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170

康奈利·福吉的脸，在这几个月间第无数次出现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他现在看起来和哈利曾经见过的模样完全不同了，焦虑、挫败，这些不该出现在“魔法部部长”这个身份上的表情，完全背离福吉的初衷，更令民众感到恐慌。

被捕食死徒全数越狱，摄魂怪从傲罗的好帮手变成敌人，甚至围攻了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政府公信力急剧下降，丽塔·斯基特，这个在去年最后得罪了猜错福吉意思而走错了棋的女人又跳出来，有理有据地说魔法部即将洗牌，甚至很有报复精神的往哈利头上泼脏水，将流传的“摄魂怪为哈利·波特而来”这一谣言放上明面，义正言辞地说魔法部应该将哈利严密看管，这样既能保护哈利，也是保护无辜群众。

德拉科怒气冲冲地把报纸丢到一边。

“这女人！”他咬牙骂道，“既然又让她跳出来了！”

哈利把报纸捡起来，德拉科想要阻止他，他换了个方向，读完丽塔的报道。

“不碍什么事。”哈利冷静地说，“魔法部又不会按她说的做，福吉现在再不和邓布利多统一就是真的想下台。”

“但你别忘了魔法部现在也不安全。”德拉科拧着眉，旁边布莱斯和潘西正浓情蜜意地互喂牛排，“那个布罗德里克·博德……这家伙我虽然不认识，但是因此停职的梅莲姆·斯劳特，不就是那天我们在洛哈特病房里看到的女人么？”

“博德在魔法部是什么职位，你爸爸告诉你了么？”

德拉科点点头，小声道：“他是个缄默人。你可能不清楚，他在神秘事务司工作。”

“神秘事物司……”哈利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是魔法部一个绝密的机构，关于它的流言数不胜数。《唱唱反调》曾公开认为那是魔法部部长的直系，专门替部长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但这实在太荒唐滑稽，福吉甚至没有理会过。毕竟，《唱唱反调》本身就不是什么有话语权的主流杂志，哈利知道，这本杂志的主编的女儿就在拉文克劳，叫卢娜·洛夫古德，四年级，就是开学时候和纳威走在一起那个女生，哈利后来还见过她几次。有时候是图书馆，有时候是别的什么地方。这姑娘有种奇特的特质，与众不同，超然一切。虽然德拉科说她不过是有点不正常，但哈利就是对这种“不正常”的人有格外的好感。

“你别多想了。”德拉科说，“这件事魔法部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傲罗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用恶作剧、买错了礼物之类的搪塞过去。”

“但你不会以为这是事实吧？”

“当然。”德拉科说，“这件事发生在这个时间，就绝不像表面那么轻易。”

“博德是因为什么住院的？”

“不知道。缄默人的工作是绝密的，除了当事人恐怕谁也不知道。”德拉科摇摇头，“别想这个了。赫敏不是也说了么？她在那里也不会想到有人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当成圣诞礼物光明正大送进病房。”

“她还说这是谋杀。”

“是的，谋杀。”德拉科点点头，“但这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哈利摇摇头：“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魔法部的职员……韦斯莱先生也是魔法部的职员。他到现在也不肯说到底是去做了什么，邓布利多也不告诉我……要是我的大脑封闭术再精进一点就好了。”他叹口气，抹抹嘴，向教师席上望去。斯内普结束用餐已经有一会儿了，哈利看过去，他就对哈利点了点头。

“我去西弗勒斯那儿了。”哈利说，“晚上见。”

德拉科点点头：“书包我会让高尔带回去的。”

“别总麻烦他。”哈利摇摇头，离开椅子，朝礼堂门口去了。

守护神咒的课程已经完全停了，毕竟哈利现在已经能够变出肉身的守护神。蛇佬腔的交流仍然在周六，撞上霍格莫德周的时候还会放假。如此一来，大脑封闭术的课程便更加紧凑，现在，哈利每周的一、三、五、日，都要到斯内普的办公室去进行大脑封闭术的学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斯内普似乎比以往更加急于求成，对哈利的要求也在体贴的基础上更加严苛了。

哈利站在门口，等待斯内普出来，然后两人一起往斯内普的办公室去。这地方还是老样子，哈利来过许多次，已经非常熟悉。他看着斯内普将门关好，走到书桌前，用魔杖抽出大脑中的记忆，放到冥想盆里。

“我为什么不能也像这样把记忆放入冥想盆呢？”哈利问。

“如果被人知道，有一个毫无抵抗力的物件装着你那些不为人知的记忆，会怎么样？”斯内普反问。

哈利若有所思：“严密地保护起来也不行么？”

“不失为一种手段，但我恐怕是不行的。”斯内普说，“我们可以借助外物，但最首要的还是强大自己。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是要自己掌控才能放心。”

哈利点点头，不再提问了。到目前为止，大脑封闭术的学习显然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他能够做到正面抵挡斯内普的入侵，清醒状态下大脑的防护固若金汤。但是，一旦他进入睡眠状态，这种防御就大打折扣，脑子里的日记本不知道被翻了几回。而随着这样的入侵带来的，就是难以入睡的夜晚，头痛，和接连不断的噩梦。他的伤疤也痛得越来越频繁了，他没在给小天狼星的信里提到这件事，以免他会和斯内普吵起来。但是就在哈利身边的莱姆斯是不可能不注意到的。莱姆斯了解情况后询问哈利，是否要和西弗勒斯协商，降低课程难度，调整上课频率。哈利几乎没有多想便拒绝了，他非常明白，眼下是非常时期，黑暗就潜藏在他的周围，甚至他的脑海深处。就如同他们那场谈话，对于哈利身边的大多数人来说，他就是那个毫无抵抗力的冥想盆，无论有多少人保护他，他都得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二月十四号一早，哈利揉着伤疤从床上坐起来。他昨晚又做噩梦了，那扇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打不开的门出现在他眼前。他追逐着它，却只能看它离自己越来越远。这是第几次梦到这扇门了？哈利敢说，他已经完全记住这扇门的模样了。

“你还好么？”德拉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哈利扭过头，看见他从盥洗室走出来，脸上是担忧的神情，“如果你不舒服，我们今天就在宿舍待着吧。”

“我没事。”哈利立刻说，“别担心，只是噩梦。”

“和头疼。”德拉科不赞同地补上，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摸哈利的疤。“又是伏地魔？”他问，“还是那扇门？昨晚你第二次睡着的时候梦见的？”

哈利摇摇头。他昨晚梦到那扇门后很快因为头疼醒了过来，之后在德拉科的安抚下二次入睡。第二次入睡他并没有做噩梦，只是这恼人的头痛一直缠着他。

德拉科叹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手。

“你最近头疼的时间越来越长、频率也越来越快了。”他说，“我不是不相信斯内普教授，也不是怀疑你的能力……但是，是不是有点太急进了？你的精神状况本来就算不上好，这么折腾……你最近总是比我起得晚，换句话说，你睡得时间比以前更长。如果是以前我一定觉得这是件好事，但我现在不敢保证了。你一定很累。”

“所以才需要我亲爱的男朋友带我出去转一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见见风景什么的啊。”哈利对德拉科眨了下左眼，“嘿，难道你以为我会辜负今天的行程么？还有一顿霍格莫德的美食？”他凑近了一点，贴着德拉科的耳朵，“我还得去拿给你定制的情人节巧克力呢。”

“霍格莫德的风景已经看了多少次了。”德拉科好笑地将哈利推开一点，“好了，我知道了。去洗漱吧，吃过早饭我们才好出去。”

哈利笑嘻嘻地在德拉科脸颊上亲了一口，下床，走进盥洗室。确认那扇门好好地关上以后，德拉科脸上那种担忧的神情又浮现出来。他站起身，走到书桌边，从最低的抽屉里取出一份笔记。

那是一份大脑封闭术的相关笔记，斯内普给的，哈利也有一份。在哈利学习的期间，德拉科自己也有按照笔记上的内容练习。笔记上确实标注着过分的练习会导致疲惫、头晕头痛、嗜睡等副作用，德拉科仔仔细细把这一段看了许多遍了。明明没有什么不对，但他就是不对。或者说，斯内普教授明知有这样的副作用，可偏偏还是加强了训练程度，本身就非常不对。

就像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一样，令人不安。

德拉科拧着眉，最后看了一遍这段话。然后他合上笔记本，把它重新放回抽屉里。

还在前往礼堂的路上就能看出这是个特别的日子了，手拉手走过的情侣，角落里相拥相吻的身影，还有……潘西的漂亮裙子。

裙子。

等等，裙子？

“现在是二月吧？”哈利不确信地看了一眼天花板。魔法天花板忠实地反映出屋外真正的天气，雪花簌簌飘落，温柔，但也寒冷。

“是二月。”潘西心情很好地说，“不要怀疑，女孩儿有二月穿裙子的本事。看，我的高跟鞋。”她小心地提起裙角，展示脚上那双亮晶晶的鞋子，好姐妹似的勾住哈利的脖子。

“布莱斯要带我去约会嘛。”她说，眼睛也亮晶晶的，“我就稍微打扮了一下，你看看怎么样？这耳环，这项链……我知道你的审美和他们都不一样，我信得过你！别担心，我用了温暖咒，还带了大衣。一会儿我就把大衣穿上，我要给他一个惊喜——”她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提高了声音：“保密！知道么，保密？”

大家忙不迭地点头，潘西享受了足够赞美艳羡的目光，得意洋洋地穿好了大衣。

“我看你已经完全沦陷了？”赫敏笑着出现在潘西身后，手上拿着一个礼盒，“喏，你让我帮你准备的。”

“那是什么？”哈利好奇地问，他看那东西不是巧克力。

“情人节礼物。”潘西把礼盒放进手提包，“我请赫敏帮我施了个小魔法……哦，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拉着赫敏走到一边，两个人说起了悄悄话。哈利和德拉科终于找到时间入座，哈利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打量潘西和赫敏的神情。他能看出来，赫敏显得有点忧愁，目光落在潘西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时，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点羡慕。

哈利想起潘西告诉他们的、罗恩喜欢赫敏这件事。然后他又想起，潘西在过去的几次，曾经因为罗恩打听赫敏的事而对罗恩摆脸色……

“想什么呢？”德拉科用自己的叉子去推哈利手上的勺子。

“女人。”哈利不假思索地说，没注意到德拉科神色一变，“女人真是太神奇了，我是明白了，潘西是在给赫敏撑面子？这么说感觉又不太对……不是罗恩喜欢赫敏，是赫敏喜欢罗恩。”

德拉科脸上瞬间的扭曲消失了，纳闷地问：“你说什么呢？”

“但我觉得罗恩也不是没有那个意思。”哈利继续说，“瞧瞧他对赫敏的在乎劲，克鲁姆的时候他不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他肯定是喜欢赫敏的吧？”

德拉科总算理清了，嗤笑一声。

“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就是对彼此不清楚。”他说，“潘西多半是不高兴赫敏先喜欢上罗恩的……但这种事其实也说不清。”

“其实我以为赫敏会揪着罗恩的领子告白。”哈利想象这那个场面，“非常格兰杰。”

“我倒觉得她会一直等下去，毕竟她的好姐妹是潘西·帕金森，未来的扎比尼夫人第二。”德拉科说，“只有鱼儿上钩的份，没有下海捞鱼的份。”

“但赫敏毕竟不是潘西啊。”

“所以谁知道呢？”布莱斯姗姗来迟，身上有着非常明显的香水味。他显然听到了哈利和德拉科的谈话，悠哉悠哉地在他们身边坐下，大衣的领口露出领结的一角。

“我说罗恩怎么闷闷不乐的……下一场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安吉利娜抓着他们训练，我本来以为他是烦恼这个。”布莱斯说。

“那现在你看呢？”哈利问。

“我看，他多半本来想约赫敏吧？”布莱斯说，“情人节闷闷不乐，我只能想到他是没约上心爱的姑娘……我怜悯他，毕竟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如果他愿意寻求帮助，我倒是乐意支上两招。”他用一种十足挑衅的目光看了看德拉科和哈利，他现在没有任何把柄在这两个家伙手上了，简直扬眉吐气。

“你们也要加把劲啊。”他说。

德拉科和哈利对视一眼。

“我能报出五个布莱斯交往过的姑娘的名字。”德拉科说，“虚构几个小伙也无可厚非。”

“你太仁慈了。”哈利说，“还记得我有本诅咒大全么？我记得里面有几个拆散情侣的方法，我相信我们的好朋友扎比尼先生非常乐意——”

“我错了！”布莱斯大声投降，惹得还在和赫敏说悄悄话的潘西看过来。似乎察觉到什么，赫敏拍拍潘西的肩膀，笑着推了她一下，让她去找布莱斯，自己则回到格兰芬多长桌，在金妮旁边坐下了。

 

TBC——

德拉科&哈利&布莱斯：兄弟里就差你了，罗恩，要争气啊！

克拉布&高尔&西奥多：我们不配在原著里找到一个恋爱对象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