特每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没那个心情被吵醒,而且波特睡觉真的很不老实。用哈利的话来说,马尔福那家伙有病,睡觉要放唱片——唱片!而且他们没法在卧室的布置上达成统一,没法在衣柜的整理与使用上达成统一,简直到处都是麻烦。于是他们分房睡,你一间客房,我清空书房往里放张床,中间隔着原本的主卧,现如今里面一半一半,放着德拉科的书和办公桌,哈利的飞天扫帚和别的什么。

这样的同居到底有什么意义啊?晚上想看看对方的脸还要敲门问候一下。

听到这样的问题,像是要为自己糟糕睡姿扳回一局一样,哈利抢着说:“也没办法,我们试着同床共枕的时候,一睁眼我就差点揍他。”

话是这么说,分房三个月后他们还是滚到了一间屋子里。主卧重新变回睡人的地方,只是换了一张更大的床。客房也一直收拾着,如果工作太晚,哈利就会在客房凑合一下。有时候累得不行,他直接在沙发上睡着,第二天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在主卧躺着,德拉科就在他旁边。他不会误会德拉科抱了自己,自觉马尔福没有那个手劲,一定是用了咒语,直到某天他在被搬运的过程中醒来,感受到德拉科坚实有力的手臂。

衣柜也是由德拉科一手打理。哈利自己的衣服肯定不比德拉科的多,两个人的风格也大相径庭。哈利平日要出任务,穿的最多的还是傲罗制服,经常是一套在身上,一套在洗衣机里,一套坏了正在修补。德拉科看不上哈利有个金库却没衣服穿的穷酸样,偷偷填充了他的衣柜。有一天两个人都有闲暇,趁着阳光好想去公园转转。哈利一打开衣柜就被满满当当的衣服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开错了柜门。

洗衣机。说起这个东西,就要聊到麻瓜科技。德拉科那金贵的睡前要听唱片的问题得到了很好的解决,他学会了使用手机,和戴耳机听音乐。有时候他也会分哈利一只耳机,哈利靠着德拉科的肩膀,两个人亲密地贴着,可能下一秒就会因为音乐的品位发生争吵,但也算甜蜜那么小小一会儿。

他们就这样交往着,所有不看好他们的人最终也习惯了他们争吵的时候连“分手”这个词都不会提。原本在卧室的唱片机被放到了客厅,兴致上来的时候德拉科会拉着哈利跳华尔兹。与唱片机一同存在的是立在电视两边的音响,布莱斯有一天晚上去找德拉科,门一打开,听见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并且看见一个穿着铆钉皮夹克的马尔福,差点吓晕过去。

这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明明他们谁都没有退让,固执地坚持着自己本来的面目,连吃饭的口味都完全不同。但他们莫名其妙地受到了对方的影响,并且进一步被同化,成为摩擦不断却又和谐无比的一对爱侣。曾经那些迫切站到对立面的举止,现如今仔细想想未尝不是错误的亲密尝试,而这些错误的亲密尝试,有效地帮助他们抢占了彼此心中的一大块地方,谁也夺不去。

德拉科放下电话,拿起叉子。他又跟盘子里的鸡胸肉较了一会儿劲,突然有人敲门。他拿着叉子就去开门,这个习性多少有些太过波特,但他如今也已经习惯了。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是他们常吃的一家外卖的外卖员。

“你好啊,马尔福先生!”外卖员已经很熟悉德拉科,跟他打招呼,“波特先生留了口信让我带给您,要您别为难自己的嘴巴。您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德拉科接过波特在千里之外定下的外卖,随便搪塞两句,就急急地回到屋里,又拨通了波特的电话。

这次波特已经清醒了。

“拿到了?”他问。

“拿到了。”德拉科说,“我做的东西也没有不能吃,你这是多此一举,是看不起我。”

哈利只是笑,笑了一会儿说道:“还不是怕委屈了你?”顿了顿他又补充,“等我回去,你委屈委屈我。”

德拉科决定趁着波特不在,勉为其难地练一下厨艺。

 

——THE END

鸡胸肉一段的灵感来自阿亚某天不太成功的下厨,在备忘录找了很久,只有这个段子来自阿亚的生活,而不是我们的闲聊。原本想多攒一点她的生活碎片,写篇段子集出来,但她大抵是很少“不太成功”,六月到现在也没攒到第二个,索性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写完。

生日快乐阿亚,你于我而言亦是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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