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快新】令人苦恼的工藤君

“柯南君。”

听到这样温柔的呼喊,新一不禁害怕起来了。他完全明白,小兰现在非常生气。于是,他摆出那种乖巧的、柯南一般的神情,带着足够的悔意说:“小兰姐姐。”

小兰姐姐完全看透了眼前这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只是想蒙混过关,因此十足冷酷地命令:“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追捕犯人的途中,因为连续几天的睡眠不足、饮食不当,所以在要紧的、踢出易拉罐的时刻,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从而使得犯人有机可趁。如果不是当时警笛恰到好处地在巷子口响起来,犯人太过紧张所以刺错了位置,恐怕自己也会成为受害者吧。刀刃恰好穿过内脏与内脏的缝隙,这种伤势,比起心脏被刺穿,只能说真是太好了。

但这种庆幸,是绝对不能让眼前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恼火气息的青梅知道的。而且,更加不能让对方知道的是,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也没有好好吃东西,这样严重的事实。

“没什么大不了的。”新一支支吾吾地说,“追捕犯人,踢易拉罐踢空了不说,自己还摔倒……犯人拿着刀啊,也被我追的有点恼羞成怒了,所以……总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如果只是经历了“工藤新一”,小兰说不定还会相信。但眼下,她是清清楚楚明白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之间有等号的人,眼前这个寄住在家里的“新一的远方亲戚”是在撒谎,她凭着野蛮的、属于姐姐的直觉,立刻判断出这家伙就是在说谎。

如果不是对方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和墙没两样,小兰一定会敲他的脑袋让他记住糟蹋自己身体的代价。但是对方恰好正躺在病床上,所以她只能恼火地、气势十足地喊道:“小伤要我到重症病房来探望!?”

新一半靠在床头,缩了缩脖子,态度诚恳了许多:“对不起,其实是还蛮重的伤……”

病房的门打开,茶色头发的少女背着双肩包,身后跟着三个真正的小孩走进来。只是感受病房里的气氛,停留在幼年的科学家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而且不巧,她现在仍然住在侦探的隔壁,因此,她很明白地说:“反正是为了这次的案件又熬了几夜,也完全忘记吃饭,结果被身体报复了吧。”

“真是的,这样可不行啊,柯南。”步美拧着眉头教训起来,元太和光彦也在一边连连点头附和,“已经是大人了,还是这么乱来么?这真的完全不行啊。”

在短时间内,接连被三个本应是自己保护范围下的女性关心教训,还让年龄比自己小许多的男性朋友责怪地注视着,新一终于完全不好意思起来。

“这也没办法啊!”他解释,“毕竟,犯人就在眼前了。连环杀人案,追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不可能放着不管吧!虽然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但谁知道在警察赶来的时候他会跑到哪里去?我只是想要阻拦他一下而已,发生现在这种事完全是意外情况。”算是干脆地承认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事实了。

小兰对这种状况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许是照顾柯南照顾的太久,在知晓一切后,不管怎么看新一,都觉得这是个令人担忧不已的、头疼的小弟弟。每天都要操心他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又熬夜办案,是不是偷偷去拆炸弹,是不是能顺利毕业。在和园子说明两人不可能继续下去那一天,她完全无奈地抱怨:“没办法,我几乎以为自己提前养了个儿子。我现在完全了解了有希子阿姨更喜欢被叫姐姐的心态了——我高中还没毕业,年轻的很啊!”

之后甚至说起了要给未来的孩子取名叫柯南,然后牢牢看住他,不让他出去胡来这样的话题。但是园子说,叫了这个名字说不定就会继承这名字的某种诅咒,小兰这才作罢。虽然本来也是玩笑而已,但眼下的情况让她忍不住又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了。被从头抱怨到脚的人自知理亏,新一只能无奈地道歉:“让你提前衰老还真是对不起了。”

“稍微有点诚意啊!听着就是敷衍!”

之后,真正的小孩子得早点回家才行,灰原陪同一起。小兰盯着新一吃完晚饭后,也因为明天还要上学,所以不得不离开了。病房里一下子空下来,新一百无聊赖地翻着苦求好久才从阿笠博士手上拿到的悬疑小说,津津有味地翻看着。

“该换药了,工藤先生。”

病房门被打开,新一头也不抬,自顾自地说道:“请等等,我很快看完这两页。”

下一秒,书从侦探的手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无辜地眨着眼睛的鸽子。新一错愕地眨了眨眼,随即明白过来,看向站在床边的护士小姐。

“基德。”他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护士小姐露出一个非常不爽的表情,伸手撕下了伪装。和侦探九分相似的面孔出现在灯光下,黑羽快斗拉过椅子坐下,将装着药物、绷带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他说,“名侦探,告诉我,你为什么又出现在医院?”

七岁的江户川柯南和十七岁的工藤新一,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哪一种搭配更容易受伤,实在是个难以得到答案的问题。在知道江户川柯南顺利变回工藤新一后,黑羽快斗的第一个想法是:啊,这下子名侦探可以稍微少受一点伤了吧。最起码,被犯人丢出窗户这种事,应该是不会出现了。

然而事与愿违。

虽然同是总被卷入大大小小的案件,但人寄住在青梅家里,一日三餐,感冒发烧有人管,因为人小又可爱让犯人放下戒心甚至还给块糖,和人回到自己家里,咖啡续命,整夜不眠,往外一站粉丝一排,被犯人第一时间当成目标,还是有非常显著的区别的。

是更容易受伤了,还是半斤八两?综合来看,应该是半斤八两。

黑羽快斗不禁叹了口气,工藤新一抓住机会,可怜巴巴地看过去。

“该换药了。”他说,“顺便,这位护士小姐本人在哪儿呢?”

黑羽快斗的目光跟着工藤新一的一起扫过地上的护士服:“在值班室好睡呢,操心自己吧,名侦探。”

病号服的扣子被解开了,魔术师的手指解开缠缚着侦探的绷带,露出那下面狰狞的伤口,和失去遮掩后更显瘦削的身体来。黑羽快斗拧着眉,小心地清洗伤口,上药。工藤新一两只手都扣在黑羽快斗的肩膀上,低下头看到他蓬松柔软的头发,把痛呼声憋在嘴巴里,任由汗水遍布额头。

“好了。”打上一个完美的结,黑羽快斗满意地收拾了换下的绷带。他抬头就看见工藤新一更加苍白的脸色,无奈又心疼的擦去他额头的冷汗。

“要擦一擦么?”黑羽问,手指从新一的额头滑到脸颊,再从脸颊滑到颈侧,慢悠悠地走过锁骨,戳在汗津津的胸膛,“我猜你不好意思让护士小姐帮你擦身吧?”

新一的脸被这满是撩拨意味的触碰弄得通红,说话也有点结巴了。

“少啰嗦,你不是每晚都来么?那些鸽子别以为我没看见啊!”

像是附和他一般,取代了悬疑小说之后、一直乖乖站在床头的鸽子扑闪着翅膀叫起来。这只鸽子是目前最能在工藤新一手心占有一席之地的独特的鸽子,也是黑羽的鸽子中和工藤最亲近的一只。毕竟有着这样那样的缘分,有时候令黑羽都羡慕不已,说些什么“被名侦探拯救的白鸽,这明明该是怪盗基德的命运”之类的傻话。

软布被温热的水浸湿,变得沉重,以及更加柔软。黑羽小心地帮助新一脱下上衣,拧干软布,帮他擦拭起来。

“我可是都听说了。”他一边动作,一边指责,“可真了不得啊,工藤侦探,是新人类呢!只凭咖啡就能维持身体机能的运转,不睡觉也完全没有关系。你一定不是因为这些才在犯人面前露出弱点的吧?你当时忘记充电了,对不对?”

啊,在生气呢,非常的那种。

工藤新一感受着被润湿的布料从后背滑过,上到下,下到上,左到右,右到左。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吻落在他的脊骨上,轻轻的,像是蝴蝶翅膀不经意扫过。

“明明事情都结束了。”黑羽叹息着,“怎么你还没有从这种糟糕的宿命中出来呢?侦探到底是什么可怕存在啊,白马和服部也像你受伤这么频繁么?”

“白马我不敢说,但服部绝对不会比我差吧。”

“什么叫‘绝对不会比我差’?这是什么奇怪的攀比么?你为了在这方面赢过他才这么努力受伤么?那么谁赢了,方便告诉我么?”

黑羽把软布摔回水盆,抱着胳膊生起闷气来。新一自己系好病号服的扣子,慢慢挪到快斗后面,用一个稍微有点别扭的姿势,把下巴贴上快斗的肩膀。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快斗的脸颊。

“我亲手做巧克力蛋糕。”新一说,“不要生气了。”

“我可不是一块蛋糕能糊弄的人啊!再说我也不会让刚出院的人下厨!”

“送到你学校去。”

“那也——”

“还手捧玫瑰。”

“……”

“吻你。”

“可恶啊!”黑羽快斗败下阵来,扭头咬住那说一句就戳他一下的手指。光咬是不足以泄愤的,于是又磨了磨,舌尖也和指尖亲密触碰起来。这就不是新一能够坦然承受的范围了,他耳尖发红,忙不迭地想要抽回手指,却被魔术师握住手腕。细密的吻从指尖一直攻占到手腕,最后变成泄愤般轻轻一咬。

“还不住口,笨蛋!”新一终于抽回自己的手,“到底在做什么啊!”

快斗不禁想起刚刚交往的事来。那会儿他抱怨名侦探对自己太过冷淡,委屈得真情实感,几乎要哭出来了。侦探被他假装出来的难过弄得毫无办法,有模有样地学着基德的口吻说了好几句肉麻话。两个人都面红耳赤,主动招惹的怪盗脸红的厉害一点,看似一本正经的侦探则是红透了耳朵。

“这样你满意了么?”侦探还服务到位地询问着,而怪盗的脑袋已经完全停止运转,甚至差点没注意到侦探扭过头后,紧跟着完全红透的脸。

“新一到现在也不习惯么?”快斗抓住新一的手,再进一步纠缠他的手指,“恋人就是这样的嘛,这还只是初步哦。”

“比我还小一个月的家伙说什么呢……”

“比我早一个月的家伙明明看起来更加纯情吧!”快斗笑着,完全握住新一的手,“巧克力蛋糕和接我放学都很好,玫瑰和吻我也很期待,毕竟这是新一难得的浪漫啊!但是啊,眼下的我,有更想要的东西。”他认真地看向新一的眼睛,神情严肃,“我们同居吧。”

新一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像是被咬了尾巴的兔子一样,几乎跳起来:“说什么呢!”

“我是很想啦。”快斗笑眯眯地说,“但是新一不同意我也不会做什么的——明明这个年龄已经很正常了,但还是总说要成年才行的纯情侦探?我总是在想,你这不就是在给我剧透成人礼么——小心伤口!”快斗匆匆制止新一的动作,再次严肃起来:“我想照顾你啊。你这个样子实在让人不放心,所以,我住到你这边来怎么样?”

真是让人没办法拒绝的理由啊,“想要照顾你”,这样温柔又狡猾。

“那你上学怎么办?”新一说,“别忘了你自己也是学生啊。”

“七天要旷六天课的家伙没资格这么指责我吧。”快斗撇撇嘴,“再说那些东西早就会了,我去也只是睡觉而已,不去其实也没关系。”

“那可不行。”

“开玩笑的啦,我肯定会去,而且尽全力不迟到——住在米花但是到江古田念书的人也有的啊。”

“我不想以后结婚的对象高中都没毕业。”

“那当然——诶?”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完全被震惊了,“新一,你刚刚说什么?”求证一般的、将新一的另一只手也抓在手里,好像马上就能变出戒指来一样。

“我说你收拾收拾就搬过来吧!”新一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为此甚至扯痛了伤口。他在快斗小心地搀扶、或者说纵容下,把脸埋到了被子里。

“还要和小兰园子灰原步美元太光彦阿笠博士解释男朋友是哪里冒出来的麻烦死了——”

“诶?名侦探从来没和他们说过我的事么?”

“为什么要特意交代啊?虽说我也没有藏着掖着,灰原是绝对知道的,连你的身份都清清楚楚。步美也很警觉,那孩子有时候真是可怕,所以光彦应该也知道,元太大概不清楚吧……小兰之前还抱怨我的恋人为什么不来照顾我,园子很解气地说我活该遇到渣男什么的……阿笠博士……其实和我说过工藤宅反正那么大……不过你家也不小吧……”

“我家小!小的很!小的装不下我!我好冤枉啊,是你不让我过来,不是我不想过来啊!我怎么会是渣男呢?我要告诉铃木大小姐我的真实身份——”

“想被抓么笨蛋!你别以为京极因为你退隐就不拿你当回事了啊!”

“只想被名侦探当回事——”

“知道了你快点回去啦,护士小姐要来了吧!”

“这么晚了,回哪里去啊?”

“……钥匙去找阿笠博士拿。”

没有钥匙我也进得去。

快斗这样想着,小心地把新一从被子里挖出来,亲吻了满脸通红别扭的爱人的额头。

这么喜欢我、也这么让我喜欢。

他在心里想。

真是甜蜜又难以自拔的苦恼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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