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快新】喜鹊不够,鸽子来凑

※何处又逢君 14:00

 

工藤新一决定把这个晚上列为他人生最丢脸的夜晚——唯一。

他这几天连轴转,忙一个案子,日本群岛四个主岛跑了个遍,回到家里的时候,完全是凭着意志力冲了个澡,之后就一头栽在床上,被都没盖,眼一闭就睡着。

没穿衣服。

但围了一条浴巾。

也就是裸着睡着了,简称裸睡。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虽说新一没有这个习惯,但人在自己家里,还不是想怎么睡怎么睡。新一甚至睡的还不错,几天里他只睡了短短几个小时,一直靠咖啡提神醒脑,难得休息,几乎是立刻就放松进入深层睡眠。屋里冷,他不知不觉把自己蜷起来取暖,姿势发生改变,浴巾也滑到一边。

美人美景谁能赏,怪盗基德说我来,工藤新一就这样被一声惊叫吵醒了。被吵醒的前一秒,他还在梦里抓基德,被吵醒的后一秒,他就发现自己屋里有一个基德,可谓是人生妙事。

好不容易的休息被打扰,侦探的起床气成倍发作。他随手抄起一团什么东西,就朝着声音来源丢过去,口中骂道:“滚出去!”

被丢的那个人比他还要激动几分,言语错乱地说:“滚就滚!你别乱动……别动了!盖被好么!”

工藤新一抓了抓甚至还有点湿漉漉的头发,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出现在窗前的不速之客。怪盗基德正像一个看见了流氓的少女一般,用一块布捂着脸,耳朵是红的。

那块有点眼熟。

工藤新一想。

好像跟我的浴巾差不多。

晚风吹动窗帘和怪盗的披风,带来的凉意让新一清醒了些许。他突然发现,怪盗基德手里拿着的正是他的浴巾,不禁怒从心起。可一句“变态”还没出口,工藤新一突然察觉,这个夜晚似乎凉的有些过分,就好像……好像他没穿衣服一般。

工藤新一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赤裸的自己。

而怪盗基德已经先一步叫了起来。

“暴露狂——!!!”

“半夜私闯民宅的人有资格这么说么!?你叫个屁啊!”

新一面红耳赤地钻进被子,气急败坏地把枕头丢了出去。

 

十分钟后。

黑羽快斗撤了自己那套怪盗的行头,给睡了一觉醒来就感冒了的大侦探递上一杯热水。

新一吸吸鼻子,已经穿好了睡衣。他接过水杯,贪图热度而两手抱着,黑羽快斗往他嘴边送了两颗药,他张嘴咬住,舌头把胶囊卷入口腔,就水吞服。

工藤新一感冒了,并且正在发烧。换睡衣耗费了他最后的力气,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病了,已经是基德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的事。过度使用大脑和睡眠不足,让工藤新一在对待自己的健康问题时变得格外迟钝和粗心,早知如此,他最起码也要把自己埋进被里再睡着。

新一叹口气,看着快斗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晕乎乎地滑进被子里。

气氛有点尴尬,快斗把基德帽子变出来玩,于是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新一听着耳边帽子转动带来的风声,无奈地扭头去看黑羽快斗。

“你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

“啊?什么?我?”黑羽快斗被吓了一跳似的。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工藤新一,脸一红又把头低下去。新一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跟着脸红起来。

这下气氛更是尴尬的无以复加,好像他们每次这样不带任何身份的私下碰面,气氛都会这样尴尬得无以复加。

工藤新一头痛欲裂——生理的那种,不过感觉更像是又被谁敲了一闷棍。他深吸一口气,拿出对峙的语气说:“对,你,你来做什么的?”

黑羽快斗可算找回一点状态,认真道:“我有件事,想拜托名侦探帮忙!”

他是来请工藤大侦探帮忙演戏的。

不是那种要命的戏,就是学校里一个舞台剧。他一人分饰两角,演一对双胞胎兄弟。这本不是什么难事,但有一个镜头,要求兄弟两个同台出现。

“如果使用易容技巧,那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黑羽快斗说的理直气壮,“所以,请名侦探务必帮我这个忙,我会假称是我的魔术——忍者分身!但如果被拆穿,还要请名侦探帮忙圆场!”

工藤新一觉得发烧的不是自己,而是黑羽快斗才对。

“我不觉得怪盗基德圆不了这种场。”他说,“你是唬我的吧?”

黑羽快斗可怜又无辜地眨巴两下眼,手上动作干脆利落地拧了一条湿毛巾,然后轻轻柔柔地把毛巾盖在新一的额头。

新一闭上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气。

“我答应了。”

 

蓝宝石一样的眼睛被水浸泡着,纤细好看的手指从男人的脸颊滑下,顺着脖颈,落到锁骨凹处。

“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他说,“今天之后,一切都结束了,哥哥。”

黑羽快斗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为上面那无比难得的神情惊叹。同时,他默默地在心里数着,五,四,三,二,一……

工藤新一猛地直起了身。

“不行!”他大喊,把手心里的眼药水瓶丢到一边,“我演不下去了!”

“卡!”

黑羽快斗自己喊了一声。

现在是排练阶段,而且是私下里、只有两个人的排练阶段。工藤新一想着自己瘫在床上,左右没什么事,索性在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而那个怪盗也没灰溜溜地逃跑的时候,抓紧时间看看舞台剧的剧本如何。

实话实说,糟糕透了。而且黑羽快斗还不允许工藤新一对台词、剧情做出改动,他说那都是青子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如果改了,他一定会被杀头。

新一长长地叹了口气,粗暴地擦掉眼药水的痕迹。

他向黑羽快斗望去。

黑羽快斗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手里举着一块那种类似于街边小猫“求收养”的牌子,上面写着“名侦探救救我吧”这样一句话。

工藤新一又叹了一口气。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是那个问题——怪盗基德怎么会应付不了这种小场面。但这家伙确实勤勤恳恳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照顾了他一晚上,早上还给他熬了粥。

工藤新一按了按鼻梁,又拿起剧本。

“我们再来一次。”

 

一个是擅长伪装别人的怪盗,一个是继承了母亲表演天分的侦探。两个人只靠私下排练,在表演上出神入化,而后快斗趁着夜色,把工藤新一搬上学校舞台,拉着他走了一遍场。次日的舞台剧圆满成功,黑羽快斗果然如他所说,假称自己用了一个神奇魔术。青子信了,但红子不信,白马不信,两个人拉着青子,在后台找到正换衣服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早想着根本骗不过去,白马探在这里一定有人会猜到不对劲。他在更衣室对快斗的三位朋友挥手打招呼,红子露出微微震惊的神情,白马则直接用眼神指责:“你这个共犯!”

新一无奈地耸了耸肩,不知道在跟谁解释一样地说:“只是舞台剧,演个戏而已。”

在那场兄弟对峙的戏的最终,黑羽快斗所扮演的哥哥,没有看清弟弟的把戏。他挺起胸膛去迎接弟弟刺来的利刃,却不过是推动匕首的把柄,协助弟弟完成了一场自杀。

黑羽快斗是个擅长伪装的人。他倒在工藤新一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在灯光渐熄的舞台变得清晰,仿佛一条无形的绳索,缠缚在新一的四肢。新一忍不住侧过头去,就看见怪盗正调皮地笑着,对他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说:“嘘。”

像是猜到他会转头看。

像是看出了他已入戏。

然后轻轻巧巧地把他叫醒。

卫生间传来冲水声,片刻后黑羽快斗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和几个不速之客——或者说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打过招呼,炫耀似的说:“我厉害吧,请到了这么优秀的外援!”

青子是最高兴的一个,礼貌又克制地询问新一:“可以握个手么?”

快斗说不行,指出真相的手不能被人随随便便握住的。然后他一把拉住侦探那只指出真相的手,拉着不明所以的名侦探夺门而出。

“你在拍什么偶像剧么!?”

工藤新一抓紧机会吐槽。

“把你的脸挡上,会被人看出我魔术的关窍!”

而黑羽快斗这样说道。

他们从学校的后门溜走,夕阳染红云朵,为他们完满的演出献上一朵花。工藤新一抓下头顶黑羽快斗的衣服,顶着一头乱毛,气喘吁吁地去掐黑羽快斗。

“你脑子出问题了啊!”

他不客气地说。

“哪有人跑着跑着突然往后甩衣服,然后就这么拉着人跑一路的啊!”

黑羽快斗一边躲一边笑:“可名侦探不也跟着我跑了嘛!”

他们最后像老动漫里所有的俗套情节一样,坐在路边的草地晒太阳。

“喂。”工藤新一问,“你为什么找我帮忙?”

黑羽快斗终于肯说实话:“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嘛。”

工藤新一转头看向黑羽快斗。

“你有没有觉得,你对我似乎有点太好,在我面前展露得又过分多了?”他说,“虽然我们各自的事情都已经结束,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但以朋友的标准来说……”

黑羽快斗坐了起来。

“我可以说两句话么?”他认真地看向侦探,“我相信名侦探一定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但是,没有谜题,就直接说出谜底,这样也太过分了。”

侦探点点头,示意怪盗出题。

怪盗说:“我的谜题是,第一句话——我爱你。”

侦探把这句话记住,问道:“第二句呢?”

怪盗说:“第二句是——你答应和我交往我才会告诉你。”

侦探又把这句话记住,再问道:“问题是?”

怪盗说:“问题是——你会不会答应呢?”

侦探说:“我不答应,你水平下降了,这种谜题也太无趣了。”

然后侦探握住怪盗的手,命令道:“现在,立刻,我要求第二句是道精致的谜题。”

就如你一样的谜,在我探索出谜底后,归我自己。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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