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25

地道隔绝了外界的战火，德拉科和哈利一前一后，小心地前进着。两个人的衣服都不同程度的破损了，显然在踏进地道之前，他们已经经历了一番艰苦的搏斗。血顺着德拉科的额角留下来，他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抹掉。

“你就没学点什么治疗的魔法？”德拉科抱怨道，“一个战士，只顾着向前冲，这样只会没命……”

“我学过，我刚刚和你说了。”哈利说，“是你不让我用。”

“你拿魔杖对着我的脑袋，然后它炸了朵火花出来——”

“那是因为我情绪有点激动！我解释过了，不是我不会治愈咒！”

“你小点声！这点警惕都没有，也算邓布利多军的领袖？”

哈利被狠狠地噎了一下。深入通往敌人住所的地道还敢这样自在地说话，自然是已经使用超感咒充分掌握身周动态的结果。但德拉科对此并不清楚，他直截了当地从表象质疑哈利的战士素养，气得哈利热血上头的同时，又莫名愧疚。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他小声地嘀咕着说，拿出当年假装柔弱无害Omega的劲头来，“生气也不要现在生，忍一忍，等杀了伏地魔……小心！”

德拉科眼睁睁看着柔弱无害O哈利，一抬魔杖搞晕一个从拐角扑过来的食死徒，脸上还挂着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德拉科咽了下口水，说不清自己是被震慑了还是被引诱了，干巴巴地说：“没，我没生气，我有什么气可生的？”

哈利也没太在意，他拍拍脸，重整态度道：“不知道这家伙是躲到这儿的还是专门来保护伏地魔的？”

德拉科上前看了一眼：“生面孔，”又掀开这人的袖子，“没有标记，一准是躲到这里来的。”

“食死徒防卫这样不严，会放任没有标记的人在城堡里任职？”

“伏地魔把标记当成一种荣耀发放，自然不是谁都能得到的。”德拉科拧了下眉，“不过，这个人很奇怪，他好像……”

哈利突然扯着德拉科的胳膊把他拽了回来。地上已经被击晕的人就在这时站了起来，先前他直扑哈利没有引起注意，这下两个人才发现他姿势怪异。

“速速禁锢！”

一条麻绳猛地从魔杖蹿出，将敌人牢牢束缚。沙沙声响起，还有许多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像是有许多人朝他们走来。

“荧光闪烁。”

哈利轻念一声，明亮的光芒从杖尖亮起。于是他们终于看见眼前敌人的异样——苍白的肤色，扭曲的肢体，枯槁的手，凹陷的、空洞的眼睛，被绑住了也不断挣扎向前……

“是阴尸。”哈利轻声说，“难怪伏地魔建了地道……”

“斯内普先生没有提过这个。”德拉科警惕地说，“他倒是教过我什么是阴尸，但是……”

“伏地魔显然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让自己的底细被一个一直没治好自己的人知道。”哈利说，“这是预料之中的，斯内普先生早就说过，伏地魔不得不信任他，但不会对他交底。”

“动手吗？”德拉科问，“我会用那个咒语。”

“等一等。”哈利简单地观察了一下环境。脚步声更多、更响，他们面前有三条通道，身后有两条——脚步声是从每一条通道传来的。

“你二我三。”哈利果断地说，一个迈步已经站到了德拉科身前。德拉科却没有同意，按着哈利的肩膀把他往后一转，五只火兽随着咒语念出，迅猛地扑向不同的通道。哈利吃了一惊，德拉科微微侧头，火光刻画着他的脸部轮廓，照得他浅金色的头发像在发光。

“小瞧谁呢？”德拉科笑了一下，“身为伏地魔信重的人之一，我怎么可能不学两手黑魔法？再加上斯内普先生的教导，他可说我学魔法有天赋——这里就交给我了。”

“你用的是厉火？”哈利不无担心地说，“你……这东西如果失控反噬的话……”

“快去吧。”德拉科轻轻地动了一下魔杖，右前方通道中的火兽立时发出一声吼叫，“这么大的动静，伏地魔一定已经知道了，你要小心。”他放低了声音，语气里带出担忧，“两年一年的我还能等，你可别把我弄成鳏夫了。”

“你才是等着我找你算账。”哈利攥紧了魔杖，“完全标记后的发情期让我吃大苦头了，等杀了伏地魔，我首先要揍你一顿。”

语毕，哈利头也不回地冲进德拉科为他扫清障碍的前路，厉火照亮整个通道，也同样照亮他坚毅的神色。等哈利的脚步声彻底远去，德拉科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通过火兽的反馈，他能清楚地知道他消灭的阴尸不过是一小部分。这些年来在霍格沃茨死亡的人，看似被丢到城外以儆效尤，但显然全被制成阴尸成为守卫伏地魔的最后一道防线。生前与死后都要受同一人的残害，这样的命运何其可悲，操纵者又何其可憎。

德拉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他甩了下魔杖，除哈利所去那条通道的厉火全数消散。阴尸又猖狂起来，挤挤挨挨地扑向德拉科。

肮脏可怖的指尖马上就要触碰到德拉科的衣角。一团小小的火光骤然腾空，下一瞬，巨大的火蛇从中诞生，嘶吼着席卷了所有无生命的人形。

“西弗勒斯，你听到了吗？”伏地魔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响起，“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您忠实的布下与您布置在地道的暗兵一定能解决那些蝼蚁。”斯内普回答，“您无需为这些事情担心。”他仍在专注地熬制魔药，仿佛传讯而来的战争跟他没有关系。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魔药一点点成型，他一丝不苟地添加材料，旁边已经准备好了盛药的器皿。

“你大概很奇怪。”

伏地魔却在此时突然说道。

“你所学的知识理应告诉你，伟大的黑魔王不该继续活着。但我还是活着，看着有些狼狈，但仍然……活着。并且有强大的魔力，供我制造那些阴尸。”

“主人，我确实感到惊讶。”斯内普回答，“但这不合常理的事情，恰恰印证您了的伟大。”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如此伟大？”伏地魔猩红的眼睛注视着斯内普，像是要从这个人身上发现什么，“你是我最信重的手下之一，我给你这个机会。”

“如果您准许，那将是我的荣幸。”斯内普将魔药呈进水晶制成的杯子，恭敬地转向伏地魔，“但请您先起身喝下今天的魔药——主人，请允许我扶您起来。”

伏地魔笑了一声。那声音恶毒，又带着某种尽在掌握的得意。

“你在外面败坏的我的名声，借着制药的名头敛财……我不是不知道。”

斯内普一僵。

“但这都是小问题，因为我知道能救我的魔药大师只有你，而我不巧，有可以掌控你的方法。”

“主人。”斯内普忙不迭地跪下，“那些药材着实名贵，想要悉心保管又是一笔费用，我上交的每一笔记账都……”

一阵巨响从斯内普身后传来，像是墙壁在移动。他不解地回头，便看见两个本该死去的人出现在墙后。他们浸泡在透明的液体里，面容安详，胸膛微微起伏，显然仍活着。而装着他们的器皿半截在地下，似乎正把什么东西送向……

“你以为我是病在床上起不来吗？”伏地魔嘲讽地说，“来吧，斯内普，拿起你的魔杖，这是我赐予你的。”

一根黑色的魔杖滚到斯内普面前，他同时听到什么东西在墙壁里游走的声音——黑魔王的后招不止有那些今天才告诉他的阴尸，他被留在这里，也不是黑魔王需要得到照料，而是黑魔王需要他无法向外透露消息，并让他成为一把可以杀人的刀。

“杀了哈利·波特。”伏地魔不紧不慢地说道，“否则，你就要亲眼看着莉莉·伊万斯死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