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郭】什么玩意儿·3
“我眼皮好像破了一点。”
“你下手怎么那么狠啊？”
——
Chapter 3
蒲熠星说到做到。
两人很快领了证，姓齐的给郭文韬留下那个小包里结婚要用的证件一应俱全，看样子就是蓄谋已久，蒲家如果没插一手，郭文韬这会儿人都不一定在哪儿。领证那天蒲熠星才知道文韬姓郭，他先前一直就叫人家文韬，有些过分亲近，毕竟文韬一直叫他“蒲先生”。红本本揣进口袋，蒲熠星出民政局把人往车上一塞，方向盘一打就把人拉进了自己独居的房子。
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住，蒲熠星并没买多大的房子。一个小二层，一楼进去一厅一厨一卫一室，卫生间被装修成两个部分，一边是普通的卫生间，一边是专门的洗衣房，此外还有一个杂物间。上二楼，一个主卧带卫生间，另有一间书房和一个游戏室。麻雀其实不算小，五脏更是多一点。
“这里离我公司很近，我很少不回家。但我不会做饭，平时也没时间打扫，所以在家政公司包了年。”蒲熠星给郭文韬拿了拖鞋，领着他往屋里走，“每天都会有人来做清洁，这几天你的作息我也大概知道的，到时候会有人给你做饭。我再给你留一个家政的电话，有什么要求或者变动，你直接跟他们说就可以。这几天你……文韬？”
蒲熠星头一转，却发现郭文韬好像没在听他讲话，而是直勾勾地朝二楼看。蒲熠星便也顺着郭文韬的视线看过去，一只蓝白英短猫在二楼栏杆后朝下张望，猫猫祟祟，可爱异常。
“那是瓜蛋。”蒲熠星说，“我就是为着它才天天回家……之前忘记跟你说了，你……你对猫过敏么？”
这几天郭文韬已经展现了他非凡的身体素质。除了那条毯子，院子里的某个植物会让他过敏，蒲妈妈的香水也会让他过敏。他在饭桌上十分拘谨，经常吃的不多，蒲熠星给他夹菜，当晚郭文韬胃疼的直冒冷汗，蒲熠星大半夜要给家庭医生打电话，郭文韬才拉着他说自己的胃不是太能接受辣——
蒲家祖传的四川口味，一家子四川人，很少不吃辣。
此时，蒲熠星紧张地看着郭文韬。一边是刚认识一周的新婚对象，一边是养了好久的猫，如果郭文韬对猫不耐受，蒲熠星要怎么舍得把瓜蛋送走？
幸好郭文韬摇了摇头。
“我也养猫。”他说，“有一只和你的瓜蛋很像，小公猫，叫汤汤，汤普森的汤。还有一只是英短银渐，母猫，叫露露，梦露的露。”
蒲熠星松了口气。
“那你来这里，你的猫呢？要不要我找人把它们接过来？”
郭文韬又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蒲熠星毅然决然地说，“那姓齐的对你都这样，又怎么会善待你的猫？我也养猫，多少明白你的心情。你把地址给我，我一会儿就打电话叫人去带它们过来。它们平时有什么玩具，你交代一声，平时吃什么猫粮，下午给你买日用品的时候，一块买。”
郭文韬感动地看着蒲熠星，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蒲熠星趁热打铁：“现在在这里，就我们两个，虽然没有感情，但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夫，是一家人了。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客气，这里就是你家，有什么事情，只要你想，你都可以跟我讲。”
瓜蛋一步一步试探着从楼梯上下来，在郭文韬和蒲熠星脚边打转。郭文韬低头看了会儿猫，终于说道：“我是怕……怕你爸妈万一什么时候过来……”
“我说了算。再说不过是多养两只猫。”蒲熠星说的毫不犹豫。郭文韬抿抿唇，看看蒲熠星看看猫，再看看蒲熠星再看看猫。
“好。”他说，“我这就给小齐发消息，让他……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家……”
“那正好，你跟他的接触越少越好。不如你指定一个时间地点，让他把猫送去，我让人在那里等。”
“万一他不愿意来呢？”
“跟他说报酬随便开。”
“万一……万一汤汤和露露已经被他扔了呢？”
蒲熠星一时语塞，顿了几秒才说：“那我就让人去找，找到为止。”
“怎么都找不到呢？”
“叫他们把姓齐的打一顿，给你出气。”
郭文韬眼睛一弯，笑了。他这些日子以来就没笑过，突然来这么一下，好像整个人都亮了，让蒲熠星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
瓜蛋开始喵喵叫着扒拉蒲熠星的裤腿，蒲熠星弯腰把它抱起来，它窝在蒲熠星怀里伸爪子去够郭文韬，被郭文韬握住了爪子。
“喵，喵。”郭文韬捏着瓜蛋的肉垫说，“你好呀，我是郭文韬。”
瓜蛋瞪着眼睛看郭文韬，没把爪子收回去。
蒲熠星也看着郭文韬——他让人查了郭文韬和那个姓齐的的底。
郭文韬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北大毕业，高考的时候还是当地的理科状元。但他毕业以后就杳无音信，像是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那个姓齐的也是一样，他本名叫齐思钧，中传毕业，毕业即失踪。郭文韬在校期间比较孤僻，蒲熠星派去的人除了成绩单什么都查不出。齐思钧倒是个很活跃的人，蒲熠星把打听来的资料一一看了，很难想象他变成了一个卖弟还债的赌徒。
“你先适应适应这里的环境，之后可以出去找找工作。”蒲熠星对郭文韬说，“我还是很希望你来公司上班的，你不用太顾忌我爸妈。”
“我能在家里待着也很好啊，你爸妈一定不愿意我到处跑吧？”郭文韬笑着说，“我如果去别的公司，他们说不定觉得我心怀不满，跟人家串通，我去你家公司，他们可能也觉得我图谋不轨……蒲先生，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对我太坏，但你也不用对我太好。我……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瓜蛋从蒲熠星怀里跳开，蒲熠星把眉头皱了起来。
“刚刚才跟你说过，我们是合法夫夫，是一家人……”
“你爸妈一定想我尽快生下孩子。”郭文韬把头轻轻一低，从蒲熠星的角度看，Omega的腺体在蓬松柔软的头发遮挡下若隐若现，“现在医学发达，在孩子出生就判断分化方向的研究再过几年就会有结果，到时候……”
我们是合法夫夫。
蒲熠星在心里跟自己念叨了几遍，然后握住郭文韬的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蒲熠星认真道：“韬韬，你不要胡思乱想。结婚是两个人的事，生孩子也是两个人的事，只我们两个，跟别人，包括我爸妈，哪怕这是我爸妈给我布置的任务，也跟他们没有关系。我们已经跳过了有感情那一步，直接到了结婚的阶段……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强迫你。我爸妈那边要是有什么不满我也会去说，他们总不能来看着我……”
后面的话要是说出口，多少有些不尊重。蒲熠星拍了拍郭文韬的手背，模样很是郑重。
“实在不行，你别当自己是我丈夫。我们就是兄弟，你大我十天，我喊你一声哥也行。”
郭文韬把手抽回来，用另一只手握住，耳朵通红。蒲熠星不知道怎么就觉得他有点像瓜蛋，让人特别想上手摸一把。自己说的话也不知道对方听进去多少，蒲熠星先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清出去。
“你先住客房吧。”蒲熠星说，“我带你——”
“一起睡吧。”郭文韬扯住了蒲熠星的衣角，“之前在你爸妈那里，说婚前不好同居搪塞过去了，当时你妈妈就不太乐意。现在已经领了证，再不同房，万一他们……”
蒲熠星在心里叹气。他很想说郭文韬真的可以不要这么在意他爸妈，但又知道郭文韬的担忧不无道理。郭文韬在这儿终究没有什么安全感，不管怎样粉饰，他就是被买来的。如果他执意不肯，蒲家可以追究齐思钧赌博的事，到时候这把火还是要烧到郭文韬头上。
郭文韬决定留下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顾虑？
“那就一起睡。”蒲熠星说，“二楼主卧，我带你上去看看。”
郭文韬又对蒲熠星笑了，这次的笑容里有种别样的味道。蒲熠星刚想细究，郭文韬已经心情很好地弯腰抱起瓜蛋，自顾自朝二楼走去。
“蒲先生，我现在衣食住行全靠蒲家花钱，是不是不太好？要么你让家政别来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些我还是能做的。”
蒲熠星立刻否决了。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做。你就像我说的，好好休息，出去转转，调节一下心情。之后不想找工作也……也找点事情做。”他理清自己的思绪，提出一件很重要的事：“也不要再叫我什么‘蒲先生’，太奇怪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