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134

有了德拉科做挡箭牌，很快就不再有那么多的人来邀请哈利了。意思就是说，仍然有几个不死心的，认为自己的条件比德拉科要好，不甘地找上哈利，希望他能换一个舞伴人选。当然，哈利全都拒绝了。

圣诞假期越来越近，各种关于舞会的消息流传开来，人们纷纷热烈地讨论、辨别真假。麦格教授的舞蹈课也开堂了，哈利因为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老师而没有去。他听说罗恩被麦格教授拉到了教室中间做示范，而那个时候，哈利正和德拉科练舞，以免到时候在开场舞的时候出丑。现在也是如此。

为了和其他人保持统一，哈利最后不得不跳女步了。这意味着他要在大庭广众下被德拉科抱起来那么一点，哈利想一想就觉得脸都红了。但值得高兴的是，他不是唯一一个跳女步的勇士，他有一个同伴，那就是芙蓉。

许多教授对课堂的管制放松起来，除了麦格教授、宾斯教授和斯内普。日子在舞步中一天一天过，哈利抽时间把金蛋带给赫敏听，但是赫敏也毫无头绪，他只好将解密的事暂时搁置，先把开场舞练好。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像哈利一样早早就捞到了舞伴，西奥多、克拉布、高尔和罗恩都还没找到舞伴。为此，赫敏还和罗恩吵了一架。

“我不知道她有什么毛病！”罗恩满是抱怨地说，“我本来就够烦了，没人告诉我舞会的事，你们都早早地知道并且为自己挑选舞伴！我呢？我直到麦格教授张口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让我看看火焰杯的书，她为什么就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还有我那件该死的礼服，谁要穿着那样的礼服……我宁可不去。”

“你是怎么邀请赫敏的？”哈利问。

“我就是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罗恩说，“还要怎么邀请？”

“嗯……”哈利思索了一下，问道，“你见没见过德姆斯特朗的人邀请霍格沃茨的女生？”

“没有，怎么了？”

“你该找机会见见。”哈利说，“他们三俩成伙，找上目标，成功后还会亲吻女生的手背，庄重又有仪式感。”

“你是说我太随意了？”罗恩问。

“我想是吧。”

“德拉科也亲吻了你的手背？”

“什么？德拉科又不是德姆斯特朗！”哈利拍了罗恩一下，“再说，是我邀请他的！”

“所以你亲吻他的手背了？”

“我们是朋友！”哈利说，“我只是问他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恰好他又没有心仪的人选……”

“赫敏也是啊！”罗恩嚷嚷起来，“她也没有舞伴，为什么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我也是问她——”

“你确定赫敏没有舞伴么？”

“她说她有，但我知道，她只是不想和纳威一起——”

“万一她真的有呢？”哈利问，“你为什么觉得没人会邀请赫敏？”

罗恩好像觉得哈利很糊涂似的。

“你又不是不清楚。”罗恩说，“谁会请她？她一直都……”

哈利的神情严肃起来了。

“她一直都什么？”

罗恩愣了一下，说道：“总是抱着她的那些书，也不打扮，也不和人交流，最近又为了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的事惹得不少人心烦……纳威说赫敏一直很善良、经常帮助他，所以他才敢邀请赫敏，但是除此之外……”

“你不会就是这么邀请赫敏的吧？”哈利诧异地问罗恩，“你把你的话原原本本和我说一遍。”

罗恩看出哈利很严肃——再说罗恩自己也确实觉得困惑。于是，罗恩把邀请赫敏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哈利，哈利越听，越露出一种无奈的神色来。

“这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哈利说，“不然，我猜赫敏会直接对你动手。”

“什么？没那么严重吧？”罗恩吓了一跳，“我真的得罪她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第一时间没有想到赫敏。”哈利摇摇头，“我还想着，你肯定会邀请赫敏，所以我才没去邀请……”

“她真的有舞伴了？”罗恩问。哈利耸了下肩膀。

“可是……可是……是谁呢？”罗恩又问。哈利摇了摇头。

“你最好去和赫敏道个歉吧，她说不定会告诉你。”哈利说，“你注意些分寸，没人会愿意听到那样的话……你知道你就像在对赫敏说什么？好像是你没得选了，才看上赫敏似的。”

罗恩这下完全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焦急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太熟了，要不是纳威说他邀请了赫敏，我完全想不到其实我身边就有一个人可以邀请……”

哈利竖起一只手阻止罗恩继续说下去。

“你去和赫敏解释吧。”哈利无奈地说，“就把刚刚和我说的这些话告诉赫敏，诚恳点，她说不定就不再生气了。”

罗恩丧气地挠了挠头。

“是我错了。”他沮丧地说，“我会和赫敏好好道歉的……对了，你是拿德拉科当挡箭牌，还是真的就定好他了？”

“定好了。”哈利说。

“行吧。”罗恩说，“金妮本来还指望着……我回去和她说一声。”

“别忘了向赫敏道歉。”哈利提醒。罗恩点点头，也忘记自己没舞伴的事了，匆匆忙忙去找赫敏。

目送着罗恩离开，哈利转身朝斯莱特林地下室走了。他看出罗恩和赫敏这几天有点不对劲，今天罗恩在晚饭的时候提前离开，哈利就追出来问了问。真是不问不知道。

哈利回到宿舍，和德拉科说了这件事。德拉科的神情有些诧异：“我还以为罗恩早就得手了呢。”

“我也是。”哈利把外套搭在椅子上，在书桌前坐下来，“谁知道竟然闹了这么一出……你说赫敏的舞伴会是谁？”

“她应该会告诉你吧？”德拉科说。

“我是有点好奇……”哈利转了一下羽毛笔，“因为一直没见她有过这样的苗头。看起来是我们不认识的，你说是不是……”

“追她的男生？”德拉科挑了下眉，“那肯定是在图书馆认识的，你一点都没察觉么？”

哈利摇摇头：“赫敏总是低头看书、写作业，我什么时候也没见她多看谁一眼。”

“图书馆里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人？就是那种到了图书馆却不看书的……”

“克拉布和高尔？再算上潘西、西奥多和布莱斯？”

这是在调侃德拉科之前拉着这些人非要加入哈利和罗恩、赫敏的复习时间，结果没有一个能认真看书。德拉科作势要挠哈利的痒，哈利赶紧往后退了退，若有所思地说：“其实你知道……克鲁姆总是来图书馆，不看什么书，又惹得崇拜者一直说话。不可能是他吧？赫敏一直不怎么高兴他出现在图书馆。”

“有没有可能赫敏是不高兴克鲁姆一直缠着她？”

“也不是没有可能。”哈利摇了摇头，“不想这个了，等到舞会的时候我们一定就知道了。你决定好舞会上穿哪件礼服长袍了么？”

“和你一样的那件。”德拉科毫不犹豫地说。

圣诞节一早，哈利从床脚找到自己的礼物——在霍格沃茨的第四个年头，哈利已经习惯自己会固定在这一天收到礼物了。也许是因为哈利在斗火龙的时候展现了他高超的飞行天赋，今年哈利收到的礼物大多都和魁地奇、飞天扫帚有关，比如德拉科送的飞天扫帚护理套装。卢平抽时间去了一趟霍格莫德，回来后给哈利带回了小天狼星准备的圣诞礼物，一把轻便、能开锁、解结的小刀。

整个霍格沃茨都被装点、打扮起来了，布置得像仙境一样。人们都热热闹闹地讨论着今天的舞会，好多人的舞伴都不是秘密，尤其是勇士们的。塞德里克邀请了拉文克劳的秋·张，芙蓉的舞伴则是罗杰·戴维斯，拉文克劳学院的魁地奇球队队长。哈利的舞伴早就不是秘密了，而克鲁姆的舞伴……至今还有人难以置信他邀请了赫敏呢。

这消息是罗恩打听出来的，他去找赫敏道歉，又再三保证不会取笑赫敏，赫敏才肯告诉他。但这消息不是罗恩传出去的，他当时被赫敏震得说不出话，还没来得及反应，弗雷德和乔治就一左一右地迎上来，显然在旁边听了不短的时间。于是，克鲁姆的舞伴是赫敏·格兰杰，这个消息一天都没到就传遍了霍格沃茨，赫敏直气得要向韦斯莱夫人举报弗雷德和乔治，说他们仍然在弄那些魔法把戏。

而有一个早就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那就是潘西。

“赫敏一早就告诉我了。”在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潘西很冷静地说，“我还帮她做了一点小工作，让她看起来更漂亮……只是不知道她要怎么对付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实在是很叫人发愁，我是没有一点办法。”

“你做了什么？”罗恩迫不及待地问。

“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潘西不知怎么，对罗恩很有敌意似的，“她就在你旁边，你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么？”

罗恩纳闷地回去观察了一天，第二天茫然地来找潘西，问是不是赫敏的门牙变小了。

想起这件趣事让哈利心里的紧张缓和了不少。夜幕已经降临，礼服长袍已经穿好，哈利反复调整着自己的领结，总觉得它不对劲。

“好了，不用再弄了。”德拉科无奈地抓住哈利的手，“你担心什么呀？我领着你，不会让你跳错一步的。跳舞难道比火龙更吓人么？”

“倒也不是。”哈利盯着德拉科送给他的袖扣看，“我就是觉得有点别扭……”

“因为你的舞伴是男的？”

“没有。”哈利快速地说。不知道怎么，德拉科一直很在乎这个问题。每当哈利对舞会表现出一点退缩，德拉科都会迫不及待地问类似的话，说哈利是不是在乎舞伴和他是同性。

七点过半，德拉科和哈利下到公共休息室，和朋友们汇合。四年级及以上的学生全都留了下来，零星的还有几个被邀请的低年级。潘西穿了一件亮眼的粉红色礼服长袍，化了妆，戴了首饰，高兴地享受朋友们的赞美。

哈利和德拉科走了过去。

两个人穿得是一个款式的礼服长袍，一起走进人群，颇为抢眼。布莱斯瞧了一眼，就忍不住调侃道：“那些跳舞的情侣都没有你们这样在服饰上如此亲近。”

德拉科狠狠地踩了布莱斯一脚。

为了避免到门厅被人挤来挤去，几个人一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出发。罗恩的礼袍终于在这时候亮相了，满是褶皱，还有蕾丝的花边。德拉科看了一眼，就诧异地问帕瓦蒂·佩蒂尔：“他是用什么赢得你当他的舞伴的？”

“是赫敏，好么？是赫敏。”罗恩心不在焉地扯着袖口的线头，“赫敏帮我邀请了帕瓦蒂……”他念叨了两声，听起来并不在意自己的舞伴到底是谁。同时，他不停地在人群里看来看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你怎么啦？”哈利小声问他，“对帕瓦蒂不满意？”

“你说克鲁姆为什么会邀请赫敏？”罗恩好像一下子找到了说话的人一样，“我就是想不明白……他是不是想从赫敏那儿打听你的消息？”

“那他更应该邀请潘西。”哈利理智地说，“潘西离我更近，不是么？”

罗恩点了点头，看起来仍然充满了困惑，看都不看帕瓦蒂一眼。帕瓦蒂站在罗恩身边，气恼地瞪了他好几眼。

“不行，我看不下去了。”德拉科松开捻着罗恩礼服的手。“布莱斯，”他喊了一声，打了个响指，又指了指罗恩，“搞定他。”

布莱斯万般不愿意地从后面走过来，皱着眉毛打量罗恩。

“你穿错你妹妹的衣服了？”布莱斯挖苦地问。罗恩却难得没理会布莱斯的挖苦，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一会儿还给你。”布莱斯只好对帕瓦蒂打了个招呼，拉着罗恩不知道去哪儿了。

就在这时，橡木前门被打开了，麦格教授站在门口，喊道：“请勇士们到这边来。”

哈利深吸一口气，一时不知道是该挽德拉科的胳膊还是等德拉科来挽他的胳膊。还没等哈利想明白，德拉科已经拉住哈利的手，带着他走向麦格教授。勇士和勇士的舞伴都在这里，麦格教授皱眉看着孤零零的克鲁姆，问道：“你的舞伴呢？”

克鲁姆摇摇头，拧眉看着正对礼堂的楼梯。

“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扭头对着正入场的学生们喊道，“韦斯莱先生，你看到格兰杰小姐了么？”

“不知道！”罗恩不情不愿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她早早就回宿舍了——”

罗恩的声音不见了。

门厅一下子冷清了许多，秋·张挽着塞德里克的胳膊和他说话，两个人之间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气氛。芙蓉还是那副高傲的神情，这份高傲让她更加美丽，罗杰·戴维斯看着她似乎着了迷。而克鲁姆，他盯着楼梯，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

哈利不禁觉得德拉科的手心太烫手了。

终于，赫敏出现了。看到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好，她似乎有些不安，小心地拉着裙角，迈开步子，走下楼梯。她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让她看起来和以往一点都不一样。她那变得柔顺的头发挽成了一个高雅的发髻，身上的礼服长袍更贴近长裙，高跟鞋让她看起来更加优雅。

哈利清清楚楚地看着克鲁姆眼睛一亮，接着，他快步走到楼梯下，鞠躬，伸手，迎接他的舞伴。

“这就是为什么罗恩没能邀请到赫敏。”德拉科说。

赫敏挽着克鲁姆的手臂，慢慢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是不是来晚了？”

“还没有。”麦格教授说，显然对赫敏很满意，“还有一点时间，勇士和舞伴还需要在这里等一会儿。”

赫敏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头，悄悄对哈利摆手，笑道：“嗨。”

哈利感觉克鲁姆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他身上了，带着明显探究的意味。德拉科对此不太满意，上前一步挡住了克鲁姆。

“裙子不错。”德拉科对赫敏说，“头发怎么弄的？”

赫敏掩着嘴不说话，难得有些害羞的样子。

终于，礼堂大门打开了，勇士和舞伴依次入场，人群夹道欢迎，掌声热烈，哈利不禁有些紧张。

“没事。”德拉科温声说，“跟着我。”

他们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当然，按照身高排序。

礼堂正中空出了很大一片地方，显然是为了让跳舞的人有地方旋转。人们围成一个圈，勇士们走到圈里站定，德拉科搂住了哈利的腰。

哈利的腰实在是太细了。

德拉科这样想到。

哈利的手也柔软了不少。

德拉科又这样想到。

音乐响起，轻快优雅的旋律。哈利的一只手被德拉科握着，一只手搭在德拉科的肩膀上，跟着德拉科的步调在舞池里进退、旋转。他只能看到德拉科，也许是因为德拉科比他高，所以挡住了其他人。哈利现在只到德拉科的鼻子，和他还差半个头，庞弗雷夫人说哈利能长到这么高已经很好了，他以后还会再长的。再长一点的话，他和德拉科的身高差距会缩短么？不知道怎么，哈利发现德拉科的嘴唇正对着他的额头，两个人又离的这么近，好像德拉科再靠前一点就能亲到他的额头一样。

哈利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不留神就踩了德拉科的脚。

德拉科眉头微蹙，正好下一个动作是他两手搂住哈利的腰，将他往上一举。德拉科趁着这个动作，小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哈利定了定神，重新握住德拉科的手，跟上他的步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