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142

“克劳奇府邸根本没有神秘人和小矮星·彼得，邓布利多，我告诉了你，我是和那些傲罗一起去的。整个房间里只有老巴蒂·克劳奇，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们已经把他送到了圣芒戈，治疗师弄醒了他，他只是病了，病得很严重，他没见过神秘人——如果你要说他中了遗忘咒！邓布利多，那我会告诉你，他的记忆是完全连贯的！治疗师也检查了这一点！等他恢复好，威森加摩会为他召开，不出意料，他就要为劫狱和夺魂咒这两件事被关入阿兹卡班——”

“看来你已经为老巴蒂准备了一个很好的结局。”邓布利多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但现在最主要的也许不是老巴蒂，而是小巴蒂说过的那些话。”

“那是一派胡言！”福吉坚定地说，“想想吧，哪个食死徒不希望神秘人复活？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完全糊涂了，他过于迷恋黑魔法，让他的脑子完全不清醒了——”

“那你怎么解释我的黑魔标记？”斯内普冷冷地说，“它现在越来越明显了，这就说明黑魔王确实正在日渐强大——”

福吉似乎被斯内普的话吓住了。但短暂的几秒后，他重又说道：“邓布利多，你和你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需要你正视这个问题。”邓布利多说，“三强争霸赛不能再办下去了，有些措施也必须立刻——”

“为了三强争霸赛整个部里上上下下地忙了——”

“伏地魔已经把他的手伸到了这件事上！谁也不能保证之后会出什么事——”

“小克劳奇已经被抓住了！他在的时候都没出什么事，难道他被抓了以后——”

“哈利被火焰杯选中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校长办公室的门在一起被推开了，卢平显然只听到了那一句话，神色非常激动，“他今年只有十四岁，虽然表现得非常优秀，但谁也不能忽视他经历的危险——”

“这没你说话的份，狼人！”福吉气恼地说，“我还没有说这个问题，无论是留用海格还是任用狼人，邓布利多，我已经给了你极大的尊重，哪怕并不赞成也支持你的决定！你希望学生了解黑魔法，我就准许穆迪将不可饶恕咒展示给学生，给他特权——”

卢平的脸色因为福吉的话而有些发白，但是紧接着，他非常冷静地说：“我可以辞职，但哈利必须退赛。我想这并不困难，是不是？”

“刚从哈利那里过来？”邓布利多问了一句。卢平点了点头，又说道：“狗在哈利那儿，我告诉庞弗雷夫人是你让狗到那里去的。”

“这确实是我的意思。”邓布利多说，重新看向福吉，“哈利退赛，三强争霸赛继续进行。伏地魔的目的是得到哈利，如果哈利退赛，他也许会收手。”

“一个勇士突然退赛，我总要给出一个理由。”福吉说，“他病了？重伤了？是什么原因让他不能参赛？难道你要说是神秘人导致了这一切么？”

“这是事实。”邓布利多冷冷地说。

“这是谎言！”福吉用力地点了一下桌子，“谎言！一派胡言！”他把帽子摘下来，放到桌子上，有些疲惫地往后靠在椅背上。

“他不会回来的，邓布利多。就算有什么阴谋，小巴蒂被抓，阴谋也已经破灭了。”

“看来我无法说服你了。”邓布利多说，“让我猜猜，如果我坚持，你会怎么做？下令辞退我，在霍格沃茨安插你的人？”

“如果你要和我对着干，”福吉说，“是的，我会这么做。”

邓布利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第三个项目的一切我都要亲自检查，包括负责安全的傲罗，我要亲自挑选。”他说，“小巴蒂·克劳奇提到了一定要让哈利拿到奖杯，我要求原本的奖杯弃用，重新打造一个。”

“这是你的让步？”福吉问。

“小巴蒂的事也要公之于众。”邓布利多说，“只有这样我才同意哈利继续参赛。这毕竟是霍格沃茨，我要确保我学生的安全。哪怕只是可能，我也不允许有任何阴谋对我的学生展开。”

“成交。”福吉站了起来，“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回去命人重新做一个奖杯，第三个项目开始前，我会和你一起去检查。至于克劳奇空出的裁判位置，我会亲自过来顶上。如果到时候出了任何问题，我会承担。”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邓布利多突然说道：“你要明白，福吉！你太迷恋你的官职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你恐怕承担不起！”

福吉将他的圆礼帽戴好，头也不回。

“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他走出办公室，重重地摔上了门。

哈利坐在床边，愧疚地看着把脑袋放在床边的那只黑狗。黑狗正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我也不是……故意喜欢上德拉科的。”哈利无奈地说，“但我觉得他是最好的，我不是不告诉你，事实上，我也刚刚和他在一起……唉，可惜庞弗雷夫人就在值班室里，我不明白你这么看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久之前，就在德拉科和哈利亲得高兴的时候，小天狼星猛地跳了进来，一阵狂吠把德拉科吓得摔到了地上。卢平赶紧冲进来解释，说这只狗是哈利的，邓布利多让把它带过来，陪哈利一阵，庞弗雷夫人才没把小天狼星撵出去。

现在德拉科还在床边坐着，听了哈利的第一句话，用另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哈利。

哈利只觉得备受煎熬。他揉着黑狗的脑袋，有些沮丧地说：“如果没有摄魂怪，小巴蒂的证词完全可以让你的罪名洗清，你就是无罪的了！邓布利多希望你和莱姆斯跟我一起到女贞路去，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允许……但这样你就不能一起去了，是么？”

小天狼星叫了两声，哈利恍然大悟：“对了，我们可以养一只宠物狗。”

小天狼星舔了舔哈利的脸，哈利咯咯地笑起来，抽空给了德拉科一个安抚的眼神。德拉科无奈地皱着眉头笑，对哈利耸了下肩。

突然，医院的门被打开了。卢平气势汹汹地走在最前头——哈利还没见他这么生气过。庞弗雷夫人从值班室走出来，神情不快地喊道：“出去！都出去！让我的病人好好休息！”

“抱歉，波比。”邓布利多歉意地说，“但我们有些事必须现在就和哈利说明，能给我们一点时间么？这很重要。”

庞弗雷夫人严肃地指了指邓布利多的歪鼻子。

“半小时。”她说，转身回到值班室里去了。

“私人空间！”邓布利多嘱咐道，“别探头看，女士！”

值班室的窗帘和门帘一下子全都拉好了。

邓布利多转身关上门，又抽出魔杖，凭空变出一条帘子遮住门。他又对值班室用了一个静音咒，这才走向哈利的那张病床，对黑狗点了下头。

“你可以变回来了，小天狼星。”

大黑狗立刻变成了一个男人，小天狼星在床边坐下，翘起他的一条腿。他瞪了德拉科一眼，才说道：“我们现在有比这小子更要紧的事，是这样吧？”

“没错，恭喜你抓住了重点，布莱克。”斯内普扯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福吉不同意哈利退赛。”

“什么？”小天狼星皱起了眉毛，“如果哈利刚才告诉我的一字没错——”

“他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但是福吉更觉得让民众不恐慌比较重要！”卢平愤怒地说，“当然，我们知道这只是托词——伏地魔不能在他的任期上活过来，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他气愤地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了，那把椅子发出了危险的嘎吱声。

“福吉认为小巴蒂·克劳奇落网就不会有问题了。”邓布利多说，“我很抱歉摄魂怪让小克劳奇变成了一具空壳，福吉的愚蠢也算聪明了一次，没有证人，我们不能按着他的脑袋要他点头说‘是的，伏地魔会复活’——因为他只敢称呼那为‘神秘人’。”

“这不好笑。”斯内普说，看着哈利，“邓布利多为你的安全争取了保障，他会亲自检查第三个项目的一切准备，小巴蒂提到的奖杯福吉已经去重做了。”

“第三个项目六月二十四号才会开始，我们还有时间。”邓布利多又说，“小天狼星，我希望你不会拒绝到海格那儿待一阵。”

“当然不，我希望离哈利更近一点。”小天狼星果断地说，“我的消息已经够落后了。”他又瞪了德拉科一眼，德拉科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卡卡洛夫应该会来找你。”邓布利多又对斯内普说。

斯内普说：“我会再和他谈谈。但他想逃跑，我想他不会轻易改变这个初衷。”

“告诉他他跑不了多远。”邓布利多说，“也许他会改改主意。”

“可以一试。”斯内普点了下头。

“福吉知道小巴蒂喝了吐真剂么？”小天狼星问道。

“他知道，但他坚持小巴蒂的脑子已经坏了。”卢平说，“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对吧？”

“老克劳奇会怎么样？”

“阿兹卡班，福吉已经安排好了。”卢平勉强对小天狼星笑了一下，“你觉得如何，老伙计？”

小天狼星只是耸了下肩。他转头拍了下哈利的肩膀，问道：“那么……你觉得如何？”

“福吉打定主意不会让我退赛？”哈利问。邓布利多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如果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呢？”德拉科说，“福吉还是很看重我爸爸的。”

“可以让卢修斯试试。但这件事会动摇福吉部长的位置，我猜卢修斯明白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无用功。”邓布利多说。他又转向哈利，说道：“但是我们必须重视起来，你回女贞路的事……我会尽快为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安排一个合适的地方。”

“哈利必须回去么？”小天狼星不死心地问，“我不觉得德思礼们会让我和莱姆斯住进去。”

“你们不需要住进去。”邓布利多说，“你们需要让他们知道，他们胆敢再动哈利一下，你们都会立刻冲进去。哈利不能使用魔法但是你们可以，他们也不想自己做过的事情叫更多人知道，不是么？”他揉了揉哈利的脑袋，“我会安排好的，休息吧。德拉科，你可以留下来陪着哈利，我相信小天狼星没有意见。”

小天狼星非常响亮的“切”了一声。

福吉答应将小巴蒂的事公之于众，但显然他给自己留了一手，他没有说会“完全”公之于众，还是“部分”公之于众。丽塔·斯基特终于又找到了事情做，在被马尔福压制许久以后，有人找到了她，希望她可以写一篇报道——当然，这是福吉的要求，但福吉本人没有出面。而丽塔？她也不会在意消息的来源，或者事情的真实性，毕竟她自己就不会在意这些。

来自部长的器重非同寻常，要知道一直以来丽塔没少给魔法部找麻烦。但是这一次，福吉选择丽塔来报道小巴蒂的事，显然别有用意。

丽塔这篇报道的标题是：《食死徒仍在行动》。

这篇报道将重点放在了两个克劳奇身上，同时，没有忘记带邓布利多、穆迪和哈利出场。丽塔详细叙述了老克劳奇帮助小克劳奇越狱的事情，指出让摄魂怪看守阿兹卡班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漏洞。而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一个越狱的食死徒混入霍格沃茨，在某种程度上似乎反应了邓布利多能力的不足。被袭击的穆迪就更成了一个悲情人物，一个可怜的、退休的老傲罗，曾让食死徒闻风丧胆，现在却连一个食死徒都打不过。至于哈利，他是如何成为第四位勇士的谜题终于被破解了，显然神秘人给大难不死的男孩带来的阴影还没有消退，神秘人的追随者，那些食死徒，仍在锲而不舍地想要为他们的主人报仇，甚至为了得到这个机会，已经杀害了伯莎·乔金斯。报道最后，丽塔又突出了一个悬念：老克劳奇一向嫉恶如仇，但如果他能够帮他的儿子越狱，又对他的儿子使用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的夺魂咒，他是否真的那么公平公正呢？

哈利将《预言家日报》丢到一边。从这篇报道就可以看出，福吉并非没有相信小巴蒂的说辞。他借丽塔的文章向邓布利多卖了两个好：一是说明了哈利成为第四位勇士的原因，二是质疑克劳奇的判决，给出了一点小天狼星洗清罪名的可能性。而丽塔的报道更是将重点完全扯开，把小巴蒂说成是食死徒的一个杰出代表。至于神秘人？当然是已经死了十多年，连骨头在哪儿都不知道。

但这整件事就像一块又厚又沉的乌云，压在哈利的脑袋顶上，还不住地轰轰作响，昭告着风雨欲来。

“我该禁止你读这东西。”德拉科说。他擦着头发从盥洗室走出来，把那份《预言家日报》捡起，随手丢给匈牙利树蜂和挪威脊背龙的模型，让它们咬着玩。

“这件事和我有关，我总要关注一下。”哈利说，摸了摸德拉科还湿漉漉的头发，“很难想象有人为我费这么大的心思，是吧？”

“你是觉得我在身上花的心思少了？”德拉科把一只手撑在哈利的脑袋边上。他们接了一个吻，德拉科把另一只手伸向哈利的裤子。哈利朝后躲了躲，嘀咕道：“你刚洗完澡。”

这是他们新发现的乐趣，用别人的手——尤其是爱人的手——比用自己的手更能让身体觉得愉悦。德拉科对这个新发现乐此不疲，哈利也觉得新鲜有趣。他非常乐意和德拉科更加亲近，只要德拉科别总想着把他身上的衣服扒光。

“那你也去洗个澡？”德拉科挑了下眉。

“好了。”哈利笑着按住德拉科的手腕，“我不想，好么？今天真的不想。”

德拉科翻了个身，在哈利旁边躺下，又一伸手，把哈利拉进怀里。

“想谈谈么？”德拉科捏了捏哈利的脖颈。

“福吉授意丽塔写了这篇报道，以后马尔福先生可能无法让丽塔收敛了。”哈利说，“我敢说她等这个机遇已经等的很久，你猜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她最近又没有出现过。”德拉科说，“她能做什么？”

“她知道海格是巨人的事，我很担心这个。”哈利说，“如果她真的拿海格下手……”

“福吉也要给我爸爸面子，只是让那女人闭嘴，又不会动摇福吉的部长地位。”德拉科的语气严肃了许多，“第三个项目……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想准备也没有用。”哈利摇了摇头，在德拉科的肚子上拍了一下，“好了，松手，我要洗澡了。今天和嗅嗅玩了那么久，还挺有趣的，是吧？”

哈利坐起来，拿上浴袍往盥洗室走。突然，他扭头问道：“小巴蒂和莱斯特兰奇夫妇一起把纳威的爸爸妈妈折磨疯了……这事你知道么？丽塔的报道上写了，难怪纳威今天一整天都魂不守舍，之前对钻心咒的反应也那么大。”

“知道一点。”德拉科看着天花板说，“莱斯特兰奇夫人本姓布莱克，是我姨妈。当然，也是小天狼星的堂姐。”

哈利把头转了回去。他一边朝盥洗室走一边说：“德拉科，你知道么？我很高兴你和我是一起的。”

盥洗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德拉科抬起自己的左胳膊看了一眼。在他刚和哈利在一起的那个周日，斯内普教授给他看了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同样的标记父亲身上也有，德拉科是知道这一点的。

“你和哈利在一起我没有意见，但你爸爸的立场并不能让人非常信任。黑魔王正在日益强大，你能否保证，就算你爸爸有了别的想法，你依然忠于你的爱情？”

德拉科把胳膊放下，坐起来盯着盥洗室的门看。

“是的，我能。”

他喃喃着和那天回答一样的话，慢慢攥紧了拳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