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快新】不安日

※平安夜01:00


工藤新一对着刚刚拆开的快递面红耳赤。

今天是圣诞前日,因为还未到夜晚,严谨如工藤新一,决定先不称呼眼下这个时候是“平安夜”。

简单点说吧,今天是工藤新一和魔术师男友的相爱纪念日,但他们天各一方。黑羽快斗的全国巡演刚刚走到法国,工藤新一则被案子绊在日本。最开始是黑羽快斗絮絮叨叨一些不满,发视频给新一哭诉撒娇,然而工藤新一是何等木头,不仅无动于衷,还能左耳朵听着男朋友说话,右耳朵听着案情汇报。

黑羽快斗不满,十分不满。第二天就更改了和新一的聊天内容,把“我好想你”,“回不去怎么办”,变成了各种热辣美女、潇洒帅哥的照片,附带亲切对话无数。

工藤新一接受挑战。他显然觉得这是某种谜题,是来自老对手的挑衅。他认真地看了每一张照片,研究了每一组对话,最终得出结论——

“黑羽快斗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了?”

黑羽快斗气的掉了魔术帽,彩带卷上白鸽的翅膀,白鸽从帽子里跌跌撞撞摔出来落到地上。

“你这个无情的男人!”他指控,“你不在乎我们的纪念日不能一起过,甚至连醋都不吃!”

工藤新一十分困惑地在视频另一边皱起眉头。他做了一个照镜子的姿势,像是对着镜头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他十分平静地说:“我不是很能理解你在生什么气。首先,我肯定你是一个足够自恋的人,我们之间长相的相似,让你只是看着我都会觉得心情好。其次,我非常确定你喜欢的类型,就是我对着前置摄像头看到的这一种,少一根头发都不行。最后,凭我对你的认知,你是一个对感情很专一的人,在我们还交往的时候,你没有任何出轨或移情别恋的可能。综上:在一个根本不可能的假设面前,我为什么要吃醋?”

黑羽快斗完全被说服了,但他还想得寸进尺一些。于是,他用哀怨委屈的腔调说:“虽然但是,你对我们不能一起过纪念日这个事实无动于衷。这让我很难过,简直不能更难过了,我的心,它隐隐作痛⋯⋯”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抬手捂住了胸口,端的是楚楚可怜。工藤新一瞧着他这幅模样,嘴角抽搐。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后,也许是怕自己失控,工藤新一伸手挡住摄像头,差不多半分钟才重新让黑羽快斗看见他。

“我不想说情话。”重新出现在黑羽快斗眼前的工藤新一一本正经地说,“所以你别再恶心我了。”

黑羽快斗愣住了。他一时没法分辨,这是工藤新一的还击,还是肺腑之言。他眼睛里只有工藤新一平静的表情,和那显然不太平静的、发红的耳朵。黑羽快斗几乎是立刻重复了新一刚刚做过的动作,动了动嘴唇。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新一就结束了通讯,于是快斗只能对着屏幕端详自己傻笑的模样。

然后,嗯,可能是新一难得的调情鼓舞了黑羽快斗,这位不能及时回家的魔术师,在相爱纪念日这天将一份礼物送到了新一的事务所。

礼物有着很漂亮的蓝色包装,丝绒盒子,用深蓝色的缎带装饰。新一一边走一边就把它拆开了,他完全没想到这样华贵的盒子里会装着那样下流的东西,以至于他在走廊上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的手机响起。

黑羽快斗寄来了几样以新一的脸皮在非破案场合无法描述的东西。如果要详细说明的话,它们是一条布料少,或者说只有几根绳的,呃,就算它是某种裤子——新一说他绝对不穿;椭圆形可震动造型还不错的小玩具——新一想他绝对不用;一串大小一致圆润漂亮不正经的珠子——新一决定换掉家里的门锁,但这恐怕防不住黑羽快斗那个小偷;十七厘米左右形状亲切的长条类圆柱物,上面缠着一张便签,看似隐晦实则直白地亲切写着“是按照您先生定做的”——工藤新一决定搬家,连侦探事务所一起搬。

他用力地合上盖子,深深吸气以期脸上的热度能够降下些许。然而这是徒劳的,他的脸像是被鼓风机吹过的炭火,加倍地发起烧来。

工藤新一扯了扯领带,盒子里的东西让他一贯活跃机敏的大脑在瞬间产生了很多联想。他无需深思,也能猜到这个盒子里一定藏着一个监控设备,而黑羽快斗就在那边盯着。那摄像头一定在第一时间就把他的表情录下,忠实地展现在黑羽快斗眼前。他可以立刻再打开盖子,找到窃听器,对黑羽快斗说出自己的决定。但是,打开盖子,再次面对那些引他遐想的东西,并在其中翻找出窃听器,实在是一个太大的挑战。毕竟这是在办公场所,如果是在家里,说不定还会好些⋯⋯不,如果这个盒子寄到家里,那些东西说不定会在他开箱的瞬间全都弹出来!

工藤新一越想,越觉得心里窝了一团火。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做贼一样左看右看。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还要一会儿才到,肩负黑羽快斗“照顾好新一”任务的小助手多半已被支开。新一犹豫片刻,最终将盒子打开一条缝,用稍大的音量对那条缝隙说:“你现在立刻给我打电话,我就把分手这件事再考虑一下。”

三秒后,新一的手机响了。他吐了口气,把盒子用力摔到办公桌下面,接通电话。黑羽快斗含笑的声音从那边响起:“定制还是很贵的,你温柔点嘛。”

新一板着脸:“我不知道你是发什么疯,话说在前头,我绝对不会在办公室——”

“新一已经想到那种地步么?”黑羽快斗似乎憋不住笑了,“我就说,你只是差点引子,只要有人开头,你的想象会超乎我的预计⋯⋯”他压低声音,刻意用上色气撩人的声线,“你才是真正的流氓,宝贝。”

新一抿了抿唇,没法否认快斗的话。他打开盒子的瞬间就中了黑羽快斗的圈套,被那些东西激活了大脑的某个区域。

“我好想吻你。”黑羽快斗还在说,“新一,我有没有说过,我真的很喜欢吻你⋯⋯”

“你在盒子表面也装了摄像头?”

新一厉声说。他用力踩了一下桌底的盒子,黑羽快斗“嘶”了一声,抱怨道:“坏了!好过分,新一!摄像头也是很贵的!”

他绝对在洋洋得意。

新一想。

场面完全一边倒,他几乎必输无疑。难道就没有一点反击的空间,他只能任那个下流混蛋随意调戏?

工藤新一突然下定了决心。

“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法国?”

“是啊。”黑羽快斗痛快地承认,“真是太糟糕了,新一要是想我可怎么办?我可是为了消除你的寂寞,才特意去定制了⋯⋯”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新一突然笑了起来。他把盒子拿起,打开,轻而易举地找到摄像头在哪儿,然后起身拉上了窗帘。

“你要干嘛?”黑羽快斗的声音有些紧绷,他所看到的已经超乎他的想象。

“我只是真的有点⋯⋯寂寞?”新一重新坐在椅子上,拿起了盒子里那根十七厘米形状亲切的硅胶制品。

“你要干嘛!?”黑羽快斗又问了一次,呼吸急促了许多。

“我猜,你已经通知了我的助手,今天休假。”工藤新一不紧不慢地说,“他会通知负责打扫的竹内夫人,所以,我现在做什么,都是安全的。”他把玩着手里那玩意儿,在黑羽快斗几乎以为他要亲上去而惊声叹息的时候,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水·果·刀。

黑羽快斗问了第三次“你要干嘛”。

“定制也不过是硅胶制品。”工藤新一冷酷地说。他调整了盒子的角度,确保镜头那边的人能把一切看得清楚,然后把那根硅胶制品放在办公桌上,毫不留情地、一厘米一厘米地将其切片摧毁,足足切了十六刀。黑羽快斗在精神上觉得疼痛,等工藤新一切完最后一刀,他哭唧唧地说:“坏了,坏了,再也没法用了,好可怕,我以后都不行了……”

新一便毫不犹豫地用欣喜的声音说:“那太好了,我立刻联系山本先生,他想约我吃饭,已经被我拒绝三次了。”

电话瞬间被挂断了。新一默默倒数,五,四,三,二,一⋯⋯窗帘一下子被风吹开,黑羽快斗站在窗框上,眉目凌厉地说:“不许!那个山本背地里总弄些歪门邪道,我绝对不准那样的人多看你一眼,更何况同桌吃饭!”

工藤新一又在硅胶片上切了几刀,确保看不出原貌,连柄的部分一起丢进垃圾桶里,好整以暇地转身看向黑羽快斗。

“沉不住气。”他说,“谁赢了?”

黑羽快斗跳下窗框,把工藤新一从转椅上抱起,按在办公桌上。

“还不一定呢。”他鼓着脸颊说,“来打一架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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