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蒲郭】他囚·19

Chapter 19

对甄淮的引渡并不顺利,因为在美国,这家伙已算是查无此人。

“甄淮去美国不是继承家业,而是上学。”撒贝宁把国外传来的资料给发下去,“不过第一年他就因为家里破产而退学,猜猜他家里因为什么破产?”

齐思钧道:“资料显示他家在国外一直从事药物的研究和开发,是不是……”

撒贝宁点头道:“没错。一年前他们开发了一款助兴剂,投入市场后发现副作用很大。这个药你们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蒲熠星声音发沉:“WJ1?”

撒贝宁打了个响指:“不错。这种药在美国让甄家破产后,他们就拿回来投入了国内的黑市,并且后续应需求研发了WJ2。”

齐思钧不禁骂了句脏话:“也就是说,甄淮花家里的钱买人,再指定常仁买家里的药给郭文韬使用,常仁发现这个药确实对调教有效果于是买来给其他被提出同样标准的受害者使用?”

“这样一来甄淮算是一分钱没花,就得到了想要的人,还给WJ1打了广告,大赚了一笔。”蒲熠星说,“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到郭文韬又要受折磨又要当工具人,蒲熠星攥资料都多用了几分力气。

“WJ2最近在美国市场露了头。”撒贝宁说,“因为药效比WJ1更强烈,且有一定共性,美方锁定了甄家。甄淮的父亲已经落网,他改了美国籍,不归咱们管,但甄淮失踪了。”

“失踪?”

“对。”撒贝宁展示了几张图片,“根据现场,美方判定是黑帮寻仇。甄淮生死未卜,没办法交给我们。”

周峻纬道:“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怎么会这么巧?”他盯着那几张照片琢磨了一阵,“现场有没有发现财物?”

撒贝宁道:“没有。”

周峻纬说:“既然是寻仇,会那么在意拿走财物么?”

撒贝宁说:“美方也认为事有蹊跷,怀疑甄淮只是躲起来了。我跟何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发布对甄淮的通缉令,并尽快安排常仁和他的手下上法庭。”

蒲熠星皱眉道:“其他买家……”

撒贝宁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

“自己看吧。”他笑着说,“这是个实在的好消息了,有这个东西,虽然甄淮还没抓到,但你们就可以放假了。”

文件袋里有四样东西:贾律师的日记,贾律师记下的常仁金钱流动,贾律师整理的买家名单,和一份遗嘱。

贾律师跟了常仁多年,手上也有不小的资产,自己开了事务所,也买了几间房甚至一座院子吃租。从金钱收益角度这非常合理,只一点非常引人注意:那座院子的租金最低。

火树便去找了那个院子,发现那竟然是一家孤儿院,而这孤儿院也在贾律师的遗嘱里被提及,贾律师希望自己死后,所有财产归孤儿院所有。

火树问了局里意见后,拿着遗嘱去找孤儿院院长,院长当场落泪,盛赞贾律师是个好人,给他们最低的租金不说,还经常用自己事务所的收益资助孩子们的日常生活。院长还说,贾律师有时候会去看看孩子,为表感谢,他们为贾律师准备了一间卧室,贾律师有时候留宿,就在自己那间卧室休息。

而就在这间卧室,火树发现了档案袋里的东西。

原来贾律师高二那年家中突逢巨变,都是独生子女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家中唯一的老人,贾律师的姥姥受不了这个打击,不久也撒手人寰。贾律师家境并不优渥,父母留下的资产在办完葬礼后只能让她租一间小房子,交学费,温饱都有些困难。她就这样念完了高中,考上一所心仪的大学,却没办法交出学费来。

然后她认识了常仁。那不是一场美丽的相遇,常仁是个色胚,对当时希望打工赚学费的贾律师开出天价报酬,花一万元买她的初夜,贾律师不同意,常仁就直接强迫她然后给了她钱。常仁录了像,所以贾律师没有报警,而是拿了那笔钱去上学。但这只是事情的开端,从此她受制于常仁,表面经营自己的事务所,暗地里还要管常仁的资金往来。她很听话,常仁便很放心她,拿她当情人,背地里做的那些事都不瞒她,甚至把受害者录像交给她保管,让她知道这后面有多深的水。贾律师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对抗,所能做的只是留了个心眼,把那些打钱的账户户主名都记了下来。

贾律师在日记里说:“常仁被抓后,我知道自己处境危险,或许哪天就死了也说不定。他偶尔会给我一些零用,那笔钱我存在另一张卡里。给孤儿院的钱都是干净的,是我用自己学的知识一笔笔赚来的。如果你是警察,看到这本日记,请把这些钱留给那些孤儿。”

这起案子到这里算是圆满侦破。之后的抓捕牵扯过多,撒贝宁最终决定回总局跟何炅一起全权负责,如果需要受害者作证再由M市局负责出面联络。

唐九洲最按捺不住,第一个欢呼起来。齐思钧也松了口气,抽出手机道:“我跟王老师说一声,他今天负责跑医院,让他直接回家歇着吧。”

周峻纬问:“撒老师什么时候走,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给你践行?”

撒贝宁说:“你们年轻人自己庆祝去吧。九洲把案件资料提给我,事不宜迟,我订最近的飞机走。”又看蒲熠星,“怎么还忧心忡忡的,晚上带文韬跟他们几个一块吃饭,知道不?文韬没有家里人,在你那儿住你就多帮着点。他这情况多见见人好,不信你问小周。”

蒲熠星道:“文韬确实不排斥他们几个,我一会儿问问他愿不愿意出来,愿意就回去接他。”

周峻纬瞅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说:“后续抓捕情况还不知如何,甄淮赶在这个时候跑了谁也想不到,但只要他活着,早晚能把他抓住。你也不要觉得太愧疚。”

蒲熠星道:“也不是觉得愧疚,就是甄淮跑在外面,他又对文韬别有用心,我难免觉得不安。”他问了今晚要吃什么,然后发消息去问郭文韬。郭文韬回复得很快,只是拒绝了蒲熠星去接他的提议,说会自己过来。

最近郭文韬经常自己出行。从摸到甄淮这个线索到今天美方回应差不多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郭文韬最远去过菜市场,最近可以在楼下超市买雪糕。他看着比以往自在许多,和蒲熠星说话的时候也渐渐不似以往拘谨了。蒲熠星带着他打游戏,误操作用一个燃烧瓶把他的残血击空,他甚至直接上手拍打蒲熠星的肩膀,用自以为愤怒实则在蒲熠星耳朵里软乎乎的声音质问他:“你瞎扔什么燃烧瓶?”

虽然他出门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胳膊或可露出,脸一定要用口罩挡上,儿童套餐的小玩具也常伴其身,蒲熠星不在他就走哪儿都要拿着——这总归是好现象,蒲熠星是这样想的。

兄弟们好容易放松一下,都是各玩各的。他们几个晚上是火锅局,郭文韬先到警局跟蒲熠星碰头,然后坐上他的小摩托,跟在周峻纬的车后头。

坐在包厢里,郭文韬左边蒲熠星右边齐思钧。他是左撇子,这样不怕跟蒲熠星撞手已经是很亲昵的表现。齐思钧偶尔给他夹菜,逗着他说话,郭文韬有点不自在,但给夹什么就吃什么,提到他什么他就回两句什么,甚至还会主动说几句话,让其他人帮他拿个菜什么的。虽然生疏,但在座的不必有周峻纬的专业,也能看出他有在努力跟其他人相处了。

蒲熠星觉得挺好,周峻纬却看出几分不对劲。快结账的时候,蒲熠星说要去卫生间,郭文韬看样子有点想跟着,周峻纬却抢先一步上前道:“正好我也要去,我跟你一起。”

蒲熠星骂了一句:“去就去,搭我脖子干什么?”

周峻纬没理他,眼角余光注视着郭文韬的动静,就看见郭文韬眨眨眼,手伸进口袋应该是在捏玩具,但是没有出声。

到了卫生间,周峻纬直接在外面等,惹得蒲熠星又骂了一句。等蒲熠星出来了,周峻纬才问他:“文韬最近怎么样?”

蒲熠星一边洗手一边说:“你不是看见了?我觉得他最近挺好的,又积极又乐观……”他抽了张纸擦手,心情愉悦道,“我想着最近是不是找个男朋友呢。”

周峻纬对这人喜欢郭文韬没觉得多惊讶,甚至于不如说,自从蒲熠星觉悟后,他们几个接触多的都看出点苗头了。只这一回蒲熠星拿到明面上说,那就是确实打算告白。周峻纬拧着眉头:“你要是想他一直这样,那你就去告白吧。”

蒲熠星愣了一下,从镜子里看到周峻纬神色严肃,忙扭头问:“怎么?韬韬状况不好么?”

周峻纬说:“他表现出明显地与人亲近的意图是件好事,但我看他也太勉强了一点。今天我们选了一个包间,地方小,人也挨得有点近。你有没有注意到郭文韬一直拿着那个玩具?这说明他其实极度不安——以前他在你身边不会这么不安。”

蒲熠星仔细思考着这之中的含义,不禁愕然:“难道他状况更严重了?”

周峻纬说:“未必是严重了,但他现在肯定是在逼自己做出能适应的样子来。心理治疗也要循序渐进,更何况他没去看专业的心理医生。之前我看你们进度不错就没有理会,他坚持自己外出我也觉得是个好苗头,但今天看来恐怕不是这样。最近有发生什么事么,他怎么突然这样逼自己?”

蒲熠星拧着眉头摇脑袋:“没有啊,跟以前一样,常仁马上就能判了,我今天跟他说他还挺开心呢。”

“只是开心,有没有做什么?”

蒲熠星仔细回想着,这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当时在门口,你们都在等……他好像想抱抱我,但是又把手收回去了。”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这个蒲熠星记得很清楚:“做完检查后。那天他还跟我说,后来也强调了一次……他说他不是总哭的。”

“这恐怕就是症结所在。以文韬的经历,他本身是个很要强的人,前段时间那么依赖你对他来说可能已经是很难得的,但这也没道理他突然开始逼自己……”他拧眉思索了一会儿,“我上次跟你说,想办法帮文韬找点事情做,你想了没有?”

蒲熠星说:“想了。他会点剪辑,我打算给他开个账户,让他发点视频做个直播什么的。”

“跟他说了么?”

“还没呢。”

周峻纬点点头:“你听我的,你这样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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