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133

进入十二月，哈利的处境已经好了许多，“POTTY POTTER”的徽章他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了。天气越来越冷，关于三强争霸赛第一个项目的报道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也不知道那天德拉科和丽塔·斯基特说了什么，这次的报道出人意料的实事求是，只是格外突出了哈利，好像塞德里克受的伤、克鲁姆扣得分和芙蓉烧毁的衣服都是为了衬托哈利一样。

这篇报道之后，邓布利多就禁止丽塔·斯基特再进学校了，但哈利怀疑这并不能有效地阻止丽塔·斯基特。

果不其然，在一节保护神奇生物课上，斯基特突然出现了。

现在，海格为大家准备的炸尾螺只剩下十只了，什么手段也没能阻止它们自相残杀。这一节课，海格带领大家观察炸尾螺的冬眠习性，结果炸尾螺并不冬眠，弄炸了为它们准备的木头箱子，搞出了好大的动静。

斯基特就是在大家灰头土脸的时候出现的。

这一次，丽塔穿了一件洋红色的长袍，罗恩在哈利旁边发出了厌恶的干呕声。斯基特靠着栅栏，饶有兴致地打量那些炸尾螺。

“你来干什么？”德拉科不客气地问。

“小马尔福先生。”丽塔·斯基特满面笑容，“上次的报道您不满意么？”

“怎么了？她是谁？”海格制住一只炸尾螺，擦掉头上的汗。赫敏小声把斯基特介绍给了海格，海格微微皱起眉头，说道：“邓布利多已经禁止你再进入学校了。”

丽塔并不理会海格，只仍然看着德拉科。

“你来这儿干什么？”德拉科冷冷地又问了一次，“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还没开始，我不觉得这学校里有什么值得你报道的事情。你要是仍然想围着哈利打转，就自己考虑好后果。话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

丽塔的笑容丝毫没有收敛。

“马尔福这个姓氏其实也非常有趣。”她说。

“你威胁我？”德拉科假笑着说，“你试试看？”

丽塔的目光在场地里打着转，突然，她问道：“这些有趣的生物是什么？”

“跟你没关系。”哈利快速地说，“这些有趣的生物在书上都有记载，你想了解的话，一定能找到。”

“它们好像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丽塔说，盯着迪安脸上那道伤口。

“你是不是没上过这门课？”德拉科干脆地讽刺。

丽塔没再说话，似乎挺无聊的离开了。她走之后，哈利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对海格说：“她可能不会放弃的，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会，如果她要采访你你就直接拒绝她，好么？”顿了顿，他担忧地转向赫敏，问道：“炸尾螺是不是危险生物？”

“邓布利多没有阻止，应该就没问题。”赫敏焦虑地说，“海格，它们不是……非法进口来的吧？”

海格摇了摇头。

“那就好。”赫敏舒了口气，“来吧，还有一只。我们把它解决，就让大家都从小屋里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好几个学生都不得不去医院处理伤势。赫敏和罗恩陪着格兰芬多的朋友们去医院了，哈利则和斯莱特林的朋友们一起去礼堂。

“斯基特怎么看起来很怕你似的？”哈利纳闷地问，“你都和她说什么了？”

“只要告诉她我姓马尔福就行了。”德拉科随意地说。

“这样行么？”哈利担忧地说，“她说那话的意思……”

“你觉得我爸爸会在意？”德拉科嗤笑一声，“拿这个威胁我……”

“要不要给马尔福先生写封信？万一真有什么，也好有个准备。”哈利说。

德拉科蹙眉思索了一下，点点头道：“也好。我回去就写。”

哈利这才放下心。

这天下午是占卜课，特里劳尼又把她那一套拿出来，说危险正在接近哈利什么的。哈利对此已经完全不在意了，要知道，他现在是三强争霸赛的勇士，第一个项目刚刚结束，第二个项目尚未可知，但也不会太安全。更何况还有个神秘人把他的名字扔进了火焰杯，这个人还没抓到……这些事一天不结束，哈利就一天身处危险之中，因此，特里劳尼这话与其说是预言，不如说是实话。

“可帕瓦蒂和拉文德每次都那么受惊吓的样子。”潘西不屑地说，“自从拉文德死了那只兔子，她就把特里劳尼当梅林一样供起来了。”

“她们怎么就不明白。”赫敏听了潘西的话也说，“特里劳尼的预言要是能那么准确，哈利现在怎么会好好地站在这里？”

“可能哈利有更厉害的本领，能改变命运。”西奥多一副很正经的样子。

哈利摇摇头，对朋友们的玩笑话不置一词。

他们现在正坐在图书馆里，威克多尔·克鲁姆就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坐着，旁边的书架后头躲着几个戴着保加利亚围巾的女生。赫敏和哈利是最常来图书馆的两个，对这副场面已经见怪不怪。而其他几个人，因为卡卡洛夫给了哈利那样不合理的分数，连带着把克鲁姆也埋怨上了，因此显得对这位魁地奇明星无动于衷。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来图书馆。”赫敏小声抱怨，“他总是惹来一堆崇拜者，在那儿叽叽喳喳、窃窃私语……”

“是啊，就像洛哈特。”潘西抓住机会挖苦赫敏，被赫敏狠狠瞪了一眼。

“你的金蛋怎么样了？”赫敏转头问哈利，“有什么进展么？”

“没有。”哈利摇摇头，“它……很刺耳。我们只在得到它那天琢磨了一阵，我的耳朵告诉我，暂时不想面对那个金蛋。”

赫敏笑了笑。

“好吧，反正还有时间。”她说，“要是需要帮忙，你一定告诉我，好么？”

“有啊，我需要你帮忙。”哈利说，“你知道什么声音十分刺耳的生物么？叫起来就像清晨不愿意起床的时候在你耳边叫的闹铃。”

赫敏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我猜这是你艺术加工过的？”

哈利笑着点了点头。

“你这样我可琢磨不出来。”赫敏说，“这样吧，找个时间，你把那金蛋给我听听。”

哈利同意了。

之后又过了几天，在一堂变形术课上，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收到了要举办圣诞舞会的消息。

“圣诞舞会是三强争霸赛的一个传统部分，也是我们与外国客人交往的一个大好机会。”麦格教授严肃地说，“它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但是你们可以邀请低年级的舞伴。要求必须穿上你们的礼服长袍，”哈利注意到罗恩露出了非常不高兴的表情，“舞会将于圣诞节晚上八点在礼堂举行，午夜十二点结束。格兰芬多的学生如果打算假期回家，请到我这里登记。斯莱特林的学生，斯内普教授会在晚饭的时候询问你们的意见的。”

“谁会回去？”哈利听见布莱斯小声说，“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

下课铃响了，学生们一直到走出教室门，才放肆地笑起来。刚才最后的一会儿功夫，麦格教授说了句挺不自在的玩笑话，大家都憋得很辛苦。

哈利把书包收拾好，刚要起身走人，就听麦格教授喊道：“波特，请留一下，我要单独对你说几句话。”

哈利把书包留在椅子上，示意朋友们先离开，走到了讲台前。

“什么事，教授？”他问道。

麦格教授上下打量着哈利，一向严厉的目光变得和蔼了许多。

“最近觉得怎么样？”她亲切地询问。这让哈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上次和麦格教授这样面对面的说话，还是在费格太太家。那时候他那样警惕、咄咄逼人，将麦格教授的好意拒之千里，甚至出口伤人。之后他就被斯内普教授带走了，回到学校后也鲜少会单独和麦格教授碰面，倒是一直没有好好感谢过麦格教授。当初要不是麦格教授潜伏在那片地方，发现了他的秘密，现如今可能是另一副模样。

“我一切都好。”哈利说，“谢谢您。”

麦格教授笑了笑。

“留下你是有事跟你说。”她说，“你圣诞假期准备回家么？”

“呃……”哈利犹豫了一下，“我是这样打算的。我不会跳舞。”

“那恐怕不行了。”麦格教授说，“勇士必须和自己的舞伴跳开场舞。”

哈利愣了愣，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会跳舞……”

“现在学还来得及。”麦格教授说，“学校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到时候我会给你们上几节舞蹈课，以免你们在外国客人面前失了分寸。”

“所以我必须……”

“有一个舞伴。”麦格教授肯定地说，“这是传统惯例。”

哈利张了张嘴，还想为自己抗争一下。但转念一想，这件事麦格教授多半也做不了主，只好应下了。他走出门，德拉科就等在门口，看到哈利愁眉苦脸的，关切道：“怎么了？”

“麦格教授说勇士要跳开场舞，要我一定邀请一个舞伴。”哈利说，“我上哪儿去找一个舞伴？再说我又不会跳舞……到底是谁把我的名字扔进火焰杯的？要是让我知道……”他哼了一声。

“小天狼星不是早就叮嘱你让你物色舞伴么？”德拉科说，“怎么，到现在还没人选？”

哈利叹了口气。

“好了，别担心了，勇士。”德拉科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会有人来邀请你的，你只要挑选，适当拒绝，免得伤了姑娘们的心。”

哈利用胳膊肘捅了德拉科一下，说道：“别拿我寻开心了。”

“你别不信。”德拉科挑了下眉，“看着吧，这个消息今天就会传遍整个学校，明天你就是炙手可热的争夺对象了。”

事实证明，德拉科说得是对的。

第一个对哈利发起进攻的是和他同级的米里森，这位姑娘小时候就比其他人健壮，现在比同龄人高出一个头。哈利突然被她邀请，吓了一跳，半天没想起来拒绝的话怎么说，还是德拉科过来给他解了围。之后，被邀请的情况就一发不可收拾，而且，除了斯莱特林，其他学院也有女生来邀请哈利，甚至有两个男生，哈利完全被吓坏了。

“我可以邀请一个男舞伴么？”他惊慌失措地抓着德拉科问，“那两个男生是怎么回事？”

哈利没注意到德拉科的神情有些僵硬。

“只是舞伴，又不是恋人。”德拉科说，“性别有什么重要的，他们多半是想来和你攀关系……麦格教授和你强调舞伴性别了么？”

“那倒没有。”哈利说，“小天狼星也说，他毕业舞会的时候，还被我爸爸拉着跳舞来着……既然这样的话……”哈利扭过头，认真地抓着德拉科的衣服：“你当我舞伴行不行？你有心仪的人选了么？”

德拉科愣了一下。

“我倒是还没有看好的人……”他说。

“那太好了！”哈利兴奋地说，“正好你还可以教我跳舞——你肯定会跳吧？”

“我会啊。”德拉科点头，“但是我不教。”

哈利脸上兴奋的神情收敛了一些。

“为什么？”他问。

“啊，让我想想。”德拉科装模作样地思索着，“你不会我可以带着你，但是你会了，是不是就要去找别人了？我不能辛辛苦苦教了你，最后自己没舞伴吧？”

哈利挑了挑眉毛。

“西奥多和布莱斯总有一个没舞伴吧？”他果断地松开手，“我想想，让他们谁教我好呢……”

德拉科赶紧拉住了哈利。

“嘿！嘿！我就是开个玩笑！”他说，“我教你！我教！”

哈利对德拉科露出一个得逞的笑。他后退两步，重新和德拉科并肩，问道：“我和你一起跳的话，谁跳女步谁跳男步？”

德拉科拉着哈利的手，让他做了个搂腰搭肩的姿势，问道：“感觉怎么样？”

哈利认真地抬头看着德拉科：“不行，你比我高，这太难受了。”

德拉科欣然点头：“你跳女步。”

哈利撇了撇嘴。

“就没有男性和男性一起跳的舞么？既然我可以邀请一个男性舞伴？”

“有。”德拉科笑着说，“但那也是要按身高来分主步和次步的。”

说完，德拉科松开手，继续往前走。他走了几步，发现哈利没有跟上来，好奇地回头去看。

哈利黯然神伤地站在原地没动。

“哈利？”德拉科喊了一声。

“你嘲笑我的身高。”哈利仿佛真的很难过似的，“你嘲笑我的身高，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

德拉科试图分辨哈利这是来真的还是装的。然后他发现他分辨不了，因为看着哈利委屈巴巴的样子，他已经心软愧疚的一塌糊涂了。

“我错了。”德拉科赶紧走过去，“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我就是随便提提……你比例好，在乎什么身高……波特！”

哈利突然一把抓下了德拉科别在胸口的徽章。然后，趁着德拉科没反应过来，哈利对德拉科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地跑了。德拉科生怕哈利发现徽章的秘密，赶紧追上去。两个人一直闹到斯莱特林地下室门口，德拉科好不容易把哈利按在墙上。

“让我抓住了吧？”德拉科对哈利一摊手，“还给我。”

哈利笑着把徽章塞到德拉科手里：“你这个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我去抢布莱斯，他都不见得会跑一步。”

德拉科没有回答，喘匀了气问：“你干嘛不随便答应一个？”

“我刚成为勇士的时候可没见那几个人给我什么好脸色，是不是？”哈利的呼吸因为奔跑有些急促，“我记仇呢。”

德拉科笑了笑。他现在离哈利可不是一般的近，能清楚的看清哈利鼻尖上的薄汗。这个距离让德拉科觉得有些危险，因为这实在是太适合亲吻了。德拉科松开哈利，一转身也靠在墙上，低头把玩徽章。

现在的情形真是奇妙，他把情意放在心底，握在手上，偏就是不敢说出一个字。那两个男生那样毫无顾忌地邀请哈利，提出一起去舞会，真是叫人嫉妒。而他，德拉科·马尔福，站在哈利·波特最近的位置，竟然如此束手束脚，不知如何是好。

“那两个男生。”德拉科清了清嗓子，“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哈利说，“我没太注意，挺吓人的……”

“因为他们邀请你？”

“来邀请我的都挺吓人，我看其他人都是趁机邀请自己喜欢的人。”哈利打了个哆嗦，“走吧走吧，明天我就能告诉他们我已经有舞伴了。”

他说出口令，走进公共休息室。德拉科站在原地没动，按了两下徽章，看了一会儿，又按了一下让它恢复原样，把它揣进口袋，神色如常地走进入口。

石墙缓缓关闭。

 

TBC——

今天他们在一起了么？

没有。

但是德拉科终于伸出了试探的小触角，可喜可贺（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