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蒲郭】较劲·6

Chapter 6

别的不说,贾仁是真的看上了郭文韬的。

跟蒲家一心洗白,“在新时代带着过命的兄弟赚干净钱,给家人稳妥日子”的积极和平理念不同,贾家老爷子比蒲熠星他爸还要年长,一身江湖血性,最不服政府管教,年轻的时候是个拿着菜刀去跟人拼枪子的狠角色,还救过蒲爷爷的命。后来蒲爷爷力推洗白,贾老爷子就是反对的最凶的一个,但毕竟争不过蒲爷爷,只硬抢了一个“扫尾”的活,也就是接受了一些蒲爷爷不愿意再碰的生意。换句话说,要是没有贾老爷子大包大揽,蒲家的洗白之路还不会这么轻松,这就使得贾老爷子居功至傲,一方面觉得还是走黑管用,一方面瞧不起都没操过刀的蒲熠星,觉得小孩牙子,能懂个屁。

贾仁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耳濡目染地成长的。贾老爷子从小跟他说那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嗜血往事,说自己当年睡过多少女人还尝过男人的味儿,又吹胡子瞪眼地骂蒲熠星是个王八羔子……

贾仁挺看不上蒲熠星的,但又知道自己不得不听他的话,很是憋气。法治社会,杀人他又差点胆子,便把自己那点“血性”都释放在床事上。贾仁自己是个荤素不忌的,拉上床的有女人也有男人,说是“自愿”,但除了少数几个自愿,大多还是他想尽办法逼人家低头的——他在好色这事儿上特别能下功夫。

比如这次看上郭文韬。一开始贾仁只是闲得无聊,想搞两个学生妹换换口味,就随便在路上逮了两个学生混混,问他们学校里有没有好看的妹子,好看的弟弟也行。

就有人给他推荐了隔壁学校的三好学生郭文韬,说特有名,又是校花又是校草,而且特别不好搞。

贾仁顿时有了兴趣,叫人打听郭文韬家里的情况,知道他妈妈生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他爸爸正到处借钱凑儿子的高中学费,便想方设法把自己的高利贷塞进郭爸爸手里,等郭文韬安稳上了高中,人也长开点了,瞧着更好看了,再“好心”地提出不如用人来还,还“不经意”地施压说是自己上头的老大喜欢。

然后郭文韬就他妈真成了他老大蒲熠星的人。贾仁听了今天那几个学生混混的转述,立刻就知道自己被截胡了。他想着自己都已经很给蒲熠星面子了,蒲熠星还这样不做人,必须给蒲熠星点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蒲家的功臣——

然后他就看见,他看上的学生弟弟,坐在他看不上的老大怀里,正乖巧地、安静地、写作业。

贾仁稍微有点傻了。蒲熠星微微抬头扫他一眼,继续低头跟郭文韬耳语:“解这么快?”

郭文韬虽然理智上明白了,但坐在蒲熠星怀里还是浑身不自在,耳朵红着,声音轻着,小声回答:“又没很难……”他也扫了贾仁一眼,本能地对这个人感到厌恶,忍不住往身后缩了缩,后背贴着蒲熠星的胸膛。

“你先谈事情吧……”

蒲熠星虚虚搂着郭文韬的腰,笑着夸他:“真乖。”

贾仁被秀上脸,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哽在嗓子眼。蒲熠星偏在这时候跟他搭话,语气淡淡的:“来的正好。听你嫂子说,你叫人去堵他了?”

贾仁这才找回点理智——动了老大的女人要三刀六洞,这也是贾老爷子跟他说过的。虽然眼下郭文韬明显是个带把的小子,但新社会,“老大的女人”可以进化为“老大的情人”,反正不该他来动,他动了就要准备好被三刀六洞。

贾仁的气焰不觉被消了,但心里仍有怨怼,不服气道:“凡事也要讲个先来后到……明明是我先看上的,谁知道那老东西却拿来讨好大哥你了。”

郭文韬听到父亲被骂,不禁攥紧了笔。就听蒲熠星冷笑一声,抄起桌面的笔筒朝贾仁一砸,声音也透着寒气道:“我的岳父,你也敢骂?”

贾仁瞪大眼睛:“不是吧,蒲哥?”他上前一步,不可置信地指着郭文韬,“就这毛都没长齐的孩崽子,玩玩就罢了,你来真的?”

蒲熠星不说话,只低下头从郭文韬手里抽走了笔,又把他受伤的右手握住了,在他耳边吹着气说:“你脾气真好,还疼不疼?”

郭文韬就明白,蒲熠星是想让他自己诉诉苦,好让他有由头发作贾仁。这事郭文韬以前没做过,他上小学起就没跟家里撒过娇了,蒲熠星突然这样要求他,实在让他有些无措。但话头递到这儿,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接:“疼的……”想了想又补充,“也生气的。”

蒲熠星很满意。他本也不打算郭文韬说出多漂亮的控诉,甚至郭文韬不接话,他也能说郭文韬是气狠了,或者被吓着了,以此作伐。但郭文韬接了话,显然就比他一个人把两人的台本都唱了要顺理成章。蒲熠星轻轻握着郭文韬的手,漫不经心般对贾仁说:“从前你有什么歪心思我不追究,今天起你把眼睛放亮了,看清楚这是你嫂子,再敢乱来……”他歪了下头,对贾仁笑了笑,“三刀六洞的规矩你该比我清楚。我之前是没杀过人,但你说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头上发绿,你就这么想我堂口开会?”

贾仁一时不敢说话。蒲熠星身上是有威势的,毕竟是把杀父仇人送进局子的人,手上不沾一滴血就做掉了自己亲叔叔,在人家死刑当天接了龙头杖,听说那位蒲叔叔在牢里还很受了些“关照”。而且贾仁也觉得蒲熠星说的有道理,蒲家是洗白了,好多事都不如从前那样真刀真枪的拼了,但要是他给蒲熠星戴了绿帽子……

贾仁很是角度置换地代入了一下,眼下蒲熠星只是抢了他看中的人,他就怒火中烧冲过来,要是蒲熠星在他看中了人之后抢了郭文韬,他今天怕就是提刀来的。

蒲熠星点到即止,不再多言。贾仁行事莽撞,无法无天,说白了就是仗着点本事就不顾自己没脑子,且自以为大智若愚。这种东西放在以前,只要目标一致,许以重利便能驱使,眼下却不同,黑不服白,蒲熠星能震住他,却防不住他到处惹事,还要放长线钓大鱼,更是只能容忍。想到贾家背地里那些腌臜事,蒲熠星不禁心头有火,原本虚搂着郭文韬的手就直接贴在了郭文韬的腰上,使了点力气,把郭文韬弄疼了。郭文韬不明所以,轻轻吸了一口气,茫然地转头、抬头,去看蒲熠星。

蒲熠星意识到自己失态,装了个调情的模样,从鼻子里往外哼动静:“弄疼你了?”

郭文韬面红耳热,手指搓着耳尖,低头去看练习册。蒲熠星忍不住放低了声音调侃他:“就这?不是你天天跟我报备,问我晚上要不要的时候了?”

郭文韬脸更红,在蒲熠星怀里也更坐不住,安静了几秒小声问他:“要么……我去给你们拿点……水果饮料……?”

蒲熠星愣了一下,忍不住想笑。但贾仁还在下面愣着,他要是现在笑出来有些不合适,可他真的想笑。

算了,他是老大,他想笑就笑。

于是蒲熠星笑了,一边吭哧吭哧闷着笑,一边又抱了一下郭文韬,这次是把他挪到地上。

“明明!”蒲熠星喊了一声,守在门口的邵明明立刻拿着把水果刀探头:“怎么蒲哥,按祖宗规矩办事吗?”

蒲熠星说:“你那刀捅进去了能从另一头出来吗?怎么三刀六洞?”

邵明明把门一推,亮出倚在一边的、已经发锈的砍刀:“还有这个呢,从仓库翻出来的,能不能捅死不知道,伤口感染应该也够要他一条命了。”他眼睛在屋里一扫,视线钉在贾仁身上,哼了一声便挽袖子上前:“就他妈你让人堵小嫂子?你什么意思?妈的连混混都不会教,你活着有什么意思?”

看见刀了,贾仁才算回过神,满头是汗地往后退了一步。蒲熠星及时叫住邵明明:“行了,文韬练习册写完无聊了,你带他去玩会儿。”眼睛一转,又叮嘱,“把九洲作业给文韬查吧,我省点事。”他拍拍郭文韬的肩膀,“长嫂如母,你帮个忙。”

郭文韬正控制不住地回想自己今天被蒲熠星抱了,还在蒲熠星怀里坐了,前胸贴着后背超级亲密的,让蒲熠星拍了一个激灵。蒲熠星有点担心他:“怎么,肩膀也有伤?”

一边说一边目光就扫向贾仁,邵明明配合地就要去拿砍刀,走了两步又装模作样:“小嫂子,这儿要见血,你先出去?”

郭文韬没经历过这场面,也有点被吓着了,扭头去看蒲熠星。蒲熠星被郭文韬的微信折腾了一个多月,此时看他受惊的兔子一样可爱又可怜,只觉得扬眉吐气,忍不住逗他,故意深情款款地看他:“乖,吓着了还要老公哄你。”

郭文韬飞快地说了一句“肩膀没受伤”,低着脑袋冲出门,还差点叫门口的砍刀绊一下,好像蒲熠星是个什么洪水猛兽——虽然对此时的他来说,蒲熠星确实是头凶猛的、不着调的野兽。

蒲熠星闷着笑,让邵明明刀留下,人出去,别让不懂事的冲撞了郭文韬。邵明明故意在贾仁面前耍了个花刀,又把砍刀拖进来,这才去追郭文韬,准备安排他给唐九洲检查作业。

这一幕落在贾仁眼里,就是蒲熠星确实看重郭文韬,最起码现阶段宝贝的不得了。他腿肚子不觉有点发软,结结巴巴道:“蒲哥……之前是我冒犯了……”

蒲熠星把玩了一会儿邵明明留下的水果刀,不紧不慢道:“贾叔对我坐这个位置一直有怨言,我心里清楚。你是他亲儿子,又是他老来得子,骄纵了一点也没什么,你喊我一声哥,我总要担待你一点。”

贾仁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蒲熠星不能不给他爸面子,毕竟他爸才是蒲家立世的大功臣,没有他爸,蒲家在蒲熠星爷爷那儿就要栽了,还谈什么洗白……

“但是。”蒲熠星突然画风一转,手腕一动。水果刀从他手中飞出,擦着贾仁的脸戳进沙发脸。

贾仁一口气没松完又提起来,直接跌坐在地。

“贾家是蒲家的功臣不假,但不要忘了,谁才是蒲家的当家。”蒲熠星露了个笑给贾仁,又亲切又和善,“回去吧,问贾老爷子好,别忘了我今天说过的话。”

贾仁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蒲熠星朝他挥手,他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书房。房门开了又关,蒲熠星点了根烟。

贾老爷子这些年的作风已经渐渐变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转到地下,比从前更隐蔽,给主家的供钱也一年比一年少,说是已经在慢慢收手,其实全都进了他自己的口袋,不知在筹备什么。

幸好,贾仁是个蠢货,虽然时常让他头痛,但也是贾老爷子最大的隐患。

蒲熠星把烟掐了,长长地吐了口气。他重在椅子上坐下,打开手机想问问邵明明郭文韬在干嘛,想了想又觉得:干嘛不自己去找。虽然他今天调戏郭文韬,把这一个多月的憋闷都抒发出来,但人家孩子今天挨了打,他这么调戏人家多少有点不地道……

想到郭文韬听见“贾仁来了”时下意识的依赖,蒲熠星摸摸鼻子,问了邵明明人在哪儿,自己去找。

郭文韬正辅导唐九洲写作业。说辅导其实也不需要太辅导,只是检查一下有没有马虎错误。唐九洲跟郭文韬同级,他是个聪明小孩,只玩心重了点,有时候就马虎。郭文韬把他的作业都检查了一遍,纠正出一个知识点错误,俩小孩就没什么事干。邵明明去给他们张罗水果点心,唐九洲抱着手机看了会儿,忍不住问郭文韬:“你真跟蒲哥了?”

郭文韬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

他一开始想跟蒲熠星做交易,蒲熠星亲他,亲了他又不要他,不要他又帮他出气,刚才还……还调戏他。

家里欠高利贷这段时间,郭文韬的不安全感早就达到了顶峰。他每时每刻都要怕,怕母亲活不过明天,怕父亲还要挨打,想辍学不念打工还钱,又觉得不能辜负父亲,可每天坐在窗几明亮的教室里,想到父亲为此付出的代价,又实在心中煎熬。一些亲戚朋友知道他家惹了道上的人,不少都断了联系。虽然也有伸出援手的,但毕竟要顾忌自己的家人朋友,最终也没帮上什么,甚至还有人被找了麻烦来主动游说,说郭文韬一个男孩,又能吃什么亏呢?

郭爸爸以为瞒住了郭文韬,但其实郭文韬全都知道。母亲重病的日子里他挑灯夜读,那些争吵全都传进他的耳朵里,他心烦的时候算不下去题,还要在父亲查房的时候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所以郭文韬早就清楚,没有什么好心是无缘无故,没有什么事要做成不需要付出代价……更何况是这样麻烦的事情。

可蒲熠星不要。不要他的报酬,又这样帮他……他心里非常不安,总觉得蒲熠星会反悔,转手把他交给贾仁,或者憋着什么他无法满足的要求还没提出来。

会是什么呢?

郭文韬咬着指甲,又想起蒲熠星刚才抱着自己,贴着自己的耳朵说话,还说那些话……他的后背贴着蒲熠星的胸膛,能感受到蒲熠星的心跳,蒲熠星的温度,蒲熠星的呼吸,蒲熠星不知道为什么扣住他的腰……

唐九洲打了个响指:“你脸也太红了吧?”

郭文韬猛地回神:“有……有吗?”

唐九洲仔细看了:“有!太有了!”

郭文韬自己摸摸脸:“没有吧?”摸了一手热,可以想象是红的非常明显了。郭文韬紧急转移话题:“那个,你要不要再做点习题……”

唐九洲夸张大叫:“咱玩游戏不行吗?”

郭文韬摇摇头:“我不玩游戏。”

蒲熠星就在这个时候敲了敲门,手里拿着邵明明刚交给他的水果点心。唐九洲作为房间主人喊了“进”,郭文韬抬头去看,跟蒲熠星碰了下视线,又慌乱地低下头去。

蒲熠星把东西放下,让九州先吃,低头问郭文韬:“现在谈谈?”

郭文韬强撑着站起来:“那……走廊谈谈。”

唐九洲咬着苹果,好奇地想要打听,蒲熠星在他脑门按了一下,吓他:“老实点!”

两个人挪到走廊,蒲熠星靠墙站着,姿势随意潇洒,郭文韬跟墙平行,站似一棵松。

蒲熠星首先澄清:“我真不想把你怎么样。”

郭文韬咬咬嘴唇:“那你……你亲我。”

蒲熠星无奈:“我当时怕你不放心,不走,随便亲你一口。”

郭文韬有点急:“怎么能随便亲人?”

蒲熠星持续无奈:“亲下脑袋,又不是……贴面礼听过吗?亲吻礼听过吗?我大你八岁,你在我看来就是个小孩儿,我对你真的没兴趣,你脱光了我也不会想把你怎么样。”

郭文韬梗着脖子:“你这样……你这样的在小说里,最后都是会打脸的。”

蒲熠星这下是无语了:“年级第一也不能松懈,要再接再厉。算我求你,你别看那些乌七八糟的小说行吗?”

郭文韬支支吾吾的,又不吭声。蒲熠星耐着性子等他讲,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你干嘛逗我……说我是……嫂子什么的。”

蒲熠星想喊他哥,甚至已经喊出声了。他说:“韬哥,我真就是随口逗你的,你觉得我是个禽兽色狼,我还不能口头报复你一下吗?”

郭文韬这下完全不吭声了,多半在想这个人怎么这样,又是真的没意思,又是真的要逗他,他有点搞不明白了。蒲熠星摸了根烟咬在嘴里,想抽又想起郭文韬好像过敏,只好叼着不动。郭文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理清了思绪,结结巴巴地道歉:“不好意思……”

蒲熠星朝他摆摆手。

“虽然但是。”蒲熠星正色道,“我先声明了我对你没意思,但我看贾仁对你意思不小。我好人做到底,今天既然已经把戏做了……”

郭文韬自然地接话:“你想我……继续当这个‘嫂子’?”

蒲熠星笑:“乐不乐意?只有你的好处没有你的坏处,有我罩着,看谁还敢动你。”

郭文韬皱眉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帮我……们家。”

蒲熠星咬了咬滤嘴。

最开始是被找到头上,不得不管,这一个多月他也只是想着,这孩子真烦。但是今天,他猛然在郭文韬身上看到自己当初的影子。当初那个四面楚歌,不知道向谁求助的自己,幸好是撒贝宁拉了他一把,不然他现在可能只会被撒贝宁关进局子里。

郭文韬呢?自己要是不帮这个走投无路到来找传闻中的黑老大奋勇献身的郭文韬,被贾仁缠上的他之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被烛火温暖过的人自身也想成为烛火,去照亮一点黑暗,也是温暖过去的自己。

蒲熠星把一口没抽的烟吐掉了。

他心情有点复杂,看郭文韬皱着眉头,就想逗他。

逗他开心,逗他害羞……什么都行,让他眉头展开,不再想一些这个年龄的孩子不该担起的担子就行。

干净的十六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比什么不强?要是不耽误学习,早恋也好啊,青涩的懵懂的,像什么橘子汽水之类的……唉,他当年一心复仇,高中的时候那么多追他的小姑娘,他也没谈个恋爱,后来大学倒是谈了,但是大学的感觉跟青涩的学生时代,能一样吗……

蒲熠星咂咂嘴,有点想吃棒棒糖。而郭文韬还皱着眉头等他回复,他笑了笑,故意轻佻道:“想不明白?因为你……长得好看啊。”

 

TBC——

门板那边偷听的九洲:“我今天要你好看!”(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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