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茜】售出
最开始只是个大冒险玩笑，作为输方的苍井茜，不得不任由朋友在社交平台挂出信息，并给出两千円一夜的价码。
“只是照片而已，不会放你的其他个人信息啦。”朋友笑着拍拍苍井的肩膀，“一天过后山本也会说明，不会真的让人骚扰你。”
苍井苦笑摇头：“那真是多谢了啊。”
但确实，一个游戏而已，愿赌服输的，苍井也没太当回事。之后一天的时间里，山本断断续续地发来几个非常好笑的评论和私信，甚至两个“原来是玩游戏，真可惜”的私信。
“我的脸有这么受欢迎啊……”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令人难以置信。苍井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脸，手还没放下山本的信息就发了过来，这次是有些惊慌失措的：“糟糕，有你的熟人看见了！”
苍井一惊，赶忙打开山木发来的图片。发信人的头像是苍井熟悉的数珠，说的话却让苍井觉得陌生。
“苍井？”
“你现在做这种工作？”
“两千円一夜？”
山本急急地说：“我立刻跟他解释只是大冒险了，但是他说，他会再联络你的。真是抱歉，你认识这个人吗？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已经提前发布解释内容，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没关系，你不用太担心。”苍井回复，“确实是我认识的人，他只是找茬而已。”
苍井确实是这么想的。毕业以后他跟源辉的交集少了很多，社交媒体的互关像是纯粹的社交礼仪。源辉很少发东西，苍井也是一样。偶尔点进对方主页，戳在眼前的还是当年的毕业合照，好像时间停在那个时候，无法追溯过去，也看不到未来的模样。
现在算重逢吗？这样的重逢未免太……
应该是不会真的联络吧。
苍井漫无目的地想着。
可能只是听了解释觉得有些丢脸，随便说一句糊弄一下。怎么可能真的找来，那样也未免太——
真的找来了。
听室友说有人在打听自己的时候就觉得奇怪，真看见了人更是惊讶。一个更成熟的源辉就站在面前，带着褪去青涩与久别重逢的微妙陌生，在晚风中撞了一下苍井的心脏。
“……你怎么会来这里。”
源辉只是拿出两张一万円的纸钞。
“跟我离校。”
同样久违的愤怒感在一瞬间冲上苍井的大脑，他想都不想就抓过钞票，然后拿出钱夹数了一万八千円递回去。
“给多了，客人。”他这么说，“还是您想十天起包？”
源辉反而笑了。
“看来真的没有在卖啊。”他把那一万八千円推了回去，“拿着，我跑这么远来找你，你不打算请客吗？”
苍井微微发愣，被牵着往外走了，才明白源辉究竟说了什么。
看到那样的消息，被发消息的人解释说是玩笑，却仍不放心，以为他遇到什么困难或受制于人，所以特意找过来确认他的安全？这算什么，明明……
苍井握紧了钱，想问的话一个都问不出口。就这么任由源辉把他拉出门，塞上车。
苍井干巴巴地问：“去哪里？”
“一时也想不到。”源辉说，“你有常去的店吗？”
苍井随口说了一家最近的烤肉店，就安安静静地看外面的夜景。正常来讲，这样的久别重逢应该寒暄。问“你最近都在做什么”也好，说“你突然跑过来很蠢”也好，关心一下“最近也在处理怪异吗”也好……但都说不出口。横贯在中间没有彼此的三年时光，生疏的不是距离，而是相处。
车停了。苍井到底不想吃饭的时候气氛也这么僵硬，正准备随口扯一句，哪怕把刚才烫手的钱推回去也好。源辉却没有下车，甚至先开口道：“你在生气？”
苍井当然说没有。
源辉用手指敲了下方向盘，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苍井。
“当时说再也不想跟怪异扯上关系的人明明是你，现在生什么气？”
这话问对了，语气也对了。气氛恍惚回到当年，苍井想都不想就说：“你什么时候被同化成了怪异？”
源辉笑了。跟刚见面礼貌般的笑不同，这个笑更鲜活。鲜活的源辉说：“果然是生气了。”他开门下车，苍井紧跟着他。夜又深了，风有点凉，苍井赌气道：“生气了又怎么样？”
“我不知道。”源辉说，“你想怎么样？”
苍井垂眼，看了看源辉垂在身侧的手。另一只明明放进口袋了，这一只偏在他眼前晃。嘴上是问“你想怎么样”，心里其实……
苍井拒不上当，源辉只好舍身诱敌，主动握住苍井的手。
“你想怎么样？”
苍井这才说：“以后也常常见面吧。”
“怎么收费？”
苍井笑了。
“那要问你了。你值多少钱呢？”
——
烤肉吃到一半的时候，苍井接到了山本的电话。
“校园论坛！”那边急切地说，“有人看到你被塞了一手钱带走了，你现在怎么样，需不需要报警？”
声音太大，源辉也听见了，假借喝啤酒忍笑。苍井实在很想踹他一脚，奈何根本踹不到，只能好声好气地跟山本解释：“没有，就是交了个男朋友。”
山本沉默了两秒。
“苍井！”他撕心裂肺地喊着，“不要跟会嫖的男人谈恋爱，一定会受伤啊！”
苍井：“……”
苍井怒道：“你个嫖客你不要笑了啊！我要报警！”
——THE END
感谢 @秦鸿熙什么时候学会睡觉 授权我原梗，在这里放上令人震撼的梗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