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Chapter 144

哈利含着一块毛毛牙薄荷糖，守在第五地下教室的门口。这间教室是专门给学生练习制作魔药的，但是哈利很少来，他一般是直接道斯内普的办公室去练习。

所以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别有目的。

教室的门打开，哈利扭头看了一眼，咬碎嘴里的薄荷糖，笑着看过去。

“艾伯特·琼斯？”他问道。

琼斯显然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哈利，吓了一跳。他匆匆抹了一把头发，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嗨。”

“你还要回去么？”哈利朝教室示意了一下。琼斯连连摇头，保证道：“我现在非常有空。”

哈利脸上的笑容灿烂了些。他热情地帮琼斯关上教室门，又在门上丢了一个静音咒。接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对琼斯摇了摇。

“这是你写的？”

琼斯当然认得他亲手封好的信封。

自从《巫师周刊》刊登了斯基特对波特和马尔福的报道，公开他们的爱情，马尔福就经常收到一些哈利·波特的崇拜者和关心者的来信，警告他离哈利远一点。波特也收到了一些，但不是警告他离开德拉科，而是苦口婆心劝他不要被一时的甜言蜜语哄住。

这些还只是来自霍格沃茨以外的。在霍格沃茨内部，好像整个学校一下子都注意到了哈利的魅力。哈利开始收到情书，德拉科则收到又几封警告甚至恐吓信——比如哈利眼前这位艾伯特·琼斯，一位又给哈利写了情书，又给德拉科寄了恐吓信的家伙。

此时此刻，琼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危机。他知道，哈利二年级的时候曾在礼堂把赫奇帕奇的麦克米兰教训了一顿，但那是因为麦克米兰侮辱了哈利的父母。琼斯断然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再者，他自认是一个比马尔福更好的选择，波特只是一时被哄住了。毕竟他们同在一个宿舍，谁知道马尔福是不是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呢。

一边想着，琼斯一边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完全没注意到哈利从外面锁上了第五地下教室的门。

现在，哈利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来了。他打开信，慢慢念道：“邪恶卑鄙的马尔福，我奉劝你有些自知之明，不要把和哈利在一个宿舍当做自己的资本……”

琼斯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哈利一边念一边就在看琼斯的反应，见他笑不出来，也就住了口。他从口袋里拿出另一封信，又对琼斯晃了晃，然后将两封信一下下撕碎，最后丢在琼斯的脸上。琼斯先是被劈头盖脸的纸片打的一懵，反应过来后刚要发火，哈利的魔杖就抵在了琼斯的下巴上。

“德拉科最近忙得很，没时间理会这些事。我倒正好闲得无聊。”哈利冷冷地说，“我记住你的字了，要是再让我看见寄信的人里有你，下次就不会是警告这么简单。”

琼斯脑袋上还有几片纸屑，惊慌的模样显得有些滑稽。教室门被人推了推，里面有人奇怪地嘀咕道：“怎么打不开？”

哈利收回魔杖，把那些碎屑清理干净，转身就走。

“嘿！你等等！”琼斯突然喊道，语气颇有些气急败坏，“你就不怕我把今天的事说出去——马尔福到底有什么好的？你是不知道他爸爸曾——”

哈利停住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轻蔑地笑了笑。

“你以为你是第一个被我找上的人？”他说，“至于德拉科有什么好的……他是最好的。这和他爸爸曾经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了？”

哈利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

德拉科最近确实忙得很，他和赫敏终日扎在图书馆里，除了写作业就是找丽塔·斯基特可能使用的窃听手段，但至今仍然一无所获。还是布莱斯提醒他，抓斯基特的马脚固然重要，刚到手的男朋友也不能忽视，他才把丢掉的午餐晚餐时间捡回来，改成只在课余时间和哈利一起去图书馆。

今天哈利让他先来，说有点事情要处理。德拉科知道自从特里劳尼做了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预言，哈利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经常去找邓布利多、斯内普、卢平，往海格那儿跑的次数也多了许多——小天狼星现在也在那儿呢。因此，德拉科也没有异议，自己先来了图书馆。

把又一本没用的书放在一边，德拉科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这些东西都没用，我怀疑图书馆不能给我们想要的答案。”他说。

“排除法，德拉科。”赫敏说，“图书馆可以帮我们推翻我们的错误猜想。看看，我们现在还剩下的猜想有……”她拿过一卷羊皮纸，打开，突然奇怪地眨了眨眼。

德拉科正注意着赫敏的动静，听她说了一半没了声音，抬眼看过去。就见赫敏神色古怪的把那张羊皮纸递到德拉科面前，德拉科接过细细看了，神色渐渐像赫敏一样古怪起来。

“从划掉的人名数量看时间应该不会太长。”赫敏说，“也就这两天的事。”

“仔细想想，好像也是我收到警告信的时候他就有点不开心……”德拉科若有所思地说，“但一直也没听到谁说……”他顿了顿，又说道：“但他打定主意动手的话当然也是有信心……”

哈利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刚怼过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让他心情愉悦，他找到德拉科和赫敏坐的桌子，在德拉科旁边坐下，轻快地问：“进展怎么样？”

“先不说那个。”德拉科说，“我猜是我拿错了，毕竟我们的书桌是拼在一起的……”他把手里的单子递给哈利看。

哈利扫了一眼，立刻一把抓过单子塞进书包，再猛地拉上书包拉链，神情有些微妙。赫敏见状，很明白地拎起书包对德拉科点了下头。

“我想今天也忙得够久了。”她说，“晚饭见。”

德拉科点了点头，一支胳膊撑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哈利。哈利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德拉科。

“你刚才去哪儿了？”德拉科问。哈利不说话。

“艾伯特·琼斯？”德拉科又问。哈利仍然不说话，但是看起来有些心虚。

德拉科忍不住笑了。他屈指敲了敲桌子，说道：“拿来。”

哈利把书包捂得更严实了一点。

“拿来。”德拉科又说了一遍。哈利无奈地把书包整个塞给了德拉科。

德拉科在哈利的书包里找到已经揉得皱巴巴的羊皮纸，打开细细地看了一遍。已经被划掉的人名有十六个，艾伯特·琼斯位列第十七，在他下面还有三十多个名字，都是这些日子给德拉科写过恐吓信、警告信的校内人员。

“我不是说了不用理他们。”德拉科说，“浪费时间。”

“第三个项目是什么还不知道，我现在正好有的是时间。”哈利说。

“我还以为你这几天是在为预言的事发愁。”德拉科又说。

“那件事发愁也没有用。小巴蒂被抓的时候，傲罗就差把地砖掀起来看看了，我现在肯定是安全的。”哈利撇撇嘴。

“所以有些人就不怎么安全了？”德拉科抖了抖那份名单。哈利的脸有点红，理直气壮地说：“我又没做什么，就口头警告威胁了一下，像他们做的一样。”

“你怎么做的？”德拉科问，“十七个人了，一个都没走漏风声？”

“他们都以为自己不是我威胁的第一个人。”哈利耸了下肩，“前面的人都闭了嘴，他们自然就不敢说话了。”

德拉科把名单丢到一边，戳了戳哈利的肩膀。哈利转过头看，冷不防就被德拉科吻住了唇。

德拉科确实没打算和那些给自己写警告、恐吓信的人计较，实话说了吧，这点手段实在入不得马尔福的眼，怎么也该在信里塞两个恶咒吧？他这些日子只去威胁了几个给哈利写情书的。毕竟他忙着呢，没那么多时间去叫醒做白日梦的人。哈利·波特属于德拉科·马尔福，就像德拉科·马尔福属于哈利·波特，这是事实，谁不同意都没用。但是现在，哈利把事情重视起来了，德拉科也不能再爱答不理了。

第二天一早，当德拉科又一次被各种各样的信件淹没的时候，他很冷静地指挥那些信在礼堂中心堆起来，然后点燃了它们。

“从头到尾，年轻的马尔福不发一言，只是用沉默和烈火表达了他的态度。而礼堂纵火这样的劣等行径，为马尔福换来的仅仅是学院扣分，看来霍格沃茨对学生的管理制度存在一定漏洞，邓布利多有必要进行反思。”

潘西读完这篇尚未命名的手稿，看向德拉科。高尔不满地嚷嚷道：“扣分怎么了？扣的可是斯莱特林的分，斯基特看到斯内普教授的脸色了么？”

这份手写稿是在德拉科礼堂烧信的第二天寄到德拉科手上的，送信的还是那只戴绿珍珠项链的长耳猫头鹰。像上次用海格的报道和哈利谈条件一样，这次斯基特也写了一张纸条，不过是给德拉科的。纸条上只有一个单词：“停止！”

德拉科只看了一眼，就像上次一样把纸条和手稿都烧掉，用一把麦片打发走了长耳猫头鹰。

“她害怕了！”他朝格兰芬多长桌喊，“赫敏，剩下的猜测里肯定有一个是对的！她害怕了！”

赫敏很快拿着一张单子和一份手稿跑了过来。

“我也收到了！”她兴冲冲地说，“她会害怕，就说明这事不能让人知道，她可能违法了！让我们看看……”

几个人一起趴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哈利突然问道：“为什么把阿尼马格斯划掉了？”

“现存只有七个阿尼马格斯。”赫敏说，“而且这是非常高深困难的，我问了麦格教授，像斯基特那么大的人有没有可能……”她的语速渐渐放慢，声音也不可置信起来：“是啊，为什么没有可能？”她看着哈利，显然想到了尖头叉子、大脚板和虫尾巴：“如果她能变成某种非常小的动物，当然方便窃听，也不会让人轻易察觉！德拉科烧信的事是昨天晚上，她今天就写了报道……我知道了！”她突然把羊皮纸一卷，打开了她收到的那份手稿。

“《威克多尔·克鲁姆的神秘女友》。”潘西念道，语气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那会儿你不还和我说，你喜欢的是——”

赫敏赶紧捂住了潘西的嘴，跟着赫敏一起过来的罗恩神色有些急切，问道：“谁？赫敏喜欢的是谁？”

潘西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狠狠瞪了罗恩一眼。

“你们看这里！”赫敏指着手稿上的一行说，“她提到克鲁姆邀请我暑假去玩——这事是在黑湖边上威克多尔和我说的，这说明当时她就在我和克鲁姆旁边！”

“你们那会儿身边有什么动物么？”西奥多问。

赫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威克多尔从我头发上找到一只水甲虫。”她说，“我抓住她了，她要是现在就在旁边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不然……”她哼了一声，昂着头回了格兰芬多长桌。罗恩到没急着回去，盯着潘西问：“她喜欢的是谁？”

潘西上上下下地把罗恩打量了一遍，晃了晃手指。

“男孩。”她说，“自己猜去吧。”

时间过得飞快，五月二十四号一眨眼就到了。这段时间丽塔·斯基特确实一直没有动静，不知道是天真的就在哪里偷听，还是没收到回复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这天晚上，哈利和朋友们告别，然后离开礼堂。他的男朋友追出来给了他一个吻，检查了他的窥镜链子。巴格曼要求只许勇士到魁地奇球场去，要不是斯内普亲自通知的这件事，德拉科半点都不放心。

时间选的不早不晚，哈利吃完晚饭就朝魁地奇球场去，没走多久就遇上了塞德里克。他们在距离魁地奇球场十英尺的地方被几个傲罗拦下，傲罗确认了他们勇士的身份，才将他们放行。而其他学生只能在十英尺外好奇地向魁地奇球场张望，弗雷德和乔治大声地嚷嚷，说要哈利记得把看到的东西告诉他们。

哈利和塞德里克一起走到魁地奇球场的入口，塞德里克忧虑地说：“感觉和之前不一样，是不是？前两次这些傲罗可没出现在明面上。”

“没出现在明面上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哈利说，“小巴蒂·克劳奇之前就潜伏在霍格沃茨，魔法部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对吧？”

塞德里克点了点头。

他们走进魁地奇球场，卢多·巴格曼已经到了，旁边站着邓布利多和福吉。芙蓉和克鲁姆站在不远处，哈利和塞德里克一出现，芙蓉就热情地朝他们挥手。

“好了，勇士都到齐了！”巴格曼愉快地说，“来，到这里来吧！”

塞德里克皱着眉头，看着栽满了矮墙的地面，慢慢朝前走。

“这就是第三个项目你们要面对的，一个迷宫。三强争霸赛的奖杯会被放在迷宫里，当然，危险也会放在迷宫里。谁拿到奖杯，谁就结束比赛，得到冠军！”巴格曼兴高采烈地宣布。

“我们会遇到什么危险？”芙蓉皱着眉说，问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不会有食死徒埋伏在迷宫里吧？”

“我向你保证不会，德拉库尔小姐。”福吉笑着说，“邓布利多和我已经检查了所有准备的东西，里面肯定没有一个食死徒。”

“要是它伪装了呢？”克鲁姆声音低沉地问。

福吉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但他仍然是笑着的，说道：“这些矮墙要到第三个项目前才会长好呢，正式开始之前，我和邓布利多会再来检查一遍。”

勇士们都不说话了，巴格曼这才宣布比赛规则。目前，哈利得分第一，塞德里克第二，克鲁姆第三，芙蓉第四。到时候他们就要按照这个顺序进入迷宫。

勇士们对第三个项目的内容和规则都没有异议，福吉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还热情地跟每个勇士都握了手，好半天才放他们离开。

巴格曼和勇士们一起离开，邓布利多和福吉却好像还有话要说。他们走过看守的傲罗旁边，巴格曼大声地对围观的学生说：“好了！等到第三个项目开始你们就会知道了！”

“这次还有上次那样的光屏么？”弗雷德在人群里大声喊，“巴格曼先生，我们有个想法，您要不要听听看？”

旁边的人似乎已经听弗雷德和乔治说了好一会儿他们的神奇想法了，他们两个很快就被人群让到了巴格曼面前。巴格曼的神色有些尴尬：“好吧，我当然愿意。但是我和哈利还有几句话……”他扭头去看哈利，哈利刚答应克鲁姆可以去聊聊，显得有些无措。

“哦，得啦，看来小哈利已经有约了。”乔治说，“勇士有勇士的话说，我们来聊我们的吧！”

“就算不这样，哈利现在谈恋爱了，您不知道么？”弗雷德挤眉弄眼的，“他一定忙得很，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你看，我们首先认为，看台可以高高地搭起来，再人手一副望远镜……”

“或者，我们可以总共设置四个光屏，将四个勇士都照顾到……”

弗雷德和乔治以一种看似玩笑实则强硬的态度拦着巴格曼，就是不让他离开。巴格曼只好答应私下谈谈，拉着弗雷德和乔治匆匆挤出人群。他走了以后，学生们一窝蜂地涌上来想让勇士前面，芙蓉皱皱眉，第一个突破人群，之后，三个男生便被团团围攻，好半天才逃出来。

“你每天都是这么过的么？”哈利十分受不了地问克鲁姆，“这太可怕了！”

克鲁姆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扭头看向塞德里克，说道：“我想和波特单独谈谈。”

塞德里克点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哈利和克鲁姆一直朝禁林的方向走，哈利不禁在袖子里握紧了魔杖。好一段时间，他们走到一处幽静的空地，克鲁姆前前后后地把这片地方检查了一遍，这才开口说道：“赫米恩经常提起你。”

哈利愣了一下，理了理袖子把魔杖放好，说道：“是么？毕竟我们是朋友吧。”

克鲁姆将信将疑地看着哈利：“是么？可是她提起你的时候，和提起别人不太一样。”

哈利说：“她比我大，有时候对我的态度就像我的姐姐之类的。”说到这里，哈利总算反应过来，问道：“我有男朋友，你不知道么？”

克鲁姆显得高兴了许多。

“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肯答应。”他没头没脑地说，“她总提起你，我还以为……”

哈利多少明白克鲁姆的意思，又重复道：“我有男朋友。他叫德拉科·马尔福，你刚来的时候和你搭过话的。”

克鲁姆似乎把人对上号了：“我记得，他很维护你，不许我们多看你。”

哈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第三个项目见吧。”克鲁姆对哈利伸出手，“我看了你的第一个项目，你飞得很棒。你不打魁地奇么？为什么？”

“我去看世界杯了，朗斯基假动作真酷。”哈利握住克鲁姆的手，“魁地奇我只私下里和朋友玩，比赛……如果斯莱特林院队明年要我的话，也许我会参加吧。”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克鲁姆松开手，哈利朝他抬了下手，笑道：“比赛见。”

 

TBC——

震惊！某不知名人士为见救世主一面，竟给马尔福写恐吓信！

可悲！该不知名人士的恐吓信，救世主还没看到，就被马尔福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