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Again·番外-If They Die
莉莉娅·卢娜·马尔福·波特红着眼眶冲进父亲们的卧室，她将死的爸爸坐在床上，热情洋溢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莉莉娅的眼泪一僵，悲伤瞬间大打折扣，把目光投到了哭着喊着把自己叫回来的大哥詹姆斯·小天狼星·马尔福·波特身上。
“我没骗你。”打小就爱戏弄弟弟妹妹们搞得自己信誉全无的詹姆斯眼眶也是红的，“你看看父亲的表情。”
莉莉娅这才看到二哥斯科皮·德拉科·波特·马尔福和三哥阿不思·西弗勒斯·马尔福·波特都在床边，而他们的父亲，德拉科·马尔福也在那里，表情沉重，握着他们爸爸哈利·波特的手。
莉莉娅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慢慢地走了过去。
“爸爸，父亲。”她轻声说。
“你回来啦！”哈利高兴地说，“今天可真热闹啊！”
莉莉娅被哈利兴高采烈的态度完全弄糊涂了，又一次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大哥。大哥满脸无辜，说：“阿不思喊我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别在外面拆人家房子了，爸爸不行了！’”
莉莉娅的目光立刻投向了阿不思，德拉科的目光也跟了过去。阿不思往后退了一步，无奈道：“圣芒戈喊我去的时候……”
“胡闹！”德拉科放开哈利的手，站了起来，“我这就去给现任院长写信，现在的治疗师都是什么素质——”
哈利笑着拽住了德拉科的手，把他按坐在自己的床边上。
“某位前治疗师不也一听我受伤就慌了手脚，你的素质去哪儿了？”
“我这是关心则乱！”德拉科理直气壮地说。
房间里的灯光温暖柔和，并不刺眼。光芒柔柔地洒在房间里，照着德拉科和哈利不再年轻的脸，以及他们的儿女成熟的面庞。莉莉娅彻底知道自己的爸爸没有事了，她放宽了心在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凶狠地瞪着阿不思。
“我错了还不行么。”阿不思无奈地举起双手，“我也是一时情急，我当时还在执行任务——”
莉莉娅又凶狠地瞪向斯科皮。斯科皮从莉莉娅一进屋就一直保持沉默到现在，现在被妹妹一瞪，也无奈道：“我听阿不思喊得特别急，没多想就……”
莉莉娅最后瞪向眼眶都红了的大哥詹姆斯。
“怪我咯？”詹姆斯无辜地说，“我飞得好好的，阿不思突然给我发守护神，半空截住我说爸爸不行了。我扫帚还没停稳，斯科皮的守护神又来了，一叠声地催我回家——”
“你眼眶都红了！”莉莉娅说。
“我飞路回来的。”詹姆斯说，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差点摔到翻倒巷去，呛了一嗓子的炉灰……”
哈利坐在床上笑了起来，德拉科越看他笑越来气，狠狠拍了他脑门一下。
“还笑！”德拉科说，“一声不吭就又叫傲罗办公室叫走了，嗯？联系人竟然还换成阿不思了——怎么，觉得我管不了你了？”
“我可没有。”哈利无辜地说，“圣芒戈联系阿不思是因为他在傲罗办公室，他们以为阿不思知道我任务情况呢。”
“任务什么任务！”德拉科恼火地说，“你现在的任务是在霍格沃茨好好当个教授，怎么三天两头地让傲罗办公室请走！”
“哪儿有三天两头，一年也就一两次。”哈利说，“食死徒残党早就没有那么活跃了，小鱼小虾的，我也就是去吓吓人。”
“吓吓人把自己吓受伤了？”
“意外，意外……”哈利讪讪地说，又被德拉科拍了一下脑袋。哈利立刻显得非常委屈，往后面一靠，可怜巴巴地喊：“哎哟，头疼。”
“装什么装你！”德拉科恶狠狠地骂，一边骂一边换了个地方坐，上手给哈利揉了揉脑袋。哈利舒舒服服地靠在德拉科怀里，闭着眼睛教训自己的大儿子魁地奇运动员詹姆斯，二儿子魔法部职员斯科皮，三儿子傲罗阿不思，小女儿记者莉莉娅——顺带一提，莉莉娅最近和丽塔·斯基特杠上了，大肆讽刺斯基特从阿兹卡班出来不知悔改，又搞些污蔑人的把戏来蒙骗、煽动读者。再顺带一提，莉莉娅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等老甲虫斯基特封笔，她就去当傲罗。再再顺带一提，丽塔·斯基特当年被关入阿兹卡班，不止是污蔑罪，还有非法阿尼马格斯的事。
话说回来，哈利舒舒服服地靠在德拉科怀里，闭着眼睛教训自己的孩子们。
“早就和你们说过，我和德拉科死不了，慌什么？有这个时间回来看我，不如快点去找人把画像安排上。我当年和你们提过的为我画像的老先生，他的孩子现在应该——”
阿不思和斯科皮面面相觑，莉莉娅气恼地咬着嘴唇，詹姆斯代表发言。
“爸。”詹姆斯说，“你再说下去，父亲非得气死不可。”
“他死不了。”哈利睁开眼睛，往上瞥了德拉科一眼，“我还没死呢，他死哪儿去啊。”
德拉科真是气得够呛，干脆魔杖一挥把孩子们扔出门外，还顺带锁牢了门。四个孩子在门口沉默地站着，半天后斯科皮担忧地说：“爸爸还受着伤呢。”
莉莉娅气恼地说：“谁管他！动不动就安排后事，我早晚被气死！”
阿不思劝妹妹：“爸爸就是那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看淡生死。父亲其实也差不多，就是一摊上爸爸的事，立刻就慌了。”
莉莉娅还是很生气，想了半天踢了门一脚，接着立刻幻影移形撒腿就跑。詹姆斯看看无奈的阿不思，又看看忧愁的斯科皮，安慰道：“父亲自有分寸，咱们去把莉莉娅找到，一起喝一杯？”
尽管经常被哈利看淡生死的言论气得跳脚，但莉莉娅不得不说，托那些言论的福，当她真的面对爸爸们的死亡时，她觉得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不是不难过，而是不那么难接受。她相信爸爸们说的，他们永生，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会仍然守望着英国，守望着他们的儿女。
哈利先走一步，那两年德拉科都抱着哈利的画像过活。哈利的画像和别人的很不一样，他是在老年离世的，但留在家里的画像却是少年模样，但又不能说是完全的少年模样。因为有那么两回，阿不思赌咒发誓说看到哈利在画像里变了样。德拉科走哪儿都带着这副画像，就好像哈利从没离开一样。两年后德拉科离世，留下的也是这样一幅画像。画像挂在走廊里，和哈利的拼成一副，背景是两扇门，一扇通往他们的卧室，一扇是出门。两个老人家时不时在画像里往外看，总在孩子们经过的时候用少年模样说出老气横秋的话。
而且很奇妙，哪怕不是在家里发生的事，两个父亲也能知道。
德拉科捂着耳朵躲开一声弗雷德和乔治搞出的爆响，在银河边找到了哈利。
“你又看什么呢？”他问，“今天是莉莉娅大战斯基特，还是阿不思怒揍不法分子？”
“是詹姆斯进入决赛了！”哈利兴高采烈地对德拉科招手，“快快快，今天回家一趟，去恭喜一下詹姆斯！”
德拉科无奈地上前把哈利一把揪了过来。
时间之里现如今已经失了平静，光弗雷德和乔治两个就能折腾得银河天翻地覆。德拉科有时候觉得时间都要后悔死了，肯定天天巴不得把他和哈利丢回当年，加把劲把他俩弄死。
银河的光芒照亮这一方黑暗，银河旁边，德拉科和哈利都是年轻的模样，与他们第一次进入时间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看着他们的脸，谁都不会想到他们已经经历了百年沧桑，从活着到死去，最后永生。
“斯科皮还研究时间魔法呢？”德拉科一边给哈利整理衣服，一边就往银河里看了一眼。银河上悬着四颗星星，分别对应他们的四个孩子。
“是啊。”哈利叹了口气，“他们小时候给他们讲了那么多故事，就斯科皮至今念念不忘。上次回家的时候他正琢磨咱俩的画像，我一出现就问我这是不是通往时间的入口，看那样子我要点个头，他就得钻进来。”
“还不是他们爸爸灌输的好？”德拉科敲了敲哈利的脑袋，敲了一下没忍住，又亲了一口。哈利现在永远地远离病痛了，什么恢复缓慢，灵魂残缺，当哈利融入时间的一刻，他的灵魂自然而然地被修补完整，搞得德拉科重新见到哈利的第一眼，哈利就愁眉苦脸地说“我当年不如早点死呢”，可把德拉科气坏了。
“是我一个人灌输的么？”此时，活力十足的哈利不满地说，“明明是你跟他们一说起我的故事就没完，我当然得提提你在他们心里的印象分。”
说起来好听，其实纯粹是报复行为。几个孩子被德拉科的睡前故事弄得个顶个崇拜哈利·波特，哈利堵不住德拉科的嘴，只好去讲德拉科·马尔福的英雄事迹给孩子们听。
而现在，孩子们都长大成人，有了各自的家室，而他们童年的英雄踏入时间的河流，永远地注视着他们，仿佛连带着他们一同永生。
“就好像你爸曾经对我们做过的那样？”哈利第一次这么说起的时候，德拉科一句话就打散了有些伤感的气氛。
两个人在银河边站了一会儿，星星无声地闪烁着。时间大多数时候都很沉默，除非有什么事要支使这些个活人。
嗯……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不得活人。
无论如何，窥见者们死后于时间之里重逢，是个喜事。尤其是他们于时间相融的特性赋予了他们一种奇特的娱乐——窥视银河。回首过去或者展望将来，需要的不过是一颗星星。把星星挑在指尖，就能看到一个时代，或者一个人的一生。他们同样可以通过留在人世的画像来回往返，这又是时间所给的“永生”这一惩罚的又一恩赐。
因此，当时间的住民过分轻松愉快，永生久了的时间难免觉得不爽快。
“德拉科·卢修斯·波特·马尔福，哈利·詹姆·马尔福·波特。”
奇异的声音响起，哈利捂着耳朵嘀嘀咕咕，德拉科耸耸肩，无奈道：“又来了。”
“上次那个故事可不怎么样。”哈利捂着耳朵说，“上次那个时间契约跟闹着玩似的，开局还没两分钟，结契者就丢了心心念念要救的妻子，什么东西。”
“圣人波特。”德拉科说，“权当出差的事情，你也能看出气来。”说完他又抬头看着天，不满道，“什么时候这些破星星能改了叫全名的习惯？”
“最开始的时候你还对人家千恩万谢的呢。”哈利用胳膊肘捅了捅德拉科。德拉科撇撇嘴，咕哝道：“我可没有。”
一颗星星从银河里跳了出来，悬在哈利和德拉科面前。时间那融杂了千百人的声音响起，慢慢道：“请握住星星。”
哈利无奈地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这就是时间的支使，把这些个吵闹的住民丢到不同的星星里去，叫他们去和那些窥见时间的人接触，玄玄乎乎地签一个契约——一个完全多余的步骤，就是时间嫌他们烦而已。别说哈利和德拉科，格林德沃都给丢了出去。就这会儿，莉莉和詹姆在三个世纪前的德国，斯内普和小天狼星在上世纪的澳大利亚。其他人各有各的地方，时间尽把他们往过去的时间扔。
他们一起握住星星，光芒在他们交握的手间亮到极致。等光芒散去，他们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熟悉的地方——霍格沃茨的礼堂。此时的礼堂看起来还没有那样浓厚的历史气息，阳光穿透窥见者的身体，照着那个站在魔法阵中间的人。
德拉科突然轻轻地拉住了哈利。
“我认识他。”他小声说，“斯莱特林的地下室里有他的画像——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萨拉查·斯莱特林站在魔法阵中间，举着他的魔杖。
他说：“我，萨拉查·斯莱特林，代为与时间结契，结契者——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