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郭】较劲·17
Chapter 17
郭文韬想过许多告白的可能，就是没想过蒲熠星也喜欢他这个结局。正如蒲熠星一直等着小孩长大再展开追求，没想到险些被小孩抢先一步说出心意。
但以目前来看，总归是皆大欢喜。
郭文韬从来不知道人的心跳声可以这样大。蒲熠星的胡子戳着他的脸，有一点疼，还有一点痒。但这都不算什么，他后背紧贴着蒲熠星的胸膛，和曾经为了骗过贾仁而故意做戏不同，这次他们之间是真的“有点什么”。
郭文韬攥着蒲熠星的手腕，耳边听着他的心跳，手上感受着他的脉搏。一切在他的感管中都被放大了，蒲熠星似乎不是搂着他，而是……将他笼罩了。
很艰难的，郭文韬咽了口唾沫，声音发干道：“什么？我……你……”
蒲熠星在郭文韬耳边低低地笑：“我喜欢你。说一遍不够？没关系，想听多少遍都可以。”蒲熠星往后挪了一点，手轻轻地按在郭文韬的肩膀上，把他向自己扳过来一点，“只要你答应我，我对你说一辈子都可以。”
这跟郭文韬想象中的画面实在不一样。他从前觉得蒲熠星不会喜欢自己，因此胡思乱想，每天自我折磨，现在蒲熠星说喜欢他，他又按不住自己过分活跃的大脑，一连串的想法从他脑子里飞速掠过。
蒲熠星不是不喜欢男人吗，为什么突然又喜欢他了，怎么十六岁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蒲熠星是不是照顾他的面子，所以才哄他说喜欢他，蒲熠星是不是跟以前一样只是逗他的，真的只是不想两个人闹得太难看？就算！就算蒲熠星真的喜欢他……蒲熠星更成熟，更有阅历，为什么会喜欢他，又喜欢他什么？这份喜欢能持续多久，蒲熠星会不会只是玩玩啊……
越想越乱，郭文韬看着蒲熠星，觉得这个人明明好近，却离自己好远好远。
蒲熠星心里也是忐忑的。少年人的情意虽然遮遮掩掩，但真到了说出口的时候却是毫不遮掩，郭文韬一句话没说完，他就已经猜到了郭文韬的意思。成年人，到底要点面子，告白这种事怎么能被人抢了先？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打乱了郭文韬的步调抢先发问，却没想到对方突然安静下来。
妈的，该不会郭文韬大冒险玩输了才来告白的？
蒲熠星心里忐忑，说出来的话还是很柔和的、带一点调侃的：“怎么，只许你喜欢我，不许我喜欢你吗？”
郭文韬猛地摇了下头，突然动作灵活地爬上床，跪坐在蒲熠星面前，伸手去按他的肩膀，很坚定道：“你亲我一下！”
这下换蒲熠星愣住了。看着眼前还稚嫩的脸，蒲熠星怔怔地问：“啥？”
郭文韬抿了下唇：“那……那我亲你一下，你……你不许躲！”
蒲熠星赶紧一伸胳膊，把郭文韬推出一点距离，口中还大喊着：“等一下！”
郭文韬手放在膝盖上，整个人乖巧中透出一点委屈。蒲熠星被他看得怦然心动，原本是想去拿手机，这下也舍不得少看郭文韬一眼，于是扯着嗓子喊道：“小艺！”
人工智能瞬间回复：“我在。”
蒲熠星一眼不错地看着郭文韬：“我对象未成年，我亲他一口犯法吗？”
人工智能弹出一个指纹输入的界面，响亮地回答：“请先解锁。”
蒲熠星骂：“一点都不智能！”
郭文韬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忧愁思绪全都消散了。眼前的男人恶狠狠地瞪着手机，好像那个人工智能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郭文韬因此失了扭捏，也不再犹豫，主动干脆地按住蒲熠星的腿，轻声道：“问它干嘛？问我啊。”
蒲熠星问：“问你什么？”
郭文韬声音小小的，有点不好意思：“问我……问我可不可以亲。”
蒲熠星先前被郭文韬的热情震住了，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这孩子是不敢相信。于是调笑道：“亲什么？你又没答应我。”
郭文韬脑袋微低，从下往上地看了蒲熠星一眼：“不答应你，干嘛跟你说这个呀……”
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郭文韬是个没经验的，离蒲熠星的脸近一点眼睛就闭上一点，嘴唇相碰的时候，眼睛已经完全闭上，紧张得呼吸都乱了。蒲熠星倒是游刃有余。这个吻对他来说太过简单，太过纯情，不需要任何技巧。但是他也没急着把自己撤开，而是睁着眼睛细致地观察郭文韬近在咫尺的脸，还在心里感叹人家皮肤好，长得好，这么看还挺有冲击力，长大了还得了。
直到郭文韬呼吸越发急促，蒲熠星才结束这个吻，郭文韬紧张地抓着蒲熠星的睡衣，低头缓气，不敢看蒲熠星一眼。蒲熠星偏要逗他：“怎么了，这就不行了？”
郭文韬就更紧张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还受着伤……”
蒲熠星知道郭文韬看过那些小说，对某些事不是不明白，因此故意暧昧地暗示：“从腰到脚什么事都没有，我可以不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郭文韬脸更红，好容易平缓的呼吸又乱起来。他揪着蒲熠星的衣服，悄悄看他一眼又垂下眼帘。蒲熠星也不打算再逗他，亲昵地拍拍他的腰就要让他起来。郭文韬却似乎下了决心，一抬头，语气坚定地问蒲熠星：“那……那……你喜欢乖一点的……还是浪一点的？”
还差两个月才满十七的男高中生竟然恐怖如斯，蒲熠星调戏人家调戏到这一步，把自己给整不会了。
郭文韬还在讲：“我……我满十六了……相关知识都清楚的，不是胡来。”他伸手要拽蒲熠星的睡衣，“我知道，有的学生高一就有经验了，十五岁或者十六岁的……”他咬了下嘴唇，抬眼看蒲熠星，“第一天去找你的时候，我就打听得清楚，也都做好准备了……”
蒲熠星赶紧按住郭文韬的手。
“我喜欢你再长大一点。”他语速飞快，觉得自己比郭文韬都紧张，“我跟你说哈，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呃，可能你的同龄人之间，和你的同龄人之间，已经有这种事情……呃，但是这种事情，它，呃……”
“又不是让你……仗着年龄欺负我。”郭文韬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是，我也清楚的，才……”他不好意思说了，“你觉得不行，就……就算了。”
郭文韬收回自己的手，一如之前般乖巧地坐在蒲熠星腿上。但蒲熠星已经遭不住了，他尽可能给郭文韬上生理健康课来缓解自己的躁动，但郭文韬都知道的，很快就觉得无聊，开始玩蒲熠星的睡衣扣。
蒲熠星：“……”
蒲熠星说：“我知道你是聪明的小孩……”
郭文韬敷衍：“嗯，嗯。”
蒲熠星说：“但是你还未成年……”
郭文韬埋怨地看了蒲熠星一眼：“嗯，嗯。”
蒲熠星说：“但是我成年了，我是有……我是有一份社会责任感在的。”
郭文韬低下脑袋，使劲地揪了一下蒲熠星的睡衣扣：“哼。”
蒲熠星没话讲了，他两手捧着郭文韬的脑袋，让他把头抬起来一点。郭文韬眼睛发亮，虽然羞涩，但目光非常明显地往蒲熠星嘴唇扫了下。
蒲熠星深吸一口气：“这也太折磨我了……”
郭文韬有点小开心了，脑袋一仰嘴巴一噘：“嗯！”
蒲熠星使劲在郭文韬嘟起的嘴巴上亲了一下，然后同样使劲地揉了揉郭文韬头发。这个年纪的学生，性还是神秘的，性经验还是值得炫耀的，或因为一时好奇，或因为情到浓时，或最劣等地为了增加炫耀资本根本不管后果如何而勇尝禁果还沾沾自喜的人，都是不在少数的。对于郭文韬来说，在足够的理论知识面前，这事已经不神秘了，他清醒而理智地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想炫耀什么，只是这么大一个新鲜男朋友放在面前了，他实在忍不住想要再亲近一下。于是，趁着蒲熠星亲他，他奋勇直追，亲回蒲熠星一口，咬了下唇抬眼看他：“真不行呀？”
蒲熠星冷酷无比，蒲熠星恨自己冷酷无比。
“等你成年的时候，没准你都后悔今天跟我谈恋爱，那就让我白捡便宜了。”
郭文韬不服气：“等我成年的时候，你没准都不喜欢我了……”他拍蒲熠星没受伤的肩膀，“最起码现在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也不是不懂事呀……齐思钧也天天拿周峻纬年纪小说事，你们这些大人都在想什么啊？”
他有一点点生气了，正好邵明明过来敲门，说周峻纬过来串门。郭文韬鼓着脸跳下床，打开门就跑了出去。邵明明给他吓一跳，从门口探个脑袋往里瞧：“怎么了这是？”
蒲熠星被郭文韬可爱得不行，捂着半张脸摆手：“交代一下，以后真就是你们嫂子了。”
邵明明瞪大眼睛：“那这是……你禽兽了？”
蒲熠星道：“说来你可能不信，不是我禽兽，是他太热情……你说这现在的小孩子都在想什么，他怎么……怎么……怎么迫不及待的。”
邵明明“嚯”的一声：“嫂子野啊！”
蒲熠星把手放下，想起什么又道：“以前喊他嫂子是逗他玩的，现在认真了，不要再喊了。”
邵明明问：“那喊什么？难不成要喊你弟媳妇吗？”
蒲熠星想了想，笑道：“喊他韬哥。大哥的男人就非得是大嫂？怎么不能是大哥。”
邵明明扒着门框往自己来的走廊看，郭文韬的身影正好消失在楼梯口。他看看楼梯口，再看看蒲熠星，轻笑一声道：“行，那就是咱们几个的小大哥。”
两个月后。
“这次手上沾了血的兄弟们的资料都在这儿了，报告也都让他们写好了。”蒲熠星脸上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兄弟们跟着我这些年，违法乱纪的事做过，也是为着取信贾家、挖贾家的底才做的。有的人没念几年书，写报告写得头都秃了，我就帮着改了改。师父明鉴，我们的光辉未来全靠您了。”
撒贝宁低头看资料，听蒲熠星说到这里就点点头，话锋一转问道：“跟郭文韬怎么样了？”
蒲熠星的表情就柔和下来：“小齐跟你说的？”他往后一靠，“能怎么样，他现在是我对象。不过，他现在还没成年……”蒲熠星挠了挠脸，“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才跟您说这个，虽然他还小，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撒贝宁又点点头，将手中的资料理好。他慢慢站起身，手上不动声色地把报纸卷了个筒：“哦。”他慢慢走到蒲熠星旁边，趁蒲熠星不备，拿着报纸卷招呼过去，惊得蒲熠星直接跳起。师徒两个在局长办公室闪转腾挪，撒贝宁谆谆教诲：“我可告诉你，谈恋爱归谈恋爱，孩子还小呢，不许越界！虽然十六岁也懂事了，但成年人就是要做个样子，守住未成年人的底线……”
“他十七了！刚过完生日，十七了！”
“十七也不行！你何老师可跟我说了好几回，说给我这孩子早恋了，一看就是跟你对上眼了，让我盯着你呢！”
蒲熠星跳脚：“何老师！我就知道，那天何老师喊我小蒲，那声调跟你是一模一样的——”
撒贝宁道：“岔什么话！我说的话记住没！”
蒲熠星大声回应：“这道理我能不懂吗？不过师父你是不知道他多热情，现在的小年轻可怕着呢！要不是徒儿坚守阵地，今日站在这里的就不是这个理智气壮的我！不过我忍得住，他年少轻狂血气方刚，我看着不太行——”
撒贝宁道：“你行就行了！行不行！”
蒲熠星蹦到沙发上抓住报纸卷，瞪着眼睛保证：“男人不能说不行！行！”
不太行。
当天晚上蒲熠星回了家，就看见郭文韬穿着睡衣在客厅沙发上趴着看书。这孩子容易过敏，睡衣又宽又大又柔软，半个肩膀露在外面就算了，敞开的领口也特别吸引人的视线。看见蒲熠星回来，他还抬头跟蒲熠星招手。已经是恋人关系，郭文韬早就不喊什么“先生”，一把声音带着因亲昵而自然产生的柔软，语气里满是热恋期的蜜意：“阿蒲，你回来啦~”
蒲熠星默默地摸了摸鼻子：“我回来了，你不要趴着看书。”
师父。
他在心里念。
徒儿也是血气方刚，怎么就要受这样的苦！
TBC——
我恨（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