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蒲郭】什么跟什么

※是我非要写亲兄弟吗?都是他们逼的!


蒲啰旺司觉得自己现在不是很好。他不久前在跟兄弟唐葫芦串的竞争中,看中了公司的精算师韬兜兜。韬兜兜为人社恐,说话不敢瞅人,平时手缩在袖子里,声音小小的软软的,来商量工资的时候,都只会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再掏点兜兜?”

蒲啰旺司当时就想把韬兜兜的里兜外兜全都翻出来,把他整个人给兜走。

于是假公济私,20k给了,再附上温情款款,小意讨好,韬兜兜终于在加班的时候把表格一关,红着脸缩着手,小小声说:“好。”

蒲啰旺司心花怒放,雷厉风行地定了约会时间。韬兜兜笑得眼睛发亮:“蒲总怎么知道我哪天有空?”

蒲啰旺司道:“我要追你,当然要费心思。”

韬兜兜还是笑:“费心思安排我工作?”

蒲啰旺司道:“我没安排过。”

韬兜兜笑而不语。

蒲啰旺司只好承认:“前阵子总爱把小活推给你那两个人是我解决的。”

韬兜兜抿着唇,头低下去一点。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蒲啰旺司伸出手,也不好意思直接亲一口,就拉住了韬兜兜伸出袖子的那点指尖,“那,那我送你回家?”

韬兜兜摇摇头:“我坐地铁。”

蒲啰旺司自然不急这一两天,高高兴兴地把人送到公司门口,自己转头去了地下停车场,美滋滋地回家了。


而进度比蒲啰旺司想得还快。韬兜兜人软心也软,三次约会下来暧昧的气氛就已经高到一定程度,两杯红酒下肚,蒲啰旺司握着韬兜兜的手不放,韬兜兜水汪汪的眼睛看过去,含含糊糊地问:“蒲总这是干什么?”

蒲啰旺司挺客气地问:“能亲你一下吗?”

韬兜兜动动手指:“亲我的手吗?”

蒲啰旺司含情脉脉地说:“都行。”

韬兜兜低头笑了。

“我知道蒲总的意思。”韬兜兜手指一蜷,勾住了蒲啰旺司的手掌,“蒲总,我只是社恐,又不是傻子……”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蒲啰旺司的口袋,“您房卡露出来了,一个角。”

蒲啰旺司挺不好意思地把卡往兜里塞了下。

“你误会了,今天预计喝酒,懒得回去,就在附近定了酒店。”他笑着说,“但你要是愿意上去坐坐,我当然也欢迎。”

韬兜兜笑盈盈地:“本来今天还想麻烦蒲总送我……”

蒲啰旺司笑脸一僵。

韬兜兜慢慢道:“下次有机会再说?”

蒲啰旺司慢慢地收了餐巾,把头一点。

“当然。”

为了送韬兜兜这一回,蒲啰旺司下次必不会喝酒,至少要把司机带上的。

两个人酒足饭饱,蒲啰旺司绅士而不舍地送韬兜兜去地铁站。俩人走到半路了,一阵风吹过来,韬兜兜突然停下脚步,抬眼看向蒲啰旺司。

“蒲总,真让我回去?”

蒲啰旺司伸手去勾韬兜兜的手指。韬兜兜笑着,眼里像有一轮月亮。

“蒲总,您等我问?”

蒲啰旺司伸手招了辆过路的出租车,手搭在门把上了才问:“想好了?”

韬兜兜弯着唇角:“大老板想潜规则员工,还问员工想没想好?”

蒲啰旺司一把揽住韬兜兜的腰,打开车门,把人塞进去了。


两个人手拉着手进了酒店,都是成年人也不含糊,韬兜兜推了蒲啰旺司先去洗澡,蒲啰旺司暗示一起洗鸳鸳浴,韬兜兜推脱自己害羞,没有答应。蒲啰旺司也不会硬扯着人家和自己一起,便听了韬兜兜的先进浴室,再出来就见韬兜兜端坐在桌边,沾了酒气的毛线外套已经脱掉,露出勾勒腰身的黑色衬衫。

蒲啰旺司隐隐觉得韬兜兜哪儿有点不一样了,又觉得自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于是慢慢走向前,从后面搂住韬兜兜的腰。

韬兜兜像是怕痒,笑着躲开。他放下酒杯,转头看着蒲啰旺司,平时软乎乎的声音多了两分稳重。

“蒲总在这种地方开房,不会有人监听吧?”

蒲啰旺司笑道:“怕小唐知道这件事给你穿小鞋?”

韬兜兜摇摇头,把蒲啰旺司推开一点距离,伸手去翻他的外套。

“有件事跟你说,你先别激动。”他暗示地扫了一眼蒲啰旺司,转手摸了一张麻将牌出来,“你看看这个,有没有想到什么?”

蒲啰旺司斜眼看过去,麻将上“一萬”两个大字让他蹙起眉头。

韬兜兜笑得更开心了:“阿蒲呀,我是你哥,同父异母的亲哥。”他把麻将牌推向蒲啰旺司,还歪了下脑袋,更仔细地看清蒲啰旺司的脸色,“爸不是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想帮你一起对付咱家小弟,你怎么说?”

蒲啰旺司嘴角颤了颤,松开搂着韬兜兜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韬兜兜也不阻拦,目送蒲啰旺司退到床边,往后一个踉跄,浴袍带子开了。

韬兜兜慢悠悠地拿起红酒杯:“不来这套我也会帮你的,再说咱们亲兄弟,你和我玩这个干什么?”

“你闭嘴。”蒲啰旺司捂住半张脸,没好气地说,“等我冷静下来的。”


韬兜兜本身是无意参与什么家族纷争的,要不老万也不能把监司大权给他,让他一有不对便自立门户取而代之。所以韬兜兜只是用他优越的大脑干一点轻松的活,横竖算给自己每天找点事做,反正自家的钱留给弟弟,不如哥哥先花着。

然后韬兜兜就觉得蒲啰旺司挺不错——主要是有一点惨兮兮的。

蒲啰旺司行事霸道专横,不如糖葫芦串会收买人心,虽然一方面是他实力过硬也不太在意,但韬兜兜打眼一看他心腹都是唐葫芦串的卧底,作为大哥忍不住想一碗水端平。

毕竟蒲啰旺司开口就给他20k,真的是一个看重人才的优秀领导,说真的当一个团队中有足够优秀的人,谁会愿意跟唐葫芦串手下平分那点钱,不过是觉得蒲啰旺司容易丢本,不愿意跟他冒险,宁可稳妥一些罢了。

但韬兜兜也不是为了20k就放弃拥有整个公司机会的人,他悄悄地观察蒲啰旺司,一不小心给了人家一点错误暗号。

蒲啰旺司开始追他了。

乱伦啊,这怎么好?

韬兜兜矜持着把控距离,时刻准备着见招拆招。谁料蒲啰旺司追人是不显山不露水,不当着人前露风声,不搞什么办公室暧昧。就是他不舒服了桌上必有药,领导请奶茶他必分到最喜欢的那一杯,团建吃饭他爱的菜永远在他前面,有人敬酒不动声色就给他挡了过去。

韬兜兜觉得大事不妙,脑子里像有个闹钟在敲。但又好像也不错,唐葫芦串暗地里叫他去了两回,让他小心糖衣炮弹,他唯唯诺诺地应者,转头就琢磨蒲啰旺司知不知道,为什么不也找他聊聊。

蒲啰旺司就是不聊,喊他去办公室就是谈公事,喊了一次两次三次,韬兜兜自己忍不住小声说:“唐总叫我去没说什么。”

蒲啰旺司道:“我不怕他跟你说什么,你就是向着他公司也会是我的。”

韬兜兜问:“那您这么叫我来……”

蒲啰旺司一笑:“我们兄弟都喜欢这公司,我怕他追对象也跟我一样,那就遭了。”

韬兜兜不小心就把笔给掉了,忙趴地上去捡。他一边捡一边想:“一家兄弟三个,俩弟弟都喜欢上大哥,那确实是遭了。”一边不知不觉就爬到了蒲啰旺司桌子底下,抬头的时候差点撞蒲啰旺司裆上。

蒲啰旺司猛地后退,韬兜兜脑袋在桌子底磕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撤退,头一回真的脸红了。

“对不起蒲总,”他吞吞吐吐地说,“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

“没撞着。”蒲啰旺司声音发哑,“你出去吧,没什么事了。”

韬兜兜攥着笔,忙不迭地往外走。走到门外拐角了,他才忍不住靠着墙停住,想这人三番两次喊自己进去就为了说句情话,不知道该夸一句纯情,还是骂一句俗。

然后韬兜兜终于遇到麻烦了——他在公司这段时间一直社恐示人,渐渐就有人真觉得他好欺负。有些不起眼的小活、琐碎活,三言两语便推给他做,嘴上说着“兜兜你帮我个忙我请你吃饭”,实际上平时连块糖都没给他递过。

韬兜兜自己是不在意的,这俩人唐葫芦串派系,他也就是给唐葫芦串扣点风气分。但蒲啰旺司很在意,出手就把人给解决,让他们要么去仓库搬货,要么直接滚蛋,于是两个都滚蛋了。

韬兜兜越发觉得自家老弟真不错,于是终于答应了蒲啰旺司的第一次邀约。有一有二,再有三。韬兜兜觉得差不多了,又防着唐葫芦串的眼线,便暗示了蒲啰旺司,跟他来了酒店。

可怜的蒲啰旺司。

韬兜兜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心想。

心上人是亲哥,好可怜。

蒲啰旺司深深地吸了口气。

“所以你打算帮我。”他把浴袍穿好,用很精英的语气说,“为什么?我凭什么信你?也许你是想架空我夺权呢?”

“你跟唐葫芦串鹬蚌相争,我要是想夺权早就做渔翁了。”韬兜兜说,“帮你一是因为那20k,二是因为唐葫芦串御下不严。他确实是人心所向,但急于笼络人心,反而埋没人才。你不在基层,自然不知道基层对他有多少怨言。”

蒲啰旺司直视着他:“你打算怎么帮我?”

“All in.”韬兜兜笑着说,“我的本钱从今天起都是你的本钱,我也是你的眼睛和耳朵,我们两个人,难道会比不过唐葫芦串一个人吗?”

“之后打算怎么处理唐葫芦串?”

“他老老实实的,就在公司给他找个闲职做,不老实就直接撵出去,不让他饿死也就完了。”

蒲啰旺司吐了口气。

“你真名就叫韬兜兜吗?”

“为什么这么问?”

“听着不像我们兄弟,不齐整。”

韬兜兜站起来,走到蒲啰旺司面前,递给他一杯酒,然后伸出手。

“韬路多多。”他笑着说,“多指教了,弟弟。”

蒲啰旺司一口干了杯里的酒,恶狠狠地握住韬路多多的手。

“还是别了,大哥。”他龇牙咧嘴,“没想当你弟弟来着。”


对唐葫芦串的反击悄无声息地开始,一场又一场会开着,韬路多多一个又一个人名给着,等唐葫芦串反应过来,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蒲啰旺司自然是开心的,公司例会上他漫不经心地听员工汇报,目光移向坐在对面的韬路多多。韬路多多也含笑看他,甚至给他抛了个媚眼。蒲啰旺司心里恨啊,捏着钢笔狠狠指了韬路多多一下,韬路多多吐吐舌头,懒洋洋地趴桌子上,看上去装也不打算装了。

毕竟今晚发布会,这个公司就彻底成了蒲啰旺司的,他韬路多多也会从幕后转到台前,社恐终究要成为过去了。

散会后,唐葫芦串脚步匆匆地往外走,还不知道这是他掌权的最后一天。蒲啰旺司落在后面,跟韬路多多走到一排。

“晚上记者发布会问咱俩怎么相认的,你打算怎么答?因为我想睡你,然后开房的时候你未免乱伦跟我摊牌了?”

“你是正经追我,不是为了我的屁股,不要贬低自己。”韬路多多一副长兄的模样,“但真这么说你不是不行,你也可以说是我勾引你的,因为我钻到你桌子底下去捡笔来着。”

蒲啰旺司咬牙切齿:“你大爷的,我怎么就……”

“就什么?”

“就喜欢上自己亲哥。”

韬路多多扭头看了蒲啰旺司一眼,哥俩好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因为我蓄意勾引你呀。”他笑着说,“不过蒲总,生气之前,不再琢磨琢磨?”

蒲啰旺司很想问一句“琢磨什么”,但眨眼之间已经想明白了。他不知道韬兜兜就是他哥韬路多多,韬路多多自己又不是不清楚。没那个意思,避开就好了,什么正经大哥会用勾引兄弟这一招的?

蒲啰旺司趁着前面人走光,反手就把韬路多多扯进楼梯间。楼梯间的光要暗一点,但韬路多多的眼睛就像星星。蒲啰旺司未语先动,低头咬在韬路多多嘴上,发了狠一样亲他。韬路多多并不闪躲,还勾住蒲啰旺司的手,攀上他的肩膀,把吻加深了。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站在楼梯间里,蒲啰旺司抹了下唇角,又把韬路多多眼角的一点水光擦了。

韬路多多喘着说:“这下老头子要气死了。”

“现在气死为时过早,等真睡了再气死他吧。”蒲啰旺司说,“走吗,哥?”

他哥点点头,又缓了一会儿才站直了。

“狼崽子。”韬路多多说,“先准备发布会,晚上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气死老头。”韬路多多说完,自己先笑了,“欸,老万对我挺不错呢。”

“对我也不差,我们给他选块风水宝地也就行了。”蒲啰旺司说,“不过怕他一生气把遗嘱改了,要么改改目标,气死唐葫芦串?”

“唐葫芦串要知道他俩亲哥搞一起给他打下去了,得是什么表情?”

“今晚就能看见了。”蒲啰旺司说着,瞧这韬路多多露出一点小得意,忍不住又想亲他,于是一边低头一边放低声音,“提他干什么?”

韬路多多不轻不重地在他颈侧拍了拍,收手的时候,指尖暧昧地下滑,勾住了蒲啰旺司的衣领。他舔舔嘴唇,看着蒲啰旺司,声音里是明晃晃的诱惑。

“怕再多待一会儿,提前庆祝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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