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118

下午上课的时候，哈利和德拉科、罗恩一起向北塔楼进发。今年，他们之间少了个赫敏，这使得他们在人员分配的问题上有一点小分歧。哈利倒是无所谓，但德拉科是不愿意换搭档的，罗恩也不想和德拉科一组。最后，哈利选择拎包走人，坐到了落单的纳威那边。不一会儿，罗恩就苦着脸找过来，询问哈利是否愿意换个搭档，又把哈利折腾回了德拉科旁边。

占卜课的教室不管来几次都是一副模样，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甜腻的香味，还热的要命，叫人懒懒地提不起兴致。哈利从书包里翻出这学期要用的《行星奥秘》，似笑非笑地看了德拉科一眼。

“你和罗恩说什么了？”他问。

“我能说什么？”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说，“我就是说你跟隆巴顿一组可能不习惯，然后叹了口气。”

罗恩是三年级暑假当天才窥见一点哈利的秘密，假期里哈利也没有正面回应过，韦斯莱一家自己猜测，韦斯莱夫人不一定把哈利想得多么凄惨可怜。这学期开学的时候，罗恩对哈利就有些和以往不同，格外有几分小心翼翼。德拉科这一番装模作样下来，只怕将罗恩吓个了好歹，以为自己也做了欺负人的人。

哈利扭头去看罗恩，罗恩也在偷瞄他，看起来确实惴惴不安。

哈利不禁笑了。

“你别吓他。”他对德拉科说，“等找个机会，这件事……告诉他们也行。”

“你别勉强自己。”德拉科不赞同地说，“他们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是说，我得想说么？”

德拉科顿了一下，侧过脸来看着哈利。

“你想么？”

哈利点了点头，学着德拉科的话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德拉科的眼睛似乎亮了一点。

特里劳尼今年的主要针对目标仍然是哈利，但哈利对特里劳尼的推测似乎出现了一些偏差。在去年，特里劳尼不断地预言哈利的死亡，说“不详”正在接近他，每次看到哈利都两眼泪汪汪。但是今年，可能是哈利仍然活的好好的，让她难免丢脸，于是，她换了一个策略。

“所以说，土星。”特里劳尼教授带着一种悲悯的神情注视哈利，语气里满是哀伤，“你出生的那一刻，土星肯定在天空中占统治地位……你的黑头发……你瘦削的体型……还有你在襁褓中就失去父母——”

德拉科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特里劳尼教授诧异地看着德拉科，问道：“你有什么事，马尔福先生？”

“我想知道我出生的时候，脑袋顶上是哪颗星星。”德拉科不客气地说，“去年一年你都在拿哈利举例子，我听也听腻了。”

他刻意强调了去年的事，特里劳尼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这直接导致了他们的必须在下星期一交上一份会对他们产生影响的行星运行方式报告，学生们怨声载道，但是德拉科当他们不存在，只拉着哈利离开了北塔。

“越来越过分！”德拉科生气地说，“她竟然还敢提到你爸爸妈妈……你真打算继续学这门课？”

哈利也有些犹豫了。刚才，如果德拉科没有说话，他自己也未必能忍住，说不定就会让特里劳尼没有台阶下。

“我再想想吧。”哈利说，“到礼堂去吧，我饿了。”

德拉科这才没继续说下去，和哈利一起到礼堂去了。

总得来说，四年级的生活非常平淡，如果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哈利说不定都会忘了三强争霸赛这回事。哦，顺带一提。这些天最大的一个乐子就是弗雷德和乔治，他们试图越过邓布利多设下的年龄界限，结果把自己弄成了老头子。但这毕竟也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哈利将坩埚中的魔药小心倒进瓶子里，扣好盖子，交给斯内普，小声商量道：“晚饭的时候我想去看看莱姆斯，行么？”

“吃完饭再去。”斯内普说，拿起哈利的成品看了看，“做的不错。”

哈利为这个含蓄的夸奖而露出一个微笑。一眨眼已经十月过半，在这以前，哈利从来不知道日子可以过得这么快。毕竟他以往的那些日子都是那么难熬，闭上眼睛就不想睁开，睁开眼睛又害怕闭上。而现在却不同，上课或者下课，和朋友在一起或者和长辈在一起，在校长办公室里无所顾忌地使用蛇佬腔，甚至是在医院让庞弗雷夫人检查身体。这些所有以前不曾有过以及会让人害怕惶恐的事情，都成了现在叫人觉得轻松愉快的美好。

“我晚饭后先不回宿舍，今天是莱姆斯变身的第一天，我得去看看。”哈利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说，“之后如果还有时间，我会去一趟图书馆，找找弗立维教授今天推荐看的那本书。”

德拉科点了下头，问道：“要不要我去图书馆等你？”

“不用了，我也不一定能去，要是不去，你不是白等了？”哈利说，“你直接回宿舍吧，困了就先睡，夜灯先关了也没事。”

“等你回来再关。”德拉科不假思索地说，“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睡。”

“那就开着宿舍灯吧。”哈利笑着说，“等我回去再说。”他喝完汤，率先离开了礼堂。

狼人正安静地蜷在宿舍里，变身期的第一天让他虚弱而疲惫。哈利推门进去的时候，闪闪正发愁地围着卢平打转，劝道：“您还是该吃些东西，卢平先生。主人吩咐我——”

“吩咐你不要叫我主人，闪闪。”哈利说，“我来吧——不，不许你惩罚自己，闪闪。”

闪闪僵在原地，颤抖的双手捧着托盘，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哈利。哈利无奈，走过去接下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他在床边坐下，带着点埋怨地看着卢平。卢平和他对视了片刻，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坐起来去对付那个托盘。哈利这才转过头，看向一边的闪闪，柔声道：“这次麻烦你了。”

闪闪摇摇头，眼泪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主人——主人第一次吩咐闪闪！”她哭着说，“让闪闪照顾卢平先生，闪闪却没能做到！”

“这不怪你。”哈利说，“莱姆斯平常不是这样的，但是他这时候总会……”他噘了下嘴，语气不满，“非常——非常不听话那么一天。”

卢平用他的狼爪子拍了一下哈利的头，哈利不服气地对他做了个鬼脸。

“你来霍格沃茨后我还没有见过你呢。”哈利换了个话题和闪闪说，“在厨房怎么样？如果不适应，我也有别的地方安排你。”

闪闪摇了摇头：“闪闪在厨房很好！见到了多比，也和其他家养小精灵相处融洽，工作非常愉快！”

“那就好。”哈利笑了笑，“我怕你不习惯和其他家养小精灵一起工作……对了，你和邓布利多说过你来这儿的事了么？”

“是的！”闪闪说，“邓布利多先生让闪闪就留在这里没关系——德拉科小主人之前只让闪闪来霍格沃茨厨房，多比非要闪闪去见见邓布利多先生。如果闪闪做错了——”

“不，不，没有，你做的很好。”哈利赶紧说，“但如果你不习惯，一定告诉我，好么？我还有别的地方安排你，我教父……”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他最近在南方，正是休养的时候，你要是方便，可以去那儿照顾他。”

“全听您的吩咐，主人。”闪闪恭敬地说。哈利摆了摆手：“叫我名字就好。”

闪闪露出一个些许困惑的表情：“这是一个命令么？”

“呃……”哈利愣了一下，随即肯定地说，“没错，这是一个命令。不许叫我主人，也不许叫德拉科……算了，德拉科的事情，等回头你见到德拉科再问过他。”

闪闪深深地鞠了一躬。哈利看着闪闪的样子心里五味陈杂，只好说这里他来负责，让闪闪先回厨房去。闪闪又是一阵恐慌，哈利好说歹说，她才相信真的不是她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又鞠了一躬，回到厨房去了。

闪闪离开后，哈利显得有些郁闷。等听到卢平放下餐具的声音，哈利就往后一靠，靠在卢平毛茸茸的身体上，抱着卢平的尾巴。

“你们以前看我就是这样的么？”哈利闷闷地说。卢平用尾巴扫了扫哈利的脸，叫了两声。

“小天狼星告诉过你了，是么？”哈利把脸往卢平的尾巴里埋了一半，只露出两只眼睛，目光落在房间的角落里，“我暑假里和他谈过这个问题，他和我说了一些话。我没什么，我只是……我看到闪闪仍然会觉得不舒服。”他顿了顿，又道：“罗恩说赫敏似乎想为家养小精灵做点什么，如果可行的话，我想帮帮她。”

卢平发出一点不赞同的声音，哈利了然地说：“是的，肯定很困难，我知道。但最难的部分不是其他人的看法，而是他们对自己的看法。”他扭头看了卢平一眼，问道：“你们会支持我么？”

卢平点了点头，用舌头在哈利的脸上舔了一下。哈利用手背擦了擦脸，笑着转身趴在卢平身上，嘀咕道：“不知道小天狼星安顿下来没有？他到现在也没写信给我，我也不知道该把信寄到哪里去。”

卢平用爪子安抚地摸了摸哈利的头，哈利又和他说了一会儿话，等到不得不回宿舍的时间才离开。如此一来，图书馆就去不成了，哈利不禁有些庆幸没让德拉科去等他。他一边想着小天狼星的事一边往楼梯口走，有些心不在焉。刚下了两层台阶，就听赫敏的声音在身后道：“哈利。”

如果有谁这个时间也在图书馆的话，不是赫敏就是哈利。

这是朋友们之间的玩笑话，但不得不说很有道理。赫敏最喜欢看书，平常用来解闷的书都是《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那种类型。而哈利以往总是躲着人，清净又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图书馆是他的首选。因此，在这个费尔奇快要出来巡查的时间，哈利和赫敏撞上，并算不上什么叫人意外的事情。

哈利在楼梯上等了赫敏一会儿，赫敏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问道：“去看卢平教授了？”

哈利点了点头。三年级帮助小天狼星逃跑那一次，最后是卢平留下来询问罗恩并向他们解释情况。赫敏就像詹姆和小天狼星一样，也在卢平的“生病”中找到了规律， 发现他是狼人。因此，得知哈利是去找小天狼星，她很是激动了一番，罗恩也是那时候知道卢平的秘密的。但这件事从头到尾邓布利多都知情，就连去找小天狼星也是邓布利多跟着一起行动，赫敏才没有更多地怀疑卢平，事后更是为自己发的那阵脾气不好意思了一番。

“最近留了什么麻烦的作业么？”哈利问，“怎么在图书馆留到这么晚？你又是最后出来的吧？”

“不是学校的作业，是我自己有点事想做。”赫敏说，“我听罗恩说了今天占卜课的事，你……你还好么？”

“我没什么，想说的话德拉科都替我说了。”哈利笑着说。赫敏上上下下打量了哈利一遍，又道：“我更建议你像我一样放弃占卜课。算数占卜绝对比占卜课更有价值。”

“今天德拉科也劝我来着。”哈利说，“暂时这样吧，算数占卜和麻瓜研究的课程安排几乎是重合的，我可没有时间转换器啊。”

赫敏有些遗憾：“你要是提前选了算数占卜，教师们安排课程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把这两门课调开。”

“现在也来不及了。”哈利说，“对了，布巴吉教授之前还问起你。你上次期末的成绩可不低，放弃这门课让她觉得很遗憾。”

“我只是再也受不了那么一学期了。”赫敏摇了摇头。

“我明白。”哈利理解地说，“你上学期的情况确实让人担心。”

赫敏微笑了一下，又道：“对了，有件事，不知道卢平教授有没有和你说？”

“他现在怎么能说话。”哈利说，“什么事？”

“今天晚饭后，卡卡洛夫和邓布利多在黑湖边散步，我听他们提起，阿拉斯托·穆迪要到学校来。”赫敏说，“现在还不是三强争霸赛开始的时候，正式开幕也要在万圣节前夜……不巧现在卢平‘病’了。你说，穆迪是来做什么的？”

“邓布利多不可能让穆迪来取代莱姆斯的。”哈利肯定地说。

“我明白，但我听邓布利多说要让学生更了解什么的。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真的学习黑魔法，不像我们只学防御术。所以我猜，穆迪可能会来代两天课之类的……”赫敏摇了摇头，“不提这个了，过两天就知道了。你最近还好，是吧？今天去庞弗雷夫人那儿检查了？她怎么说？”

“挺好的，别担心了。”哈利说。有些事情他虽然至今没有明确回复过，但因为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遮掩，很多事情都不再那么秘密。斯莱特林的朋友们已经不止一次目睹了斯内普对哈利的温和，某种程度上甚至有些麻木了。一周两次的检查更不是什么秘密，九月的第四个星期的第一次检查，哈利就是被朋友们刻意顺路送到医院门口去的。虽然哈利认为这个顺路完全没必要，但仍然觉得温暖。

告别赫敏，哈利回到宿舍，路过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发现布莱斯和潘西还没有睡，便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之后才上楼。

房间里灯火通明，灯光映到窗户上，照亮窗外漆黑的湖水。德拉科果然像他说好的那样开着宿舍灯等待哈利，听到开门的声音，坐在床上侧头，看向哈利。

“回来了？”他随意地问。

哈利把长袍脱下搭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道：“嗯，回来了。”

德拉科顺着哈利的动作，扫了一眼哈利搭在椅背上的长袍，又看了看旁边自己椅背上的长袍。

“我们买个衣架吧。”德拉科突然说，“买个和家里一样的。”

哈利有点讶异地看了看德拉科：“行啊，但是怎么突然想起来……”

德拉科自己也说不明白。他只是觉得，那两件长袍就那么摆着挺好，但是用衣架的话，那两件衣服是不是会挨得更近一点？

真是莫名其妙。

“我也就是随便一说。”德拉科觉得自己有些心烦意乱，“没什么，收拾收拾睡觉吧，我把夜灯打开。”

 

TBC——

写到最后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我只想说你们快结婚。

（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