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做了个很科幻的梦。梦里的星球有两个太阳，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运动，可以肉眼可见它们的高温在空中留下热浪痕迹，像是连在一起的透明通道，或者一个套一个的环。大多数人都妥协住到了地下，地下阴凉，有绿植，有透过特殊玻璃照进来的阳光，跟正常生活没有什么不一样。但也有人不愿意住到地下，每天在地上守望着永不来临的黑夜，看着被炙烤成沙漠的土地，和零星干枯的植物。

住在地底的人偶尔会坐电梯上去透透气，楼层顺序是从上往下递增。我有一天在二层玻璃看到一只猫在外面翻滚，立刻出去后遇到一个女人。她也是住在地底的人，守在单元门看着远处在淡蓝天空巡回运动的两个太阳，和那些枯死的树。太阳那会儿正交错着，擦着彼此上来下去，一个快些一个慢些。我眼睛一偏就看到更多热浪痕迹，那些痕迹说明它们以前是绕着地球转的，然后变成凑到一边交错，最后竟然这样挨着了。我在梦里觉得很苍凉，就对她说快点回下面吧，这里太热了。然后我折返回去，看见楼依然是高高的，而且有窗户。但我知道那些在地上的建筑都是为了削弱阳光和温度而建设的机器，和固定反射折射角度的玻璃。我按电梯到十三层，电梯下行，推开门的时候果然看见一丛绿植，邻居牵着狗跟我打招呼。我走出电梯，从走廊的围栏边往下看，看到更深更深的地方，汽车像蚂蚁般大小，它们在地底的马路行驶，往返与城市之间。

晚上与同事团建，地底的深夜也有月亮。我们似乎是参加了什么游戏活动，很真实一个东西，各人的家人也在，我们在那里盖章打卡，做了一个很医学的任务，完成后一起去扔飞镖，吃烤肉，有新鲜的果蔬。没有人拿出智能手机，都是老式的翻盖或诺基亚，似乎为了维系人类在地底生活，关于娱乐的能源被征用了很多。吃饭的地方灯很暗，月亮也很暗，且随着我们聊天越来越暗，最终完全黑暗。有人说很快就能解决，都是天太热了。也有人说最好快一点，不然没法喘气了。听起来是高温烧坏了机器，而且温度越来越高，这样的事发生得也越来越频繁。

之后我就醒了，不知道人造的月亮有没有再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