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55

“亲爱的汤姆，我不觉得我是你说的‘梦游症’。太巧合了，赫奇帕奇的贾斯廷·芬列里和我们学院的幽灵尼克遇害了——那时候可不是睡觉时间，可我还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现在想起来，洛丽丝夫人那时候也是这样的。汤姆，我越来越觉得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汤姆，我感到很害怕……”

“没事的，金妮，没事的。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们来说点别的事吧，最近，你的英雄怎么样？”

“别这么说，汤姆。哈利……哈利最近出了点……奇怪的事。”

“怎么了？”

“赫奇帕奇议论他，说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哈利很生气，然后……”

“然后？”

“他在礼堂打了麦克米兰。”

“麦克米兰是谁？”

“是赫奇帕奇的一个学生。”

“所以，你对你英雄的想象磨灭了？”

“我不知道……汤姆，我不知道。”

费尔奇领着哈利、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走到奖品陈列室，不甘心地问：“斯内普教授说，允许你们用魔法？”

德拉科点了点头，咧着嘴：“是啊，羊皮纸上不是都写着了？羡慕吧？”

费尔奇怨毒地瞪着德拉科，打开奖品陈列室的门，放他们进去了。

这是哈利和德拉科第二次来奖品陈列室，一年级的圣诞节假期，他们来过一次。那会儿，哈利还发现了写着他爸爸名字的魁地奇冠军奖牌。

但这次他们没有闲情逸致到处闲逛了，他们是来关禁闭的。虽然斯内普只是装装样子，允许他们使用魔法，但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的。哈利自认是他连累了其他人，主动提议：“你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我很快忙完，一起回去就好了。”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德拉科说，“一起来吧，克拉布、高尔，你们去那边。哈利，我们去哪儿。”

哈利也没拒绝，跟克拉布、高尔打了声招呼，和德拉科往另一边去了——正是他们曾发现写着詹姆·波特奖牌的那一边。在霍格沃茨，如果一个“惩罚”可以使用魔法，那这项惩罚实在说不上是惩罚。哈利和德拉科穿梭在架子间，对架子上的奖杯、奖牌使用清洁咒。哈利重又看到了詹姆的奖牌，他看着那奖牌半天，最终选择用袖子擦干净，而不是用魔法。

“嘿！”突然，德拉科通过奖牌间的缝隙看向哈利，“来看看这个！”

“怎么了？”哈利最后摸了摸奖牌上爸爸的名字，绕过架子走到德拉科旁边。德拉科正用魔杖指着一块奖牌，奖牌上用很大的一行字写着：“对学校特殊贡献奖”，下面一行是获奖人：“汤姆·里德尔”，再往下是获奖年：“1942”。

“对学校特殊贡献奖。”德拉科憧憬地说，“这奖项可比学院杯还难得，汤姆·里德尔，不知道这是谁——”

哈利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个奖项上，他盯着获奖年份，慢慢道：“1942年。”

德拉科瞥了一眼：“怎么了？”

“现在是1992年，1942年，就是五十年前。”哈利指着那行数字说，“上一次密室被打开，正好就是五十年前的事。”

德拉科惊讶地张了张嘴。

“你是觉得，这个人——汤姆·里德尔，他和密室的事有关？”

哈利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我对‘五十年前’这个关键词有点敏感。”他叹了口气，“不想这个了，咱们这边差不多了吧？去看看克拉布和高尔做完没有？”

德拉科点点头，皱眉看了那个奖牌，最后一眼，和哈利一起离开了。

禁闭之后不久，圣诞节假期来临了。学校里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离开，但是令人惊讶，今年斯莱特林留下了不少人。二年级里，除了德拉科，克拉布、高尔和西奥多也留了下来。不过，这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这学期的一系列恐怖事件都是围绕着“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斯莱特林已经身处漩涡中心。这时候，离开的人必遭猜忌。虽然现在看起来，哈利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但这并不妨碍人们为谣言添加色彩。

天气很冷，哈利醒来的时候，看到窗户外的黑湖住民正在湖底戏耍。而这个时候，湖面已经结了冰。哈利昨晚没能睡好，想着五十年前的对学校特殊贡献奖和五十年前的密室打开事件，以及五十年前的亡者。然后他做梦，起初梦到蛇的嘶嘶声，然后梦到蛇。接着，他发现自己在和蛇对话，再接着，蛇变成了奇洛后脑勺的伏地魔，猩红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他。

然后哈利醒了过来，天刚刚亮。

今年哈利已经有所准备了，掀开帷幔看到床脚的礼物时并没有特别惊讶。是的，没有“特别”惊讶，就是说还是很惊讶。毕竟今年和去年不一样，不是么？他今年是“斯莱特林继承人”，恶名缠身，还动手打了人。哈利本想着，韦斯莱家的孩子们会把这事告诉韦斯莱夫人，韦斯莱夫人一定会说：“真看不出他是这样的孩子，你们都要和他保持距离！”

可是没有。韦斯莱夫人送了他一大块葡萄干蛋糕，以及又一件崭新的韦斯莱毛衣。这次的毛衣比去年的要合身许多，但穿在哈利身上仍然显得过于肥大。韦斯莱夫人还给哈利写了一张贺卡，上面写着：“圣诞快乐。别叫流言蜚语影响了你的好心情，欢迎下个假期你来家里住。”

除此之外，哈利还收到了海格手制的乳脂软糖，罗恩送的查德里火炮队的海报，赫敏送的一支华贵的羽毛笔。潘西和布莱斯也给他送了礼物，一个华而不实的工艺品，和一个哈利叫不上名字的找球手模型。

哈利把这些礼物珍重地收好，换好衣服（穿了韦斯莱夫人送他的新毛衣），悄悄地离开了宿舍。他的好姑娘正在公共休息室等他，哈利下来的时候，海德薇歪着脑袋，叫了两声。

“早啊，海德薇。”哈利惊喜地说，走到了海德薇站着的沙发边，“麻烦你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海德薇扇了扇翅膀，亲热地啄了啄哈利的耳朵，用脚踢了踢旁边的一个包裹。

“辛苦你了。”哈利歉意地说，“但是，去年我毫无准备，但今年多少要做点什么，是不是？其他人的礼物都送到了？”

海德薇好像被冒犯了。她生气地叫了两声，啄了啄哈利的手指。哈利吓了一跳，赶紧说：“我只是不知道你是先来的我这里还是先去了别人那里——你别生气，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出差错。”

海德薇似乎是消火了，她抖抖翅膀，在哈利肩膀上站好，歪着头看哈利拆包裹。

哈利今年为朋友们准备了圣诞礼物——都是通过海德薇来筹备的。去年他没想到自己会收到礼物，自然就没有准备给别人送礼。但是今年，哈利早早做了准备，面面俱到，列了好久的单子。

现在，在哈利手上的就是他给德拉科准备的圣诞礼物。实话说，在哈利看来，德拉科是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看不上的。这份礼物，他真的怀疑德拉科会喜欢。

“我们悄悄把它送上去，然后就去礼堂，好么？”哈利和海德薇小声说，“这样不管他喜不喜欢，等见到我，都是要说谢谢我的。”

海德薇扑棱了一下翅膀，哈利看不出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就权当她同意了。哈利拿起拆掉包裹皮后露出来的精美礼盒，回到二楼，小心地推开房门。德拉科还没醒，这正中哈利下怀。哈利从枕头下拿出早就写好的贺卡，接着把它和准备好的礼物放到德拉科床脚的礼物堆里。接着，他留下一张“先去礼堂了”的纸条，溜出了宿舍。这回，海德薇在楼梯的栏杆上等哈利，见哈利出来，立刻展开了翅膀。

圣诞节的礼堂已经装饰完毕，十几颗圣诞树布满银霜，上面都是真的雪。天花板上用槲寄生和冬青做了饰带，圣诞铃铛在每一个槲寄生和冬青的交叉处叮当作响。雪花从天花板飘下来，落到人头顶的时候就会消失不见。

哈利一个人在礼堂忐忑地坐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其他没回家的人来了。韦斯莱一家的霍格沃茨在读生都留了下来，弗雷德和乔治一进礼堂就看见了哈利，调笑道：“哦！看来我们不是来早了，而是来晚了！这儿怎么这么空荡——哈利，你把其他人都弄到哪里去了？”

哈利笑着从桌子上抓了一块巧克力蛙扔过去，道：“在我肚子里呢，你们快跑吧！”

弗雷德和乔治就哈哈大笑地跑走了。他身后，珀西领着他们的小妹妹金妮走了进来。哈利格外注意了一下金妮，这个韦斯莱家最小的女孩似乎非常不适应霍格沃茨的生活，完全没有哈利暑假里见到她时，她身上那种健康的活力。她显得非常苍白，忧心忡忡，似乎受到了惊吓。珀西和她小声说着什么，她连连摇头，一溜烟地跑到格兰芬多长桌边了。

“嘿，哥们儿！”罗恩也走了进来，直接走到哈利旁边，“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斯莱特林没有其他人留下么？”

“德拉科他们应该还要一会儿。”哈利说，“谢谢你妈妈的毛衣，我今年也收到了。”

“她不会忘了你的。”罗恩笑着说，“唉，格兰芬多塔楼可空了，除了我们没有别的人。昨天晚上，弗雷德和乔治在公共休息室摆弄那只从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弄出来的蜥蜴，可把珀西气坏了……你知道珀西为什么要留下来？他一向把自己当回事，说要帮协助教师们维系学校秩序，教师们哪里用得着他？”

哈利跟着笑了两声，说道：“这话你和我说了两三次了。”

“有么？”罗恩嘀咕了一声。“哦，对了。”他对哈利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的巧克力！我尝过了，你是在哪里买的？”

哈利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在海德薇的腿上绑了一块加隆，请她帮我弄点送人的巧克力。”

罗恩咂了下嘴，嘀咕道：“真是成了精了。”

突然，有人从后面捅了罗恩一下。罗恩“哎哟”一声，回头一看——是德拉科，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尔。德拉科挂着一个很刻意的恶劣笑容，说道：“你站错地方了，韦斯莱。”

“我难道站到你的位置了？”罗恩用脚尖点了点地板，“你都是坐在地板上吃饭的？”

“别吵起来。”哈利无奈地说了一句。德拉科和罗恩一见面就看不顺眼，他已经习惯了，也没指望自己这一句话能有多大作用。但是，令人惊讶，德拉科真的没有揪着罗恩不放，而是直接在哈利旁边坐下，看起来不打算在理罗恩了。

哈利和罗恩都是一头雾水。只是，没了对手，又和哈利说完了话，罗恩也没什么在待下去的理由。他和哈利说了句“圣诞快乐”，就回了格兰芬多长桌。哈利拿着一块松糕，打量着德拉科喜气洋洋的神情，趁着邓布利多领大家唱圣诞颂歌的时候，小声问道：“怎么了？你看起来挺高兴。”

“圣诞快乐。”德拉科说，眼睛发亮，“我看到你送我的礼物了，谢谢你。”

哈利心里松了口气，小心地问道：“你喜欢么？”

“当然！”德拉科说，喜气洋洋地，“我没想到你会送我一只龙！”接着，他的语气突然有点局促，“但是……我没想到……我以为和去年一样，一点准备都没有。”

是的，哈利送给德拉科的是一只挪威脊背龙的模型。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拐弯抹角地和海格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据说可以定制模型的店，请海德薇寄了信去。他原本还忐忑，不知道德拉科对诺伯是否只是三分钟热度，现在已经没兴趣了。可是，看德拉科此时的神情，他应该是满意地不能更满意了才对。

“别在意，你喜欢就好。”哈利说，稍稍弯起了眼睛，“我没给别人送过礼物，不知道自己送的对不对……”

“你不是给克拉布和高尔送了击球手的球棒？”德拉科问。

“哦，是啊，我是说，之前没有过。”哈利摆了摆手。他漫不经心地用勺子搅和碗里的汤，试探地问：“嗯……趁着雪已经下过了，没什么风，早饭后……要不要去操场？”

德拉科挑起了一边眉毛。

“我没听错吧？”他问，“哈利·波特是在问，‘要不要一起打魁地奇’么？”

哈利觉得自己的耳朵红了。

“我没这么说。”他说，“就是——你要想留在城堡里做作业的话——”

“那还是去玩魁地奇吧，就当给你圣诞礼物了。”德拉科果断地说，假意往窗外张望，“你说的没错，是个好天气呢。”

 

TBC——

德拉科·因为去年没有互赠礼物，于是以为今年一切如常，结果被送了礼物·马尔福：好慌啊怎么办看来只能陪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