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141

噔。噔。噔。

穆迪继续地在城堡里走动。是的，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在第二个项目的现场负责安全，但是说句实话吧，那个现场除了他谁都安全！

穆迪暴躁地捏着装酒的袋子，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多少东西了。他的脸以一种很奇特的模样抽搐着，他捂着有魔眼的那半边脸，似乎正竭力将魔眼按在眼眶里。

噔。噔。噔。

那满满一锅就要熬好的复方汤剂！西弗勒斯·斯内普，肮脏、龌龊的叛徒！告诉了邓布利多，破坏他的大计，在这种事上给他添堵……

噔。噔。噔。

斯内普的办公室就在眼前，已经闯过一次的地方就容易多了。也许斯内普已经换了新的咒语用以检测保护，但也根本拦不住他……

穆迪打开弧形酒瓶，将里面剩下的那点东西一口喝干。他脸上那种奇异的抽搐停止了，穆迪深吸一口气，将魔杖对准办公室的锁眼——

“除你武器！”

穆迪的魔杖高高地飞了出去，他猛地扭头，看见邓布利多神色冷峻地站在那里。

“阿不思。”穆迪皱了下眉，“你这是干什么？”

邓布利多把一张羊皮纸丢到了穆迪脚下。

“看看吧，阿拉斯托。”他慢慢地说。

穆迪皱眉将那张地图捡了起来，正常的眼睛和魔眼都盯着地图看。然后，他明白了什么，抬头冷笑道：“真是一张不一般的地图。”

“一个优秀的学生做出来的。”邓布利多说，“不过我很奇怪，我认识的巴蒂·克劳奇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而另一位我所知道的巴蒂·克劳奇……理应死了才对。你是哪一个呢？”

穆迪脸上的神情现在完全变样了。他把那张地图随手甩在一边，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

“除非你还有一根魔杖。”邓布利多说，“不然我建议你就像我以为的这样做。”

“穆迪”举起双手，摆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但是突然，又一根魔杖从他的袖子里钻了出来，落到他的手里。他将魔杖指向邓布利多，刚要念出咒语——

“除你武器！”

“穆迪”的魔杖第二次飞向天空，落到了邓布利多手里。“穆迪”震惊地扭头，看到斯内普站在那里，旁边就是哈利和德拉科。

邓布利多看了看手里的魔杖，确认道：“确实是巴蒂·克劳奇的。”

昏迷咒随着邓布利多的话音落下，跟着落到了“穆迪”的头上。“穆迪”迎面被那道红光击中，倒在了魔药办公室的门口。

哈利还没见过喝了复方汤剂的人，挺好奇地坐在“穆迪”对面观察他。邓布利多的神情严肃，目光冰冷，斯内普确定弧形酒瓶中是复方汤剂后，他就一直是这个表情。

现在，假穆迪的脸开始变样了。那些属于真正穆迪的伤疤消失不见，魔眼掉落出来，木腿也被完好的腿挤到一旁。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模样英俊，哈利看不出他哪里和克劳奇先生相像。

“小巴蒂·克劳奇。”斯内普站在一旁说，“要通知老克劳奇么？”

邓布利多点了下头，说道：“先把吐真剂拿来，要最强效的。”接着，他又转向德拉科：“小马尔福先生，我想哈利现在需要休息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人？让巴格曼先生和那些负责第二个项目安全的傲罗都到这里来。”他扭头看向哈利，问道：“莱姆斯……”

“我第一次上岸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哈利说，“把比赛的事告诉小天狼星，您知道的。”

邓布利多这才对德拉科说道：“去吧。”

德拉科点了点头。他拍拍哈利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匆匆走了出去。

不多时，人员到位。在场的人除了哈利和德拉科，显然都认识小巴蒂·克劳奇。斯内普将吐真剂递给邓布利多，说道：“联系不上老克劳奇。”

“可怜的老巴蒂连班都不上了，多半是病得下不来床了。”巴格曼擦着额头的汗，“这是怎么回事？小克劳奇怎么会……他假扮了穆迪？那可是穆迪……这不可能！”

“问问就知道了。”邓布利多说，对斯内普点了下头。斯内普便走上前，扳开小巴蒂的嘴，倒了三滴吐真剂在里面。等他做完这件事，邓布利多才走上前，用魔杖指向小巴蒂的胸口，说道：“快快复苏！”

十几根魔杖一起指向小巴蒂——哈利一直不知道为了保护勇士，到底有多少傲罗来霍格沃茨负责三强争霸赛，今天可是数明白了。

小巴蒂的眼皮颤了颤，接着睁开了眼睛。他显然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嘴唇怪异地抽动着。邓布利多朝一位傲罗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上前询问。那傲罗摇摇头，说道：“您请吧，邓布利多先生。”

邓布利多这才询问起来。

在吐真剂的作用下，小巴蒂首先交代了真穆迪的去处。傲罗在小巴蒂暂时居住的屋子里找到了一个大箱子，在箱子底部找到了真正的穆迪，将他送去了圣芒戈。之后，小巴蒂如实交代了越狱的全经过。闪闪也被叫到了魔药办公室，跪坐在地板上哭得浑身发抖，甚至哀求哈利和德拉科帮帮她的前主人。哈利于心不忍，便叫她到自己的宿舍里去等。

世界杯上的黑魔标记的案子告破了，小巴蒂和食死徒游行无关，但是黑魔标记确实是他放出，用来恐吓那些食死徒的。

伯莎·乔金斯的失踪的案子也解开了，这可怜的女巫被克劳奇先生施了遗忘咒，又在阿尔巴尼亚撞到了虫尾巴，被虫尾巴带给了伏地魔，已经被杀死几个月了。

在场傲罗的神色就渐渐凝重，其中一人将事情通知了康奈利·福吉。傲罗办公室也行动起来，向那可能潜藏着伏地魔和他仆人的克劳奇府邸前进。

“火焰杯的事情也与你有关吧。”邓布利多问。

“是我做的。”小巴蒂说，“我对火焰杯施了混淆咒，让它以为有四个学院……然后我查出这一点，没人会怀疑我……卡卡洛夫、巴格曼和斯内普都上过威森加摩，卡卡洛夫和斯内普更是都有标记，在穆迪面前，谁都比穆迪可疑……”

哈利稍微侧头看了斯内普一眼，斯内普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德拉科的神情也显得有些古怪，哈利猜想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无声地握住了德拉科的手。

“你让哈利不得不参加三强争霸赛，目的是什么？”

小巴蒂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

“主人要我把哈利·波特带到他那里去。他知道三强争霸赛的消息，要利用这久违的盛事。乔金斯知道三强争霸赛的安排，知道穆迪会被请来，没有比穆迪更好的人选……”

“他惊动魔法部那件事，是你们做的？”

“是我和虫尾巴两个人干的。”

“谁是虫尾巴？”一个傲罗突然插话问了一句。

“小矮星·彼得。”小巴蒂回答。几个傲罗不禁发出了吸气声。他们去年一整年都在为杀了小矮星·彼得的那个凶手四处奔波，今年还有许多人力投入在这件事上，没人不知道谁是小矮星·彼得。可小矮星·彼得怎么突然活了，还在为神秘人效力呢？

“为什么要利用三强争霸赛？”哈利不解地问，“你有很多机会带走我。”

“主人希望这件事是秘密的。”小巴蒂说，“他希望没人知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让你参加三强争霸赛，让你拿到奖杯。只有你一个人，又是在比赛中，没人拿到奖杯比赛就不会结束，谁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想把哈利怎么样？”德拉科厉声问道。

“主人没有告诉我。”小巴蒂回答，“他只是要我把哈利带去。”

“带到哪里去？”邓布利多问。

“克劳奇府邸。”小巴蒂回答，“主人说一定要用哈利·波特……”

“他要做什么？”

小巴蒂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了。

“伟大的黑魔王就要复活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愉悦，“他会活过来，重新引领他的信徒……我失败了，但总是还有办法的……”

“你在霍格沃茨这段时间，有没有和伏地魔联络？”

“没有。为了避免叫人看出端倪，主人一直没有联系我。”

“除了你和虫尾巴，伏地魔还有其他帮手么？”

“没了。无耻的、肮脏的叛徒……”

小巴蒂的头垂了下去，整个房间里一片安静。

邓布利多直起身，看着房间里的人。

“这里就交给傲罗吧。”他说，“等福吉到了，请来通知我一声，我有话要和他说。”

带队的傲罗点了下头，为邓布利多让开一条通路。邓布利多转头对哈利招了下手，说：“我送你回去。”

哈利又看了一眼小巴蒂，这才离开椅子，德拉科紧跟着他。斯内普仿佛在发呆，并没有动弹一下。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喊道：“西弗勒斯。我想麻烦你把这件事通知麦格教授，一会儿部长来了，还要请麦格教授帮我招待一阵。”

斯内普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离开房间，速度比其他人还要快上许多。

邓布利多直接把哈利和德拉科领到了校长办公室，凤凰守护神从窗户飞出去，一眨眼就不见了。

“它会帮忙通知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邓布利多说，示意哈利和德拉科坐下，“哈利，既然害你的人已经抓住了……”

“我稍后就问问退赛的事。”哈利立刻说。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他十指交叉搭在下巴上，说道：“往好了想，小天狼星的罪名一定能洗清了。往坏了说……”他顿了顿：“今年暑假，哈利，你也许要回到女贞路去。”

德拉科一下子抓紧了哈利的手。

“哈利为什么要回去？”他语气不善，“德思礼一家是什么样的人，你分明——”

邓布利多竖起一只手，示意德拉科暂时住口。他将血缘魔法解释了一遍，语气中有了些许无奈。

“我本来想着让哈利一直在马尔福庄园也没什么，马尔福庄园的保护是足够的。但是现在……虽然按照小巴蒂所说，伏地魔还没有复活，只是一年级哈利遇见过的那种状态不足为惧，但总归是女贞路更能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哈利在女贞路才会有生命危险！”德拉科毫不迟疑地反驳，“那一家人怎么可能好好对他？他以前——”

哈利轻轻地握了一下德拉科的手腕。

“没事的，德拉科。”他说，“邓布利多答应过我，不会让我一个人回去的。”他看向邓布利多：“对吧？”

邓布利多露出一个微笑。

“是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去。”他说，“我想，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可以和你一起去女贞路，他们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德拉科似乎并不觉得有多放心，还想再说什么。这时，校长办公室的门被用力推开，麦格教授神情愤怒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捏成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出了什么事？”邓布利多严厉地问。

“摄魂怪！”麦格教授怒气冲冲地说，“福吉先生——”

“福吉先生带了两个保镖来。”斯内普从麦格教授旁边走进来，身后跟着康奈利·福吉，“那两个家伙一看见小巴蒂就扑了上去，接着……”

“我告诉他那是重要的证人！”麦格教授神情激动，“现在他什么都说不出——”

“不过是个疯子！”福吉似乎不明白麦格教授为什么这样激动，“亲爱的女士，神秘人早就死了，”他看向哈利，“打败神秘人的人，现在就坐在这间屋子里呢！”

“十几个傲罗都听见了小巴蒂·克劳奇的话——”

“复活？麦格教授，你什么时候听过这么荒谬的事？你见过哪个人死后能复活么？”

“据我所知，有些黑魔法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我也知道。”福吉摆摆手，“但那不过是阴尸，看起来像是活了，实际上只是傀儡。”

麦格教授被气得说不出话。斯内普冷冷注视着福吉，仿佛他是一个什么多么愚蠢的东西。邓布利多的眼睛里又出现那种冷冰冰的光芒，他朝德拉科说道：“带哈利去医院吧，他的脚伤还要处理。”

哈利立刻说：“我想再待一会儿。”

“到医院去吧。”邓布利多说，“结果如何，我会告诉你的。还记得我的守护神么？”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哈利明白这是在提醒自己，卢平一会儿就要带着小天狼星过来。哈利只好同意离开，和德拉科一起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他们将门关上，看到的最后一眼，是斯内普似乎挽起了袖子。

德拉科拉着哈利走下楼梯，到了外面的时候，似乎看门口的石头怪兽不顺眼，用力地踹了其中一只一下。

“叫你回去！”他气恼地说，“你要是回去了还能好好回来么？他怎么不想想，就算有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跟着你一起，那一家人——那一家人——你再面对他们——”

“德拉科。”哈利轻轻地说，“我的伤好疼。”

德拉科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尽量将语气和缓下来，蹲下身说：“让我看看。”

哈利拉起长袍，将右脚从鞋子里拿出来。德拉科将他的裤腿挽上去，又将他的袜子脱了一半。原本只是青紫的地方现在已经肿起来了，德拉科神色一紧，帮哈利把袜子重新穿好，又放下他的裤腿，转身半跪在地上。

“上来。”他说，“我背你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

哈利没有推拒，趴在德拉科的背上。和正常的十四岁男孩相比，哈利确实要轻上许多，德拉科将他背在背上，并不会觉得多么吃力。他们不时路过几个学生，这些学生还不知道在第二个项目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见到哈利和德拉科都窃窃私语，或者向勇士问好，还有人吹口哨。哈利趴在德拉科的背上朝这些人点头微笑，神情自然，半点不像刚开始的时候，被德拉科拉着从人群中走都觉得不好意思。

德拉科将哈利放到医院的病床上，庞弗雷夫人很快拿了药过来。她一看见哈利已经肿起的伤就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问：“怎么才来？”

“邓布利多那边出了点事。”哈利不知道要不要将整件事告诉庞弗雷夫人，只好先这么说。

“那也不该耽误你治疗！”庞弗雷夫人似乎很生气，“现在这样，今天晚上我必须要你留在医院了！现在把衣服换了吧。”

从三年级接受庞弗雷夫人的检查开始，哈利就深知不要轻易惹怒这位女士。于是，他立刻乖乖地坐到床上，任由庞弗雷夫人放下帷幔，然后将身上的长袍和里面的泳装脱下——糟了，他忘记自己长袍里面是泳装，一会儿让德拉科和庞弗雷夫人看见——

庞弗雷夫人又给哈利加了两支魔药，而德拉科瞪着那套背心和短裤的泳装，似乎要用目光把它们燃烧。

“我一时着急忘记了。”哈利赶紧说，“我不是故意——”

“不，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德拉科咬着牙说，“我竟然忘了！”

哈利一下子笑了出来。庞弗雷夫人要去给哈利拿另外两支魔药，便将治疗哈利外伤的药交给德拉科，嘱咐他要涂抹均匀。德拉科挽起哈利的裤腿，握着他的脚，细致地帮他涂抹伤药。哈利两手朝后撑着床，正好能看到德拉科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忍不住动了动脚趾。

“别闹。”德拉科用力地握了一下哈利的脚，“一会儿庞弗雷夫人拿了魔药回来你就笑不出来了。”他将棉签放下，伸手摸了摸哈利的膝盖，“这么凉，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有了。”哈利说。他的胃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今年一月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已经停了他原本一直涂抹膝盖和其他旧伤的魔药，改为让他喝一种只比生骨灵好喝那么一点的修复魔药了。

德拉科轻轻揉着哈利的膝盖，又问道：“后背疼不疼？”

哈利摇了下头：“庞弗雷夫人不是说过，后背的伤都没伤到骨头，不会有什么事。”

德拉科又想起邓布利多要哈利回女贞路的事来，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口，只将哈利的裤腿重新放下，就坐在床边生闷气。

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疼痛慢慢消减。哈利在床上慢慢地蹭坐到德拉科旁边，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德拉科。”哈利喊道。德拉科微微侧头看向他。

“你看着我。”哈利又说，固执地要德拉科整张脸都转过来。他的两只脚越过德拉科的大腿踩在床上，腿自然地弯曲着，两手捧着德拉科的脸。

“你想吻我么？”

德拉科的眉头舒展了些，鼻尖若有若无地抵着哈利的鼻尖。

“猜猜看？”

哈利笑了起来。

“我猜‘是的’。”

德拉科也忍不住笑了。他握住哈利的一只手，问道：“那如果我说‘不’呢？”

哈利轻轻碰了一下德拉科的嘴唇，微笑着说：“那你就错了。”

德拉科选择拉下帷幔，趁着庞弗雷夫人还没回来，抓紧时间给哈利一个他们最新摸索出来的深吻。

 

TBC——

用啵一个来收尾使我快乐。

P.s. 说是摸索出来的，保不准就是德拉科问布莱斯学的经验（烟），这个纯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