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190344】真真假假·2
他从黑暗中走来。
出租屋没有窗帘，屋顶有墙皮脱落的痕迹。有时候听见乒乒乓乓的声响，暗骂闹人的楼上，再想起自己是顶楼。
房间太冷了，单层玻璃几乎没用。单比高三时候的宿舍好一些，不至于到穿着棉袄睡的地步。暖风机开了一整晚，嗡嗡作响。总是戴耳机，哪怕是挂耳式的，也让耳道疼痛。
卧室门被床卡住，关不上。客厅占了半面墙的窗户一点儿不阻挠对面商家的光。打字的时候手轻轻刮过被子，细细地响，像是谁的脚步声窸窸窣窣。
他来了。
问我今天怎么样。
我说一如既往，他了然地笑，然后转身离去。
七楼，声控灯，一半是坏的。摸着黑走下去，固执地不开手电筒，一个人，越走心越慌。试过闭眼走百步，做到了。走出一条歪斜的线，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蹲在地上捂着脸，想哭，哭不出。
浑浊的河水向东流，冬天全被冻住。干干净净的桥柱有一年招了许多苍蝇，定定地看了许久，因为记得很久之前有读过哪本书，书上说血招苍蝇。
另一条路上有教堂，小时候奶奶常带我出入教堂。心血来潮走进去，恰逢礼拜。一屋子和蔼的老奶奶，拉着我和朋友唱赞歌。有那么一段时间，觉得心是安定的。
他应当是离开了，暂时的，姑且放过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来，他总是暗中盯着我，逼疯我，却又不杀我。
好吧，那就不杀我。是死是活，半死不活，又何必说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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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20-01-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