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郭】荆棘·18
Chapter 18
撒贝宁确实是不会管什么小两口谈恋爱的事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愿意怎么享福就怎么享福，他才懒得跟着操心呢。郭文韬起先还不安着，后来慢慢睡着，再醒来的时候也就顾不上想还有长辈在旁边的事，车停的时候整个人迷迷糊糊往蒲熠星身上靠，下了车叫风兜头一吹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
正是工作时间，总局大院氛围严肃，撒贝宁在前头领着，蒲熠星跟郭文韬并肩走在后头，没一会儿就到了局长办公室。何炅刚开完一个会，有点疲惫地坐在办公桌后头。撒贝宁也不敲门，直接进去道：“老何啊，我把这小两口带过来了。”
何炅正要喝茶呢，听撒贝宁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善意地调笑道：“看来我办错事了，我给订了两个单人间呢。怎么说，要不要给你们换个大床房啊？”
蒲熠星跟何炅也是熟悉的，自如地接了玩笑道：“怎么能是您办错事呢？都是我没提前跟您说清楚。主要这个事情吧，我和韬韬也都没有主动说的意思，毕竟我们这么恩爱，相信走到哪里大家都看得出来……”
郭文韬被说得害臊，在后面扯了扯蒲熠星的袖子。蒲熠星很惊喜地握住郭文韬的手：“您瞧瞧，这还得跟我撒娇……”
郭文韬恨不得拧蒲熠星一把，但毕竟两个长辈在前面，他只能小声地让蒲熠星“别闹”。不过，等蒲熠星不客气地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后，他心底那股紧张劲随着蒲熠星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宝搞笑，以及何炅展示出来的亲切已经消失得所剩无几了。郭文韬不好意思地坐着跟何炅问了好，耳朵红红地说：“已经订好的房间就不用换了，已经是给您添麻烦了。”
何炅笑着，顺着郭文韬的话就把正经事提了出来：“这有什么麻烦的？这次折腾你来一趟，还有好多事要问你，这才是麻烦你呢。”
撒贝宁给俩孩子拿了热茶，蒲熠星刚想说郭文韬不喝，郭文韬就把杯子拿了起来。蒲熠星愣了一下，试探地说：“还挺热呢，一会儿再喝？”
郭文韬点点头，用嘴唇碰了下茶水，然后将茶杯稳稳地捧在手里。
摄像机被安置在三角支架上打开，何炅仍是和蔼可亲地说：“规则啊流程啊这些想来你也都熟悉了，我主问，撒老师帮我查漏补缺。咱们不急于一时，你随时可以叫停。”
郭文韬点头应了。问题果然都是他熟悉的，关于常仁，常仁的别墅，常仁对他的折磨，给他用的药，药物对他的持续影响，以及他这两年私下调查的行径与手段。
中途郭文韬停了一会儿，为他要讲述的“勾引任务目标”这部分感到难以启齿。他眼神示意蒲熠星离开房间，蒲熠星假装看不懂，还故作正经地催促他继续说。郭文韬便清楚蒲熠星是想知道这部分事情。按道理，这不比他曾经受到的折磨难以启齿……
郭文韬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继续说了，只有意避开了蒲熠星的目光。
问询一直持续到夜深，一轮过去二轮，纵使何炅态度温和，撒贝宁也没有摆出蒲熠星曾提过的咄咄逼人的审讯态度，郭文韬也已经觉得疲惫不堪。终于，何炅跟撒贝宁都合上了笔记本，宣告了这次问讯结束。
“谢谢你的配合。”何炅温和地注视着这个饱受磨难的、疲惫的孩子，“收拾一下，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四个人都没吃饭，何炅叫人送了零食，但郭文韬只意思意思吃了一点，其他人就也没吃，到现在所有人都饥肠辘辘了。
虽然是为了案子，但两个长辈也是因为问讯他才没吃饭，按道理是不该拒绝的……
“何老师，我们这一天还没着床呢。”蒲熠星突然笑着说，“聊了这么久，我跟着旁听都累了，要么今天先放我们回旅馆吧？”
何炅看看蒲熠星，又瞧瞧郭文韬，了然笑道：“行，那咱们就都回家吧！我这一把老骨头也该歇着了。撒撒，你去送？”
撒贝宁自然不会推辞：“那还等什么，这么晚了。走着。”
何炅选得旅店地方不偏，但也不是后半夜还车来车往的地方。只是蒲熠星与郭文韬到前台说出预订人后，前台竟然只给了他们一张房卡。
蒲熠星眨眨眼：“我们不是两个单间吗？”
前台面带微笑着告诉他：“下午的时候何先生让人打来电话，将两个单间换成一个大床房了。如果您想更换房间……”
“不必了。”郭文韬说，“电梯在哪边？”
电梯上行。
今天的场景似乎在重复之前的故事，垂直上升的铁皮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郭文韬靠在角落，很突然地开口道：“我想你出去不是想瞒着你。”他说，“这种事……虽然是为了任务。但是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讲自己是怎么……我只是不好意思。”
蒲熠星后退一步，他先用指尖碰碰郭文韬的手指，再用小拇指跟郭文韬拉了个勾。
“我有点生气，但不是因为你。”蒲熠星说，“其实也不算生气，就是……怎么说呢。”
电梯门打开，蒲熠星勾着郭文韬的小手指往外走。
“你是唯一的证人，我该明白，眼下除了询问你没有别的办法。反复询问，推敲细节，除了一遍遍确认你说的话是真的，也是希望能让你想起更多也许你已经不记得的事……但是……但是……”
蒲熠星吐了口气。
但是一遍遍听着郭文韬诉说那些事，蒲熠星还是感到痛苦。他生气，气自己师父与何老师闻讯时不近人情，但更气自己帮不上忙。他不能替郭文韬回答，也不能让郭文韬的痛苦立刻消失，他只能看着，听着，他能把郭文韬扯出黑暗，但那么多的事，他都只能做个无法感同身受的“旁人”罢了。
郭文韬没有接话，只是刷卡开门后，他第一时间就把蒲熠星抵在门板上用力亲吻。
上一次这样急切的亲吻还是在火锅店旁的小巷，那天蒲熠星喝醉了，但这次两人都是清醒的。他们清醒地拥吻、搂抱，呼出的热气缠绕，舌头也触碰着勾缠。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突破，他们的亲密又近了一层。蒲熠星试探着把手伸进郭文韬的上衣下面，郭文韬明显地震颤了，却并没有拒绝。
“你同意吗？”蒲熠星吻着郭文韬的脖颈吻，“你同意吗？”
“别问我。”郭文韬的声音也颤抖了，“你做就是了。”
他们就近倒在了沙发上。鞋子蹬掉在地上，衣服揉皱了。郭文韬不停地在心里提醒自己伸手过来的人是谁，他觉得今天气氛很好，他如此疲惫，渴望爱人的抚摸与触碰，他相信蒲熠星也一样。长久地面对着一个受过伤的、敏感的爱人，他也会困惑自己的爱是否有用，是否能收到所希望的回馈。
郭文韬希望自己不要叫停，但潜意识里的恐惧很快催动他的身体违背了他的意志。蒲熠星自然也发现了郭文韬的异样，他把郭文韬压在沙发上不过一分钟，郭文韬的动作就僵硬起来，两分钟，郭文韬的呼吸便显得过分急促，然后完全停止了动作。
但郭文韬坚持了没有叫停，不过，蒲熠星主动停了。
“我其实算开心的。”蒲熠星说，“你有注意到吗？今天我师父跟何老师询问你的时候，你提起过去那些事，就像你希望的那样，你已经显得不是很在乎了。就像你跟我解释的一样，你更在意要提起执行任务的过程，那让你觉得不好意思。”
他搂着郭文韬，轻轻拍着郭文韬的背。郭文韬的身体渐渐放松，呼吸也正常了。他紧贴着蒲熠星，感受着蒲熠星的身体变化，忍不住觉得愧疚。
“你帮帮我。”蒲熠星亲了下郭文韬的侧脸，“我们抱一会儿好吗？”
郭文韬当然不会拒绝，他们安静地拥抱着，呼吸同频，兴奋感渐渐褪去。蒲熠星试着逗郭文韬说点执行任务的过程分散注意力，郭文韬却突然把手伸进了他已经拉开的裤链里。
蒲熠星惊讶道：“韬韬？”
郭文韬往后仰着头，呼吸又急促起来。蒲熠星不忍郭文韬自我为难，但郭文韬铁了心，他也不会拒绝，以免郭文韬难过。蒲熠星按住郭文韬的肩膀，再次吻住他，手也伸进了郭文韬的裤子。郭文韬几乎是立刻便发出啜泣声，但他的手没有停，蒲熠星便也没有停。
终于，粗浅的情事结束了。蒲熠星像摸猫一样抚着郭文韬的后脑勺，郭文韬头埋在蒲熠星怀里，汗水和泪水一起弄湿他的脸。他用浸了水的眼睛看着蒲熠星，久久无法正常呼吸，只断断续续地问：“还行吗？”
蒲熠星抵着他的鼻尖，闭着眼睛问他：“你觉得呢？”
“不算……愉快。”郭文韬用力地咽了口唾沫，“但是……但是……”
他想说如果再来一次他也不会拒绝，如果更深入他也愿意。但蒲熠星没让郭文韬再说下去。他抚摸郭文韬的脸，郭文韬握住他的手腕，他看着郭文韬的眼睛，用很温柔的声音说：“够了，已经足够了。”
TBC——
没合集，全文见最后一个单独ta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