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67

斯内普离开教工休息室，往自己的办公室去，眉头微皱。实话说，霍格沃茨究竟是开着还是关着对他影响不大，但是，当麦格教授无奈地宣布这个决定，其他教师再无奈地同意时，斯内普突然想到——如果霍格沃茨关闭，哈利·波特应该到哪里去？

在一个又一个细节被展现在众人眼下，哈利·波特在他姨夫姨妈家受到的待遇已经不言而喻。他们本来已经有了计划，假意发现，单点击破，一举拿下。但现在，霍格沃茨要关闭……那哈利·波特要到哪儿去？

斯内普一边思索一边走，打算先去魔药课教室收拾点东西。刚到门口，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门缝里一张半掩的羊皮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毕竟是魔药课教室，斯内普自信没人敢和他恶作剧。于是他弯腰捡起了那张纸条，打开一看——果然不是恶作剧。

纸条是哈利·波特写的，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他对于密室和蛇怪的推测，然后交代了一下自己会先一步去密室求证，最后留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请求的话：“如果您看到这张纸条，我应该就是没有回来，麻烦您来找我。”

斯内普揉皱了羊皮纸。

该死的波特！

他在心里骂。每次他觉得哈利更像莉莉一点，这家伙就要提醒他，哈利毕竟是姓波特的。而每次他想要把哈利当成波特一样憎恨，那双和莉莉一样的眼睛又晃在他的眼前，提醒他，哈利是莉莉的孩子。

而现在，这个麻烦又跑去冒险了！密室，蛇怪，直接和教授说一声就那么难？

斯内普拧着眉想了想，好像真的挺难。不管做什么，哈利·波特都习惯把边边角角都考虑到。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将事情告诉教师们，肯定也是觉得教师们不会相信他的话，或者他不确信自己能够证实自己的猜测。于是他才孤身涉险，先把自己搭进去，哈利·波特对巫师界的意义不是金妮·韦斯莱能比的，就是装模作样，魔法部也得按照哈利留下的指示去找找。

这么一想，哈利好像也不是那么波特？

斯内普难得觉得脑袋里一阵接着一阵的糊涂，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等到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了二楼的楼梯口，韦斯莱家的小儿子像只兔子似的往前撞，差点把他撞回一楼。

“斯内普教授！”

罗恩猛地撞了个人，抬头一看是斯内普，先是一惊，接着也顾不上害怕，急促地喊道：“你快去帮帮哈利！他进密室里面去了，洛哈特也和他一起！洛哈特是个骗子，他刚才还想对我们动手——哈利说这件事跟伏地魔有关系，还有我妹妹——”

“对教授大呼小叫，格兰芬多扣五分。”斯内普冷冷丢下一句，脚下一点没停，径直冲进了桃金娘的盥洗室。桃金娘还在现在隔间的门板上坐着，看到罗恩兴冲冲地打了个招呼：“你又回来了？哦……你还带了客人。今天可真热闹。”

斯内普和罗恩谁都没理她。

哈利打开密室后，没了会蛇佬腔的人，密室的入口就一直没关上。此时，黑洞洞的水管入口就像蛇怪大张的嘴，静静地等着猎物。

而猎物没有丝毫犹豫。

“你回格兰芬多塔楼去。”斯内普看都不看罗恩一眼，吩咐了一句，直接就进了管子。罗恩一时被斯内普的速度吓住了，在管子边站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他也不知道想着什么，来来回回地踱步，一咬牙，也下去了。罗恩到底下的时候，斯内普已经走出去挺远的距离。罗恩只在落下的时候亮了下灯，之后便一直摸着墙走，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亮光，就见斯内普怒气冲冲地站在里面，洛哈特正连魔杖带人一起飞出去。

罗恩差点就鼓掌了。但是紧接着，他又看到斯内普前面一点的地方，他的好哥们哈利正躺在血泊之中。而哈利再后面一点的地方，那个小小的，红头发的姑娘……

“金妮！”罗恩直接冲了出去。

斯内普皱了皱眉，倒也没理会罗恩，只是先他一步把已经晕过去的哈利抱了起来。罗恩一看斯内普先管了哈利，立刻也没有顾虑，冲到金妮身边，抓着妹妹的肩膀摇。金妮很快就醒了过来，满脸茫然。但是紧接着，显然是她想起发生了什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可一看到斯内普就在旁边，又什么都不说。

“先离开这里。”斯内普说，掂量着怀中哈利的重量。这次没有那一床被子，哈利抱起来明显更轻，轻得要命。他的长袍里穿着睡衣，睡衣领口很宽大，经过一番争斗更是露出了不少皮肤。斯内普只扫了一眼，脸就完全沉了下来——哈利身上有疤。有疤，甚至是陈年的淤痕。这还只是看到的，没看到的呢？

罗恩扶着金妮站起来，金妮一直在挣扎，像是不想罗恩靠近她。罗恩也没办法，偷偷看了斯内普一眼，问道：“先生，哈利怎么样了？”

“哈利？”金妮泪眼朦胧地往斯内普怀里看去。哈利正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衣服被血浸透，面色苍白如纸，偏偏黑眼圈格外突出。

金妮立刻哭得更厉害了。

斯内普丝毫不理会罗恩，抬头看着发现危机解除后就在上空徘徊的福克斯，想着要怎么请凤凰把他们带走。这时候，罗恩想起刚才被击飞的洛哈特，又问道：“先生，洛哈特——”

“他留在这儿。”斯内普沉着脸说，瞥了那边一眼。洛哈特连人带魔杖飞出去后达成了第二次脑袋着陆，躺在斯莱特林雕像的脚下，不省人事。

罗恩愣了愣，但也没说什么。一来他是不敢，二来不久之前洛哈特还要丢下金妮逃之夭夭，罗恩可还没忘呢。

斯内普抱着虚弱无比的哈利，面上不显，实则心急如焚。福克斯终于意识到了这一堆人没有离开是因为什么，它优雅地飞下来，指引他们穿过隧道，在水管的出口处向他们递出了自己的尾羽。

哈利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这不是什么大事，他经常做梦，很漫长，非常漫长，漫长的像是已经死掉了。

但一次事情不太一样，他的梦里充满着和煦的春光，灿烂的夏阳，秋季最丰硕的果实，和冬季洁白却不寒冷的雪。一桩桩一件件，四季变换。每一个景色都在说：“醒来啊，哈利，醒来。”

于是哈利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哈利觉得满身乏累，他躺了太久，没办法不这么乏累。他的眼镜不在眼睛前，眼前一片空茫，似乎是阳光太刺眼。接着，一抹金色光芒映入了哈利的眼帘——

哈利猛地坐了起来。

活生生的德拉科被哈利吓了一跳，他衣着整齐，头发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也挺生动。

哈利眨了眨眼睛，可能是觉得自己疯了，又揉了揉眼睛。

“你这是怎么了？”德拉科纳闷地问了一句，拍了拍哈利的头，“终于醒了，你怎么醒的比我还晚？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告诉你好的吧，期末考试取消了——”

哈利突然猛地往前一扑，把德拉科抱了个结结实实。他用力地揪着德拉科的衣服，脸埋在德拉科的颈窝。德拉科吓坏了，手足无措，问道：“你怎么……你做噩梦了？”

哈利突然吸了吸鼻子。

“我以为……我以为……”他说，语气有些哽咽，“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应该直接问你的……我以为我害死你了，我……”

德拉科觉得肩膀的衣服有些湿了。他愣愣地看着埋在自己肩膀的脑袋，呆呆地问：“你是在哭么？”

哈利在德拉科的肩膀上用力地蹭了蹭眼睛，重新坐好了。他眼眶通红，神情严肃，郑重地说：“对不起。”

德拉科一点都跟不上哈利的节奏，摸着肩膀处湿润的布料发呆，愣愣道：“记得赔我衣服就行。”

哈利一下子笑了起来。压在心里几个月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哈利回过神来，四处打量了一番。他现在在医院——真是让人一点儿都不奇怪为什么——而他的身周，德拉科已经起来了，科林、赫敏、潘西和芬列里都不在，洛丽丝夫人待的地方也是空的。

他的身边只有德拉科。

而德拉科旁边堆着好高一座零食山。

哈利佯怒道：“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你却在我床头收礼物？”

“你说什么呢？”德拉科惊讶地说，“这都是给你的——你找到密室，杀了蛇怪，救了金妮和洛哈特，现在整个学校都传遍了！”

当事人哈利·波特露出了困惑迷茫的神情，德拉科赶紧把事情给他讲了一遍。

那天斯内普抓着福克斯，带着哈利、罗恩、金妮回到地面上，先去找了麦格教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然后，因为鬼知道为什么，反正邓布利多已经回来了，并且，他发现学校里丢了一个教授，于是福克斯回了一趟密室，不怎么情愿的把洛哈特和格兰芬多宝剑带了回来。

“对，那宝剑，银色，剑柄上有颗红宝石，那是格兰芬多的宝剑。”德拉科撇了撇嘴，“说是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把它从帽子里抽出来——开玩笑，你明明是斯莱特林。”

“我爸爸妈妈都是格兰芬多。”哈利为自己辩驳了一句，催促道，“你继续说——洛哈特怎么样了？说真的，当时我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我以为我完了呢。”还开始深刻的思考，如果一个忘了十二年生活的哈利·波特回到德思礼家，是不是又得从头觉悟来着。

“洛哈特疯了。”德拉科说，“他的脑袋往墙上撞了两次，失忆了。结果迷迷糊糊一起来，就看见那么大一个蛇怪，两个空眼窝对着他……反正我是觉得他疯了。切，原来我就说他的名声也不全是凭微笑，果然，还会个遗忘咒。”

哈利没说话。

病房里没有因此沉默下来，德拉科念念叨叨地说了期末考试被取消，又说其他人这会儿都在吃午饭，今天正好轮到他值班，又说庞弗雷夫人怎么还没来，这都什么时间了……

“洛哈特也没对我做什么。”哈利突然说，“他只是想消除我的记忆，结果他却疯了……”

“什么叫他只是想消除你的记忆？”德拉科瞪着眼睛说，“你怎么回事，那是消除记忆的事么？他想夺取你的功劳，他想害你！圣人波特，你打麦克米兰的劲儿呢？什么时候活的这么善良了，你是不是没见过阴暗面啊？”

德拉科一边说一边抓起了一个苹果，发泄似的狠狠削着：“一剂曼德拉草复活剂就能解决的事，你去找蛇怪干什么？你也不看看你这么做谁领你的情，是不是麦克米兰说了两句好话你就原谅他了？还有，那个贾斯廷·芬列里——”

他把削好的苹果塞进了哈利手里。

哈利咬着坑坑洼洼的苹果，看着德拉科愤愤不平的样子，想起碗柜，想起那些追逐殴打，也想起那些斥责辱骂。然后他露出一个微笑，反手把苹果塞进了德拉科嘴里。

“不是啊。”他说，“因为我知道这世上还有阳光而已。”

有阳光，有雨露，有朋友，有可以为之活着，也想要努力争取的东西。

也不知道德拉科听没听懂哈利的话，他咬着哈利的苹果，咬了一口才想起来哈利刚刚咬过，拧着眉又给哈利塞了回去。

“我还有个事跟你说。”德拉科说，神情严肃了一点，“我给了多比衣服。”

哈利愣住了。

“什么？”他问，“怎么……可是，家养小精灵得到衣服……”

“你不用担心，多比挺高兴的。”德拉科说，“发生之前的事，马尔福家是绝对不会留他了。我自作主张给了他我的领带，就说他弄丢了我的信——反正也差不了多少——我爸爸妈妈也没有多问。”

哈利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判定多比当然会更愿意离开马尔福庄园，离开奴隶生活，便真心实意地为多比高兴起来。

“行了，我去看看庞弗雷夫人怎么还没来。”德拉科站起来说，“你睡了好些天，都快放假了。”

他转身出去了。

哈利一个人坐在病房里，想着自己上次来的时候这儿还满是被石化的人，而现在除了他每张床都是空的。他忍不住笑了一声，笑还没收起来，医院的门打开，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哈利一愣，随即想到自己晕倒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斯内普。这时候，哈利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而他记得很清楚，他先前撞到石柱上，首先伤到的是腰——庞弗雷夫人这次有没有动过他的衣服？

哈利突然紧张起来。他死死地注视着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看他们一点一点走到自己旁边，拿了两把椅子，坐下。

“你醒了，哈利。”邓布利多说，“辛苦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从韦斯莱小姐和先生以及斯内普教授的嘴里拼凑清楚，你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完全可以说是拯救了霍格沃茨。”

看来没人对我的衣服动手脚。哈利松了口气，垂下眼睛。

“我没做什么。”他说，“事情的经过您已经知道了，那您来找我做什么呢？”

“当然是想要知道得更详细一点。”邓布利多说，“有好些人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呢，可我们只能猜测真相，因为你一直闭着眼睛。现在，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第一个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哦，当然，还有西弗勒斯也一起知道。”

哈利认真地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把事情经过向邓布利多叙述了一遍。邓布利多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今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也只得打平了——哈利，我要为你和罗恩颁发对学校特殊贡献奖，并且，你们为各自的学院赢得了二百分。”

哈利愣了愣，推辞道：“我真的没有……”

“韦斯莱可没做什么。”斯内普突然说。

“不，他做了。”邓布利多说，“哈利在面对伏地魔的时候采取了拖延战术，韦斯莱先生碰巧也做了这样的事。如果没有他在二楼楼梯口被哈利撞上，哈利就遇不到洛哈特，不会发生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那回事，也不会在门口浪费一个咒语的时间——这样的话，西弗勒斯，当你发现纸条赶过去，就不一定是什么情况了。”

斯内普不说话了，但看起来仍然不服气似的，干脆离开了。当然，他不会说他是对邓布利多的用词感到不满——什么“赶过去”，波特几时值得他这么用心了？胡扯。

邓布利多望着哈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示意他不必理会斯内普。

“西弗勒斯最近有些烦躁。”他轻声说，目光仿佛不经意似的在哈利的衣服上过了一下，“里德尔对你说了不少话，你对此没什么想法么？”

哈利摇了摇头。

“他不过是想蛊惑拉拢我。”他回答，“如果他没有……我说不定真的被骗了。而且……而且……您也不是他说的那种人。我是说，利用我什么的……”

哈利飞快地瞥了邓布利多一眼，又收回目光，说道：“我并没有那样的价值。”

邓布利多显得很惊讶。

“我以为你是相信我，可原来你认为自己一无是处么？”他问。

哈利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一下。

“这可真是奇怪，如果一无是处，去年是谁守卫了魔法石，今年又是谁杀了蛇怪和里德尔的日记本？”邓布利多问。

“那都是有人帮我的。”哈利说，“没有德拉科和罗恩，棋盘我就过不去。没有您的凤凰，我连眼睛都不肯睁。”

“谁也不能一个人做成所有事呀！”邓布利多说，“哈利，难道你是自己一个人么？”

哈利犹豫了。

“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十分不足。”邓布利多说，就这么放过了这个话题，“我有些事情想对你说，你从密室带出来一根蛇怪的毒牙，我觉得很有收藏价值，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我留着它……”

“您随意。”哈利抿了下唇，“我——我有个问题。”

“你问。”邓布利多鼓励地说。

“我——我想知道。”哈利说，“那个宝剑，德拉科告诉我——”

“我猜到你会问这个。”邓布利多脸上露出了笑容，“哈利，告诉我，分院帽是怎么对你说的？”

“它说……说我适合斯莱特林，也适合格兰芬多。”

“然后你呢？你怎么做？”

“我对学院并不了解，所以我说，随便吧。”哈利说，隐瞒了一些情况。他瞥了邓布利多一眼，觉得他没有起疑，心里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你在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都是一样的。”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说，“哈利，很多时候事情重在选择，但无论你怎样选择，你都是你。”

哈利缓慢地眨了眨眼。

“还有一件事。”他说，“我的蛇佬腔……我一直不明白……”

“关于这件事，我仅有一个猜测。”邓布利多说，“这件事可能要和那个日记本结合起来，我还不能完全确认……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绝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为什么？”哈利立刻问。

“因为你这份能力来自伏地魔。”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他在给你留下伤疤的那天晚上，把他自己的一些法术也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他不是有意这么做的，我可以肯定……”

哈利呆呆地望着邓布利多，许久许久，然后把手放到了额头的伤疤上。他的指甲抵着伤疤，不自觉地用着力，像是要把那东西扣下来一样。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地握住哈利的手腕，抓着他的手道：“有件事我觉得你需要知道——海格已经回来了，和你一样需要休息，所以欢迎你放假前去看他。另外，马尔福先生有意从校董会让位，你可能不太明白，这说明他不想和我敌对了。”

邓布利多对哈利眨了眨眼。

“您知道？”哈利轻声说。

“本来是不知道的。”邓布利多说，“不过，我来之前刚刚和他交谈过，他似乎正要对他的儿子摊牌呢。毕竟……”

哈利想着德拉科知道这件事和他父亲有关会怎么样，不禁有点担忧。但是紧接着，他又想到德拉科也做了一件他爸爸不知道的事情，又觉得不那么担忧了。

几天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聚集到站台，准备登上火车。这一次，可能是因为今年格外叫人疲惫，邓布利多亲自来送学生们了。哈利原本已经上了车，和德拉科、潘西、赫敏坐一个车厢，慰问被石化过的朋友们，可是，一听到学生们议论邓布利多来送他们了，他心念一转，又下了车。

“先生。”哈利有些迟疑地停在邓布利多面前，左右确认了只有邓布利多一个人在这，慢慢道，“去年您对我说过的……就是……我可以留在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哈利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我想问问……这句话，一直有效到什么时候呢？”

“永远，哈利。”邓布利多说，“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着手安排。”

“谢谢您。”哈利对邓布利多笑了笑，“我就是突然想起这件事，问一问。没……没什么别的意思。”

时间掐的很准，火车在这时开始鸣笛，哈利转身回了车上，钻进包厢。

哈利离开后，邓布利多的神情似乎冷了许多。一只猫从他的长袍后面绕出来，轻轻地叫了一声。

邓布利多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麻烦你了。”他说。

那猫点了点头，好像人一样。接着，趁着车厢门还没关严，她纵身一跃上了火车，越过正拿珀西交了拉文克劳级长女朋友开玩笑的弗雷德和乔治，还很不高兴地用尾巴甩了甩他们的小腿。

一朵白云悠悠地遮住太阳，火车开远了。

 

TBC——

二年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