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梦见了很久以前梦过一次的我已经死掉的梦。有几处不同，一个是这一次我在梦里就很清晰地想“又是这个梦啊”然后轻车熟路地开始找教室躲猫猫，所有人都来找我，我这次也清楚地知道他们是来捉鬼，而不是太喜欢我。

另一个是我的坟墓，那里没有墓碑，只有一束永不凋谢的花，以前梦到的时候它是盛放的，这次我领着想帮我的人去看的时候，花都枯萎腐烂了。我示意想帮我的人拍照，她照做后，进到我的记忆里了。

我的记忆也有变化，之前只是跟同伴一起死了，我成了鬼，他没有。这次是我在地下的暗道里穿梭，在那里我遇到一个小男孩，我们彼此依靠。后来某天我终于见到阳光，想要离开却发现男孩不见了。有一个陌生的女人人走过来问我要如何离开，我才发现我变成了幽灵。我扶着地下室窗口的栏杆看着外面的人间，镜头拉远给了我一个全身像，在明显三次元的建筑里，我是一个红色短发穿着棕色长裙的动漫形象。

也许这就是“死亡”的真相，我不是鬼，只是一个被遗忘的故事角色，与让我诞生的故事书一起被锁在地下室。我因此心有不甘，那束花也许只是为了安抚精怪设下的法阵，或者一个角色爱好者无意中为我建立的通道，花衰败了，许是因为记得我的人几乎没有。

如果这个梦继续做下去，走到之前梦见时挖坟那一步，我大抵不会看见白骨，而是见到一本腐烂的书。

当然也可以有另一个解释，就是我的意识在模糊地告诉梦里的我与醒来后的我，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已经腐烂枯萎彻底没救了。如果按这个思路，地里大概埋着我写满对明天希望的日记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