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郭】他囚·5
Chapter 5
郭文韬是旁观者。
眼前的男人被摆出一个难堪的姿势，任人鞭打，淫态百出。郭文韬被迫在旁边看，肩膀被一左一右地按着。常仁打够了，接过手下递上的手帕擦汗，眼睛没有看过去，话却明摆着是对郭文韬说的。
“我不会打你，你大可放心。”常仁的语气里有笑意，“你这样的长相，打坏了是我吃亏，你也听点话，不要让我为难，行不行？”
男人还在挣扎、扭动，他被绑在那张床上，乞求施暴者垂怜。
“你也不想变成那样吧？”常仁的声音突然落到耳边，“我也不想你变成那样，所以你乖一点。”
郭文韬情不自禁地颤抖着。他知道常仁让他看这一场戏的意思，他也确实如常仁所愿感到畏惧。不想挨打、不想变成没有理智廉耻、因为疼痛的教诲而变得顺从贪欲的兽类，就要听话。
常仁走过来，摘掉手套，托起他的下巴。郭文韬能看清常仁的眼神，在常仁眼里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品、一个不听话的宠物。常仁对他欣赏，对他手下留情，只是因为他长得漂亮，又难以驯服。如果他一直不听从，常仁是会对他失去兴趣，还是让他变得像被绑在床上的男人一样。
郭文韬不寒而栗。
他越过常仁的肩膀去看那个男人，男人叫的太大声，被常仁的手下堵住了嘴。郭文韬看到他满脸都是泪，脸涨得通红，被欲望蒙蔽的双眼深处有沉重的痛苦。他眨了眨眼，突然发现一切都变了。常仁不见了，他的手下也不见了，只有那个男人还在。
他得跑。
郭文韬这样想着，却情不自禁地向那个男人走去。然后他看清了：那男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他就是那个男人。
郭文韬想要后退。但是他的手却被那个男人抓住，湿热的手像是一条蛇，颤抖着将他束缚。
“这就是你。”他听见常仁的声音，“你也会变成这样，这就是你。”
“你跑不掉，就算你跑了，你的心也是这样。”
“你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郭文韬猛地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左半边床是空的，蒲熠星不在。他感觉呼吸不畅，头脑也滞涩。他很缓慢地思考着：昨天他跟着蒲熠星回了家，他主动提出和蒲熠星睡一间卧室一张床，他洗澡，蒲熠星叫了外卖，一半辣菜一半清淡，还有郎东哲说他该吃的药。然后蒲熠星去睡觉，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又把客厅里的报纸翻了一遍。瓜蛋在屋里跑来跑去，好奇地爬上沙发，在他旁边闻闻嗅嗅。他听到隔壁有一对夫妻吵架，走到卧室门口看见蒲熠星蜷在被子里只露出额头，轻轻打着呼噜。
像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蒲熠星睡了很久，六点多闹铃把他叫起，他几乎是闭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问郭文韬晚饭想吃什么。郭文韬没有主意，于是还是蒲熠星点菜，又跟中午一样香辣一半清淡一半。等外卖的过程中蒲熠星就坐在床上发呆，瓜蛋跳上他的膝盖，他把脸埋在瓜蛋身上发出奇怪的声音，一抬头看见郭文韬正望过来，又给自己找面子道：“养猫的人都是这样的！”
饭后蒲熠星还是困得要命，简单洗漱就又爬回床上闭眼睛。虽然他说不用管，但郭文韬还是收拾了外卖盒子，连同中午的一起塞进垃圾袋放在门口。
然后他思考自己应该做什么，然后他也洗了漱，犹豫了好久走进卧室，在蒲熠星身边轻轻躺下。
他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
没想到却真的睡着了。
郭文韬终于完全清醒，想着不知道现在是几点，蒲熠星是不是已经去上班了，有没有给自己留个纸条什么的。他想要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呼吸不畅不是因为做了噩梦，而是因为胸膛上卧着一只小猫咪。瓜蛋原本睡着，这会儿已经让郭文韬的动作惊醒。它先是抬起头，看了郭文韬一眼，然后站起来甩甩脑袋，踩着郭文韬的胸膛伸懒腰打哈欠，最后悠然地坐下舔了舔爪子。
郭文韬想着，这毕竟是蒲熠星的猫，而且它只是一只小猫咪。于是他轻声说：“下去。”
瓜蛋给了他一个眼神，非但没有下去，反而迈着猫步凑近他的脸。郭文韬和瓜蛋面对面，任由这只小猫咪在自己脸上嗅来嗅去，把一只爪子搭上来，还伸舌头舔自己的鼻尖。
郭文韬猛地坐起来，瓜蛋“喵”的一声跳到床上，瞪着眼睛看向郭文韬。郭文韬有点被吓着了，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向猫咪示好：“我很抱歉。”
瓜蛋甩甩尾巴，不知道是介意还是不介意，跳下床跑出房间。郭文韬抓抓头发，光脚下床就要出去找猫，腿还没迈出去呢，就听门外传来瓜蛋的叫声，小小猫咪如泣如诉，声音离卧室越来越近，不等郭文韬反应过来，蒲熠星就抱着猫进了屋，戳着猫脑袋说：“来，当着你叔叔的面骂，让你叔叔看看这家里儿子是怎么骂爹的。”
瓜蛋瞅瞅他郭叔叔，扭着身子从蒲爸爸手里跑掉。两个人目送了猫，就开始无声对视。蒲熠星先出声：“常仁那边周峻纬审着，小齐歇够了跟他换班，火树跑别墅调查。我清闲了，带你出去转转，买两套衣服。”
郭文韬摇摇头：“不用了，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先穿你的……你睡衣我穿着就挺合身的。”
蒲熠星说：“买点贴身衣物，我可没有那么多新内裤袜子给你穿，鞋也要买，怎么也得买一双吧？”
郭文韬红着耳朵：“我以后还你钱。”
蒲熠星说：“对，还要给你补办身份证和银行卡。吃早饭吧？”
郭文韬这才想起来问 ：“现在几点了？”
蒲熠星说：“才七点多。手机你先用我的备用机，今天给你弄个手机号。”
郭文韬问：“能用我之前的吗？”
蒲熠星说：“可以帮你问问。你之前手机号多少，哪个运营商的？”
郭文韬说：“移动的，号码……号码不太记得了。”
蒲熠星说：“那等身份证补办下来再说吧！走，吃饭了。”
他说了两遍早饭的事，多半是饿了。郭文韬也就没再说闲话，两个人走到桌子边，郭文韬刚要去洗漱，就发现小猫咪比他们速度要快，已经端庄地坐在桌子上，尾巴盖着脚，见到人就喵喵叫起来。
蒲熠星上去抱猫：“怎么还骂人？嗯？一大早脾气就这么差，爸爸招你惹你了，嗯？”
郭文韬把先前的事说了一遍，不好意思道：“它应该不是骂你，是跟你告我的状，我吓着它了。”
蒲熠星戳戳猫脑袋：“不怪你，谁让它去你身上坐着的。”瓜蛋张开嘴巴，想咬蒲熠星的手指，蒲熠星躲开了，坐在椅子上狂rua猫脑袋：“咬爸爸，怎么可以咬爸爸？”
郭文韬被逗笑了，上前拆开早餐外卖的塑料袋，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分成两份，对蒲熠星道：“别欺负猫了。”
蒲熠星松开手，瓜蛋这回跑到郭文韬那边，站在桌子上对蒲熠星喵喵喵。蒲熠星佯怒道：“可以啊郭文韬，帮你出气你要说我，还把我儿子给笼络了。”
郭文韬试着去摸瓜蛋的脑袋，瓜蛋不躲，但叫声被他摸停了，还扭头看他。郭文韬顺着瓜蛋的后背摸到它尾巴根，笑道：“你家瓜蛋不记仇，还挺好的。”
蒲熠星打开餐盒：“记什么仇，没心没肺小猫咪，让它给你表演个才艺。”他在桌子上撕了一张报纸，团成团在瓜蛋面前转了转，然后把纸团丢出去。瓜蛋霎时间仿若见了骨头的狗，追着纸团跳下桌子没了踪影。郭文韬目瞪口呆，蒲熠星得意洋洋：“瓜蛋喜欢玩纸团。”
郭文韬说：“它真特别。”
早饭的时候两个人没再说话，饭后蒲熠星给郭文韬找了套衣服，拉着他出门。蒲熠星骑摩托车的，平时上班用不着，休息的时候就能出去转转。郭文韬戴上头盔，穿着蒲熠星的衣服蒲熠星的拖鞋，坐在蒲熠星的后座上，被蒲熠星劝了几次才抱住蒲熠星的腰。这还没完，蒲熠星一踩油门，车往前跑，郭文韬往后倒，条件反射地就把脸也贴在蒲熠星背上。
后背贴着热乎乎的一团，蒲熠星不回头也能想到郭文韬的表情：有点惊讶，有点惶恐，有点不知所措，可能还会红了耳朵。
摩托车在限速内风驰电掣，蒲熠星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想了想只能对郭文韬喊一句：“坐稳了！”
TBC——
