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Second

   

【快新】遇袭夜之后

※ 上承《名侦探遇袭事件》

 


“你能描述事情的具体发生经过么?”

高木警官的问询声从身后传来,新一扭头不让他和佐藤看到自己的表情,在心里把问题答的明明白白。

“具体经过是,我回家路上感受到基德的气息,身体下意识就追了过去。我跟着他走到那条小巷,发现这家伙被人下了药,出于人道主义和暗恋主义……反正我帮助了他。这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我完全是自愿的。我只是没想到会在家门口晕倒,还被小兰捡起来,还被送进医院,还惊动了警察。如果第一次是野战还值得吹嘘,那么第一次惊动了这么多人,就只能是我的耻辱。”

新一仗着两位警官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恨恨地咬了下嘴唇。也是那个混蛋把事情搞的一团糟,他但凡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事情都不会到这种程度。还是说要责怪自己纵容了他?果然当时无视他的难受,直接给他一麻醉针就好了吧。

第二个问题在他思考的时候追了过来:“你还记得犯人的什么特征么?”

“十七厘米,咬人很疼,这都能算作特征吧。”新一默默地想,“他还有张和我差不多的脸,身高也和我差不多。晚上总是穿白色,白天不知道。如果想抓他,请务必今晚到基德的作案现场,对他大声播放我的腹诽,这样他说不定会自己滚过来请罪……算了,这对我来说,未免是太严重的名誉受损了。”

“你身边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没有,鸽子倒是有不少。说起来,已经过去多久了?那家伙早就清醒过来离开了吧。”

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揉皱被子的新一,在佐藤又一次出言劝慰的时候决定开口了。虽然很对不起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新一还是调动了自己的演技,做出一副可怜的、耻于多言的模样。

“我不记得了……不记得那个地方,也不记得犯人的特征……我不想报案,抱歉。”

基德应该会来吧,找到这家医院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还记得昨晚自己对他说的话……他应该记得吧。不过,自己那时候说的是下一次作案的时候,如果早上没有晕倒在家门口,这个计划倒还可行。预告函上提示的时间就在今晚,这个样子是去不了了……就稍微等他一下吧,那家伙良心尚存的话,就该知道过来找他而不是真等下一次天台碰面……他要是畏惧我生气而不敢来……该不会傻成这样吧?好歹他IQ多少来着?不过,还是给他留扇窗户吧,这样他应该就明白了。另外,既然惊动了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

“最近,关于非法药物……”新一问道。他得找个方法,让这件事的严重性降低才行。基德那家伙和自己也差不多大,两方虽然都未成年,但毕竟对方也是受害者。找一个妥帖的原因遮掩过去吧,这件事他作为另一个受害者而言,本身也没觉得有多严重,只是身上实在痛得要命,让他不觉满心怨气。

只是,高木警官显然想到了别处去,认为被下药的是新一。佐藤警官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新一没办法,只好打住话头,匆匆拜托他们不要和父母说。虽然暂时也联系不上那两个家伙就是了,工藤优作绝赞赶稿中,连带着有希子一起失踪了。

要是儿子真遭遇了暴行怎么办啊?作为被忽略的报复,等他们下次回来就介绍男朋友给他们认识好了。但某种程度来说,基德应该算是蛮优质的男朋友?而且美型,还油嘴滑舌,说不定正中母亲的胃口。但那样的话,父亲就会吃瘪了吧?唔……好,就这么决定了,等他们下次回来,一定介绍男朋友给他们认识。不过,那得男朋友先撞上门来才行呢。

这样想着,新一耐心地等待吊瓶里的药水流尽。他本想请护士帮忙,但想了想,还是在护士走后,自己艰难地下了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风灌进来,吹动新一的额发。只是打开窗户的暗示而已,简简单单的举动却完全不想假手于人。而且,现在天还亮着呢,这也太早了吧……

“可恶啊,怎么好像我成了等待情人的朱丽叶一样……不对,那是悲剧来着啊。”新一小声嘀咕着,看向远方。那里有一朵云,恍惚是个三角的形状,让人想起黑夜里白色的滑翔翼。等意识到联想了什么,新一发现自己已经在笑了。他为自己的高兴而稍微感到不好意思,慢慢挪回了床边,躺上去,缩进被子,闭上眼睛。

月亮……快点升起来吧。

他期待着,并因为满脑子都是那家伙的事,而在睡梦中和怪盗相遇。这个时候,他还完全不知道,因为药物的原因,怪盗对昨晚发生的事完全不记得,还产生了可怕的误会。晚间,破窗而入的怪盗一副疼惜关切的模样,义正言辞说会帮他教训那个可能用了卑劣手段威胁他的不存在的犯人,弄得他实在不知道该哭该笑,乱七八糟的生气起来。但是,这也确实值得生气啊?他都被折腾进医院了,折腾人的家伙却完全不记得,他但凡还有一分多余的力气,都要亲自把这家伙踢出去啊!

事后每每想起这件事,新一仍觉得意难平。更意难平的是,原本想着要好好教训这家伙,却又在出院之后、回到工藤宅的几天里,从那些频繁来去的鸽子的行迹、和总在差不多时间从门口经过的人中推测出基德在暗中调查,想到他不知道有多么焦虑恼火,然后就这么心软了。自己也太好人了吧?目前可是被他害得根本没法去上学啊!

新一气鼓鼓地翻着报纸,他这几天的消遣无非就是看书读报而已。昨天是基德的又一次行动,媒体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消息。看到那抹白色的影子出现在头版令新一有些烦躁,匆匆翻过这页,却在翻页的瞬间看到“枪击”这样的字眼,于是又将报纸翻过去,细细读起来。

报道上说,基德在逃离现场时疑似遭到第三方人士枪击坠落,旁边还附了粉丝落泪的照片。新一拧着眉,把这一段看了几遍,想着这第三方人士会是谁。和那天给基德下药的是一拨人么?还是其他基德的敌人?基德中枪了么?为什么会中枪,因为这些天自己的事情让他操心太多、分心太过了?

正想着,窗户被敲响了。会这么做的人,新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于是,他几乎是立刻抬起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那抹白色身影。故意没去理他,让他自己从窗户进来。余光注意到他动作干净利落,心里的担忧便也放了下来。

来道歉的基德比满腔怒火说要帮他报仇的基德可爱讨喜多了。当然,最讨人喜欢的就是他把事情记起来这一点。如果他一直想不起来,新一真要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帮错人了,那么他人生的污点就会更加浓墨重彩,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愿意出现在基德面前了。

“诶——所以我想不起来的话,新一就再也不理我了么?”快斗趴在床边,手里还握着一把扑克牌。新一随便挑选了一张——红桃A,一天之内必定有一次但绝不只会有一次的小浪漫达成,名侦探笑纳了这张扑克牌,任由它在手心变成一朵去了刺的玫瑰。

“是啊,就再也不理你了。”新一说,“作案现场不去,二科求助也不帮忙。你的预告函我都再也不看,相关新闻也再也不管了。”

“但是我很受欢迎哦!电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我的新闻吧!”

“我会立刻换台的。”新一冷酷地说,“除非你举牌子跪在摄像机前当着全国观众跟我道歉,不然我一定不理你。”

自从快斗透露过他曾经想把那个不存在的犯人怎么样后,这就成了两人之间固定的调笑。快斗甚至真的做了一个用红色颜料写字的牌子,在两人交往的第二天挂在了新一的卧室门前,一面写着“对不起”,一面写着“我爱你”。两个人发生口角的时候偶尔会用到这个东西,把“对不起”的那一面转向外面。有一次,快斗来转牌子的时候正好撞上同样来转牌子的新一,他们在门口面面相觑,然后快斗上前,握住新一的手,两个人一起把牌子转到“我爱你”。那之后一直到现在,他们仍然偶尔发生口角,为了熬夜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但牌子一直都停在“我爱你”的一面。

新一也曾玩笑问过快斗,问他说好的“我下贱”去了哪里。快斗就可怜巴巴地说:“下贱的都是斯内克,我一颗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求求名侦探,赏脸看我一眼。”

自从杯户酒店正式见面后,就总是被牵着目光走、因为对方而燃起全部警惕和战意的侦探听出这话里再明显不过的调笑,伸手将怪盗的脸推到了一边去。

那件事之后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未成年的怪盗按照侦探提供的说辞,在又一次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上门拜访的时候,假装上门道歉不巧碰到,先是故作心虚惊讶,而后痛哭流涕,提供了有非法交易的酒吧地址,再加上新一的原谅和不投案,这件事就这么揭了过去。当然,一通教育是少不了的,佐藤警官的手指戳着快斗的额头,几乎要给他戳个洞出来了。

现在,两个人的交往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知情的人,如佐藤和高木。他们收到的说辞,是那之后新一觉得这家伙还不错,在对方的屡次诚恳道歉中心软,又知道了对方其实对自己有些心意,所以同意了交往的请求——佐藤还记得那次偶然遇到黑羽时,黑羽有打探新一的消息。当时她还以为黑羽同时崇拜侦探和怪盗,可原来黑羽对侦探并不是“崇拜”的情绪。不知情的朋友,如小兰和园子,非常好奇新一到底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人。目前新一只说是在办案的时候遇到的,等到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会全盘托出。而就在隔壁,能更多接触到这对新晋恋人的灰原,早已连威胁带恐吓地把事情套了出来,每当两个人一起出现,就用耐人寻味的目光注视他们。工藤夫妇也已经回来过一次了,新一就像早就想好的那样,把男朋友领到父母面前。没想到有希子认出这是恩师的儿子,优作更是因此直接揭穿了他是基德的假面。新一原本想好的报复莫名报复到了快斗身上,快斗在优作若有所思的注视下冷汗津津,当晚缩在新一的被子里,死活不肯出去,好像他真有多害怕一样。

此时此刻,被名侦探提起那天的怂样,快斗丝毫不慌。示敌以弱,这都是在新一父母面前刷好感的必备手段,再说之后抱着名侦探安睡一整晚,他绝对是稳赚不亏。

这么想着,快斗的目光就溜到了新一露出来的一小截腕骨上。交往三个月,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完全止步在了亲吻。明明起点很高,越走越是下坡路——当然,那么糟糕的起点,快斗宁可不要。可毕竟是开过荤,回想起那天的滋味,快斗总是蠢蠢欲动,然后动去卫生间。他是不敢随便提起的,第一次对新一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经历,快斗唯恐新一对此有阴影,他贸然提起,会让新一回忆起那天的事而心情糟糕。

新一能感受到快斗那若有若无的视线。现在是寒假期间,风雪拍打着窗户,屋里温度正好。他陷在被子里,靠着枕头看书,快斗坐在地毯上,半趴在床边,零零散散的魔术道具堆了半个床。

新一突然放下了书。他小心地夹好书签,然后将书放在床头柜上。快斗感觉到他的动作,抬头看过去,就看进新一望过来的眼睛里。

“你过来一下。”新一说。

“哦。”快斗应了一声,抓着扑克牌爬到床上。新一从他手中抽走扑克牌,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倒,让他压在自己身上。

“诶——新一?”快斗瞪大眼睛,新一在床上摸了摸,找到一个大小硬度都适中的道具,丢出去砸在开关上。

灯灭了。

“反正现在是寒假。”快斗听到新一说,“你温柔一点,别像上次那样……脖子也不许留痕迹。”

快斗把手撑在新一脸边,看着月光下新一微红的脸。他们离得这样近,就像那个阴差阳错乱七八糟的夜晚。却又有不同,此时的快斗是如此清醒地明白即将会发生的一切。

“真的可以么?”他抵着新一的额头问,“既然同意了,不会让你反悔的哦。”

“既然如此,那你在犹豫什么?”新一移开目光,如此近距离的对视,让他的心跳完全乱了节拍。他学着快斗的语气,柔声道:“等到过年,你妈妈和我父母都会来这边,那时候你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哦。”

“所以这是新年礼物么?”

新一轻轻哼了一声,将目光转了回来。

“新年快乐。”他说,“就当成是新年礼物应该很不错。”

“我这边也是,虽然完全还没到时间。”快斗说,“但是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新年一样。我是说……”

未出口的情话,尽数揉碎在唇齿间。

 

——THE END

我又快乐了,我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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